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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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謝玄辰明顯冷哼了一聲,“她是我爹在外駐軍時置辦的外室,在我娘還在的時候,她連每天給我娘請安都不夠格?!?/br> 慕明棠明白了,她先前聽說過,先帝和周武帝起事時,打的是天子失德的旗號。結合現(xiàn)在謝玄辰的話,她大概能猜到些始末。 先帝死后傳位給弟弟,現(xiàn)在的太后,其實是皇帝的嫂子。原來太后并不是先帝原配,甚至都不是正妻。謝玄辰作為家里的嫡出少爺,對上曾經(jīng)的小娘,確實不會有好臉色了。 難怪謝玄辰敢對太后這樣剛,而太后身邊的人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這些話題太沉重了,慕明棠沒有觸碰謝玄辰的痛處,而是換了個話題,說:“王爺,如果下次我再被關起來,你不必傷害自己的身體來救我。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么的,關兩天,餓一兩頓,實在不痛不癢。你今天強行走這一趟,對你自己身體的傷害可比我的大多了。” “不會的。” “怎么不會,我能跑能跳的,但是你看你回來的時候,都虛弱成什么樣子了。按生意人的說法,你這樣做其實更虧?!?/br> “不會有下次了?!?/br> 黑暗里,謝玄辰的聲音也是淡淡的,仿佛都懶得開口。慕明棠忽的說不出話來,她本來以為謝玄辰在說自己的身體,沒想到,他說的是不會有下次,她再被人關起來了。 慕明棠本來準備了許多大道理,但是這一刻,她覺得似乎一切都不必提了。謝玄辰這個人啊,有時候氣得讓人想打死他,有時候,又覺得他很溫柔。 “謝謝?!蹦矫魈母C在被子里,過了一會,又低聲說,“晚安。” 謝玄辰不屑于這些rou麻兮兮的話,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過了一會,還是睡不著。謝玄辰動了一下,硬邦邦說:“喂?!?/br> 然而床鋪另一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謝玄辰等了好久,忍不住睜開眼睛,回頭看慕明棠。慕明棠側躺在床上,臉朝著他這個方向,已經(jīng)合上眼睛了。謝玄辰盯了好一會,伸出手指頭戳慕明棠的腦門:“真睡著了?” 慕明棠被戳也沒有反應。謝玄辰看到,心情極其復雜,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真睡了,你這是多大的心啊?!敝x玄辰都不知道該感動于慕明棠信任他,還是該擔心這個缺心眼的貨會把自己坑死。謝玄辰躺回自己的位置,盯著床帳看了好一會,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自從發(fā)病以來,動不動昏迷,走兩步就昏迷,甚至說話中間也會昏迷。這還是第一次,謝玄辰自己想睡卻睡不著。 謝玄辰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枕頭上的鴛鴦戲水,以及曾經(jīng)在軍營里時,聽過的葷話。 真糟心,謝玄辰默默地想,到底是哪個混賬出的主意,給他在生病時娶媳婦?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完畢,本章發(fā)100個紅包 第25章封賞 路太后派身邊的得力女官去岐陽王府幫忙, 結果沒過幾天, 在岐陽王醒來當晚, 就灰溜溜被趕回宮里了。 路太后討了好大個沒臉。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賜人, 就算只是個慶寧宮掃地的, 被送到臣子家后那也是菩薩, 闔家都要恭恭敬敬地供著。 結果呢, 路太后給嫡子送過去身邊位份最高、最有臉面的正四品待詔, 人家不領情就算了,還當天晚上連人帶鋪蓋一起趕了出來。孫待詔等人連夜回了宮, 聽說在路太后跟前哭了很久。 晚輩發(fā)落長輩的人, 這種事放在普通人家就是個笑話,只不過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帝王家, 沒人敢說罷了。尤其路太后并不是岐陽王正經(jīng)嫡母, 她原先是謝毅在外帶兵時置辦的外室,后來謝府女眷全部被后晉恭帝所殺, 殷夫人也慘遭毒手,謝府沒了人, 路氏才被扶正的。 之后謝毅成了皇帝, 再后面謝毅死, 皇帝又換成謝瑞, 路氏水漲船高,一下子成了天下女子至尊,鄴朝皇太后。路太后送人, 本來想擺皇太后體貼兒孫的慈母形象,沒想到謝玄辰一頓沒皮沒臉的發(fā)落,又把她從云端打回原形,狠狠揭了路氏的底。 路太后極為惱怒,在慶寧宮罵了很久,罵完不懂事的岐陽王妃罵女官。她曾經(jīng)是外室,看見原本的主家少爺謝玄辰底虛,她不敢罵謝玄辰,就只能指桑罵槐地數(shù)落慕明棠。最后,奉命去岐陽王府辦差的孫待詔、于常侍等人,也沒落到好。 路太后見著孫待詔那個病歪歪的模樣心煩,自己身邊的人被磋磨成這樣,路太后當然生氣,可是她更氣謝玄辰不把她當回事。路太后一見到孫待詔、于常侍等人,就仿佛瞥見自己在謝玄辰面前毫無尊嚴的模樣,路太后郁結于心,當然不情愿看見這些人在眼前晃。 孫待詔被人用針扎了好幾下,當眾灌了自己一碗絕子湯,身體大受虧空,最后還回宮挨了一頓罵,惹太后厭棄,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宮里捧高踩低最嚴重,一旦露出些微裂痕,那有的是人往下拉你。慶寧宮如何風波涌動暫且不提,垂拱殿里,此刻也并不平靜。 皇帝極為頭痛,御案下整整齊齊站了一排人,皇帝現(xiàn)在連發(fā)火都懶得發(fā)了。 皇帝尚算平靜地把折子扔到太醫(yī)局丞面前,問:“你不是說,他這次元氣大傷,至少要昏迷半個月么。這才第幾天,下面就寫折子稟報,謝玄辰醒了?!?/br> 太醫(yī)局丞也覺得不可思議,他聽回來的太醫(yī)說,謝玄辰根基虧空的極其厲害,已是強弩之末,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發(fā)狂了。診脈的太醫(yī)都這樣說了,謝玄辰就算不咳血,也至少要躺個十天半個月。怎么才今天,就醒來了呢? 莫非,是回光返照? 太醫(yī)局丞不敢亂說。岐陽王就是皇帝的心病,若是他貿(mào)然說出回光返照,過上幾天謝玄辰?jīng)]死,讓皇帝白高興一場,那他可不好收場。 太醫(yī)局丞斟酌良久,最后十分保守地說:“回稟圣上,岐陽王此次確實元氣大傷。如今已經(jīng)九月份,算算時間,他已經(jīng)昏迷了兩年了,這兩年他進食少消耗多,身體本就大為虛脫,偏偏他還幾次三番狂躁傷人,透支氣血,極為損害根基。依臣推斷,以后若是岐陽王好生靜養(yǎng),尚有一線生機,若是再次發(fā)狂,恐怕身體就再也撐不下去了。” 換言之,皇帝只要再等著謝玄辰狂暴傷人一次,謝玄辰就能把自己耗死,皇帝也就解脫了?;实厶嵝牡跄懥藘赡?,如今終于聽到一句準話,心里大感安寧?;实坌那轭D時轉好,再看剩下幾個人,也不像剛才那樣生氣了。 皇帝口氣大為改善,問太醫(yī)局丞:“依愛卿之言,應該如何為賢侄調養(yǎng)身體?” 太醫(yī)局丞又在心里打鼓,這句話不好答,他可得想穩(wěn)妥了,再說話。太醫(yī)局丞在腹中反復推演了好幾遍,才緩緩道:“依臣看,當讓岐陽王安心養(yǎng)病,凡事順著他,不要讓岐陽王為外事煩惱。心情順了才好養(yǎng)病,若是岐陽王能安然度過這個冬天,接下來就無大礙了?!?/br> 幾個人精在這里繞著圈打官司,皇帝聽懂了,太醫(yī)局丞這話是說,凡事順著他,供著他,他猖狂之下難免會得意忘形,動作越大消耗的精氣就越多,不出今年冬天,就能把他耗死。 要等到今年冬天,這比皇帝預想的要長一點。但是皇帝轉念一想,不過幾個月的差別,他兩年都忍下來了,還在乎這一個兩月? 皇帝點點頭,一臉擔憂道:“冬日嚴寒氣躁,體弱的人最是難熬。他是先帝獨子,先帝臨終將天下和獨子托付到朕手里,朕這幾年每每想到,都憂慮不安,難以入眠。治天下可以大興科舉,廣邀賢才,然而岐陽王的病,每每想起,都是朕心頭上的一根刺。先帝只剩下他這一個子嗣,在朕心中,他比朕自己的皇子都貴重,偏偏天妒英才,他才十九歲,就病重至此。” 皇帝說著眼中流出淚花,座下的臣子也跟著抹淚唏噓?;实鄹袊@了一會后,收拾了悲色,嚴正說道:“太醫(yī)局丞聽令,從今日起太醫(yī)局抽調五人,不必負責學生教學和京城外診,只管住在岐陽王府,時時刻刻盯著岐陽王的身體狀況。診治岐陽王需要什么藥,不必請命,直接從庫房里拿。爾等不惜一切代價,務必照看好岐陽王?!?/br> “臣遵旨?!?/br> 皇帝交代完太醫(yī)局丞后,站起來背著手,緩慢踱步:“岐陽這個封號不好,以他的成名戰(zhàn)之地冊封,雖然好記,卻太過兇煞。戰(zhàn)場打打殺殺,煞氣太重,恐會招來陰鬼,不利于他的身體休養(yǎng)。不如,改成安王吧。” 一字王是親王,二字王是郡王,親王的地位可遠遠高于郡王。唯有皇帝的嫡親才能封親王,比如謝玄濟,便是晉王。謝毅當初封謝玄辰為岐陽王,一來是為了避嫌,他畢竟是造反上位的,二來,也是為了煞煞謝玄辰的威風。 曾經(jīng)謝玄辰封號如何根本無人在意,謝玄辰自己都不在意。謝毅就他一個兒子,立不立太子封不封王,有什么區(qū)別?用他的成名戰(zhàn)作封號,謝玄辰還覺得很光榮呢。 后來謝玄辰出事,謝毅駕崩,謝瑞登基,封號的事自然無人提了。謝瑞登基后,將自己的兒子立為親王,雖不好意思立太子,但是這些年一直盡力回避繼承權歸屬這一事。 謝瑞為了給自己正名,極力鼓吹兄終弟及、長幼依次繼承這種傳承順序,還說這樣可以避免后宮干政,宦官專權。謝瑞說了這么多好處,那依他的言論,等到下一代繼承時,就該傳給年齡更長的謝玄辰了。 他繼承了哥哥的帝位,接下來,理應傳給二侄兒。若是留給自己兒子,皇帝豈不是自打臉? 皇帝因此一直避免提及繼承人的事,滿朝文武也沒人不長眼地往上湊。反正皇帝春秋鼎盛,一時半會兒還不著急太子的事。再等一等,說不定,謝玄辰就先行一步死了呢。 但是今日謝瑞將謝玄辰封為親王,這其中的含義非同小可。 皇帝的嫡親才能封親王,皇帝此時封謝玄辰為安王,無異于將他置于和皇子同等的地位。這相當于承認,謝玄辰也有繼承權了。 皇帝知道謝玄辰活不過今年冬天,大感安心,頓時想起自己剛登基時的許諾了,也不再避諱兄終弟及這一說法。他三言兩語,把謝玄辰的地位提成親王,又發(fā)了許多賞賜下去:“傳令下去,安王形同朕之親子,他年齡最長,儀制當高于晉王。內外不得疏忽,但凡被朕知道有誰怠慢安王的事,朕決不輕饒?!?/br> 宰輔躬身,一一應下?;实壅f完之后,又想起今天早上,似乎路太后也頗有怨言?;实垲D了頓,叫來自己身邊的大太監(jiān),說:“你去慶寧宮,和太后傳朕親旨,安王妃雖然從民間來,但只要進了皇家的門,無論出身,都是朕的兒媳婦。只要她能照顧好安王,便是大功一件,其余諸事,不得為難安王妃。聽說太后身邊的女官受了委屈,你從朕的私庫里提些賞賜,就說是朕賞她們的。以后,內宮諸使,見了安王妃務必畢恭畢敬,不得再招惹安王府?!?/br> “奴遵命。” 大太監(jiān)、太醫(yī)局丞和宰輔接連告退,轉眼間,殿內就只剩謝玄濟一人?;实蹚挠献呦聛?,很和氣地招呼謝玄濟也坐。 謝玄濟推說不敢,依然恭候在皇帝下手?;实蹎枺骸斑@幾天辛苦你了,里里外外為此事跑動。這幾日,他們府里還安生嗎?” “回父親,安王府安靜如常,除了太后娘娘的女官受了些委屈,其余無事。” “那就好?!被实埸c頭,道,“受委屈就受了吧,朕知道太后顏面上不好看,可是他當著眾人的面對朕指桑罵槐,朕顏面上就好看了嗎?朕不也是忍下來了么。太后那邊,一會你去走一走,勸太后放寬心,以后能忍則忍,不要再去招惹那位了?!?/br> 謝玄濟心中唏噓,他還沒去,就已經(jīng)能想到一會太后該有多生氣了。堂堂太后,派心腹女官去管教一個王妃,被謝玄辰打了臉不說,之后還要好聲好氣地安撫著那兩位。一個太后委曲求全成這樣,還不如不當。 但是這些話謝玄濟不會對皇帝說。他們都知道,謝玄辰活不過今年了,再忍一忍又何妨?他們現(xiàn)在越忍讓,外面就越會贊嘆宮里的德行。相比于他們能得到的聲名,忍岐陽王府區(qū)區(qū)三四個月,算得了什么。 謝玄濟心里門清,拱手道:“兒臣明白,一會,兒臣自會去勸母親和太后?!?/br> 皇帝見謝玄濟想明白了,十分欣慰。他拈著胡須笑了笑,說:“孺子可教。你們一眾兄弟里,數(shù)你最孝順能干,最像朕。” 謝玄濟手心一顫,皇帝這話,莫非是暗示什么?謝玄濟忍著狂喜,立刻躬身道:“父親謬贊,兒臣必不負父親所期?!?/br> 皇帝目露欣慰,他說謝玄辰如他親子,自然只是權宜之計,他真正屬意的還是謝玄濟。不過謝玄濟還年輕,尚需要磨煉,這些話不能早早告訴他。 皇帝說:“你和他住的不遠,日后,就多走動些,不至于晨昏定省,但是隔兩三天總要去問問疾。你若是在外面脫不開身,就讓你王妃去,總之要讓外面看到,你對兄長十分敬重?!?/br> “是,兒臣遵命?!?/br> 皇帝說完之后,因為剛才提了句謝玄濟的王妃,皇帝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你是不是剛成婚?朕記得,今日似乎是你回門之日?” 皇帝這樣一說,謝玄濟也想起來了,對了,三日回門。謝玄濟趕緊算日子,發(fā)現(xiàn)三日回門已經(jīng)過去了。 謝玄濟略有尷尬,他這幾天忙昏了頭,連家都不回,哪里還能記得陪蔣明薇回門。謝玄濟心中升起些愧疚,可是不過打了個旋,就又沉沒了。蔣明薇素來知書達理,識大體,她想必能理解他的難處。不過是讓她自己回門,蔣明薇不會有怨言的。 大不了,等回去后,他讓人給蔣明薇準備些新衣服新首飾。哄女人,無非就是送錢送物。 謝玄濟略帶著些尷尬,回道:“回父親,三日回門,已經(jīng)過了?!?/br> “哦,是嗎?”皇帝也忘了,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皇帝壓根想都不想,說,“回門畢竟是在娘家給女人撐面子,你缺席了回門,以后記得去蔣家,替她補回場子來。蔣明薇雖不出眾,但和你青梅竹馬,勝在知根知底。嫁女高嫁,娶婦娶低,既然過了門就好好過日子,盡快生出兒子來才是要緊事。” 謝玄濟非常明白,他只有早日有了嫡子,才能在籌碼上徹底贏過注定絕嗣的謝玄辰。關乎未來皇位,謝玄濟怎么會馬虎。 皇帝又交代了謝玄濟幾句,無非就是往謝玄辰那邊走動勤快些,態(tài)度恭敬些,多忍耐多擔待。謝玄濟一一應下,皇帝才打發(fā)他走了。 謝玄辰的封賞旨意送出去后,眾人大嘩。謝玄辰收拾了太后跟前的女官,宮里屁都不敢放,皇帝反而還給寫謝玄辰升了王位,賜封為安王,送去無數(shù)金銀珠寶、名貴藥材,甚至還派來一隊太醫(yī),專門給謝玄辰看病。 瞧瞧這待遇,知道的明白這是侄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伺候親爹呢。 慕明棠今日一早醒來就準備好了,他們昨天打了狗,今天主人勢必要來討說法了。慕明棠正襟危坐,等了很久,相南春快步進來稟報道:“王妃,宮里來人了?!?/br> “嗯。”慕明棠點頭,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了。謝玄辰還沒醒,她只能靠自己應對。都說輸人不輸陣,慕明棠今日起來時,特意用了許多貴重的簪子,梳了一個非常繁復的發(fā)髻。她站起身,問:“宮中人在哪兒?” “傳旨公公已經(jīng)侯在王府正廳了,請王妃移步?!?/br> 慕明棠聽到傳旨腿軟了一下,不就是打了兩只走狗,皇帝親自下場問罪也太夸張了吧?慕明棠表情上盡力穩(wěn)住,她不停告訴自己輸人不輸陣,端著寵辱不驚架子,問:“竟然還驚動了圣上,不知是何旨意?” “圣上封王爺為安王,賞賜已經(jīng)抬到正廳了?!?/br> “原來是……什么,賞賜?”慕明棠驚了,她剛才聽到了什么,封王圣旨,和賞賜? 慕明棠先前一直好好的,聽到封王圣旨后表情立刻變了,相南春以為王妃不滿封號被改,慌忙下跪道:“回稟王妃,是圣旨和賞賜。圣旨是陛下親自吩咐的,如今宰執(zhí)和三省已經(jīng)蓋了章,賞賜亦極為隆重,黃金千兩,絹帛萬匹,還有許多名貴藥材,連宮中備給陛下和太后的貢參也被送來了。圣上說,等不了多久今年的貢品就送來了,王爺養(yǎng)身體為重,宮里再等等也無妨?!?/br> ……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慕明棠幾乎以為謝玄辰其實是皇帝的親爹。向來只有臣子為皇帝太后分憂的,慕明棠還是第一次聽說皇帝太后給別人讓藥。 慕明棠努力繃住自己寵辱不驚的形象,淡淡道:“還有什么?” “太醫(yī)局五位太醫(yī)來向王妃請安。以后,這五位太醫(yī)就要留在王府了,專程為王爺請脈。食宿俱有太醫(yī)局張羅,請王妃為太醫(yī)安排一個落腳的地就可?!?/br> “隨行公公還捎來了太后娘娘的口信,說太后娘娘最近精力不濟,沒留意下面的人,竟然讓幾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冒犯了王妃。太后得知此事后大怒,已經(jīng)把那幾個宮女打了二十板子,送到浣衣局做粗活去了。太后娘娘給王妃送來了好些珍玩錦繡,說給王妃壓壓驚,請王妃不要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br> 慕明棠現(xiàn)在確定了,謝玄辰真的是皇帝失散多年的親爹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好像很多地方放假了,上學的小伙伴們寒假快樂!上班和還在考試的小伙伴們錦鯉附體,豬年的最后幾天干啥啥順利!本章發(fā)100紅包 第26章有你 晉王府里, 蔣明薇倚在羅漢床上, 聽完丫鬟的稟報, 氣惱地將手里的茶盞磕在扶幾上。 “忙,又是忙。有時間去給太后請安, 甚至都有時間去隔壁送東西, 反正就是沒時間回家?!?/br> 蔣太太聽到這話皺眉, 她嗔怪地看了蔣明薇一眼, 微微抬高了眉梢去看周圍侍奉的丫鬟。眾丫鬟會意, 束著手,齊齊退下。 等人退出去后, 蔣太太才嘆了口氣, 對蔣明薇說:“明薇,夫字天出頭, 對著這么多人呢, 你怎么能這樣說晉王?” “娘,難道我說的有錯嗎?”蔣明薇看起來也是委屈極了, 緊緊捏著帕子,對著蔣太太不住抱怨, “大婚那天, 他蓋頭都沒掀, 聽到消息就跟著慕明棠一起出去了。之后他一整夜都沒回來, 聽說在岐陽王府待到很晚,之后又入宮去見皇上。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我知道大婚那天事發(fā)突然, 他沒有辦法,必須去看管那個瘋子。他若只是疏忽我一天兩天,我都能理解他。可是他這是只疏忽一兩天嗎?成婚到現(xiàn)在都七天了,娘你問問王府的下人,這七天,他哪怕問過我一句話嗎?” 蔣明薇說的委屈,蔣太太聽著也心疼。確實,女兒新婚,姑爺連著七天都不著家,這實在不是什么好聽的事情。若是普通人,蔣太太這個岳母必要好好說道說道,可是他們家的姑爺,不是普通人啊。 蔣太太不好說晉王的不是,只能變著法開解女兒:“明薇,娘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出嫁了和在娘家做閨女時不同,萬事以夫家為先,恭順謙卑,凡事能忍則忍。晉王是有公事在身,又不是上街逛花樓去了,你身為王妃,要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度,多為晉王分憂?!?/br> “我何嘗不想?”蔣明薇說著眼睛就紅了,忍不住用帕子擦眼淚,“我又何嘗不想做好王妃??墒?,他七天不著家,我一個人睡新房,一個人回門,一個人接見下人,我這還是新婚呢!娘,你是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說我,王府的那些下人,他們嘴上不提,其實心里都在嘲笑我留不住王爺,新婚七天夜夜獨守空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