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出澗之難
書迷正在閱讀:妖君非妖、閃婚契約:邪魅總裁的絕美新娘、你是我綿綿不動的情、凰棲枝、[綜]把基三穿成篩子 完結(jié)+番外、首席心尖寵:甜心,哪里逃、論高冷學(xué)霸的攻略方法、快穿攻防戰(zhàn)、茶鈴、娘子,你可長點(diǎn)心吧
那聲漸飄漸遠(yuǎn),至后已幾欲不聞,楊青峰知他正在身離此處,心中還有話語未說,不由大急,連忙聚力大喊“前輩,別走,我還有話說!” 就似忽閃之間,那聲音似乎又已近前,說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楊青峰說道“多謝前輩指點(diǎn),既是前輩所指之處有參,我自當(dāng)前去相取,不過我那朋友……” 楊青峰話語剛剛出口,那人已知楊青峰之意,說道“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你那朋友暫時還是居在此處,以三個月為限,三月之間,我保他無事。”又說道“你那朋友居于此屋后院閣樓之上,你如要去看他,自便即可?!毖援呍贌o聲息。 楊青峰忽然想起,此地居于深谷澗底,澗壁斧劈刀削,高愈數(shù)百丈,卻如何身出?忙扯起喉嚨大喊“前輩,此地如何出外,請前輩教我?!?/br> 一連喊了數(shù)聲,再也聽不到那人回應(yīng)。楊青峰心雖焦急,卻也無可奈何,心想且先去尋孱弱少年,看一看情形,再去尋那出澗之路,殤情澗主既是如此之說,那出去澗外自是有路,只要細(xì)細(xì)用心尋找,想來應(yīng)是也可以找到。楊青峰抬腿跨步過了正中大堂之門,雙目一張,見大堂正后及左側(cè)各有一門,正后之門稍闊,心中微一躊躇,抬腳向左側(cè)小門而進(jìn),卻見是一小間過堂,有門向后而通,楊青峰從此門進(jìn)到后間,再出后門,只覺眼前一亮,先前在外而看,見此房傍巖而建,料想屋后空間甚倨,此時一見不覺大出意外,只見屋后所臨那巖竟凹進(jìn)去好大一個空間,此間主人想必便是那殤情澗主,依巖勢而修,在那巖內(nèi)建得有亭臺閣榭,所植奇花異草與外院之中又不相同,卻更顯珍貴奇異。 楊青峰無心觀賞,那人說孱弱少年居于后院閣樓之中,當(dāng)下提步,小心在奇花異草之間穿行,去到一間閣臺,環(huán)梯而上,至于二樓閣中,拿眼一看,那閣顯然不是人居之所,只在閣中偏窗置一石桌,桌上擺著石壺石杯,都是精雕細(xì)刻,形如工藝之物,所奇之處在于那桌邊卻只僅置一凳,僅此而已,再無他物。 楊青峰見此閣樓似是人閑之時休憩之所,并不住人,當(dāng)下向花草之間另一閣臺而去,依舊環(huán)梯而上,仍只二層閣臺,在那二樓閣樓之中,一方石桌卻居屋中而置,桌面之上刻一方棋盤,正中楚河漢界所書標(biāo)寫甚為清明,兩邊紅黑棋子各占棋位,有黑子過了楚河殺入漢界之內(nèi),也有紅子越了漢界突入楚境之中,邊上零散丟著些雙方被吃掉的棋子,竟是一幅還未下完的殘棋。 楊青峰再仔細(xì)一看,不禁驚叫出聲,只見此棋分位兩邊各無座椅,只在一旁兩棋界位分界之處置一石凳。楊青峰心想,如此而看,難不成是一人分執(zhí)兩邊棋子充任兩位棋手,實(shí)是自己與自己廝殺? 雖是心中存疑,然不見孱弱少年,楊青峰心下著急,也無心細(xì)究,下到花草之中,眼見此處只有兩處閣臺,殤情澗主分明是說孱弱少年居于屋后的閣樓之中,怎地卻不眼見? 楊青峰在屋后巖中細(xì)細(xì)一尋,心下恍然,只見內(nèi)里巖根,攀巖而鑿一道石級,楊青峰拾級而上,卻見那巖頂之上又生一層空巖,就似二層樓房的閣樓一般,空間不甚空闊,卻有人手雕鑿修整痕跡,將一空巖洞修砌的有房有閣,帶門帶窗,著地平整,面壁光潔,更為奇特之處在于這修砌之人依巖勢而作,在那巖壁之上將突出之巖或刻一只盤曲飛龍,口銜寶珠,或雕一只亮翅曬羽之鳳,頭頂青燈,光焰閃耀忽忽,將一個空洞之巖綴飾的神秘莫測玄幻無際。 巖空卻是從里向外而去,楊青峰立于那一扇雕砌成月牙形入口之前,見那內(nèi)里通道遠(yuǎn)遠(yuǎn)盡處,一顆大如銅盆的亮眼透著陰森森的冷光。楊青峰雖是心中寒粟,腳下卻不躊躇,直直向那亮眼而去,近前一看,卻不覺啞然而笑,原來這近頭已接外面巖壁,亮光為人將那巖壁鑿穿,做一圓形之窗,亮光從窗而入,在遠(yuǎn)遠(yuǎn)而看,便覺是一巨眼。 窗外天光照著窗邊一側(cè)的一間石門,楊青峰順手推開,張眼向內(nèi)一看,頓時喜不自勝。只見這一間石室開鑿得甚是齊整,室內(nèi)就著巖勢鑿得有床有幾有凳,靠外巖壁如那通道之中一樣,鑿得有一方形之窗,光亮自外透照,室內(nèi)不用燃燭也見明亮??看笆侵献艘蝗?,雙眼自窗向外而看,眼神呆滯,如癡如傻,楊青峰開門身進(jìn),他眼雖睜,卻如不見一般。 這人卻不是孱弱少年是誰? 楊青峰就那窗中亮光一看,見孱弱少年雖是癡呆如舊,臉上顏色卻與先前大不相同,先前在那天豁峰上巖洞之中,孱弱少年之傷日日發(fā)作,將他折磨的早已憔悴不已失了人形,至后不能言語,此時卻可居登而坐,那臉上之色竟是豐潤透紅,想必是殤情澗主已有給他療傷,如若不然,定是不會如此。楊青峰見孱弱少年目下情形,心下更是歡喜,心想這殤情澗主手段果是非比尋常,如今得他答應(yīng)將孱弱少年暫居于此,由他照看,自己大可放心前去赫圖阿拉城,只要三月之內(nèi)尋獲寶參,帶回此地,到時再拼了厚臉央了殤情澗主施以內(nèi)力給孱弱少年療傷,孱弱少年終可還復(fù)康健之身。只是孱弱少年近時忽得癡呆,楊青峰實(shí)是難以猜曉的其中緣由,也只有治好先前毒傷,再回關(guān)內(nèi)將他送還他自住所居之處,自有他的家人為他尋醫(yī)而治。 楊青峰雖是去了心中之憂,但不知為何,如今要將孱弱少年一人留在此地,楊青峰心中還是有覺心中不忍,時至如今,雖對孱弱少年所知甚少,楊青峰心內(nèi)本就不想探知,然而一路行來,同甘共苦所歷甚多,一時之間,楊青峰竟隱隱生出許多難以割舍之情。楊青峰去到柵院之中,打了清水,回于孱弱少年所居石室,半蹲于孱弱少年身前,拿毛巾給孱弱少年仔細(xì)將手臉擦洗一番,又去包袱之中尋了一件稍稍干凈衣衫,給孱弱少年換了,將所剩衣物都拿去柵院之中洗凈,晾在院后巖下。有心要給孱弱少年說說話語,卻如今孱弱少年已變癡呆,說啥他也不知。 楊青峰便欲去屋后尋找出澗之路,自下了閣樓,回頭一看,見孱弱少年在后也已下到那環(huán)巖石階,雖是目光呆滯,眼神卻是直直看著自己所位之處不動。 楊青峰急忙回身,將孱弱少年攙回他所居石室之中,剛一出門,卻見那孱弱少年又要跟出,楊青峰忙又回身,邊說又夾帶手勢,那意思是指自己要身出給他尋藥治病,要他呆在這里不動,孱弱少年只是癡呆不語,也不知對楊青峰所說是知還是不知。比劃了許久,楊青峰方才出門,急急而去,也不敢回頭,只怕孱弱少年又再將身跟了出來。 去到澗中,楊青峰心中暗想如是有路身出,也必在這澗中四圍澗壁之處,或是有巖級可攀,或是置得吊索,我只需沿這澗底巖腳而尋,自是一看就知。 這澗雖大,卻也甚小,費(fèi)不了多少時間,楊青峰沿澗底一圈走完,只見處處巖壁皆是斧劈刀削,筆直探天,卻是尋不見可出澗外之途,心想不要是自己心急,未看清仔細(xì),不過又想這巖壁盡是如此陡直光滑,想要尋找可攀巖級自是沒有,如要再尋,只需看那巖上有無可攀之索即可。 當(dāng)下沿澗底巖腳再走一圈,兩眼鼓瞪,去那巖上探視,卻那里有可攀之索?楊青峰這一圈走完,心下不禁涼了半截,又想莫不是這殤情澗主明知不可將身出去澗外,卻又故意算計自己?細(xì)想?yún)s又覺不是,若說不能出外,他那屋前屋后的奇花異草卻從何處而來?種類如此之多,斷不會原本就生在此澗之中,定是從外移植而來,難不成他竟能徒手攀越這數(shù)百丈之高的巨巖,而進(jìn)出自如?如真如此,就他這身輕身之功也可傲視天下。 楊青峰立在澗中,眼望四圍沖天入云的巖壁,腦中冥想苦思,卻也生不出一絲有用之法,正在心中愁腸百轉(zhuǎn),忽地一拍額頭,叫聲啊呀,說道“我怎地想不起如先前在棲絕峰下那般,用松明子置一個大大的孔明燈,將自己吊于燈下隨燈而起,雖是不敢確保百分之百可行,不過也是一法,也可一試。恕不知楊青峰先前長時居于武當(dāng)之巔,生活無憂無慮,得慈師疼愛呵護(hù),不識人間卑鄙陰險狠毒,又年少性頑,初始下山,遇事皆以好玩尋樂為依,是以行事往往讓人啼笑皆非,然而本性使然,一路之行,所見所聞,讓楊青峰心中大受震動,一時之間人身之責(zé),人間正義,江湖道義等充斥于楊青峰腦間心間,行事之時早已去了尋樂之心,自是難以想起先前自己貪頑之時所用之法,此時別無他方,倉促之間想起,心思也只有以此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