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半時刻。

    周嵐看著已經(jīng)睡著的人，忽然扯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你要是知道真相，你會討厭我嗎”

    “我不想你討厭我，所以我會給你選擇，好嗎”

    “你是這世上唯一的，能傷害到我的人了?！?/br>
    她忍著身上的痛，喃喃地小聲說著，珍而重之地在盛妍的側(cè)臉上落下這么個吻。

    她太害怕失去這個人了。

    所以一面說服自己收起那些手段，不去傷害對方，一面……

    又忍不住地想要在對方的心底留下點痕跡。

    果然，因為身上流淌著周家那樣卑鄙的血液，她的糟糕是從出生時就注定的。

    糟糕，又無恥。

    跌在泥潭里的她好不容易見到了雪白的月光，于是從此只愿這明月，日日來照自己這方溝渠。

    ……

    盛妍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穿好的衣服出門去給周嵐買早餐的。

    系統(tǒng)見她情緒不佳，斟酌半晌，同她開口說了一句：“你的酒品向來很好，要是你有這種前科，你身邊的人早就告訴你了，但你每次頂多就是說說夢話，或者是直接睡過去。”

    盛妍抬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往早餐店走的同時開口：

    “我知道?！?/br>
    在最初的震驚之后，她也冷靜了許多。

    但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她到底應該拿嵐嵐小朋友怎么辦。

    她抬手撐了撐腦袋，半晌后跟系統(tǒng)道：“你……你說我咋辦吧”

    系統(tǒng)還是覺得有些蹊蹺，同她道：“稍等，我給上面打個報告，說明一下你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把昨天世界線的內(nèi)容拷貝下來，讓你自己重新回放一邊?！?/br>
    盛妍登時有些意外：“還有這好事呢”

    系統(tǒng)頓了一下，同她道：“是的，因為我們系統(tǒng)早期做任務(wù)不容易，有些任務(wù)員還喜歡給自己留點兒念想，有的人會選擇給自己留下一些任務(wù)記憶，后來根據(jù)不同的模式有不同的規(guī)則——”

    “我先給你申請一下，能不能成另說?！?/br>
    盛妍略略松了一口氣。

    不論怎么說，她都覺得在自己眼見為實的情況下做決定，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系統(tǒng)報告打上去了，不知今天是過于無聊還是怎么的，忽然問了她一句：

    “你喜歡周嵐嗎”

    盛妍有些意外地“嗯”了一聲。

    系統(tǒng)道：“要是真是她說的那樣，你要怎么辦，如果不是，你又怎么辦——”

    “現(xiàn)在她跟你告白了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嵃??！?/br>
    盛妍后知后覺地慢了半拍。

    “嗯……你說的有道理?！?/br>
    系統(tǒng)：“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

    盛妍開始敷衍地嗯嗯啊啊哦哦，就是不回答這個問題。

    等系統(tǒng)再耿直地重復了一遍之后，她擺了擺手：

    “說什么呢，嵐嵐在我看來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朋友，喜歡我也只是因為我對她好，她對我產(chǎn)生了依賴，我會勸她重新考慮的?！?/br>
    系統(tǒng)微妙地停頓了一秒鐘，同她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