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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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人見蔣明薇發(fā)話,紛紛應(yīng)承。掌柜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可是最后還是閉了嘴。 算了,關(guān)他什么事,還是趕緊將這幾位尊佛送出去吧。 蔣明薇和幾個密友換了一家店鋪,沒想到一進(jìn)門,迎來的掌柜也面帶苦色。 蔣明薇生出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王妃見諒,今日不巧,我家婆娘和兒媳都去安王府了。王妃先隨便看看?” 又是慕明棠,蔣明薇帶了氣,問:“怎么會這么巧,方才那就鋪?zhàn)颖阏f被安王府叫走了,這都隔了半條街,為何你們的人也被叫走了?” 掌柜也覺得心里苦。他們小本生意,請不起太多人,再加上女子愿意拋頭露面的畢竟少,店里準(zhǔn)備一兩位女招待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上午時安王府的人來傳信,掌柜一聽進(jìn)王府里做買賣,自然把最伶俐最聰明的幾個都塞進(jìn)去了,要不是不允許外男進(jìn)府,他自己也想跟了去。 專門招待女眷的人不在,掌柜和跑堂就暫時接應(yīng)一下。尋常客人沒這么多講究,就算問起來,聽到女招待是去王府做生意了,客人也能理解。誰能知道就是這樣巧,尋常碰到一次都要燒高香的達(dá)官貴人,今日一天來了倆。 掌柜笑容訕訕的,小心說道:“小人不敢欺瞞王妃,婆娘和兒媳確實(shí)被安王府叫走了。不光是我們店,今兒整個一條街的人,都被叫進(jìn)安王府陪王妃選衣去了。” “一條街?”跟在蔣明薇身邊的女子吃驚,險些叫出聲來,“一條街的人,都被叫走了?” 掌柜哈笑著點(diǎn)頭:“回太太,是這樣的。不光是小店,您再往前走,店里大概也是沒人的。小店招待不周,請晉王妃和諸位太太見諒。” 一個夫人用團(tuán)扇遮住唇,不可置信道:“竟然叫空了一條街,也太財大氣粗了吧。她一個剛剛成婚,連孩子都沒生下的新婦,哪來這么大的底氣?” 掌柜為了撇清自己,趕緊說道:“回太太,過來傳話的姑姑,拿的是安王的信物。” 做買賣的人最重要的便是消息靈通。平民老百姓聽不到朝廷的動靜,安王是誰少有人知,但是岐陽王名聲可大。掌柜的一看岐陽王的令牌,哪里還敢有二話,自然女官說什么就是什么。 竟然是謝玄辰下的令,幾個女子面面相覷,最后一齊看向蔣明薇。謝玄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京中少有人不怕他。這些女子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若是旁人敢搶她們的先,便是王孫國戚她們也要爭一爭,但是謝玄辰…… 還是算了吧。 蔣明薇臉色變來變?nèi)?,最后僵硬地笑了笑:“罷了,長幼有序,我哪敢和嫂嫂爭?!?/br> 蔣明薇的臉色明顯不好看,其他幾人也慌了神,紛紛說道:“好容易出來一趟,空手而歸多掃興。王妃走了這么久也該累了,不妨大家一道去前面的茶樓坐一坐,正好近日新上了一個戲,極有趣呢。” 眾人一唱一和,簇?fù)碇Y明薇出去了。她們到了茶樓,掌柜早早就迎出來,一路畢恭畢敬地將幾位貴太太引到樓上雅間。 晉王妃和幾位官太太身份不凡,當(dāng)然不能被民間俗人污染了空氣。一上樓,氣氛立即和樓下區(qū)分開來,她們叫了女伎班子上來,表演了幾場東京最時興的戲,有文有武,有唱有念,蔣明薇看了會戲,又在眾人的奉承下,心情可算好了很多。 這時候街對面的李記錦繡莊傳來一陣吆喝聲,跑堂進(jìn)進(jìn)出出,似乎在搬東西,可見女招待回來了。正好這時候女伎的雜劇唱完了,蔣明薇作勢站起來,裝作剛剛看完戲的樣子,便要下樓。 作陪的密友們聞弦歌而知雅意,當(dāng)下沒人提她們被晾了半下午一事,而都裝作剛看完戲的樣子,說說笑笑地往樓下走。其中一個夫人嫁得好,最有臉面,此刻和蔣明薇笑道:“王妃之前不是早就說過喜歡宋錦嗎,正好昨天來了一個新的提花樣子,王妃今日可得好好看看?!?/br> 蔣明薇微微點(diǎn)頭,說道:“好?!?/br> 蔣明薇素來喜歡宋錦,這在圈子中并不是秘密。宋錦靠提花顯花色,如果京中來了新的提花宋錦,必然是蔣明薇第一個嘗鮮,其他人都不敢和蔣明薇搶。她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李記錦繡莊,這是東京數(shù)一數(shù)二大的布莊,他們家的錦繡素來是上層太太小姐們的首選。 跑堂早早就得到了消息,蔣明薇還沒走近,專門招待女眷的招侍就迎出來了。蔣明薇暗暗松了口氣,裝作自己剛剛來的樣子,提出要看新來的宋錦。 蔣明薇說出這句話后,女招侍的臉色略微僵硬,她匆匆道了句不是,去外面和什么人耳語了片刻,再掀簾子進(jìn)來時,表情十分尷尬:“晉王妃,十分對不住,新到的宋錦都賣完了?!?/br> “賣完了?”同行幾人都十分吃驚,其中一個夫人眼尖,指著簾子外的一個跑堂說道,“什么賣完了,他手里抱著的不就是宋錦嗎?’ 女招侍的表情更尷尬了:“這……這是安王妃要的。安王妃覺得這個花色好看,讓奴等把店里所有庫存都送過去?!?/br> “什么?”這幾個女子全都炸了鍋,她們往常沒少享受過特權(quán),但是自己被人截胡還是頭一次。周圍人越嚷嚷,蔣明薇的臉色就越難看。 有人注意到蔣明薇的臉色不好,悄悄捅了捅周圍人,試探說道:“安王妃便是喜歡,也沒有買斷的道理。安王妃誠然尊貴,可是晉王妃同為王妃,身份也不差。反正安王妃一個人又用不了這么許多,不如,留下幾匹給晉王妃?” 蔣明薇幾次捏緊帕子,最后勉強(qiáng)笑了笑:“嫂嫂喜歡的東西,我怎敢奪愛。既然二嫂都要了,那就讓給嫂嫂吧?!?/br> 蔣明薇說完,連話都不想說,倏地站起身就往外走。這回便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蔣明薇心情非常糟糕,眾人都不敢說話,急匆匆追上去。 蔣明薇連表面功夫都沒法維持,冷冷道:“備車,回府。”完全不顧身后不停呼喚她的密友們。 蔣明薇登車走了,連告別的話都沒說。剩下幾人被甩了個沒臉,站在門口,面面相覷,表情都不算好。 第36章 陰險 此刻坐在王府里喝茶的慕明棠并不知道, 她又在無意中給了外面某些人多么大的難堪。她仔細(xì)看著手里的藍(lán)織金云霞錦, 稱奇道:“這個錦緞好看, 花紋平整,色澤內(nèi)蘊(yùn), 又柔軟服帖, 正好用來做衣袍。其他幾個顏色都送來了嗎?” “回王妃, 李記錦繡已經(jīng)送到了?!?/br> 慕明棠點(diǎn)頭, 這個衣料她一眼就看中了, 她本來正想著該給謝玄辰做些新衣服,趕巧碰到了這個。這個藍(lán)色純正貴氣, 謝玄辰穿一定好看。 而且這個顏色宜男宜女, 她也能用,所以慕明棠也浪費(fèi)了一把, 包下所有布料。慕明棠花了一下午的錢, 此刻頗為心滿意足,說道:“好, 共花了多少錢,一起結(jié)了?!?/br> “是?!?/br> 慕明棠“逛街”結(jié)束后, 歡歡喜喜地回玉麟堂收拾戰(zhàn)利品去了。她此刻并不知道, 因?yàn)樗I斷織金云霞錦一事, 這種錦緞在京城一戰(zhàn)成名, 人人都想看看被兩位王妃爭搶的錦緞有什么特異之處,商家到處打聽哪里還有織金云霞錦,宋錦在幾天內(nèi)價格遞增, 最后,云霞錦價格竟然攀升至原來的十倍。 等慕明棠聽到這件事時,外面的市場已經(jīng)炒翻了天。慕明棠聽到報價十分驚詫:“你剛才說這匹錦多少錢?” “每兩一千錢?!?/br> 慕明棠聽到這個價格許久沒說話,她忍不住問:“最近非時非節(jié),為什么漲了這么多?” 丫鬟低著頭,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王妃,因?yàn)闀x王妃當(dāng)日,也在買這種錦緞。” 慕明棠這才知道,原來她在不知不覺間,截了蔣明薇的胡。 接下來一晚上,慕明棠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入夜后,謝玄辰看到,問:“你怎么了?” 慕明棠抿了抿唇,忽然湊近了,用一種分享小秘密般的語氣,對謝玄辰說道:“你知道前幾天,我買了幾匹布料的事吧?” 謝玄辰點(diǎn)頭:“我知道。怎么了?” 慕明棠說完自己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那恐怕不是幾匹。但是她還是十分鎮(zhèn)定地,繼續(xù)說下去:“其中有一匹織金錦,那時候我問價錢,明明是八十錢一兩,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一千錢!這才幾天,竟然翻了十倍之多!” 謝玄辰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夫人果然持家有道,買東西不光省錢,如今看竟然還倒賺了。果然錢財就該你來管,以后我就靠你了?!?/br> 謝玄辰說這些話時極其理直氣壯,慕明棠聽完無奈,她并不覺得自己真是什么天縱奇才,錢財這種事只要有心,都能打理。謝玄辰真的是不會管嗎?他就是懶得費(fèi)心思而已。 慕明棠發(fā)現(xiàn)自己思路又被謝玄辰帶偏了,她連忙將話題扯回來:“我要和你說的并不是這個。你知道為什么翻了十番嗎?” 謝玄辰語氣淡淡,幾乎想也不想說:“奇貨可居,有人競價吧?!?/br> 慕明棠期待地等了許久,發(fā)現(xiàn)謝玄辰一點(diǎn)都不意外。她十分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這還不好猜。”謝玄辰道,“有資格和你競價的人,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那幾個。” 慕明棠喪了氣,覺得和謝玄辰分享秘密一點(diǎn)成就感都沒有。她嘆了口氣,換了個方向撐著頭,依然愣愣地發(fā)呆。 謝玄辰發(fā)現(xiàn)自己說完后,慕明棠就不接話了。他有點(diǎn)意外,意外之余還覺得摸不著頭腦。他默默等了一會,見慕明棠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只能主動問:“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把那幾匹織金錦倒賣出去?!?/br> 謝玄辰難得地噎住了,他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慕明棠的樣子并不似作偽:“你說真的?” “嗯?!蹦矫魈狞c(diǎn)頭,顯然在認(rèn)真地想這件事,“十倍啊,這么好的價差,不賺錢是傻子嗎?!?/br> 謝玄辰無話可說,慕明棠實(shí)在不走尋常路,他已經(jīng)許久沒感受過這種完全預(yù)料不到對方下招的驚詫感了。謝玄辰也沉默了一會,好奇地問:“你不是很喜歡這種料子嗎?” “我是喜歡?!蹦矫魈幕仡^,極認(rèn)真地說,“但是,我也喜歡錢啊。反正我又用不完,為什么要和錢過不去?” 謝玄辰一時無話,慕明棠一副認(rèn)真模樣,問:“你有什么妥善的路子,能將囤貨倒賣出去嗎?” 這個問題真的問住謝玄辰了。他想了一會,如實(shí)回復(fù):“不好找?!?/br> 難的并不是賣東西,也不是找人手,而是收尾。 畢竟,他身邊全是皇帝的眼線,如何不被皇帝懷疑,如何解釋這種行為,才是最難的。 慕明棠很快就想到他們的處境,長長嘆了口氣:“也對,我忘了現(xiàn)在并非我家,這里也不是襄陽。算了,反正又不賠錢,就留在庫房里吧。” 慕明棠雖然這樣說,可是心里難免有些沮喪。謝玄辰看到,忽然悠悠說:“只是不好找,未必找不到?!?/br> 慕明棠回過頭:“什么?” 謝玄辰伸出食指,慢悠悠朝隔壁指了一下。 慕明棠愣怔,慢慢反應(yīng)過來謝玄辰是什么意思。她想明白后,看著謝玄辰坦蕩蕩的神情,忍不住笑:“你這個人啊……” 蔣明薇自從做了王妃后,一心想要為日后自己的皇后之位造勢,所以積極結(jié)交各府家眷,活躍參加京城中各式各樣的宴會。蔣明薇為了顯示自己未來國母的風(fēng)范,卯足力氣在晉王府里準(zhǔn)備了一場大宴,廣邀眾多公侯勛戚、官家太太出席。 這場宴會從半個月之前就開始cao辦,蔣明薇對此事極其看重。她上輩子并非正妻,而蔣家的養(yǎng)女慕明棠卻成了皇后,這已經(jīng)成了蔣明薇的一塊心病。所以這輩子重生,她對于主持宴會、出門交際等正妻的象征,極為執(zhí)著。 然而準(zhǔn)備了再多,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強(qiáng)求,比如場地。謝玄濟(jì)當(dāng)初立府專程選在謝玄辰隔壁,這樣做一舉多得,能討好皇帝,能監(jiān)視謝玄辰,也能展示自己的德行。但是相應(yīng)的,就要犧牲些什么。 京城寸土寸金,適宜修建府邸的土地就那么些。謝玄辰建府時正在權(quán)力巔峰,他的府邸當(dāng)然沒有任何限制,這一帶最好最平整的地皮,都被歸入他的王府??上攵x玄濟(jì)多年后再在這里修建王府時,選擇的空間并不大。 兩座王府雖然相鄰,可是晉王府完全沒有鄰府中軸貫穿、左右開闊的格局,甚至連條中軸線都湊不出來,府中唯有婚喪嫁娶、接圣旨的禮堂是高大敞亮的,其余建筑都是將就著僅剩的空間,不得不縮小或者歪曲的。 王爺和正妃起居的正殿都是如此,花園就更不必奢望。晉王府的花園說是園林,其實(shí),不過是一個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小園子。 蔣明薇一抬頭,就能看到隔壁草木葳蕤,甚至還有流水聲的花園,內(nèi)心真是恨得咬牙。她這次大宴賓客,極力布置,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便是花費(fèi)再多金錢,擺設(shè)再多精巧之物,都透著一股局促勁。 眾人來了之后,紛紛感嘆蔣明薇品味高尚,用心良苦。人少時還不顯,等到后來,夫人太太帶著各自的丫鬟到場后,花園里人飛快增多,以致于連走路都需要騰挪。這時,場中那些繁復(fù)的擺設(shè)便不是精巧,而是混亂了。 然而晉王妃的面子沒人敢不給,眾人只能硬著頭皮贊好。正喧囂時,忽然從外面走來一隊(duì)侍女,看走路儀態(tài),多半是宮里出來的。 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幕▓@頓時消聲,侍女們交握著手,一直走到蔣明薇身邊,端端正正行了個禮:“奴婢參見晉王妃?!?/br> 蔣明薇認(rèn)出來這是慕明棠那邊的人,大熱鬧的日子慕明棠派人來,蔣明薇直覺不會是什么好事。她心里不歡迎,臉上也不免帶出來些許:“原來是二嫂身邊的人。她派你們前來,有何要事?” 為首的侍女微讓了一步,示意身后的隨從將木盒呈上來:“回稟晉王妃,王妃最近聽聞晉王妃想要織金錦,不惜重金購買,十分驚訝。王妃說,都是一家人,不必這樣疏遠(yuǎn),晉王妃既然喜歡,直接找王妃來要便是了,何必在外面宣揚(yáng)?故而,王妃命奴等給晉王妃送來四匹云霞織金錦?!?/br> 侍女說著將木盒打開,里面放著一匹綠的深沉的錦緞,另外三個盒子也是類似。侍女說這些話時并沒有避開旁人,而且四個木盒足夠醒目,即便侍女不說,眾人也沒法忽視。 宴會上氣氛滯了滯,最后,和蔣明薇同桌一桌的夫人笑著圓場:“安王妃和晉王妃長者悌,幼者恭,令人動容,實(shí)乃妯娌典范。我等受益良多?!?/br> 蔣明薇聽到贊美只能勉強(qiáng)地笑一笑,但是臉上沒有一點(diǎn)高興之色:“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是嫂嫂的心愛之物,我怎敢奪愛?二嫂的心意我領(lǐng)了,然我無福消受,還是請拿回去,讓嫂嫂自己用吧?!?/br> “晉王妃多慮了,王妃說了,這是她這個長嫂的心意,晉王妃不必推辭,收下便是。若是晉王妃執(zhí)意推辭,便是看不上王妃的東西了。” 這種話柄蔣明薇怎么敢應(yīng)??墒悄矫魈膶?shí)在是得寸進(jìn)尺,之前在童年玩伴面前給了她個沒臉不說,現(xiàn)在還故意挑在她宴客這日,當(dāng)眾來砸場子。蔣明薇要東西向來只要第一份,慕明棠故意買斷,然后又假惺惺送給她,什么意思? 施舍嗎? 何況,慕明棠送來的都是綠色的錦緞!蔣明薇即便喜歡穿淡青、淺碧這等衣服,此刻看到綠的如此宗正的錦緞,也忍不住懷疑,慕明棠是不是故意內(nèi)涵她? 然而眾目睽睽,慕明棠就差明著說“長者賜不敢辭”,慕明棠不要臉,蔣明薇卻不能不要。蔣明薇只能忍下這口窩囊氣,笑道:“多謝嫂嫂??墒且黄タ椊疱\造價不菲,無功不受祿,我怎么敢收這么重的禮物?” 丫鬟仍然一板一眼地,轉(zhuǎn)述慕明棠的話:“王妃說晉王妃收下便是,不必回禮。晉王妃喜歡的都是書畫孤本、琴譜棋譜之類,王妃不鉆研這些,要了沒用,所以晉王妃不必回禮了。” 蔣明薇險些一口血嘔出來,慕明棠要不要臉,連回禮是什么都給她勾選出來了? 她怎么能如此沒皮沒臉? 然而好面子的終究比不過不要臉的,蔣明薇到底不能在眾人面前丟臉,只能咬著牙,說道:“這怎么能行。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昨日新打了一套白玉頭面,還不曾戴過,若嫂嫂不嫌,便拿去吧。小小薄禮不成敬意,望嫂嫂海涵?!?/br> 為首的侍女給蔣明薇行了禮,這次倒什么也沒說,等蔣明薇讓丫鬟取來東西后,她拿著東西就走了。蔣明薇心里慪的不行,那套白玉頭面是她為了除夕宮宴,特意打造的,光白玉原料就造價不菲,更不必說工錢了。而這樣珍貴,簡直稱得上價值連城的首飾,便換回了四匹綠油油的錦緞? 蔣明薇在眾人面前一副云淡風(fēng)輕、大方闊綽的模樣,實(shí)則心里疼得直滴血。這幾天商人大肆販賣宋錦,云霞錦雖然依然昂貴,可是價格正在一天天回落,但蔣明薇送出去的白玉首飾卻是實(shí)打?qū)嵉恼娼鸢足y。這一來一回,她實(shí)在虧大了。 玉麟堂內(nèi),慕明棠打開丫鬟捧回來的盒子,眉尖意外地挑了挑。八百換一萬,這筆生意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