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涉險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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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峰面上一紅,忙抽身向隔壁屋中行來,欲要尋取自己的布鞋,前腳踏進屋中,不由一愣,只見對面床上端端正正放一件白色之物,雖是屋中暗黑,只朦朧微光透入,卻也清清楚楚見著那個東西,心知一夜自己坐在床上,并不曾有過此物,心中異樣頓生,緊走數(shù)步,將那物抄在手中,卻是一方素紙,其上有字,楊青峰忙將那字湊近眼前,心中頓時一緊,只見那紙上之字寫著“青峰哥,我是無雙,見字速至,于青石橋之左,在松石林中見面。”在后又寫著請切勿將此事知于他人,否則難以見面。 楊青峰心中如亂錘敲打,砰砰直跳,耳聽身后起了腳步之聲,忙將那紙收在懷中,俯首去取床下布鞋,卻聽宋承賢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道“少俠昨夜定是不曾安歇,此時天尚不大亮,少俠可稍做小憩,待一時天明,再行趕路。” 楊青峰本是無意如此,卻心中惦念那一張紙上之言,正在心中難以定奪,要一個人細細尋思,當下忙道“如此甚好!” 宋承賢只道楊青峰身疲力乏,果真是想要休息,忙返身出屋,輕輕將房門關(guān)了。 楊青峰忙將懷中那張素紙?zhí)土顺鰜?,細細而看,此時天色泛亮,已能清清楚楚見的著那張紙上娟娟秀字,楊青峰雖不曾多讀詩書,卻一眼便也看出,那字是為女子所寫,只不曾見過憫無雙作書,不知這字是否便是憫無雙之字。楊青峰忽地想到這紙上所書是說在青石橋之左柳樹林中會面,此地昨日所至便聽宋大當家說名叫青石橋,紙上所說定然便是此地了。在心中想了一時,輕輕開了房門,其時屋外天光初明,宋大當家橫天王一眾十三家七十二營的兄弟俱去洗面漱口,楊青峰輕輕叫了花惜進屋,關(guān)了房門,懷中取出那張素紙,輕聲道“花惜師侄,你且看一看,這紙上字跡是否是你師父所書?” 花惜聽說,忙伸手將那素紙接在手中,眼目一瞥,面上失色,楊青峰忙搖手示意,只怕她驚叫出聲招了眾人知道,輕聲問道“這字,可是你師父所書?” 花惜聲音顫抖,道“師伯,這字,千真萬確便是我?guī)煾杆鶎?,你看這,這‘青峰’二字,先前我在神農(nóng)百藥門中,見我?guī)煾溉杖諘鴮?,何止有千遍萬遍,俱是如此之形。謝天謝地,我?guī)煾?,我?guī)煾福丛鴹壛宋乙槐姴恍贾阶匀?!?/br> 楊青峰忙道“師侄聲音小些,此字既是你師父所書,她在話中要我不要說于他人知了,只要我一人前去見她,如若不然,便是難以見面,既是如此,你且不要聲張,此間地名便是青石橋,我從后窗之中身出,你自出房去關(guān)了屋門,便如無事所生一般,待我去見了你師父,回來自會將情形說于你師姐妹知道?!?/br> 花惜忙將頭搖,道“只師伯一人前去,只怕不妥,如有兇險,如何是好?。”卻又點頭,道“我?guī)煾笇煵煌钋?,師伯去與我?guī)煾笗?,自不會有兇險?!眳s又再搖頭,道“如此也是不妥,如是有人挾持我?guī)煾敢獙煵焕?,卻也難說?!?/br> 楊青峰心中大急,道“你不要多生思慮,連日探尋你師父不著,人人俱是心焦如焚,今既是確切有了你師父音信,我怎可不去見她?”自將身去后窗之前,伸手開了窗門,雙手扒了窗身,將身奮力攀上窗沿,縱身一跳,便已去了客棧屋后。 花惜一愣,又是焦慮,又是期冀,欲要與師伯說一些話語,卻又不敢聲張,將身去到窗前探身向外一看,只見師伯身影已自迅疾消失在屋墻拐角,愣了一愣,只好關(guān)了窗葉,返身出屋,將房門關(guān)了,心中忐忑,面上卻只做無事一般。 楊青峰沿客棧屋后墻角,將身去到鎮(zhèn)上,此時天時甚早,街上尚未見人,楊青峰自在心中尋思,那紙上所書是說在青石橋之左,松石林中,難不成便是以此鎮(zhèn)所指?如是如此,所指之處實是太大,著實難尋。自在心中尋思一時,將身去到一戶人家院前,伸手打門。不一時,一個老者開門探身而出,楊青峰忙先施一禮,道“大爺在上,在下有禮了?!?/br> 那人見楊青峰客氣,忙也還禮,道“客官今有何事?” 楊青峰道“在下借問大爺,那青石橋,是在何處?” 老者呵呵一樂,道“若問青石橋,客官足下所踏之地便是,此鎮(zhèn)便是名叫青石橋?!?/br> 楊青峰心知是自己心急,未曾將話說的清楚,忙道“不是,在下是想借問老丈,在這青石橋鎮(zhèn)上,可否真有那名叫青石橋的橋所在?” 老丈點頭,道“客官所問,確實如此,在此青石橋鎮(zhèn)之東,確有一座名叫青石橋的橋,已有數(shù)百年歷史,承載過往行人身走,甚是有名,此鎮(zhèn)由來便是于此?!?/br> 楊青峰謝了老者,辯了方向,忙將身向鎮(zhèn)東行去,走了一時,遠遠果是見有一座石橋拱起,急近橋身,見那橋頭石牌之上寫有青石橋字樣,迫不及待舉目向左去看,果是有一片樹林,只是相距甚遠,分辨不清那林中樹木是否便是松樹,不過心思此橋既是青石橋無疑,那樹林便定然是憫無雙紙上所寫的松石林無錯,心中頓時升起無限歡喜,足下所行不由自主又疾三分,過了石橋,折身望那一片樹林行去,漸行漸近,隱隱已見得那一片樹林有青紗覆頂,時盡初冬,他處盡是萬木枯槁,只此一處十分豐盈。果然盡是松樹。漸漸近了樹林之前,只見那林中松樹,虬枝曲旋,老皮盤剝,又見許多枯干撐持,多有老藤纏繞,盡以青苔覆面,密密匝匝,隱隱落葉松針覆地,露一角瘦骨嶙峋的山石。 楊青峰在樹林之邊細細尋了一時,卻是無路入進,卻也顧不了那許多,只以雙手拂分亂枝,俯身彎腰,將身鉆進松石林中,卻如無頭蒼蠅,在荊棘之中穿行亂走,足下踩踏敗葉枯枝,咯吱作響,不時有驚鳥撲飛,林中野物游走,沙沙有聲,頭頂枝蓋葉覆,愈是入進,愈是陰森,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身沉力乏口干舌燥,將身靠在一堆其上披了綠苔隆起的石堆之上,歇了一會,正要起身再走,心中忽地一個激靈,只見自己身依的那個石堆竟然是一座古墳,日深年久無人至此,石堆之上枯枝落葉腐亂以蓋,又生青苔布面,若不細看,已是難以分辯的出是一座墳?zāi)埂?/br> 這一見時,竟是見那四圍許多隆起的石堆,俱是墳堆。楊青峰雖心無懼,卻也更覺林中陰森逼人。將身在林中又行一時,終是不見有一處平坦開闊之地,更不見憫無雙身影,心中忽地想到憫無雙既在書中約我在此會面,又不欲他人知道,定然是早將身隱在暗中,我入林中之時,她便即知了,卻我在此尋了她許多時,依是不見她面,難不成其間有變?抑或又有其它?心中漸始沉靜,心思我自接她書信,便不加思慮義無反顧入此林中,雖心無悔,但如要是為歹人所算,卻是不值,這一想時,心下已有尋隙身出之想,卻又不甘,自將喉嚨扯開,高聲叫道“無雙!無雙!”連叫數(shù)聲,卻無一聲聲應(yīng)。 楊青峰心中陡起不詳之覺,便要轉(zhuǎn)身,忽聽林中起喋喋一陣冷笑,陰陽相合,分不清男女,楊青峰大驚,正要抬頭向那聲起之處去看,便聽背后一聲驚叫急起,道“師伯小心!”只在這一瞬之間,眼前林中樹上一道黑影穿藤越枝,疾掠而來,身形端的輕巧靈活,如不是林中枝干細密,那身影定是飄然若飛。也就在這瞬息之時,身后忽地一道身影躥出,搶在自己身前。那黑影一愣,身影懸停止在楊青峰身前五丈之外的一株老松枝干之上。楊青峰方始看清,那人一襲黑衫,即便是臉上,也以黑巾遮覆,看不清他面目。 楊青峰再將眼目看向擋在自己身前那人,不由大驚,只見那人身形嬌小,青衣青褲,不是別人,卻是花彤!剛剛在身后喝叫自己小心的定也是她。 楊青峰不由大急,心知此時兇險重重,不及問她何以至此,只道“花彤快走!” 樹上那人呆愣之間,卻是哈哈大笑,語音陰森恐怖至極,道“快走?走去哪里?今日既是來了,此處便是你二位的葬身之地。” 楊青峰聽他話音,知是來者不善,只怕今日至此,便是此人所算,他早是在心中存了殺機,要取我性命,只是不知為何花彤將身跟在自己身后,自己不知,卻也要累她遭此危厄,實是不該。 花彤卻自嘻嘻一笑,道“想要取我?guī)煵c我的性命嗎?今日我?guī)煵c我便自將性命送于你,你也不敢取?!?/br> 那人哼的一聲,身形飄曳,連掠數(shù)道松枝,將身逼近楊青峰花彤二人三丈之處,手上作勢,便要發(fā)力。 花彤又是一笑,道“你且將掌收起,不要裝腔作勢嚇人,我知你一意要取我二人性命,特別是想要取我?guī)煵男悦?,卻不是在此時此地,今日你無能如何都取不了我?guī)煵c我二人的性命,只因你心中存了顧忌,你說是也不是?” 那人便要推掌,聽花彤此說,不由‘咦’的一聲,道“我心中存了顧忌?取你二人性命便如踏死一只螞蟻,我有什么顧忌?” 花彤道“你若無顧忌,卻以黑巾遮了面目做什么?” 那人再又一呆,卻是無言以對。 花彤道“若不是在今日此時,你不以黑巾遮面,便取了我?guī)煵c我的性命也不打緊,雖我?guī)煵娏四忝婺?,在九泉之下也難瞑目,卻已不為世人所知,你依舊是你,無人知曉一切,你依舊可撐著你道貌岸然卻背地猙獰無比的面目,卻今日你若執(zhí)意如此,雖可得了心中之愿,卻難逃他人眼目,必受千夫所指,只因你今日所行,已為他人所知,雖你抬手便可取我二人性命,卻難掩罪惡,日后也難能如你心中所愿,活在眾人稱許贊美之中,如此對于你這個十分注重自身面目之人,只怕是生不如死。” 花彤一席話語直說的那人半晌無言。呆了一呆,那人忽地仰天大笑,道“好個精明的小妮子,差一些便連我也著了你的道兒,雖你口中所說其它盡是一絲不差,卻有一點,我知道你卻是在口中說謊,你說今日我之所行已為他人所知,你卻說于我聽,我是誰?又是誰知曉我今日欲要如此這般?如是有許多人知道,又怎只你二人在此?雖你心思狡詐,又安能騙得了我?” 花彤一笑,道“你是誰雖我不知,不過我?guī)熃忝帽M已識得你面目,今日我?guī)煵昧宋規(guī)煾笗?,那書中所說要我?guī)煵形鹫f于他人知道,卻我?guī)熃忝迷跄芊判闹晃規(guī)煵蝗松娲舜箅U?我?guī)熃忝脤⑸戆抵须S在我?guī)煵砗?,便連我?guī)煵沧圆恢規(guī)煵市恼?,又對我?guī)煾笭繎n甚深,若為他知,我?guī)煵ㄊ且罆纤f,不允我?guī)熃忝们皝?,是以我?guī)熃忝秒S了我?guī)煵链?,便連我?guī)煵彩遣恢?,我?guī)熃忝秒[身在后,自我?guī)煵朐诹种校阋娔愎砉硭钏铍S在他身后,我?guī)熃忝帽阒缓?,將身回轉(zhuǎn)去說于橫天王宋大當家知道,你若還不快走,稍下橫天王與宋大當家俱會至此,只怕你想脫身也是難了,此時你若取了我?guī)煵c我的性命,我?guī)熃阍鐚⒛阒硇握f于眾人知道,以我?guī)煵c十三家七十二營諸多當家的情誼,又有武當少林,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只怕也要為人尋了出來,莫要說你心中所思所想,即便是你自己性命,也必要為眾人拿來為我?guī)煵畧蟪鹧┖??!?/br> 那人尚在猶豫,卻忽聽砰的一聲,似在林外半空起一聲霹靂,那人連同楊青峰和花彤俱是抬頭,卻林深樹茂,人人俱是便連頂上天空也看不周全,呆了一呆,那人身形一掠,瞬時失在樹影之后。 花彤一把抓了楊青峰手腕,底聲道“師伯,快走!”楊青峰剛剛聽花彤一席話言,尚未回神,又尚未見著憫無雙之面,心下猶豫,卻為花彤抓了手臂,足下不由自主便行,跌撞磕絆,只是一味向前。花彤定是先前便是辯了方向記在心中,拂枝撥草,無有一絲猶豫。卻也行了許久之時,二人方始將身出了樹林。 楊青峰陡覺眼前一闊,放眼而看,遠遠青石橋方向,似有許多人影,正向此處奔來,剛剛聽花彤所說,她師姐妹悄悄隱身隨在自己身后,眼見情形難測,花惜回去說于橫天王及宋大當家,此時來人定然是橫天王屠申及宋大當家諸人。 花彤卻緊攥楊青峰之手,依是十分焦急,只叫“快走,快走!” 再奔一時,已是看得清來人面目,為首果是宋大當家及橫天王,花彤方始放心,足下稍緩。楊青峰終是隱忍不住,道“剛剛你在林中所說見著這人面目,這人到底是誰?” 花彤道“師伯,這人我實是不曾見他面目,不知他是誰,不過依我直覺,這人便似那日地在地蛟營將我攜至細柳莊院之前,在眾人之前要挾師伯的那人。” 楊青峰心中一震,一種痛苦沮喪瞬時浸遍全身,卻心中猶有不甘,道“你,你,怎地有如此之覺?” 花彤道“那人那日在細柳莊院之前,雖也是臉上遮了面巾,卻他對師伯咬牙切齒之恨,只欲置師伯于死,即便是我,也能深深體察的到,今日我將身隱在暗中,只見那人緊緊隨在師伯身后,他眼睜睜見師伯在林中穿行,自知師伯今身有不便,如要取師伯性命易如反掌,卻是遲遲不肯下手,便如貓戲老鼠一般,只待師伯心潰力泛,心有退意,方始要來出手,我知他心意,他愈是見著師伯心中痛苦焦急,便越是高興,況那身形,我一路隱身在后而看,便是與那晚在細柳莊前要挾師伯的那人一樣,這人便必然是那人無疑?!?/br> 楊青峰心中又是一痛,本是渾身無力,一顆心只如跌在心間谷底,又酷寒如冰,雙腿便連一幅身軀也難撐持得起?;ㄍ谝贿呥B忙攙住,道“今日好險,師伯不要怪我偷聽,早上我見師伯叫了我花惜師姐進屋,我心中惦念我?guī)煾?,聽師伯與師姐所說,果是事關(guān)我?guī)煾钢?,后見師伯獨自一人出外,暗暗將身遠遠隨在師伯身后,想是師伯心中記掛我?guī)煾?,得了我?guī)煾赣嵪?,心無旁羈,不曾見我隱在身后,只是在入這片樹林之時,我并未循師伯所行,卻是從另一面入進林中,如若不然,定是要為那人見得,在后我以謊言騙他,說道我?guī)熃銕熋镁闶且娭怂拿婺浚藭r已將身回去說于眾人,他欲害師伯,先前并未見我,忽見我現(xiàn)身,本已吃驚,再聽我說,心中已有猶豫,辯不出真假,又聽林外空中聲響,終是不敢逞兇,將身而去,如若不然,今日師伯與我,只怕盡是要喪在這人之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