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迷人反派角色_分節(jié)閱讀_44
陸蘅這才看清楚他的正臉,這人樣貌英俊,身材也高大,但更出眾的是他周身的氣度,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卻不怒自威,這下陸蘅倒是有些佩服店主了,面對這樣的人還敢睜眼說瞎話,果然是老江湖。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燈光昏暗,陸蘅竟然覺得這人隱隱有些眼熟。 陸蘅看他順眼,又不爽店主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于是也就點了點頭,走得更近了些,并且將之前的眼熟感歸作對于西方人的臉盲上。 那店主看陸蘅年輕,又沒有什么世外高人的氣韻,心里不知道多有底,看陸蘅將瓷碗拿起來的時候還讓她小心,摔壞了她可賠不起。 陸蘅頭也不抬,并不是很想理他。她將瓷碗靠近放在一旁的臺燈,仔細地去看青料的發(fā)色和碗壁上的紋飾,觀察完這兩處,她心中已經大概有了成算,但還是將碗身翻了過來,看了眼落款。 買主先生站在旁邊,也不催促,仿佛差點要花大價錢買下這碗的人并不是他,而店主看起來就沒那么悠閑,他見陸蘅姿態(tài)并不業(yè)余,心里已經有些慌了。 “這絕不是宣德青花。”陸蘅將瓷碗穩(wěn)妥地放在桌面上,自己說得也篤定。 “你年紀輕輕的,看得出來什么?別瞎說壞人生意。”店主只以為她在瞎蒙,恫嚇一樣地開了口。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買家先生卻表現(xiàn)得很有興趣。 陸蘅除下剛剛戴在手上的手套,一一說來:“這瓷碗的紋飾很明朝,花紋繁復,筆觸也生硬,所以看起來還挺能唬人,不過看到青料大概就能確定了,宣德青花里有鐵銹斑……” 她剛說到這兒,店主就急急地打斷了她:“這件也有啊,你不是沒看見吧?” “但宣德的鐵銹斑絕沒有這樣浮躁,甚至有的還暈染開了。”陸蘅看了店主一眼,毫不留情地繼續(xù)說道,“最后我看了落款,寫的確實是‘大明宣德年制’,但筆力不足,絕沒有宣德的瀟灑不羈,反而顯得柔媚。所以我認定,這絕對不是宣德青花。” 陸蘅的話輕飄飄地落下來,聽在店主的耳朵里卻仿若重錘,完了,這筆生意是要泡湯了。 “不過……”陸蘅像是在故意逗他,大喘氣一樣許久之后才說出下一句話。 “不過店家也不算太沒有良心,這件雖不是宣德青花,但也是乾隆官窯出來的,若是您想要入手,這個價錢,”陸蘅比出一個數(shù)字來,表示,“這個數(shù)以下還算合理,再高,就不劃算了?!?/br> 買主先生點了點頭,很紳士地道了謝:“多虧了小姐你,要不然我還真的分辨不出?!?/br> 陸蘅深藏功與名地笑了笑,看著外表誰能猜到呢,因為住在老宅的關系,從小她就是在古董堆里長大的,陸以澤將那些寶物看得嚴,卻唯獨對她例外,但也因此,她被外公耳提面令著學了好多相關的知識。 店主看見陸蘅那個壓得正好的價格,忍不住抽出手帕摁了摁額頭上的汗,到底是他輕視了,所以今天才吃了這樣一個大虧。 “麻煩包起來吧,我要了?!辟I主先生可能真的喜歡這個瓷碗,聽見陸蘅這樣說都決定買下來,只是價格嘛,他笑得綿里藏針,“不過之前的定價是不是就不合理了?” “當,當然。”店主哈著腰應了,然后趕忙去拿了包裝的盒子。 在等待的功夫里頭,陸蘅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無聊到了一定境界,異國他鄉(xiāng)給別人鑒寶,她掃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然后愣了一下,頓時有些驚慌失色。 “糟糕糟糕,時間要來不及了……”她嘟囔著,也沒打一聲招呼,就毫無預兆地沖出了店門。 只留下買主先生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句“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還堵在嗓子口,沒有說出來。 tbc. 第26章 Versace的這場秀是這次高定時裝周的第一場,陸蘅本以為秀導通知模特提前這么久到秀場是因為重視,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因為走位太過風sao,需要提前彩排。 秀場里用黑白兩色的地磚鋪出了一條百轉千回的道來,陸蘅看見那白色通道的扭曲程度就已經很頭大了,結果秀導告訴她們,要走的不只是白色部分,轉身之后并不需要模特按原路線返回,而是讓她們橫穿整個秀場的對角線,這也就意味著,T臺上會同時存在不只一個模特,一旦控制不好自己的速度,不是撞上別人,就是被別人撞上。 陸蘅面無表情,這到底是誰想出來點子,是不是小學時候追擊相遇的奧數(shù)題做多了? 然而再怨念也只能埋在心里,這時候模特都還沒換上秀服,陸蘅穿著自己的常服,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一遍一遍地練走位。 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最后轉多了頭暈,陸蘅恍惚間竟然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黏膩潮濕,像蛇一樣。她還在T臺上,不好有什么大動作,只能微微地轉過頭向那個角落望去。 并沒有人站在那里,她隱約蹙起眉頭,難道是幻覺? “可以了,大家表現(xiàn)得都很好,現(xiàn)在去后臺準備吧?!闭陉戅棵曰蟛唤獾臅r候,秀導終于拍了拍手,提高了聲音說道,示意彩排可以結束了。 陸蘅也沒時間再去想其他的,跟著大部隊就去了后臺。她這次并不在什么重要位置,畢竟Versace的繆斯在,人家資歷深,和品牌的關系也好,開秀閉秀自然也就輪不上她。 雖然看起來狂妄,但陸蘅的頭腦卻比大部分的模特都要清醒,她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會去為那些天經地義的事情矯情,更別說Versace在代言方面給她的待遇不錯,若是再過兩年,將主線收入囊中也不是不可能。陸蘅看著標了自己名字的那件秀服,神色平靜,路總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她這次分到的秀服很Versace,是一件高開衩的禮服裙,說是高開衩,那還真是一點都沒摻水,陸蘅換上秀服之后,看著開到自己大腿根的縫,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早做了準備,才沒發(fā)生一些露出內褲之類的尷尬情況。不過這樣的話,按照她平常的臺步幅度,難免不會走光了。 如果這套秀服配了手包,那陸蘅還能借著它來摁住胯部擋一擋,但偏偏服裝本上寫得清清楚楚,她是沒有配包的,那如果平白做出什么遮擋的動作,就會顯得非常奇怪和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