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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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苦捱到了第十天,她已經(jīng)沒什么脾氣了,因為她覺得,床上平躺,清心寡欲,情緒忌大起大伏,這樣好像餓的感覺會不那么強烈。 楚璇覺得自己正修煉至臻化境,快要得道成仙了,對世間萬物都存著一種非常淡泊的心態(tài),每日里唯一的樂趣就是聽殿門口的禁軍說皇帝陛下的八卦。 “太后大約是覺得陛下內(nèi)帷寂寞,恰有南海獻了幾名貢女入京,據(jù)傳那是鮫人族后裔,生得那是花容月貌。太后命這八名美女著輕紗,一股腦全送進了宣室殿,這可真是天子才會有的艷福??!你說咱們皇帝陛下有多神,竟……哈哈!” 禁軍笑不可扼,楚璇靠著殿門直翻白眼。 能不能說完再笑! 停在這么關(guān)鍵的地方,缺不缺德! 一直等到這禁軍笑夠了,在同伴的催促下才開始續(xù)說:“你說皇帝陛下就算看不上眼,都攆出來就是。他老人家可倒好,一聽人家是鮫人族后裔,非讓內(nèi)侍并排舉著碗放在這八名美女的眼睛底下,說現(xiàn)在國庫有點緊張,讓她們哭點珍珠,要是哭出來了算大功,要是哭不出來那說明她們不是鮫人族,算欺君,得把她們都砍了。” “把這些美女嚇得呦,臉漲得通紅都不敢哭,生怕哭出來的不是珍珠被砍頭。聽說她們回了鴻臚寺都哭哭啼啼地要懸梁,太后聽說了氣得午膳都沒吃,直接領(lǐng)著人殺進宣室殿興師問罪去了。哈哈哈哈哈……” 楚璇笑得岔了氣。 蕭逸不愧是她的快樂源泉,從來不會讓她失望。 今日份的陛下八卦比前幾天都好笑,她似乎已經(jīng)忘了饑腸轆轆的痛苦,隱隱開始期待明日份的了。 但故事中的主角,皇帝陛下的日子卻很不好過。 他權(quán)衡之下,覺得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不如順?biāo)浦?,由著梁王去對付常景?/br> 他多年來苦心孤詣,養(yǎng)了豺狼來對付虎豹,可這些豺狼也漸生出了獠牙,一日勝過一日的貪婪嗜血,不再專注于替他殺敵,要開始為自己謀私利了。 蕭逸四歲登基,十五歲親政,于經(jīng)年累月里練就了一身御下的好本事。他知道,憑常景那點道行,絕不是梁王的對手,若他想從虎口里撈獵物,勢必要自損。 不如就由他們?nèi)?,讓常景到梁王那兒挨些收拾,得些教?xùn),他也能知道自己的斤兩,將來會更加忠實地依附在蕭逸的身側(cè),更加賣力地替他殺敵。 這一節(jié)理順明白了,關(guān)鍵便是楚璇。 從那天夜里楚璇的表現(xiàn)來看,梁王對內(nèi)宮的滲透從未停止,不管楚璇在其中扮演著何種角色,她對梁王來說都是有些價值的。 蕭逸若要把長秋殿藏毒的事公之于眾,梁王心里也該清楚,集九天之力也保不住楚璇。 蕭逸也不是不可以將此事囫圇咽下,但于情于理,梁王都該付出些代價。 他想好了,他要上宛糧倉。 溯本求源,這件事就是因蕭鳶圈占農(nóng)田而始。 蕭鳶雖然蠻橫,但不是個蠢人,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他甘冒風(fēng)險去圈田,說明他很缺糧。 梁王手中握著洛州、宛州十萬大軍,而上宛倉就在宛州境內(nèi),梁王有意讓蕭鳶回宛州駐軍,所憑靠的就是他手中所掌控的大糧倉。 放蕭鳶回宛州,無異于縱虎歸山,這是蕭逸絕不愿意看到的,但他未必會有余力阻止,只好退一步,先取得上宛糧倉的控制權(quán)。 糧草輜重是軍隊的命脈,上宛倉便是宛州駐軍的咽喉。 蕭逸知道,梁王心里也清楚。 事情自然如他所想,不是那么順利。 梁王倒是就長秋殿藏毒一事緊咬住了常景不放,在朝堂上大力攻訐,迫得常景丟盔棄甲,再無余力對付楚晏。 楚晏被罷官,貶為庶民,倒是免了牢獄之災(zāi)。 而后面的事,蕭逸向梁王提出要上宛倉,梁王倒是沒有一口回絕,但也沒有答應(yīng),只說要考慮下。 事情便僵持了下來。 蕭逸心想,這么僵持著,長秋殿的禁軍就不能撤,還得繼續(xù)關(guān)著楚璇,梁王倒也心狠,一點不關(guān)心他外孫女的安危。 或許,他該把常景再拖出來用一下…… 殿中撩過一道身影,高顯仁把一束新鮮的金花茶放進窗前的甜白釉瓷瓶里,蜀錦帳后,椽首的金獸頭明光流轉(zhuǎn),高顯仁從帳后出來,見蕭逸正盯著他看。 高顯仁會意,忙躬身道:“娘娘一切都好,陛下放心吧?!敝皇且淮鬼?,目光略有閃爍。 蕭逸神色冰冷,提起毫筆蘸墨,沒好氣道:“朕也沒問她?!?/br> 高顯仁十分上套地點頭哈腰:“是,陛下沒問,奴才愛多嘴。” 屏風(fēng)外,內(nèi)侍稟:“陛下,太后命人給您送羹湯來了?!?/br> 蕭逸的眼皮突得跳了一下,手中的毫筆重重的顛了一下,墨汁落在奏疏上,飛快洇開…… 他這位母后,一聽說他跟楚璇鬧翻了,甚是熱心地開始關(guān)懷起他龍榻上的那點事。 今日鮫族美女,明日胡族麗姬,更離奇的是,竟還從世家里選了官女給他往宣室殿塞,把蕭逸折磨的,如今看見個女人就犯頭疼,昨天剛立了個規(guī)矩:皇帝寢殿,女子勿入。 深諳圣意的高大內(nèi)官立刻問:“送羹湯的是內(nèi)侍還是宮女?” 內(nèi)侍回道:“是宮女?!?/br> “那讓她把羹湯擱下就走吧?!?/br> 內(nèi)侍躑躅著,為難道:“可太后吩咐了,務(wù)必讓這宮女親眼看著陛下飲了羹湯才能走,還說……如果陛下不照辦,她宮里還有幾個南郡剛選上來的宮女,美貌得緊……” 蕭逸仰躺在御座上,閉了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讓她進來吧。” 高顯仁仔細留意著,這宮女含羞帶怯地進來,端著剔紅漆盤,一雙皓腕瑩然如玉,看上去很有幾分姿色。大內(nèi)官依頗為苛刻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心道,若是跟楚貴妃比一比,那是有點丑,即便是前幾日那晃人眼的鮫族美女,美貌也遠遠及不上楚貴妃。 不過話說回來,楚貴妃那般天姿國色,實乃世間少有,比不上她才是正常。 與內(nèi)心戲豐富的大內(nèi)官比起來,皇帝陛下堪稱心如止水,他端起羹湯一飲而盡,連看都沒看那宮女一眼,只冷聲道:“好了,朕喝完了,走吧?!?/br> 宮女猶豫道:“太后讓奴婢問問陛下,今晚的家宴是否要楚貴妃出席?” 蕭逸正要將碗擱回漆盤里,聞言,動作一滯。 思忖了片刻,他道:“貴妃自然得出席,她還是貴妃,封號階品猶在,今晚主要宴請梁王,若她不露面,朝野上下必然會謠言四起?!?/br> 宮女為難道:“因天氣轉(zhuǎn)涼,司衣局制了新衫,可長秋殿外都是禁軍,無旨不得入,陛下看是否讓禁軍暫讓,司衣局也好送新衫進去。” 蕭逸瞥了她一眼:“若是禁軍可讓,外人可入,那朕封長秋殿做什么?”他了解他那手眼通天的梁王叔,沒準(zhǔn)兒梁王府的細作現(xiàn)在正混在了司衣局里,等著跟楚璇互通消息。 “那該如何?” 蕭逸看向高顯仁:“你親自去一趟,把貴妃帶到宣室殿,讓司衣局在偏殿給她更衣,派人盯緊了,不許她們私下交流?!?/br> 高顯仁抱著拂塵不動,一臉的大公無私:“陛下昨日下了旨,天子寢殿,女人勿入?!?/br> 蕭逸陰悱悱看向高顯仁,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你是不是想死了?” 高顯仁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耍嘴皮子玩火,立刻去辦。 殿中沉靜下來,蕭逸瞥了眼那宮女:“你回去復(fù)命吧。 誰知那宮女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陛下,奴婢有自知之明,不敢存非分之想??蓙頃r太后說了,若是不能在宣室殿待夠四個時辰,就要把奴婢趕出宮。奴婢家中有八十歲老母,還有弟弟meimei們,全靠奴婢一人養(yǎng)活啊…… 蕭逸只覺頭嗡嗡響,在宮女哀戚戚的哭聲里連翻了個好幾個白眼。 姑娘你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還八十歲老母,還弟弟meimei,你怎么不上天! 他知道趕走一個容易,可趕走了她母后那還有無數(shù)幺蛾子在等著他,蕭逸唯有煩躁地認命:“你待著吧,去門口站著,別出聲,朕還得看折子。” 那宮女倒也聽說,喏喏地鞠了一禮,就去門口站著了。 蕭逸便重新提筆批奏折,可批著批著,他覺出些不對來。 身體里仿佛被撒了一把火籽,起先只是火苗躥動,勉強可壓制,可漸漸燒灼了起來,燒得他渾身發(fā)燙,滾炭般燥熱難耐,連筆都握不住了。 蕭逸不得不把筆擱回硯上,無意睨到那宮女,正目光閃爍地偷眼看他,當(dāng)即便明白了。 他咬緊了牙,恨聲道:“母后,你可真是朕的好母后!” 宮女本是身負重任而來,太后許了她余生榮華,還給她吃了定心丸,這瓷碗里的龍虎之藥是最烈的,陛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肯定忍不住。 她瞧著蕭逸的反應(yīng),不禁暗喜,正琢磨著要上去,卻聽‘咣當(dāng)’一聲脆響,陛下推了龍案站起身,酡紅著一張臉,踉踉蹌蹌地往偏殿去了…… 高顯仁自把楚璇請到了宣室殿,便去了御膳房,等親自端了好些飯食回來,卻見他安排貼身監(jiān)視楚璇的宮女全都站在了殿外。 大內(nèi)官當(dāng)下來了氣,斥道:“不是讓你們貼身伺候著嗎?怎么……” 宮女們自是面面相覷,面紅耳赤,而高顯仁也聽到了一些軟軟膩膩的聲響正從窗牖扇格里透出來…… 他暗道不可能,貼上窗前,倏然睜大了眼,飛快地退回來。 這也太…… 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本來已經(jīng)拿了把柄占了上風(fēng)了,這可倒好,千里城池皆奉敵手! 可憐貴妃連餓了十天,一張小臉蠟黃,細腰如柳,身體單薄,也不知能不能經(jīng)得起陛下磋磨。 …… 楚璇覺得自己八成是作孽太多,招邪了。 她披散著頭發(fā)坐在榻上,愣愣地看著蕭逸這衣冠禽獸面無表情地一件件穿衣裳,慘白著張臉去撿滿是褶皺的鳳翎披帛,眼前光影模糊,險些一頭栽倒。 蕭逸看上去十分不情愿地過來將她攔腰抱起來,放在臥榻邊緣,拿了中衣給她穿上。 他覺得自己八成是中邪了。 那藥上頭,腦子就糊涂了,等有了意識,已經(jīng)在偏殿,把一屋子的宮女全趕了出去。 楚璇起先是不愿意的,又哭又叫,還說她身體虛,經(jīng)不住。 蕭逸便將她放開了,端起茶盞猛灌涼水,看得楚璇一陣陣發(fā)愣,后來她大約是看出了什么,雖然不情愿的樣兒,但還是瑟瑟縮縮地靠過來了。 蕭逸就知道她在誆他,她虛什么? 他只是關(guān)了她,一日三膳未曾少她,吃穿用度皆如往常,他還不知道她嗎?沒心沒肺慣了,十有八|九活得比他還滋潤呢。 因此手下也沒有留情。 可這事……蕭逸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覺得失了面子,特別是楚璇邊系腰帶,邊怯怯地看他,眼睛里那提防勁兒,好像生怕他再撲上去似得。 皇帝陛下自覺顏面掃地,決定趕在楚璇笑話他之前先發(fā)制人,冷聲道:“你明知道朕心里還生著氣,還來引誘朕,到底安得什么心?” 楚璇正眩暈得厲害,明明腹中空空,卻一陣陣惡心想吐。聞言,倏地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蕭逸。 這人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我的接檔文:《以色侍君》 溫瑟容顏傾城,身嬌體軟,是個天生的尤物。 養(yǎng)在深閨十五年,只等著她那太子表弟成年,好嫁給他當(dāng)太子妃。 一切看上去溫馨順?biāo)欤钡剿隽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