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36)寶寧寺信筆題詩右衛(wèi)城暢談馬經
書迷正在閱讀:賽馬娘-青空浮云、我的青梅竹馬學姐李曦月、赫氏門徒(全本)、聽雪譜(在落雪的盡頭等你)第十三卷 248-265、神璽書(妖刀記魚龍舞番外)、斗羅大陸三四輪回虐戀、綠茶女友熊晨江的故事、制服日(短篇)、長乳歐巴桑貴香的yin亂日常、吃了弟弟的童子雞
作者:hui329 2021年5月17日 字數:85 【第四百三十六章·寶寧寺信筆題詩右衛(wèi)城暢談馬經】 大同右衛(wèi),寶寧寺。 北地佛法昌盛,僅右衛(wèi)城內便有各類寺院五十余所,其中香火最旺的便是這 座建成于天順四年的寶寧寺。 該寺坐落城內大東街路北,分由大雄寶殿、天王殿和前殿組成。正殿與天王 殿之間有東、西、南三十余間配殿,山門兩側有兩座精巧玲攏的牌樓,左右設鐘 鼓二樓,寺廟規(guī)模宏大,占地極廣,但真正令此廟與眾不同的,卻是寺內珍藏的 水陸畫一堂。 「筆墨竅形盡相,各極其妙,顯是出自名家手筆,怎地不見落款?」丁壽踱 步觀賞著一百余幅水陸畫,嘖嘖稱贊。 這堂畫作中繪就諸天佛祖,另有菩薩、明王、羅漢、護法神祇、天仙、往古 人倫及孤魂等眾,千姿百態(tài),除幾幅大佛像外,其余均長約四尺,寬兩尺,以細 絹為底,淡紅和黃色花綾裝裱,除卻佛、菩薩畫像,每幅畫作或左或右都有題記 ,卻無一幅題有畫師名姓。 「這堂水陸畫是英廟重返廟堂后敕賜以鎮(zhèn)邊疆,旨在為生民造福,按內廷慣 例,敕命作畫均不留名?!挂慌园咨俅ㄝp搖折扇,低聲解釋寶寧寺水陸畫的由來。 「可惜了,這么一個名傳于世的機緣?!苟蹞u頭輕笑。 「施主好眼力,此堂畫乃敝寺鎮(zhèn)寺之寶,平日束之高閣,等閑不與人見,只 在每年四月初八浴佛之日,大辦水陸道場,才將此畫出示,供善信禮佛膜拜。」 寶寧寺住持須眉花白,口宣佛號,一派高僧之貌。 「今日陽光甚好,晴空萬里,老衲才令眾僧將御賜畫作展開晾曬,不想被諸 位施主機緣巧逢,足見與我佛有緣。」 「噢?如此說來,丁某還真要與貴寺結個善緣咯。」丁壽笑道。 住持難掩面上喜色,「阿彌陀佛,施主虔心供奉三寶,我佛自當保佑有緣?!?/br> 「奈何在下佛緣淺薄,往昔對佛事知之甚少,這一堂畫只見筆力不凡,卻不 知其寓意由來,不知可否勞煩大師,為在下一一解惑。」丁壽語含赤誠,教人不 忍推辭。 住持笑容一窒,原本見這幾個外鄉(xiāng)客隨從眾多,服飾華麗,想著是大施主登 門許愿,他才關照寺僧小心應對,不然豈會讓他們輕易得見御賜堂畫,可這分文 香火還未施與,便要讓老衲客串知客,這一百三十九幅水陸堂畫,一一講解下來 怕是要累死佛爺。 「大師若是無暇應對,那便罷了。」丁壽漫不經心地舉手正冠,冬日暖陽正 照在他無名指間碩大的貓兒眼寶石戒指上,頓時寶光四射,晃得住持僧險些睜不 開眼。 「施主這邊請,待敝衲與諸位慢慢詳說?!惯@時候即便丁壽想走,那位住持 也不會放了。 「水陸畫本為水陸道場所設,乃我佛為超度亡靈、普濟水陸一切鬼神而舉行 的一種佛事。一般要舉行七天七夜,多則可達四十九天,屆時設內外二壇,所有 畫作按中的壇場圖式懸掛,借助佛神法力,超度眾生,使 升天界,半點錯訛不得……」 「不過進來逛逛,你何苦在此糾纏不清?」看著吐沫橫飛的寶寧寺住持,白 少川劍眉輕蹙。 「噓——,小聲些,別擾了大師興致?!苟鄣吐暥?,斜眄著滔滔不絕的 住持僧,輕笑道:「巧姣要拜佛禱念,我也不好拗了她的意,反正下雨天打孩子 ,閑著也是閑著,逗逗這禿驢也好?!?/br> 宋巧姣也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對天地鬼神莫名崇信起來,這一路上僧道寺觀 遇見便拜,幸好丁壽未照原路回程,而是在延綏會合了于永郝凱等人,沿著邊路 從偏頭關直接進了大同,路途有昌佐接應護送,也省卻了不少麻煩,可大同右衛(wèi) 城里這些寺廟實在是繞不開了,只好硬著頭皮陪人來,當然有難同當,不管對方 怎生不情愿,少不得要硬拽著白老三同往。 聽丁壽稱呼親昵,白少川眉間川字紋更顯,意味深長道:「只怕順了這個, 另一個就愈加惱了?!?/br> 丁壽自然知道白少川說的是誰,假裝沒聽出他語中譏誚,調笑道:「你說小 慕容?我自有辦法應對,那妮子脾氣再大還能咬掉我一塊rou不成?!?/br> 語氣輕松,二爺卻不覺夾緊了雙腿。 「施主請這邊看?!?/br> 他二人竊竊私語,住持和尚卻講得熱火朝天,興致頗高,又將人帶到了一副 畫作前。 畫上是一個皮包骨頭的餓鬼,滿臉被洶洶火焰包圍燃燒,狀貌痛苦不堪,餓 鬼頭頂還有一幅觀音小像,此畫不同之處在于雖為餓鬼畫像,卻與諸佛菩 薩像一 般未有題記。 「此畫中又是何方神祇,怎生兩般法相?」丁壽明知故問,其實他對水陸堂 畫不算陌生,不久前在陜西才舉辦的度亡法會上也曾懸掛一堂,但論及筆力畫風 ,比之寶寧寺此堂畫作中神佛鬼魅的惟妙惟肖,的確大有不及。 「此畫乃面燃鬼王,所謂水陸道場,正是由其而來?!棺〕蛛p手合十,在畫 像前躬身一禮。 「昔日阿難在林間修習禪定,偶遇鬼王求食,鬼王自稱」面燃「,言阿難三 日之后將墮餓鬼道,若要脫難便要布施百千餓鬼與百千婆羅門仙,并供養(yǎng)三寶, 阿難求助佛陀,故而佛陀賜他,上奉佛法僧三寶,平等下施餓 鬼等眾生,消除眾鬼之痛苦,令他們舍去鬼身,生于天道,阿難便遵照佛陀教化 指引,設」面燃大士「牌位,設齋供僧來祈福,以獲解脫,這便是水陸齋會之淵 源由來?!?/br> 看來奪門之后重登皇位的朱祁鎮(zhèn)對土木罹難之人終究難以釋懷,之所以敕賜 這堂水陸畫于大同,真正想超度的怕是那萬千將士孤魂,而求解脫心安的恐就是 皇帝本人了。 盡管心有所感,丁壽卻不會將這些話說與眼前的市儈和尚,面色茫然道:「 既是畫作,緣何稱為」大士「?」 「以所載,面燃鬼王正是觀音大士法相化身,大士以鬼王身 得度者即現鬼王身而為說法,教化餓鬼道眾生,警惕世人因果報應,不宜動貪愛 及慳吝想,以免墮入餓鬼心識,成為」面燃「眷屬?!?/br> 住持在「慳吝」二字上尤為加重語氣,暗示丁壽:佛爺已然夠賣力氣了,你 小子是不是也該向佛祖表示一番。 怎料丁壽非但沒有大方布施,反倒一臉愕然,「在下怎么記得這」面燃鬼王 「在道教之中乃是」太乙救苦天尊「化身,為陰間諸鬼之統(tǒng)帥,護佑冥、陽兩界 ,在地官大帝赦罪之月,監(jiān)督亡魂享領人間香火事宜。」 這小子是來找茬的,住持幾乎可以斷定,冷冷道:「黃冠之說,虛妄無憑, 道藏典故更不乏自相矛盾者,兩教辯法,勝負真?zhèn)卧缬卸ㄕ摗!?/br> 「原來如此,大師高論?!?/br> 丁壽這番虛心受教的模樣倒讓寶寧寺住持有些摸不準了,神色略微緩和:「 世間愚昧無知者眾,偽教又以求仙長生之說禍國煽民,以訛傳訛,施主難免受其 蒙蔽,但只及早回頭,彼岸就在眼前?!?/br> 「正是正是,」丁壽連連點頭,話鋒忽又一轉,「只是大師所說,與太祖爺」三教并舉「之論似乎有所悖逆,但不知小可該聽誰人的,大師可有教我?」 「?。??這個……這個么……」住持和尚登時面紅耳赤,若只論僧道之說, 他可將丁二駁斥得體無完膚,這小子卻扯出皇明太祖來,憑他滿肚子的佛理禪機 ,只能張口結舌,期期難以接言。 別看朱八八是和尚出身,他對儒釋道三教可是典型的實用主義,各有揚抑, 且以三教為世俗所用,設立僧道官管理宗教,在朱洪武眼里,甭管你信的是什么 ,都得在大明律法之下,不服管的,白蓮教便是榜樣。 「天下無二道,圣人無兩心。佛仙之幽靈與仲尼之道殊途同歸,太祖高皇帝 云:三教之立,雖持身榮儉之不同,其所濟給之理一,于斯三教,有不可缺者… …」丁壽展顏一笑,「大師以為然否?」 住持和尚面色難堪:「太祖所言,自然真知灼見,字字珠璣。」 丁壽撫掌大笑,「不想在下rou體凡胎,竟與大師所見略同,看來在下果有幾 分佛緣,今日之機不可錯過……」 丁壽轉身巡脧,住持和尚心中再度熱絡,佛道之爭皆是虛名,他方外高僧豈 會看重,有多少銀錢供奉三寶才是一寺之主該cao心的。 正當住持要命僧侶取來香火簿方便布施,丁壽卻看上了殿外一截影壁粉墻: 「小子偶發(fā)逸興,欲在貴寺題詩一首,留待有緣?!?/br> 呸!一毛不拔的慳吝之徒,住持氣得臉都黑了,若不是忌憚對方身后那幾個 五大三粗的護衛(wèi),直接便要往外轟人。 「敝寺文道不昌,未得預知施主雅興,筆墨欠奉,實是抱愧?!共换ㄥX別想 佛爺提供筆墨,住持打定主意冷眼旁觀。 「無妨,在下自備?!?/br> 丁壽招來一個穿著便裝的衣衛(wèi),從行囊中取出狼毫,曲指彈了彈干澀筆尖 ,那名衣衛(wèi)立即識趣地張嘴伸出了舌頭。 在手下人舌尖上潤了筆,丁壽略一思忖,便在影壁上抬筆行文: 預戎固窮安天下, 從游赤松可升霞。 普度眾生是歸路, 何須獨涉恒河沙。 信手題就,丁壽將筆一丟,轉首道:「白兄,你看我這詩寫得如何?」 即便是白少川也不禁低眉暗笑,「白某不通禪機文墨,丁兄若要品評,不妨 問問此間住持。」 「說的也是,大師,對小可拙作有何見解?」 見解你個頭,這小子擺明是來砸場子的,住持老和尚的鼻子都快氣歪了,馬 上便要下令封山逐客,卻見一個卷發(fā)鷹鼻的色目大漢快步走了過來。 「大人,大同游擊署都指揮僉事馬昂與都指揮僉事麻循在山門外候見。」于 永叉手言道。 「來得好快。」丁壽無奈攤手,與這和尚還沒逗夠呢。 正準備攆人的住持險些咬了舌頭,莫名驚詫道:「你……施主是官身?」 「不像么?」丁壽那副笑容的確欠打,奈何住持僧不敢下手。 「本官去應酬一下,你們接了宋姑娘也一同過來吧,白兄……」丁壽回首已 不見了白少川,曉得他那清冷性子,丁壽也無謂多言,撇撇嘴便向寺外走去。 寶寧寺山門前,兩隊邊軍將士在兩名將官帶領下肅然分列,一見有人從山門 而出,二人立即搶步迎了上去。 一名三十余歲彪悍健壯的將官躬身一禮,「末將馬昂恭迎緹帥大駕。」 另一個蓬松胡須已垂到胸前的中年將領落后半步,也高聲道:「標下麻循給 緹帥見禮?!?/br> 「二位將軍不必客氣,丁某回京途經貴地,叨擾之處,還請海涵啊?!?/br> 「緹帥奉旨巡邊,萬金之軀蒞臨右衛(wèi),乃我等之幸,何來叨擾之說?!柜R昂 口齒伶俐,與他武夫表象甚是不符。 「馬將軍說的是,大人立功邊塞,殺敵無算,為北地百姓狠狠出了口鳥氣, 我等感激佩服還來不及呢,哪有說三道四的地方?!孤檠踔话汛蠛雍呛谴?/br> 笑。 這大胡子還真是個妙人,丁壽也覺有趣,應了二人之請,赴宴洗塵。 閑人逸去,寶寧寺又恢復了清靜,住持和尚看著影壁上墨跡猶新的幾行題詩 ,欲哭無淚。 「方丈,怎么辦?」知客僧小聲問道。 「什么怎么辦,」住持苦著老臉反問:「那年輕貴人身份不低,他強留的墨 寶老衲又能如何?總不能鏟了吧?」 「可這首歪詩都鼓動人去求學問道了,放在此處,人來人往的,怕是有礙香 火。」 知客僧人說的確有道理,住持老和尚咬了咬牙,「來人,將這面影壁整墻移 到后跨院去?!?/br> 住持和尚為人圓滑,既然題詩那人招惹不起,便將這面影壁墻直接移到香客 罕至的后跨院,也不會誤了廟中香火,若那人再來問起,也可說是為了妥善保存 墨寶,才有此定計,旁人也說不出什么。 老和尚是進退有據了,可苦了那些小和尚們,又不能大力損了墻上字跡,只 好小心翼翼深挖墻基,搞得此處灰塵飛揚,一眾光頭怨聲載道。 「幾位小師父,你們在忙些什么呢?」 一個柔甜動聽的聲音響起,幾個小和尚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粉衣少女玉立亭 亭立在眼前,此女柳眉鳳目,膚白如玉,明明生得嬌媚絕倫,顧盼間卻又透著一 股勃勃英氣,讓人不敢多看。 「女……女檀越,貧……貧僧有禮了。」幾個小和尚臉紅心跳,結結巴巴話 也說個不全。 看了眾僧窘態(tài),少女不禁輕抬羅袖,掩口莞爾,頓如麗花綻放,嬌媚橫生, 只看得幾個和尚齊齊一呆。 「但不知貴寺大興土木,所為何事?」 佳人動問,幾個小和尚豈會隱瞞,立即七嘴八舌將事情前因后果交待個清楚 明白。 聽了眾僧敘說,少女來在丁壽題壁之處,見那壁上詩句墨跡未干,打眼一看 ,不覺嘆道:「不說遣詞如何,但這筆字也算得上龍蛇競秀,出手非凡。」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丁壽年來武學修為大有進境,連這筆端功力也是漸長 ,信筆揮就,竟也有幾分騰龍飛鳳的凌云之氣。 少女再細看壁上詩文,不覺啞然失笑,「辭意也算別出機杼,獨有心裁,只 是擺在這里,未免有對佛祖不敬之處?!?/br> 「說的便是,不然我等何須費這等事。」一個小和尚連聲抱怨。 明眸輕轉,少女微微一笑:「幾位小師父,可否幫我一幫?」 ************ 酒宴之上,馬昂、麻全二人極力奉迎,丁壽也樂得從他二人口中得知一些大 同邊情。 「小王子部近年也屢有入寇,有賴陛下洪福,將士用命,其未曾深入,所獲 不多?!柜R昂言道。 麻循抹著大胡子笑道:「說來還要感謝緹帥,右衛(wèi)毗鄰殺虎口,本是套虜入 侵必經之路,前番已聞套寇過河,沿河諸衛(wèi)所已嚴陣以待,本想少不得一番廝殺 搏命,怎想未多久韃子便過河退卻,據夜不收探報,韃子軍 中隱有哭聲傳出,可 見套虜受創(chuàng)非輕,緹帥巡邊武功赫赫!」 「此乃才總制與三邊將士死戰(zhàn)之故,非丁某之功?!雇聊鼗鸷Y等人誘敵深 入,卻損兵折將,這個冬天絕不好過,丁壽卻沒臉攬這個功勞。 馬屁精,活該!瞥了一眼神色訕訕的麻循,馬昂接口道:「說來標下有一淺 見,希冀緹帥玉成?!?/br> 「但說無妨。」 「陛下登基以來,重整邊事,于宣府等處招募民籍義勇入伍,明晰賞罰,振 奮軍心,我等武臣無不感懷莫名……」 「說正題?!苟壅娌荒瓦@些車轱轆般的廢話。 「是?!柜R昂尷尬一笑,繼續(xù)道:「標下與虜部屢屢交戰(zhàn),深曉草原各部也 多有仇讎爭殺,其慘烈更勝番漢,多有不堪壓迫之蒙漢百姓歸附投明,標下想著 這些逃歸人等既暢曉邊情,嫻熟弓馬,又與韃虜有切身之恨,何不收歸己用,將 其中無父母妻室且不知鄉(xiāng)梓籍貫者,編入兵伍,調用殺賊……」 「那有家業(yè)者呢?」丁壽問。 「有家業(yè)者自然聽其寧家,不過安家之后仍愿入伍復仇者,聽其自來,至于 降虜,照朝廷舊例安置?!?/br> 丁壽點頭,「不錯,有些想法,劉部堂那里本官可以打個招呼?!?/br> 「多謝緹帥?!柜R昂欣喜拱手。 丁壽掩唇打了個哈欠,「一路鞍馬勞頓,真有些乏了,不知右衛(wèi)城中驛館在 何處?」 馬昂急忙道:「標下早已命人收拾完畢,恭請緹帥移駕?!?/br> 「城中驛館年久失修,大人一行恐多有不便?!孤檠⒓唇涌诘溃骸复笕巳?/br> 不嫌棄……」 ************ 馬昂怒氣沖沖回到府里,直奔堂前,只見自家meimei馬清秋正嘴邊噙笑,展著 一卷紙軸專注細看。 「哥,你回來啦,今日軍務可忙?」見了馬昂,馬清秋關切詢問。 馬昂「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掃了meimei一眼,「你在看些什么?」 「沒什么,出門拓印了一首新詩,看著有趣?!柜R清秋信嘴回道。 「女孩子家,不在閨中勤習女紅,四處東跑西顛,成何體統(tǒng)!」馬昂沒好氣 道。 「怎么啦?我又不是第一天如此,怎生今天就突然看不慣了?」馬清秋揚眉 嬌嗔。 「你……你以后若再如此,便不是我馬昂的meimei!」正有一肚子邪火的馬昂 高聲怒道。 「我便是出去要飯,也還是你meimei!」馬清秋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你——」馬昂被拱得火起,忍不住抬起右掌。 「你想打我?來——」馬清秋揚起半張粉面,「打啊!」 「你當我不敢?!」馬昂高舉的手微微顫抖。 「我怕你不敢!」馬清秋因為氣憤,一對晶眸閃熠著逼人冷氣,直視馬昂。 「兄長,快住手?!挂幻w格健壯的青年軍官急急沖上堂來,正是馬昂好友 ,指揮同知畢春。 「畢大哥,別攔他,我倒要看看,他家傳武藝又進展到哪一步了?!?/br> 畢春溫言勸解道:「清秋,馬兄并非沖你,而是今日公務不順……」 「喲,公務不順便可回來打meimei,若是戰(zhàn)事不順,回來豈不是要cao刀子了, 真是好大的本事?!柜R清秋乜眼譏嘲道。 小姑奶奶,你少說兩句吧,畢春心里叫苦,只好轉身壓下馬昂那只舉起放不 下的手,「清秋心直口快,馬兄勿要置氣?!?/br> 嬌哼一聲,馬清秋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回首道:「誒,誰欺負你 了,我替你出氣去?!?/br> 馬昂不耐地連連揮手,這下真惹惱了馬姑娘,香肩一扭,頭也不回地轉入后 堂。 畢春凝望玉人背影,癡癡佇立,直到馬昂咳了一聲,才赧顏回身。 「你兄妹幾人相依為命,清秋心里還是記掛兄長的,馬兄休要與她計較。」 馬昂白了畢春一眼,「我又打不過她,幾時能真與她計較了,若是先父在世 ,看她整日騎馬射箭的,怕是早打斷她的腿了,還用某來cao心?!?/br> 馬昂重重一拍大腿,「馬某是氣不過那麻回回,費心一番布置,想搭上貴人 的線,把頭頂上這個」署「字去了,結果被他三言兩語,將人接到他府里去了, 一番心血都他娘白費了!」 ************ 麻府后院,夜。 麻家在右衛(wèi)城中綿延 數代,府邸占地頗廣,丁壽一行安置的確近便,沈彬護 送劉景祥一家入京,郝凱腿傷未愈,隨侍應卯便一直是于永,丁壽白日間多飲了 幾杯急酒,此時微有醺意,打發(fā)他帶人早去安歇,自己晃晃悠悠直奔宋巧姣臥房。 甫一進房,宋巧姣見丁壽腳步踉蹌,急忙上前扶住,嬌聲道:「老爺,看您 醉的,妾身服侍你早些歇息吧?!?/br> 聽得耳畔軟軟細語,丁壽心癢萬分,握著柔荑道:「還是巧姣體貼,爺倒是 沒白疼你?!?/br> 宋巧姣面色羞紅,「妾身蒙爺恩重,自當盡心服侍,每逢寺觀還愿,便是感 激上天賜了這段姻緣。」 湊近俏臉,丁壽低聲道:「天賜的,爺給你,天沒賜給你的,爺也給你?!?/br> 說著話,丁壽引著手中那只柔荑探到了自己襠下。 乍一觸摸到那根堅硬如鐵的巨物,宋巧姣心兒狂跳,心慌意亂道:「爺,您 且坐著,奴家去給你鋪床。」 丁壽坐在一旁,眼見燭光搖曳之下,倩影朦朧,心中火起,起身立在鋪床疊 被的人兒身后,隔衣頂著裙下豐臀,雙手前探把玩著一對豐碩rou丸:「一路風餐 露宿,爺也沒暇沾你身子,如今良宵苦短,莫要為這俗務耽擱工夫。」 宋巧姣被他一番頂揉攪得一陣嬌喘,想起那日云雨之事不由體酥腿軟,扭著 嬌軀羞聲道:「爺,奴婢體弱,怕是難以承歡?!?/br> 丁壽豈會由她,一把將她摟緊懷里,動手扯衣撩裙,宋巧姣掙扎不脫,又恐 被撕破衣裙,無法見人,嬌聲喚道:「爺,且慢下手,奴婢自己來。」 宋巧姣轉過身來,嫩指輕挑,扯開腰帶,松散的衣襟內頓時現出白嫩香滑的 半截香軀,粉紅肚兜緊裹著雪白玉兔,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在丁壽火熱眼神注視下,宋巧姣紅著臉兒,脫了外衫,褪下衣裙,玉手繞到 背后,解開束帶,一對柔滑香乳跳躍而出。 丁壽心火如焚,摟住嬌軀就著香唇便來了個「呂」字,宋巧姣半推半就,瞇 著美目吐出香舌任他含吮,兩只小手卻忙著解去男子衣衫。 累贅既去,丁壽將玉人撲倒床榻,分開玉股便要挺槍直入,卻被宋巧姣阻住。 宋巧姣玉手蔥指握住那根火燙陽具,輕撫慢搖,另一手按著丁壽堅實胸膛, 嚶嚶輕聲道:「爺,前次破瓜奴家雖也爽利,但陰門確被你弄得好痛,紅腫了數 日方才漸消,今日無那藥助興,恐體弱不能承受,擾了爺的興致?!?/br> 「那你說怎么辦?」如今箭在弦上,你和爺們說這個,丁壽喘聲道。 燭光之下,那小丁壽昂然直立,鴨蛋大的菇頭獨眼微張,煞是嚇人,宋巧姣 輕輕擼動數下,低聲道:「慕容姑娘是習武之人,想來身子結實,可以應承一二 ,不若爺……尋了她來,一……一同服侍?!?/br> 即便早有打算,此時親口說出,宋巧姣還是暈滿雙頰,羞得不敢抬眼看人。 丁壽微微一愕,隨即笑道:「你不覺得委屈?」 「奴家曉得輕重,若非得遇老爺,還不知被那負心漢怎生輕賤,早已打定主 意,殘生賤軀只為老爺而存,只消老爺滿意,要奴家如何,便如何……」 溫存細語,撩得丁壽心頭火氣,連胯下硬物都漲大些許,在玉人手中輕輕跳 動。 挺腰在芳草掩映的rou縫間蹭了幾下,丁壽粗聲道:「且待會子再說?!?/br> 感受到手中陽物更加火熱粗漲,宋巧姣也曉得身上人兒怕是按捺不住,只得 用纖指扶正菇頭位置,就著股間yin水潤滑,丁壽腰身猛挺,「呀」的一聲嬌呼, 碩大陽物已進了半截,丁壽又是挺動數下,黑長roubang盡根而入。 開苞未久,宋巧姣緊窄幽谷夾裹著突進陽物,花心嫩蕊更是頂在菇頭上微微 吸吮,讓丁壽舒爽難言,當下趁勢抽送,恣意品嘗。 宋巧姣婉轉嬌啼,星眸迷離,一雙玉臂緊摟男人脖頸,兩條玉腿掛在他的腰 間輕蕩,柳腰款擺迎湊,豐滿圓臀更是胡亂挺聳,方便男人進出。 丁壽一邊挺入聳出,兩手握住豐滿玉乳,狂揉狠搓,不時將那猩紅rutou含在 嘴里嚙咬品咂,他這一發(fā)了性子,直將宋巧姣cao弄得死去活來,yin水突突地流個 不停,將二人股間都浸得濕透,不過半個多時辰,便如死去般閉過氣去,癱在床 上任由男人cao弄。 聽話是聽話,可惜身子弱了些,丁壽心中喟嘆,緩緩渡過一道真氣。 宋巧姣悠悠醒轉,感受到體內陽物仍舊緊硬如鐵,不由凄聲哀求:「爺,奴 ……奴家真……真是不行了……你去慕……慕容姑娘那里吧……」 「不必那般麻煩?!馆p笑聲中,丁壽已赤身躍至門前,將門猛地一拉,一個 高挑身影踉蹌跌入。 「小慕容,你在這干嘛呀?」丁壽壞笑。 慕容白玉面漲紅,冷 哼道:「要你管!」轉身便要出門。 丁壽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大力一帶,嬌軀已然滾進懷中,「既然來了,便不 要急著走,幫太師叔消消火氣?!?/br> 「你……松開!」慕容白拼命掙扎,如何掙得脫鐵箍一般的臂彎,感受到俏 臀后戳著的堅硬之物,不由氣苦。 「你……你疼你的新相好便罷了,何苦再欺負我!」慕容白說著鼻子一酸, 淚垂香腮。 「慕容姑娘,你誤會了……」宋巧姣強撐起疲憊身子,柔聲道:「老爺待奴 恩比天高,奴家只求為奴為婢侍奉身前,略作報答,絕沒有爭寵邀好之意,便是 ……便是讓我侍奉姑娘,我也心甘情愿?!?/br> 「真的?」慕容白這一路雖看宋巧姣不順眼,倒也沒如對白映葭一般起了殺 心,其中未嘗沒有宋巧姣溫婉忍讓之故,想著收這么一個丫鬟在身邊倒也不錯。 「啪」,翹臀上突然挨了一記重擊,痛得慕容白「哎呀」一聲。 丁壽蹙眉道:「不許欺負新來姐妹,不然太師叔可不客氣?!?/br> 揉著火辣辣的屁股,慕容白淚眼婆娑,道:「這是她說的,人家又沒答應… …」 「想也不成,都說過太師叔喜新不厭舊,斷不會輕待了你,你少存那些亂七 八糟的心思?!苟劾渎暤?,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的好,他不介意家中女人拈酸 吃醋,也算是為閨房之樂增添一些調味,可若是弄到傷人害命,家宅不寧的地步 ,即便再不舍,也只能清理門戶了。 「知道了,」慕容白委屈地噘著朱唇,「你便只會欺負我?!?/br> 丁壽算明白了,對這個小徒孫什么好話都是白搭,你越是不客氣,她便越喜 歡,哪還商量什么,直接扒了衣服干吧! 裂帛聲中,慕容白頓時被剝得如白羊一般扔到了床上,丁壽倒提著一對兒凌 波秀足,將她雙腿扛在肩頭,不加前戲地狠插而入,隨即噼里啪啦一通猛干,將 慕容白cao得哀呼連連,骨酥筋軟。 宋巧姣支頤躺在一側,細觀二人交歡,只見慕容白渾身白玉一般,無半點瑕 疵,乳溢香汗,豐滿不在自己之下,嫣紅乳尖在男人搓弄下鼓漲漲的,似要爆出 汁來,那一雙玉腿修長合宜,身段比己還要勝出幾分,嬌容玉貌,粉頸香唇,真 個我見猶憐,臍下數寸之處草莖茂盛,只見那黑粗巨物在粉嫩rou縫間往復進出, 帶得那蜜xue內晶瑩yin露不住外溢,rou縫頂端那一片玉色rou核鼓漲突起,鮮艷誘人。 「慕容姑娘,你真可算千嬌百媚,老爺好福氣?!顾吻涉袷秩滩蛔∨噬舷?/br> 峰,開口贊嘆。 慕容白正被鐵杵般的火燙陽物cao得欲仙欲死,哪里有暇分辯,只是胸前又多 了一番刺激,不由輕聲嬌吟。 丁壽見二女玉容并蒂,嬌柔嫵媚,胯下物更是怒漲,將宋巧姣往慕容白身上 一按,一手深入她那肥臀間的縫兒深處,yin笑道:「那你姐妹二人還不好生親近 一番?」 宋巧姣下體異物來襲,不由「哎呀」一聲,又聽了老爺吩咐,盡管心內嬌羞 ,還是聽命地湊上香唇,捧著慕容白汗津津的粉嫩嬌靨,口吐丁香,品咂有聲。 「唔——嗯——」慕容白對女女之歡本不陌生,此時香舌入唇,熟練地含著 對方嬌嫩舌尖,將玉唾香津吞咽個不停,兩手更是不安分地在那豐滿嬌軀敏感之 處摩挲挑弄。 「嗯嗯——」宋巧姣本是奉命而為,舉止害羞青澀,卻在慕容白挑逗撫摸之 下情欲漸起,只覺女子香唾似蘭如芬,真乃天下一等美味,忘情地與她貼面相擁 ,吮吻不休,兩腿間更是因丁壽深挖扣弄,yin水汩汩不止,突然身子一顫,竟這 樣情境下又xiele一次身子。 活色生香的二女春宮,刺激得丁壽狂性大發(fā),一根鐵杵狠抽猛入,毫無憐惜 之意,便是慕容白練武之身,結實耐cao,也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送入巔峰,魂兒都 不知飄向何處,蜜xue水兒似乎也已流干,連告饒之力也無,兩條修長大腿便那樣 虛弱地掛在男人腰間,任由他擺弄折騰。 小慕容無力再戰(zhàn),丁壽可是正到緊要關頭,拽過宋巧姣滿月般的豐腴圓臀, 直以老漢推車之勢,貼背而入。 不等佳人嬌呼出聲,丁壽便盡力聳動了三五百抽,戳得玉人美rou亂顫,蕩叫 不已,大白屁股又顛又搖,夾得丁壽菇頭酥麻,忍不住連連十數下盡根猛入,每 一次都好似打樁般又深又狠。 「爺……戳……戳破了……奴奴……不……啊——」一股火燙陽精射進花房 ,燙得宋巧姣花枝亂顫,失去把持的嬌軀無力撲倒,nongnong白漿從蜜瓣兒中泄出, 將衾褥都濕了大片。 松開宋巧姣,丁壽便將慕容白裸軀擺好仰臥,再度將玉柱深入徒孫體內,已 然魂飛天外的慕容白被剩余陽精射得陡然一個激靈,迷茫中似乎又糊里糊涂xiele 一次,待丁壽拔槍而出,又水唧唧帶出一汪yin液。 眼看老爺泄身,宋巧姣盡管嬌怯無力,仍舊勉力扭著腰身,取來香帕幫著揩 拭干凈。 丁壽嘉許地在宋巧姣嬌軀上撫弄一番,宋巧姣眼見那已然軟耷的巨物在絲帕 擦拭下又再現猙獰,不由心兒狂跳,驚恐萬分。 「爺,慕容姑娘怕是承應不下了……」宋巧姣心虛地看向一旁昏睡的慕容白 ,也知后無援兵,不忍丁壽難過,硬著頭皮道:「爺若是沒盡興,便可著勁兒在 奴身上折騰吧,奴挺得住……」 「小傻瓜,爺可舍不得cao壞了你們的身子,且歇著吧,爺去外邊走走?!?/br> 丁壽體貼地為二人蓋上衾被,宋巧姣也確是乏了,不多時便擁著慕容白交股 而眠。 ************ 明月當空,銀輝照地,麻府后院花叢樹下,斑斑駁駁,樓閣亭臺,影影綽綽。 丁壽無心欣賞月夜美景,寒風習習,倒是讓他yuhuo和醉意都消了不少。 娘的,這算什么事啊,看來今后出門還是要多帶幾個女人,不然生生憋悶死 了,丁壽不雅地揉了揉仍舊鼓漲的下檔,愁眉不展。 既然已出來了,左右無事,丁壽便信步踱到了馬廄處,想著與蒼龍駒倒幾句 苦水,反正也不愁那畜生對人泄露心事。 「誒,你是何人?離某的馬兒遠些?!寡垡娨粋€高大黑影立在自己的蒼龍駒 前嘿嘿傻笑,丁壽立即出言喝止。 那黑影扭過身來,丁壽見那人是一身穿粗布麻衣的大漢,須發(fā)濃密焦黃,亂 蓬蓬的也不梳理,中間還夾著幾根粟梗,瞧著甚是邋遢。 「這馬兒是你的?」?jié)h子見了丁壽也不畏懼,反而怒聲反問。 丁壽被他喝的一愣,點頭道:「不錯?!?/br> 「寶馬都被你這等夯貨糟蹋了。」大漢扭過頭去,憐惜地撫摸著蒼龍駒蓬松 鬃毛,搖頭嘆息。 「嘿,你這話怎么說的,丁某的馬吃得可是一等精料,粟米拌豆料,苜蓿加 雞蛋,別說是馬了,便是人,大明朝有幾個能頓頓吃上這些的!」丁壽不服氣地 反駁道。 「你以為有精料便可喂得好馬了?」大漢牛眼一瞪,甕聲甕氣道:「馬逢君 子,勝活十年,關鍵還要看怎么去養(yǎng)!」 「你倒與我說說,怎么個養(yǎng)法?」反正夜還長,丁壽也閑的無事。 大漢也不客氣,侃侃道:「就說飼料吧,南方多稻草,北方多用粟梗,稻草 柔軟倒是可以直接食用,這粟梗便過于硬直,須得碾碎才能用料……」 「某的馬直接吃糧……」 大漢打斷丁壽,「便是吃糧也各有不同,秈米味甘性溫,可補脾臟多長rou; 糯米味甘性平,能充實腸胃也能貼膘;大麥煮熟了之后用井花水淘洗一遍再喂馬 能夠寬胃消食,生吃能化宿食消腹脹;小麥麩味甘性溫,能厚腸胃護肌膚……」 丁壽瞪直了眼睛,「還有這許多講究?」 「那是自然,再說豆料吧,有黃豆、黑豆、豌豆、綠豆,豌豆味甘性溫,可 調和腸胃;綠豆味甘性寒,吃了能去心肺上火五臟虛熱……」 「哪個做飼料好呢?」二爺如今已是不恥下問。 「以黃豆和黑豆最好,這兩種豆子味甘,厚腸胃長肌rou,還能解烏頭毒,當 然摻著吃也未嘗不可,黃豆和黑豆要煮熟煮熱,豌豆綠豆等全部搗碎,用清水淘 洗干凈后摻雜在一起喂馬,可馬虎不得。」 「這養(yǎng)馬兒,尤其是戰(zhàn)馬,最是精貴,一天到晚斷不得料,夜里便要添三次 料,所謂」馬不吃夜草不肥「,待得日出把馬牽出,任其在沙地泥地里打滾,再 為它刷毛清洗,可不能假手旁人,不然馬兒識得你是誰呀!」 「到了中午再牽去飲水,喝完水之后先慢走一二百步消食,然后上馬奔馳, 跑累了牽到馬槽再喂一次料,等到申時再喂一次水……」 「等等,這般養(yǎng)法一般人家都吃不消,韃子身在苦寒之地,他們的馬又是如 何喂養(yǎng)的?」丁壽可是才跟韃靼各部打過交道,對那些蒙古馬記憶猶新。 「蒙古馬吃苦耐勞,身量卻難以長高,一般肩高難達四尺,再則草原廣闊, 只要多進食,也并非不能吃飽,夏秋之際各類草料生長茂盛,草籽結實,馬匹這 個時候長膘最快,才有秋高馬肥之說,若是入了冬,那些缺乏冬季草場的部族哪 那么容易挺過去!」大漢不屑道。 「不對呀,以我所見,韃子戰(zhàn)馬也在四尺以上?!苟厶岢鲑|疑。 「那是戰(zhàn)馬,不是長四條腿的馬都叫戰(zhàn)馬的,挑選之法自然不同?!勾鬂h瞠 目道。 「那依你老哥所說,戰(zhàn)馬又該如何挑選?」丁壽也不以為忤 ,虛心求教。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大漢搖頭晃腦道。 「不著急,慢慢說?!苟垭S意坐在一堆草料上,示意大漢一同坐下。 大漢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丁壽旁邊,掰著手指道:「這里面有一套相馬歌 :四大三高兼二小,雙長兩短一灣平,蹄堅骨秀形如鶴,耳小眼大胸膛闊。待我 與你細細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