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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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謠顧梔長得丑的人你們到底有沒有心! 造物主果然是不公平的,給了天使般的嗓音,還要給仙女一樣的長相。 聽歌時想象過她肯定很美,卻沒想到比想象中還要那么美。 勝利唱片到底是走了幾輩子狗屎運(yùn)挖到這種寶貝。 所以顧梔到底什么時候再發(fā)新唱片什么時候去劇院唱歌,真的好想要為你花錢嗚嗚嗚嗚。 于是在今天的《良友》封面擺出之后,報亭的生意前所未有的好,不到一上午,《良友》全部售空,雜志社緊急聯(lián)系印刷廠加印,而之前那幾家造謠顧梔的報社,狠狠收到一堆讀者的來信,全是罵的。 顧梔聽到古裕凡說雜志一上午就售空了的消息,心情愉悅地喝了一杯橙汁。 她文化沒什么自信,但是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自信的。 古裕凡也難掩興奮,不枉他見到顧梔的第一眼就篤定,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只是看著顧梔并不是很稀罕這飯碗的樣子,對她的來歷實在是好奇極了。 不像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小姐,因為沒念過書不識字,然而出手又那么闊綽,古裕凡見她之前一直不愿意露臉,甚至懷疑是不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姨太太卷了錢偷偷遛了出來,然而現(xiàn)在又上了雜志,也不像是卷了錢后要東躲西藏姨太太的作風(fēng)。 他甚至都不知道顧梔到底有多少身家,能對三千塊月薪的工作毫無反應(yīng),勝利唱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說拿就拿。 古裕凡忍不住問:“你之前都沒有被電影公司或者是唱片公司的探子挖過嗎?” 上海的電影公司和唱片公司的探子十分喜歡到街上去找漂亮女孩去唱歌演電影,大戶人家出身的名媛小姐們對于當(dāng)明星或許還有些顧慮,而那些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們,知道可以從食不果腹到月薪幾百上千,都削減了腦袋想要被選上。 顧梔提起這個搖了搖頭:“沒有。” 她十六歲就跟霍廷琛了,出門要不是趙家明跟著要不是霍廷琛的其他秘書跟著,坐大汽車戴名貴珠寶,像金絲鳥籠里的金絲雀,哪有探子會過來挖她。 她想了想,突然有些遺憾。 以前還是見識太少,早知道可以這樣,三年前她就去找唱片公司,找電影公司,而決不是去百樂匯,忍氣吞聲跟了霍廷琛三年,浪費(fèi)了三年青春,臨了他要跟別的小姐訂婚了,連個姨太太的位置也不留給她。 也不知道他跟那趙小姐訂婚了沒。顧梔想了想,自己能有現(xiàn)在的日子,甚至還得多虧了霍廷琛那個狗男人不給她當(dāng)姨太。 于是顧梔決定以后不詛咒霍廷琛和那位趙小姐了,她輕輕嘆了口氣,兩人門當(dāng)戶對真挺合適的,那還是祝他們百年好合吧。 古裕凡見顧梔不愿意多說她之前的事,便也不再追問,又說:“對了,什么時候出下一張唱片?公司有幾首剛寫好的歌,你挑一挑?!?/br> 顧梔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急什么?!?/br> 古裕凡本想說當(dāng)然是趁熱打鐵多賺幾筆,讓你不僅紅遍上海灘還要紅遍全中國,可是看到顧梔一副悠哉悠哉毫無事業(yè)心的樣子,把話咽了回去,扶額。 這祖宗唱歌純粹是玩票,哪有正兒八經(jīng)的女明星對自己的演藝事業(yè)這么不上心的。 顧梔拎著手包站起身:“我走啦?!?/br> 古裕凡:“再見?!?/br> 顧梔出了勝利唱片,正門一直有她的歌迷堵著,她走的后門,謝余在那里等。 顧梔乘車去了趟永美珠寶行。 今天是選品的日子,經(jīng)理把設(shè)計師的畫稿拿過來,問店里進(jìn)那些貨。 顧梔心情不錯,畫稿又沒有字只有圖,認(rèn)真翻了翻。 之前永美珠寶店里的貨一直都是那幾個設(shè)計師和廠商的,顧梔一直覺得有些老氣,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花樣款式,她翻到圖稿最后,總算發(fā)現(xiàn)了點不一樣的,樣式十分新潮大膽。 她指著圖稿最后那幾款:“下一批貨進(jìn)這些?!?/br> 經(jīng)理湊過來,看到顧梔選的款,似乎有些為難:“老板,這些款式,跟我們店里之前出售的款式似乎風(fēng)格差別有點大?!?/br> 顧梔當(dāng)然知道這些跟店里老氣橫秋的款式差別很大:“是啊,怎么了?” 經(jīng)理:“我是怕風(fēng)格變換的太快,一時吸引不來新客,店里的老客也會流失,而且您挑的這些款,據(jù)我所知,上海其他的珠寶行也都沒有上過,實在不算流行。” 顧梔聽到怕老客會流失后扯了扯嘴角:“我們店里也沒有什么老客吧?!?/br> 經(jīng)理:“………………” 好吧,店里生意冷清,確實也沒什么老客。 顧梔指著那幾樣:“就這些,進(jìn)貨吧。我說的?!辟u不出去就算了,反正這幾款她喜歡,大不了進(jìn)回來她戴。 經(jīng)理收起圖稿冊,也只有點頭:“好的?!?/br> 顧梔回到威斯汀酒店時天色剛暗。 她進(jìn)酒店大門時,看到陸續(xù)有穿著禮服裙的女人和穿西服的男人,被迎賓領(lǐng)著往酒店里走。 今晚好像有人在這酒店里舉行什么宴會。 經(jīng)常會有各種宴會派對在威斯汀酒店舉辦,顧梔對此沒什么興趣,往自己的房間里走。 陳昭還在上班,見到顧梔回來,忙迎了過來:“jiejie?!?/br> 顧梔開門的手頓了一下:“………………” 她差點都忘了這個小情夫了。 陳昭看到顧梔的臉,然后又想起今天《良友》封面上的畫報,臉一紅,頭趴的更低了:“jiejie,今天《良友》上的,是你嗎?” 顧梔:“呃,是我。” 陳昭沒想到包養(yǎng)自己的人竟然是雜志上的歌星,耳朵也紅了:“您本人比畫報上還要好看?!?/br> 顧梔拿鑰匙開門,笑了一下:“謝謝。” 陳昭沒有跟進(jìn)去的意思,守在門口:“jiejie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送過來?!?/br> 顧梔回頭,看到陳昭正一臉乖巧。 雖然說包養(yǎng)他是一時沖動,但是其實這些日子下來,發(fā)現(xiàn)這小子還挺規(guī)矩的。 嘴很甜,見到她會問好,只要見她手里有東西立馬搶著幫她拎,一日三餐只要她在酒店,不用她點他就會主動送來,不會主動碰她一下,自從上次她說了如果她有那方面的需要會跟他說,他不用主動問后,他還真挺聽話沒問過。 顧梔覺得自己肯定算不上個合格的金主,包養(yǎng)小情夫沒有一點包養(yǎng)小情夫的樣子,一個月兩百塊的包養(yǎng)費(fèi)開著,小情夫卻還跟個服務(wù)員似的每天眼巴巴在酒店里等。 既然已經(jīng)決定養(yǎng)了,那么以后就要好好養(yǎng)。這么乖的小情夫,還真挺不錯的。 顧梔覺得自己作為一名有錢的富婆,是時候跟小情夫培養(yǎng)一下感情了,先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然后再把純情小情夫吃干抹凈,醬醬釀釀后再釀釀醬醬。 于是顧梔決定今晚不在酒店房間吃飯。 她對門口還穿著服務(wù)生制服的陳昭說:“你去換身衣服,我們?nèi)ゲ蛷d里吃?!?/br> 陳昭似乎愣了一下:“我們?” 顧梔:“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下班了吧,去餐廳,陪我吃飯?!蓖雇【频昀镉歇毩⒔?jīng)營的餐廳,味道很不錯,兩個人共進(jìn)一下晚餐,很適合培養(yǎng)感情。 陳昭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然后忙不迭地點頭:“好,好?!?/br> 他跑去換衣服了。 他跑的有些急,下樓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客人。 “對不起對不起。”陳昭不停地鞠躬道歉。 對面,霍廷琛輕輕拍了拍西裝上被撞倒的地方,看了撞到他的小服務(wù)生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顧梔:劃拳,贏的做大輸?shù)淖鲂 ?/br> 第14章 第十四天踹了 威斯汀酒店,二樓宴會廳。 霍廷琛還沒走進(jìn)去,酒會主人便遠(yuǎn)遠(yuǎn)迎了過來。 “霍總。”對面的人似乎沒有想到霍廷琛真的回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忙不迭地跟霍廷琛握手,“真是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失敬失敬?!?/br> 霍廷琛點了點頭。 他今天是過來參加宴會的,至于這場宴會的主題是什么,他早倒是忘了。 樂手在角落里拉著悠揚(yáng)的小提琴曲,霍廷琛端了一杯雞尾酒,抿了一口。他也是站在這里后才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跑到威斯汀酒店,參加一個他連主題內(nèi)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宴會。 上海每天有各種各樣數(shù)不清的宴會和派對,不少的人想要跟霍家攀上關(guān)系,發(fā)來邀請函,而這種亂七八糟的宴會他通常都是聽陳家明提一嘴后便視而不見,只有這一次,當(dāng)他聽到宴會的舉辦地點在威斯汀酒店的時候,眼皮抬了抬。 霍廷琛告訴自己他是來威斯汀參加宴會的,跟知道某個女人住在這里這件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尤其是當(dāng)今天早上,他在《良友》的封面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 霍廷琛想到那張畫報,捏著高腳杯的手指突然收緊,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嚇走了好幾個本想上前攀關(guān)系的人。 好個顧梔。 不僅比他想象中沉得住氣的多,甚至還越來越無法無天,一次次觸碰試探他的底線。 買珠寶行,出唱片便也算了,現(xiàn)在竟然開始拋頭露面上起了雜志。 他原以為會等來顧梔主動來跟他認(rèn)錯求他原諒,結(jié)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上了雜志封面,全上海都被封面上的女人美貌驚艷。 想到自己的女人在畫報上供人觀賞,霍廷琛心里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若不是一絲理智還在,他甚至想要直接打電話給雜志社,讓他們把封面那張女人的畫報給他刪掉。 只是冷靜下來細(xì)想過后,心里逐漸又被怒意所占據(jù)。 虧他之前還在等她回來認(rèn)錯求原諒,現(xiàn)在看來,這女人非但沒有這種覺悟,甚至還越來越無法無天。 霍廷琛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她踢他的那一腳,以及她趾高氣揚(yáng)跟他說的那些話。 對他的所有小情小意都是假的,跟他在一起全是為了他的錢,他原以為顧梔雖然沒念過書,大字不識幾個,但基本的禮貌修養(yǎng)還是有的,三年里跟他在一起出席社交場合的舉止也算是莊重得體,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女人一口一個老娘,罵起人來的樣子他這輩子都沒在那些太太名媛們身上見過。 可就是這顆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的歪脖子樹,自己被甩之后竟然還念念不忘,竟然還以為是她再跟他耍小性子鬧脾氣想當(dāng)霍太太,甚至還專門擬了份條件豐厚至極的合同,讓陳家明帶去給她簽。 甚至在她拒簽合同之后,還在等她回來認(rèn)錯。 現(xiàn)在細(xì)想起來,霍廷琛才恍惚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最近到底是被下了什么降頭,顧梔的所作所為,早在她對他動腳的那一刻,就超出了他的底線。 他等什么? 這樣空有美貌的膚淺女人,別說是霍太太,就連霍家的姨太,也根本不夠格。 霍廷琛仰頭,把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他今天既然來了,還是要去好好問候問候那顆歪脖子樹,他必須要親眼見她,跟他一刀兩斷可以,但是踢他不可描述的部位,還指著他的鼻子大吼大叫的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霍廷琛把空酒杯放到侍者托盤里,冷著臉,徑直出了宴會廳。 周圍似乎有人想要留他,但是看到霍少寫著生人勿近臉,還是默默縮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