第十七章憋屈
幾日后,鄂城一家棧內(nèi)。 “這畫的是個什么圖,顏色黑咕隆咚的不說,長得還奇怪,云瓴有見過類似的東西嗎?”卿颯皺眉看著宣紙上畫的圖百思不得其解,一會兒橫著拿起看一會兒豎著拿起看,但不管怎么看就是看不出畫的是什么。 云俢塵搖頭,簡單粗暴道:“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br> “可惜甄二死在地下宮殿了,不然還能問問?!鼻滹S不無可惜的說道。 說起甄二,云俢塵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好奇問道:“那日在地下宮殿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所有人只拿了一件東西就離開了?!?/br> “你說這事啊?!鼻滹S將宣紙按原樣疊好放回木盒里,接著扣上精致的小鎖收回懷中,才道:“你和許姑娘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身后我們就走了,前面有人開過路我們走著倒是安全,沒多久便到宮殿門口了,然后遇到了毒蝎群,最后被毒梟子解決了,接下來嘛,自然是進入正題拿寶貝了,只是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還是個打不贏的,這下沒辦法了,迫于yin威只能拿走別人規(guī)定的數(shù)量唄?!?/br> 卿颯說的簡單,三言兩語便概括了所有,但其中的兇險又豈是說的這般容易? 云俢塵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接著問:“還有呢?” 卿颯一臉懵,不解道:“還有什么?完了啊。” “甄二怎么死的?” “他就是個地主,充其量大點就是個官商,又沒武功,遇到毒蝎群那種情況自身都難保,還有誰能救他,這樣想不死都難吧?!?/br> “捷足先登的人又是誰?” “……江湖人?!鼻滹S頓了頓含糊回道。 不知為何,卿颯就是不想在云俢塵面前提起銀面尊主一事。 “江湖人也有個姓跟名吧?”云俢塵見卿颯對這個問題回答的含糊其辭,眸底深處閃過一絲異色,接著問道。 “嗯……就是江湖第一大宗蜃樓的人?!币琅f回答的模糊。 但云俢塵聽到這個回答卻是莫名松了口氣的樣子,手指開始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少頃,換了個話題問:“如你所言蜃樓應(yīng)該是個很厲害的大宗才對,既然地下宮殿已經(jīng)劃做蜃樓所有,怎么最后又到了你的手上?我很好奇。” “這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搶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誰也不信的瞎話,試圖做著最后的掙扎。 意外的是云俢塵居然很配合這一通瞎編亂造,面無表情的問:“怎么搶的?” 卿颯愣了,明顯沒料到云俢塵會這么“配合”他,一時倒找不到措辭來搪塞了,許久,卿颯妥協(xié),無奈道:“好了好了,我承認,不是搶的,是……” “扣扣——” 敲門聲巧到時機的響起。 于是卿颯話風(fēng)一轉(zhuǎn),對門外道:“進來?!?/br> 門應(yīng)聲而開,進來的是一個年過半百身穿錦衣華服的人,那人一進門便夸贊道:“今日一見卿將軍果真是一表人才,久仰大名啊,哈哈?!?/br> 馬屁拍的很好,但沒拍對地方,只見卿颯聽了這話非但沒有喜悅之情,反而皺眉不解道:“梁丞相這是干什么,瓴王坐在這里,不與瓴王行禮而先與我講話,梁丞相這是沒看見瓴王,還是有別的什么意思?” 沒看見?這么大個活人怎么可能沒看見,只是裝作不存在罷了,可現(xiàn)在卿颯一句話出口梁碗就不能裝作沒看見了,畢竟云俢塵再如何不受寵那也是皇子,藐視皇子不就等于藐視皇族嗎,這個罪責(zé)梁碗可不敢承擔(dān),于是第一次見面梁碗在心里就記了卿颯一筆,同時心不甘情不愿的對云俢塵行了個不太正規(guī)卻又挑不出毛病的禮。 “下官見過瓴王?!?/br> 云俢塵點頭,并不在意這一禮規(guī)不規(guī)矩,聲音清清冷冷的,說:“梁丞相不必多禮,請坐?!?/br> “是?!绷和肫鹕?,依言坐下后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直奔主題問道:“不知卿將軍急忙找本相何事,我這才來鄂城,天災(zāi)一事還沒來得及查證,請卿將軍盡快言明?!?/br> 梁碗剛才被卿颯擺了一道,這會兒話說的書面官方了,也少了之前的熱絡(luò),卿颯對此覺得沒什么意思,直接回道:“梁丞相不必查了,鄂城并未發(fā)生天災(zāi)。” 梁碗聞言一怔,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這話,抓住關(guān)鍵,說:“這么說來鄂城城主并未欺瞞不報,是清白的?” 也就是說他徹底沒事了? “對?!?/br> 這下梁碗心中的大石終于是落下了,而人呢,若是得知自己安全了,心思就不免活絡(luò)了起來。 鄂城并未發(fā)生天災(zāi),也就是說卿颯對上謊報了災(zāi)情,不管出于何種原因,欺君就是欺君,這罪可不小??!想必就算是卿颯,打不折骨頭也得退層皮吧?想及此,梁碗暗自得意道,“這次看你卿颯怎么辦,叫你剛才落本相面子,回京都有的你苦頭吃。” 心里樂呵呵,面上卻一副不解的樣子,問:“既然鄂城無事,那卿將軍來信催本相快馬趕往是為何?” 裝的跟真的似的,如果眼睛沒有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的話,見此,卿颯似笑非笑的看著梁碗,也不戳破,說:“此次我與瓴王來鄂城本想著能先一步調(diào)查清楚事情,無意中卻因為甄二員外發(fā)現(xiàn)了前朝的地下皇宮,想來梁丞相應(yīng)該是聽說過前朝的一些事跡吧?” 梁碗這回是真的大吃了一驚,怎么也想不到卿颯要與他說的竟會是前朝的事,不由脫口而出問道:“難道那地下皇宮里真的有數(shù)不盡的真金白銀?” 卿颯點頭,爽快的承認,說道:“自然。” 梁碗臉部持續(xù)吃驚狀,好一會兒才調(diào)整過來,思緒也跟著重新回歸正常,疑惑的看著面前的人,說:“這事直接上報給皇上就是,告訴本相不是多此一舉?” 卿颯搖頭,否定梁碗的話,接著就露出了一抹赤誠的笑,直笑的梁碗后背汗毛倒豎,這才說道:“怎么會是多此一舉呢?梁丞相不妨想想我是通過誰得知前朝地下皇宮一事,既然我能通過甄二知道這件事,那么其他人肯定也能通過甄二知道,既如此,那些人若是再從別的地方得到消息說地下皇宮已歸朝廷所有,難保不會有人惡從膽邊生直接開搶,這搶的人多了局面就會控制不住,到時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但現(xiàn)在梁丞相知道這件事就不一樣了,猜想此次隨梁丞相來的人定是不少,加上史文城主這邊的人應(yīng)該是足以保護好地下皇宮,你說是不是,梁丞相?” 梁碗聽的嘴角直抽搐,心中忍不住想到,這合著搞了半天催的他連夜趕路就是為了讓他來當(dāng)守衛(wèi)? “梁丞相,你不愿意嗎?”梁碗久久不語,于是卿颯又問了一遍。 梁碗看著卿颯那一臉的無辜,心里不知殺了人幾次,面上卻不敢有異樣,正色道:“為朝廷做事是我等朝廷命官的責(zé)任,何來愿不愿意一說?我這就去安排人手?!?/br> “有勞梁丞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