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凌從鏡前轉(zhuǎn)過身來，笑著同她道：“倒也不是?！?/br>
    她看著盛妍如此模樣，半晌后頗有些感嘆地說了一句：

    “我是在想，一晃眼我們都到這個年紀(jì)了。”

    “我總算沒有食言，阿槿?！?/br>
    我終于能將你平平安安地護(hù)在身后了。

    她眼中出現(xiàn)了如此的欣慰情緒。

    盛妍聽了，眼中出現(xiàn)了稍許的笑意，走到她的身后，俯身看著鏡中和她并列的自己，輕聲道：

    “是啊?！?/br>
    “我的凌兒從來不食言?！?/br>
    長孫凌瞧著她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旁，鏡中的她們倆到老了依然登對，她面上便顯出幾分喜意。

    如果能夠跟這人生生世世都這樣就好了。

    她想。

    盛妍不知她所想，偏頭在她的臉上很輕地親了一下，開口道：

    “走吧，該吃早餐了?！?/br>
    “先說好，你可不許撒嬌讓我哄你，讓人看見了像什么樣子。”

    “我的阿槿永遠(yuǎn)這么美貌，就算是給另一個小老太太喂飯也美貌，沒什么不能讓人看的?！?/br>
    “喂！”

    ……

    兩人就這么小打小鬧地過了一生。

    直到臨走時。

    盛妍似有所感，有一剎那覺得自己仿佛看過自己的愛人即將離開自己的樣子。

    她以為是錯覺，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阿槿?！?/br>
    這時，長孫凌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盛妍趕忙看向她，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呢。

    “你是怎么來到我身邊的”

    最后，長孫凌問的是這個問題。

    盛妍略略發(fā)怔。

    她還沒想到什么，又聽到這人換了個稱呼。

    “阿妍?！?/br>
    “妍妍?！?/br>
    “妍姐?！?/br>
    她連續(xù)換了好多種，卻每一種都在告訴盛妍，她知曉自己的秘密。

    瞧著她沖自己擠眼睛的樣子，盛妍有一瞬間的無力，也有一瞬間的傷感。

    長孫凌這是要離開了吧。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知道”

    長孫凌笑著看她。

    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