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山河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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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蕭默珩驚嘆著挑起了雙眸,不自覺的在回廊里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片因風(fēng)而起的柳絮,點(diǎn)點(diǎn)落白在湖面上漫開了一片,這樣子像極了記憶中咸陽城里的初雪。蕭默珩的眼睛剛復(fù)原不久,多年不見如此景象的蕭默珩有些感慨,他不禁伸出手來,探著那些舞動的柳絮。 春風(fēng)掃過,瓣瓣飄絮就這般飄進(jìn)脖灣里,落在胳臂上。絮尾劃過臉際的微癢感覺惹得蕭默珩啟唇輕笑的仰起了頭。開口之際,聲音中卻染著久違的傷懷:“柳絮……這樣的感覺,好熟悉……” 咸陽宮里那飛絮落紅的醉人情景在腦中漸漸浮現(xiàn),兒時的自己,似乎很喜歡坐在那一片梨花樹下打秋千。然后身邊的那個人,曾經(jīng)哄著自己一同‘吃’下一塊桂花糕的那人。 蕭默珩驀地?fù)嵘狭俗约旱碾p唇。難道那人也是年紀(jì)尚小,也是無知無識嗎?試著努力回憶,他卻怎么也記不起秋千上另一個的模樣,怎么想也只是朦朧不清的只剩一個殘影。 蕭默珩低頭從懷間拿出了那枚完好如初的玉璜,他只道:“你應(yīng)該……早已不記得景臻了吧。” 幾年來第一次念出這個名字,他卻不敢念出心底的另一個的稱呼。 政哥哥……幸好,這件東西還在身邊。 幸好,這塊留下了你的氣息和味道的玉璜還在身邊。就好像這樣的我們,還能有機(jī)會回到過去一樣…… “師兄!”張良見他依舊沒反應(yīng),又加大了聲音:“二師兄二師兄!” 看什么呢?居然這么認(rèn)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像現(xiàn)在這么著迷的時候。張良在心中默想:難道那東西是件世間罕有的稀世珍寶?好奇心頓起的張良伸手一扯,一下就把那塊玉璜搶在了手里。 “子房?” 張良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面帶譏誚的問:“師兄這是什么東西???看起來……好像還對你很重要嘛?!?/br> 重要?那只是一些不該記得的過去。于是蕭默珩失神的搖搖:“不……不重要。只是,只是再平凡不過的配飾而已?!?/br> “哦?既然這樣。”一眼看穿這人掩飾的張良玩性頓起:“那不如師兄將它送給子房?” “不行!” 這反應(yīng)真有意思!張良皺了皺眉頭,作勢要還給蕭默珩的說:“既然師兄這么小氣,子房還怎敢奪你所愛呢?不過,借來玩賞玩賞總可以吧!” “子房……” “誒!要不師兄搶到了我就還給你。” 張良笑著將那玉璜收回手中,他就是喜歡看這人著急的樣子。讓你平日里那么淡然那么沉靜的裝作什么都不關(guān)心!好不容易抓到個機(jī)會,怎么能不逗逗他好好過癮呢。 內(nèi)心著急的蕭默珩自然不敢硬搶,誰知張良好像越發(fā)來了勁兒頭的屢屢抬起手引著蕭默珩。天色漸暗,玩心甚重的孩子一下失了準(zhǔn)頭,那玉佩‘咕咚’一下就掉進(jìn)了欄下的水池中。 “不要……”蕭默珩急忙往下看去,可那玉石已經(jīng)沉得沒影。 張良見狀有些尷尬的往后收起了雙手,支吾了半天才說:“師兄……對不起,我剛才一不小心就……我保證過幾天,我一定讓人刻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你,絕對一模一樣!” “丟了就丟了。沒,沒關(guān)系?!?/br> “師兄?那個……真的不要緊?” 蕭默珩點(diǎn)點(diǎn)頭:“嗯,真的。你先回師傅那里去吧?!?/br> “那,師兄我走了啊?!睆埩蓟仡^瞟了一眼蕭默珩的神色,見沒什么異常后便一路往廊子深處而去。 不重要……這本就是該丟掉的東西!這是……眼淚?他低頭細(xì)看,居然有眼淚打落在手背上。蕭默珩在心中對自己說了一次又一次不要緊,但眼淚就是沒法停的不住往外掉。 “這已經(jīng)……是我們之間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了?!?/br> 真是要這樣徹底斷絕嗎?就算是不能相見就算是兩兩相忘也好。然而為什么……為什么上天連這個也不讓自己留下。 雖說已經(jīng)到了春天,但這池水還有一襲未解的冰寒,特別是對畏冷的蕭默珩來說,這寒意更是來得刺骨。但此時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甚至是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感覺。 “沒有……”少年的語聲哽咽,彎腰在及胸的池水中仔細(xì)搜尋著:“在哪里?明明是從這里掉下去的……為什么會沒有呢!” 淚水一點(diǎn)一滴的融進(jìn)了水中,蕭默珩的全身濕透了,連嘴唇也泛起了一絲青紫。但他還是不肯作罷的往池底探著,怎么會這樣?起初連蕭默珩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會下到這池中一寸一寸的摸索尋找。沒有,沒有,沒有!最后什么都沒有……他真是愚蠢,這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即便找到了又如何?可笑啊,自己竟然愚蠢至此。 “政哥哥……”已經(jīng)有多久不再叫過。 蕭默珩望向這片不見明月的夜空,驀然開口卻說:“我好想你……我真是好想你啊政哥哥!可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已然力竭的蕭默珩癱倒在池邊,身上濕透的衣物緊緊貼著皮膚。好像全部被喚醒了,那些深埋在心里的詰問不解和這一種比仇恨來得更深的思念:“為什么你要這樣做!為什么……我竟然真的會忘了你……” 遺忘往往比死亡來得更可怕,這種抹去了所有存在感的孤寂感覺。就算是互相仇恨,蕭默珩也不想忘了嬴政的那張臉。然而他們已經(jīng)有太長時間不見了,自從在大鄭宮那天起,自從自己說出‘再不相見’的誓愿。即便是嬴政就在身邊,自己的眼睛也看不到,看不到了……更何況現(xiàn)今的分隔東西。 “政哥哥……景臻好想你……” 正如當(dāng)年跪倒在咸陽宮中一樣,他跪在這潭冰寒的池水中,就連心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