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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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了不會的東西,自然而然去問謝玄辰。謝玄辰也理所當然,說道:“投而不中,箭激反躍,捷而得之,謂之驍。劍驍,就是箭投入壺中后反彈,掛在壺邊的耳上,形如懸掛寶劍,所以叫劍驍?!?/br> 慕明棠了然,瞬間對那位投中劍驍?shù)哪凶泳磁宸浅#骸巴吨辛司秃懿蝗菀?,還能控制著箭從壺中彈出,正好掛在壺耳上,也太厲害了吧。” 謝玄辰眉梢微動,輕聲問:“很厲害嗎?” 女侍者見機說道:“還不止呢。聽聞早些年,京城中有人見過蓮花驍,我們夫人慕名久矣,可惜一直不得見,這次夫人下彩,也是想開開眼界。王妃,蓮花驍名字聽著花哨,其實極為精妙,劍驍彈出來掛在壺耳即可,雖然難得,終究有投機的成分。蓮花驍卻不然,必須每彈每中,箭掛在壺耳呈蓮花狀。因為要擺形狀,所以必須按次序來,且每只箭不能相互觸碰,若是撞掉,就不算了。” 慕明棠聽著就抽氣了:“這么難,真的有人能投中嗎?當年那個投出蓮花驍?shù)娜耸钦l呀,這么厲害?” 女侍者也跟著贊嘆:“奴也不知,聽說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br> 謝玄辰坐在一邊,手指敲了敲桌子,不聲不響地,忽然說:“如果這是十年內(nèi)的事情,那應該是我?!?/br> 慕明棠和女侍者齊齊一愣,慕明棠轉(zhuǎn)頭看向他:“是你?” 謝玄辰無辜又坦誠地點了點頭,神情宛如在說,你們難道不行嗎? 慕明棠牙酸,裝,還裝,這個人未免太猖狂了!還假惺惺地說如果在十年內(nèi),應該是他。做人就不能真誠點嗎? 女侍者著實沒有料到這個發(fā)展,呆愣當場。慕明棠問:“你還會投壺?我怎么不知道?” “會一點,沒有很花心思,就沒有告訴你?!敝x玄辰依然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要不是你們提起,我都忘了?!?/br> 女侍者傻了一會,可算反應過來了,立即說道:“王爺果真全才也!我們夫人多年遺憾,沒想到今日竟圓滿了。奴婢這就去請夫人,奴婢失陪,煩請王爺王妃稍等片刻?!?/br> 女侍者說完就匆匆跑去叫李夫人了。此刻隔間里沒有外人,慕明棠帶著狐疑,問:“你既然還會投壺,為什么剛才說話的時候不告訴我?我完全不知道?!?/br> “不是很出名,你自然不知道。”謝玄辰說到這里嘆了口氣,道,“只怪我力氣和武藝太出挑了,盛名其下,漸成累贅。你也知道,一個人優(yōu)點太多了,就會掩埋其他優(yōu)點。其實我文學、投壺,還有許多東西,都很好?!?/br> 慕明棠怒不可遏:“你閉嘴吧!” 謝玄辰忍著笑閉嘴。慕明棠憋了半晌,恨恨說道:“我先前不知道是你?!?/br> 她還真心實意地感嘆了那么久,結(jié)果當事人就坐在她身邊,顯得她很諂媚一樣。 “我知道?!敝x玄辰語氣輕飄,說道,“不怪你,怪他們太廢了。都這么多年了,連蓮花驍都投不出來。” 李夫人聽到女侍者傳話,連忙趕過來,其他投壺的郎君聞訊也紛紛跟過來。結(jié)果他們剛剛走近,就聽到這么一句話。 哄女人就哄女人,怎么還帶人身攻擊呢。 一眾郎君覺得隱約有被內(nèi)涵到。 作者有話要說: 投而不中,箭激反躍,捷而得之,復而投中者。——投壺新格 第67章 另嫁 李夫人也怔了一下, 隨后她依然笑著走過來, 仿佛沒聽到謝玄辰的話一般, 稱贊道:“方才聽侍女傳話,我才知道原來投出蓮花驍?shù)氖峭鯛敗f硇南蛲嗄? 不知, 今日可否有榮幸得以一見?” 李夫人說完, 她身后那些聞訊趕來的男郎們也眼巴巴期待著。謝玄辰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 說:“沒有?!?/br> 眾人一齊呆滯。慕明棠有點遺憾, 看向他:“不行嗎?其實我還挺想看的。” 謝玄辰聽到慕明棠的話,回頭瞥了她一眼, 立即改口:“好啊?!?/br> 李夫人社交這么多年, 頭一次感受什么叫哭笑不得、一言難盡。好在她多年的經(jīng)驗還在,見狀立刻反應過來, 對侍女揮手:“安王殿下有雅興, 你們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將東西搬來。” 侍女領命而去。隨著這一番動靜, 越來越多的人被驚動,最后, 眾人都圍到謝玄辰和慕明棠的隔間外。 幾個侍女將多耳壺和令箭取來后, 李夫人看向謝玄辰, 語氣小心翼翼:“王爺, 您看壺放哪兒方便?” “隨便放吧?!敝x玄辰說,“反正哪里都沒有區(qū)別?!?/br> 慕明棠在心里嘖了一聲,悄悄用胳膊肘拐謝玄辰, 示意他浮夸有度,差不多行了。 李夫人沒注意到上面那兩人的小動作,謝玄辰的話可謂給她出了個大難題,李夫人沉吟片刻,把多耳壺放在外面空地上,正好在案幾正下方,周圍平整寬敞,謝玄辰可以施展得開,里面的慕明棠也不至于看不見。 謝玄辰?jīng)]有表示任何意見,他朝側(cè)方伸出一只手,侍女了然,立刻把箭矢呈上。然而謝玄辰卻不接過,只從箭婁里抽了一根,隨手擲向亭外。 慕明棠、李夫人以及圍觀的一眾人等都驚呆了,謝玄辰做什么?投壺難道不是站在壺前施力,至少也該站起來投吧? 結(jié)果謝玄辰別說活動了,他竟然連坐姿都不換? 李夫人放在隔間外,就是怕室內(nèi)地方小,施展不開,不如室外騰挪空間大。她沒有想到,謝玄辰完全不動,竟然就著坐姿,隔著半垂的竹簾,朝室外的多耳壺投擲。 慕明棠眼睜睜看著謝玄辰隨手抽一根,隨手扔出去,然后箭矢在壺中彈了一下,跳出壺外,剛好掛在耳朵上。他一箭一箭間隔都是等距的,只見外面的箭矢像排了序一般,圍著圓圈依次掛上,連前后顛倒都不曾。 謝玄辰擲出最后一根,那根箭矢精準地飛到壺中,在內(nèi)壁側(cè)方彈了一下,以一個驚險的角度跳出,正正好掛在耳朵上,既沒有撞到周圍箭矢,也沒有偏差絲毫。此刻所有箭矢整齊掛在壺耳上,宛如蓮花盛開。 謝玄辰也收回手,隨隨便便說道:“好了?!?/br>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慕明棠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盯著外面的投壺,狐疑道:“莫非,這個其實很簡單嗎?” “確實很簡單?!敝x玄辰說,“隨便練練就會了。他們投不準,應當是平時沒有練過吧。” 不,他們練了,而且還練得很勤奮。眾郎君們感受到暴擊,安王為什么要用這樣隨便的語氣,說著一些令人絕望的話。 更可怕的是,安王還是個久病未愈,據(jù)傳命不久矣的病人。這樣的力道,這樣精密的控制,竟然只是謝玄辰的虛弱狀態(tài)。 眾郎君仿佛會心一擊,安王真的是病得只剩一口氣?這是只剩一口氣的人該有的水準嗎?還是說,蕓蕓眾生和天才的差距就是如此絕望,他們?nèi)⒈炔簧先思姨撊?,全力以赴比不上人家隨便試試。 李夫人反應過來,連忙驚喜地拍掌稱贊。周圍人陸續(xù)應和,然而在謝玄辰面前,沒有人敢起哄,沒過多久,圍觀的人就散了。 男郎們離去時,俱都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李夫人盛情稱贊,等到了少年郎們組隊上場打馬球的時候,李夫人還特意來詢問:“王爺,您可要上場?” 謝玄辰抽空掃了馬球場一眼,看清場上有哪些人后,堅決搖頭:“不?!?/br> 在場上的男子們莫名理解了那個眼神的內(nèi)涵,心中微微一痛。 不過謝玄辰不上場,兩方隊伍都長長松了口氣。沒過多久,銅鑼敲響,比賽開始了。 慕明棠看著場上塵土飛揚,十分感嘆:“我記得去年我剛嫁給你時,你還說我應該多出來走走,多看看少年們打馬球。沒想到最后,竟然是你帶著我來看?!?/br> 謝玄辰仿佛沒聽到一般,不接話。慕明棠卻借此想起更多,不斷催促謝玄辰:“你還記不記得,剛成婚的時候,你說過要放我改嫁,還要給我備嫁妝。我想想你那時是怎么說的,哦對,你說不想耽擱我?!?/br> 說完,慕明棠目光灼灼地瞥了他一眼。謝玄辰內(nèi)心深處嘆了口氣,表面上卻想不起來了一般,一派茫然無辜:“啊,我還說過這種話?” “你說過!”慕明棠沒好氣地睨他,說,“我不同意,所以你要給我寫和離書,還說要從王府庫房里找金銀之物送我出嫁。讓我有錢財傍身,后半生找個安分老實之人,與他生兒育女,好好過日子……” “好了好了?!敝x玄辰越聽越糟心,直接上手捂住慕明棠的嘴,“根本沒有的事,你不要亂說。新年說這些不吉利,你快沖地上呸一聲?!?/br> 慕明棠憤而掰開他的手,說道:“都二月份了,哪來的新年。你真沒說過?” 謝玄辰堅決搖頭,語氣斬釘截鐵:“沒有?!?/br> 慕明棠挑眉,謝玄辰依然從容鎮(zhèn)定,穩(wěn)如老狗。慕明棠輕哼了一聲,回頭繼續(xù)看比賽,沒有再和他說話了。 謝玄辰無聲地松了口氣。其實慕明棠說出來后,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以前還說過這種話? 寫和離書,還要自掏嫁妝送慕明棠改嫁? 他腦子到底抽了什么風? 謝玄辰無比慶幸慕明棠兇了他一頓,那封和離書沒寫。要是真寫了,他現(xiàn)在才有的糟心。 他不管,反正慕明棠沒證據(jù)。只要他不承認,放她改嫁的事就沒有發(fā)生過。 也不會發(fā)生。 馬球比賽一局已畢,兩隊少年都牽馬到旁邊休息。李夫人實在是個炒氣氛的老手,比賽中間怕觀眾無聊,竟然請了雜技班子來。 其中有人變戲法。這種變戲法的人眼睛最利了,他看出來謝玄辰和慕明棠在這里最為尊貴,所以表演時,一直沖著慕明棠的方向。 他拿出來一塊錦繡,上面印著蝶戀花,紋理平整,花紋精致。他沖著眾人展示布料,前后翻動,隨后就取出一把剪刀,繞著圈將幾只蝴蝶剪了下來。 慕明棠不明所以,好奇地盯著對方,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樣。表演者把蝴蝶剪下來后,隨意吹了口氣,竟忽的飛出真蝴蝶來。慕明棠吃了一驚,小小地驚呼。 其他人也是類似的反應,驚奇極了。這些蝴蝶五彩斑斕,翅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它們在表演者身邊繞了兩圈,忽然向慕明棠的方向飛來。 表演者笑著說道:“小的這蝶乃是錦繡上蝴蝶所化,最為靈氣,能識美人。” 蝴蝶已經(jīng)飛到慕明棠的身周,看著一點都不怕人。慕明棠雖然知道這必是表演者的把戲,恐怕無論這里坐著誰,表演者的蝴蝶都會往第一席上飛??墒遣坏貌徽f女人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易懂,慕明棠明知道是幻術,也依然被蝴蝶識美人這個說法取悅了。 她正看著蝴蝶,忽然見有兩只飛到謝玄辰身邊,似乎想在謝玄辰身上落下,被謝玄辰冷著臉揮開。慕明棠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謝玄辰板著臉瞥了慕明棠一眼,慕明棠一點都不怕他,笑著說:“這蝶果然識美人?!?/br> 謝玄辰的表情雖然算不上怎么好,但是也并未生氣,把圍觀眾人驚得一愣一愣。天哪,謝玄辰改信佛了嗎,脾氣這么好? 擱以前,和他開這種玩笑試試? 連閻王都趕不及救你。 慕明棠看著謝玄辰笑,樂不可支。蝴蝶飛了一會,回到表演者身邊,表演者袖子一揮,蝴蝶全部消失,這時候他拿出方才那塊布料,上面的蝴蝶依然栩栩如生,完整無缺。 慕明棠嘆服,立即鼓掌,場中所有人都連聲驚嘆,掌聲不斷。謝玄辰看似也很滿意,說:“討王妃歡心,該賞。你的這些布料,除了綠色的,其他都送到安王府?!?/br> 表演者花心思用幻術討巧,顯然是為了推銷自家布料,他存心討好慕明棠也是為此。但是表演者即便早有預料,聽到謝玄辰如此大手筆,還是吃驚了。 他又驚又喜,連忙向謝玄辰和慕明棠道謝。他心思活絡,知道安王這么痛快,全是因為王妃笑了。表演者福至心靈,一疊聲恭維慕明棠。 慕明棠臉上帶著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表演者最后笑瞇瞇地走了,賓主盡歡。其他人見了,都暗暗驚嘆謝玄辰身家之厚,手筆之大。 畢竟布料就圖個新鮮,同樣的布料留著干什么呢?但是只因為慕明棠喜歡,所以他眼睛都不眨全部買下,就為了討女人歡心。 真是有錢的讓人眼紅,霸道的讓人心酸。畢竟幻術推銷,那是要全場的人一起捧場的,你一匹我一匹,表演者幻術越精彩,最后賣出去的東西越多。 那有謝玄辰這樣一家壟斷的。其實,他們也想要…… 錦緞的事不用慕明棠cao心,王府自然會有人對接。她轉(zhuǎn)頭問謝玄辰:“你為什么不要綠色?萬一人家的綠色織得很好看呢?” “再好看也不行?!敝x玄辰悠悠道,“我討厭那個色?!?/br> 慕明棠嫌棄地瞪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橫生,波光流轉(zhuǎn)。 晉王府內(nèi),蔣明薇百無聊賴倚在窗前,數(shù)著樹上的綠芽消磨時間。她正數(shù)到一半,聽到隔壁有動靜,進進出出,似乎有許多人。 蔣明薇抬頭,問:“怎么了,這么吵?” 她說完這句話,才有丫鬟匆忙從外面走進來,對著蔣明薇福身:“回王妃,是安王妃去游園會了,車駕剛剛回來。聽說安王還為王妃一擲千金,買了許多錦緞,現(xiàn)在,正在搬這些東西呢。” 又是她,又是聽膩了的謝玄辰對她怎么樣怎么樣。在自己倒霉的時候聽到這種話,委實氣人。 經(jīng)過上元那回事后,雖然皇帝最后沒有追究蔣明薇的責任,然而身在皇家,非得發(fā)圣旨罵你,才叫懲罰嗎?謝玄濟對她冷臉,皇后更是見都不見她,直接給謝玄濟賜了人。這些女子是婆母賜的,動不得,蔣明薇連在她們面前擺正室的架子,都不行。 還不如憐菡呢。至少憐菡,不敢動輒用皇后壓她。 蔣明薇嘆了口氣,靠在坐塌上,過了一會,問:“他們?nèi)ジ罢l的宴會,為何買這么多東西?” “奴婢也不清楚。聽人說,好像是李夫人的游園會。李夫人請了人表演幻術,能從錦繡上變出蝴蝶來,據(jù)說這些蝶識美人,當場全飛向安王妃。安王妃看了很高興,安王便大賞表演者。” 這么膚淺的把戲,居然還有人信。那些人為了推銷貨物,對著誰都說恭維話,那些蝴蝶,顯然也是特意訓練出來的。 如此顯而易見的套路,慕明棠不懂,謝玄辰也不懂嗎?可是這就是讓人生恨的地方,懂又如何,奈不住一個愿打,一個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