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子房，我還是害怕了……我還是不能像你的太陽那樣的……”

    據(jù)說大部分*和神經(jīng)性止痛藥都是被當(dāng)做鎮(zhèn)定劑或者麻醉劑使用，而蕭默珩給自己的劑量就相當(dāng)于短時間的全身麻醉。此時，蕭默珩看著張良的眼睛，看著他臉上每一個細(xì)小動作的變化，正看著他是如何慢慢的把自己殺死的。原來，在這一刻，他也會覺得這么幸福。

    子房真是個害羞的孩子，就算只是輕輕的碰到自己嘴唇他也會閃躲的縮著身子，就像自己第一次牽起他的手時一樣，那樣小小的手，被自己握在手里，而那人的整個身子都忍不住在微微顫抖著。

    “放松，子房，只要輕松下來就好?！?/br>
    是藥效要過了嗎？還是根本不夠強(qiáng)？疼痛感正順著每一條神經(jīng)爬上蕭默珩的意識，還好，現(xiàn)在蕭默珩的整個視野里都是這個人，還好他是這樣緊緊的被張良抱著。

    “就像這樣嗎？對嗎？”

    “對。”

    快要結(jié)束了吧。這痛苦和折磨，終于快要結(jié)束了。

    “那個時候，他們也像是這樣嗎？這樣把它們放到我的身體里？”

    “把這些不屬于我的東西放在我這里，而它們都憎恨我吧?！?/br>
    “你為什么不說話？”

    “對了，你只是我的意識而已，你本來就是不會說話的?，F(xiàn)在，一切都完成了，我終于可以回去了，終于……”

    可以回到那個真實的世界。

    第零章ToBeOrNot·09

    在這不完全的太陽之下，去擁抱不完全的渴望。

    在這陌生的柏油庭院里，不斷地否定自己，幻想著仿造生物的而來的你……我的心。

    如果這個世上的一切都能長眠……曾經(jīng)痛苦的事，悲傷的事，快樂的事，全部都能在這陽光里消逝。那我們的傷痛都成了秘密，就將我們的亡骸埋在這片溫暖的金色中，永遠(yuǎn)的埋葬。

    我想就這樣一直一直的注視著你，撫摩著你，直到你熟睡，直到你死去……

    雖然，我現(xiàn)在再也無法擁抱你，再也法讓你聽到我的聲音，但還是希望，你能聽到我的懺悔，希望你最后還能感到，在我們心中，這已經(jīng)淪為不朽的愛。

    十四年前，某警署休息室。

    “這案子怎么回事??？丈夫不僅殺了妻子還要殺自己的兩個兒子？”

    “我聽說張家那個張平是懷疑妻子出軌，在爭吵之中發(fā)生的事?！?/br>
    “你們是不知道，但那天我正好執(zhí)勤去看過張家那個現(xiàn)場，真是慘不忍睹??！張家不只是人死了，還有那女人和孩子的內(nèi)臟器官什么的都被剝出來了，想不到張平對自己的家人都能做出這種虐殺行為?！?/br>
    “是啊，虎毒都不食子啊，何況還用這么殘忍的方法。”

    “不過，我們懷疑犯人當(dāng)時精神狀況異常，醫(yī)生們猜測犯人是偏執(zhí)性精神分裂癥呢。”

    “偏執(zhí)性精神分裂癥？”

    “對，那個張平，難怪我看他平時不說話也不出門的，原來腦子早就有問題了，我聽說這種病可是很危險的，不僅會看到幻覺，而且還會有嚴(yán)重的自殘或自殺行為，發(fā)病的時候?qū)胰伺笥讯紩率帜兀　?/br>
    “就是啊，按理說這張平早該被送去精神病院看管了，但他們家老婆偏不讓，這下可真是害了自己啊?！?/br>
    “唉，最可憐的是那兩個孩子，他們還那么小。看起來感情一定很好吧，那個哥哥是那么的想保護(hù)自己弟弟?！?/br>
    “是啊！雖然兄弟兩個都在急救，但是小一點的那個已經(jīng)斷定沒有存活的可能了?！?/br>
    “那另一個呢？”

    “如果器官移植成功的話就沒問題吧，不過我聽說這孩子損傷面積很大，需要移植的不僅僅一兩處地方啊?！?/br>
    “手術(shù)這么急，那器官什么的有源頭嗎？”

    “他弟弟啊，這兩人不愧是親兄弟！經(jīng)過檢查，好像該換的東西都很匹配。”

    “是嗎？那兩個孩子里，只有哥哥一個人可以活下來了？那以后，這孩子會很痛苦的吧，這樣要一個人這樣活著?！?/br>
    “不不不，不是一個人，犯人的一個朋友已經(jīng)決定要收養(yǎng)他了，聽說那個人有自己的孩子比這張家孩子大幾歲，說不定以后會像哥哥一樣照顧他呢！如果這孩子真能活下來的話，也許就可以重新開始啊?！?/br>
    “是啊，只希望他還可以忘記過去，可以得到溫暖和幸福吧?！?/br>
    問詢室里的燈光好暗，充斥在整個空間的煙草味濃得讓人不想睜開眼睛。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沒有任何表情，她似乎就想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言不發(fā)的。對面穿制服的兩個中年男人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耐性，無可奈何的用筆頭敲擊著桌面，呼吸越來越沉重。而陸離只是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