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若是真的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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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道銀光便擦著慕容音頭頂飛過,來自身后的桎梏一松,慕容音登時跌倒在地,惶惑中回眸一望,灰袍人眉心正中一支弩箭,他倒下時,眼中還帶著些不可置信。 懷王和許慕寬快步走上前來,都伸手去攙扶她,卻被慕容音狠狠甩開。 “別碰我!你們兩個禽獸,怎么不讓他殺了我!”語聲未盡,卻已哽咽。 許慕寬溫然一笑,解釋道“若我們當(dāng)真想要你的命,又怎會讓聽雪殺了那個藍(lán)袍人?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慕容音一怔,聽雪卻已單膝跪在她面前“是這樣的,小王爺試想,若是王爺和許公子對您表現(xiàn)得太過關(guān)懷,那人豈不就可以挾持你逃跑了?許公子數(shù)那三聲,也只是為了提醒聽雪動手,若不是許公子讓他分心,聽雪也斷無把握一箭殺敵?!?/br> “真、真的嗎?置之死地……若是真的死了呢?”慕容音語聲依舊冷厲,但她已相信了聽雪的話,只是一時放不下顏面而已。 “騙你做什么?我們在這,誰能要去你的命。” 許慕寬伸手將她扶起,慕容音眼神一飄,卻見廟宇深處,一道挺拔身影快步行來,青袍玉冠,腰懸長劍。 “薛哥哥!” 慕容音的淚再也忍不住,撲簌撲簌便落下來。 薛簡行到她身前,卻向懷王拱手道“稟殿下,寺中已無余孽,僧人都被關(guān)在后院廂房中,方才我一連審問了三人,都說他們不知此事。只是在今日午后,有一個自稱是懷王府管家的人來到寺中,付了四百兩銀子,要他們閉緊嘴?!?/br> “懷王府?”慕容隨眉宇一凝,“定是寧王栽贓嫁禍的手段,若是郡主真的在此處出了閃失,寧王必會嫁禍到本王頭上?!?/br> 薛簡“嗯”了一聲,見慕容隨陷入沉思,才轉(zhuǎn)向慕容音“郡主可有大礙?” 慕容音搖搖頭,一抽鼻子,很是委屈道“他們都要拿我的命去換寧王倒臺……” 早已行至墻邊的許慕寬忍不住回過身來白她一眼,懷王則滿眼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簡卻輕撫過她的腦袋,笑道“他們怎會拿你的命去換?不過郡主以后還是該留心些,莫要再輕信人言?!?/br> “我哪知道哪次是真的,”慕容音嘟噥著垂下頭,心中又因薛簡方才的關(guān)懷溫暖起來,一指自己的脖頸道,“可是我受傷了……被那個死人割的。還有這兩個死人,你們要怎么處置?” 一時間無人答話,許慕寬仍站在墻下神游。 薛簡凝眉看向懷王,片刻后,懷王才緩聲開口“人已死,說是寧王下的手,已經(jīng)死無對證。想用這件事去牽扯寧王是指望不上了,若是強(qiáng)行追查,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寧王現(xiàn)在府中禁足,若是他反咬一口,倒顯得本王來救郡主動機(jī)不純?!?/br> “難不成就這么算了!?。俊蹦饺菀舨钚牡厣咸?,忽而想起薛簡還在此處,又放柔聲音道,“我受了好大委屈,總不能就讓寧王逍遙法外吧……” 暗處墻角遠(yuǎn)遠(yuǎn)飄來一句,“誰讓你笨,該?!?/br> 慕容音氣得想去踹他,卻還是抬眼盈望著薛簡,委屈巴巴道“薛哥哥,你看他……” 薛簡對她報以溫潤一笑,又哄道“郡主只是一時不察,但是如何處置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br> 薛簡一開口,慕容音頓時又沒了脾氣,乖順點頭“聽?wèi)淹跣痔幹茫跣终f怎么做,就怎么做?!?/br> 懷王沉著臉點頭,墨眸正視慕容音,一字一句道“你的華音閣,該整飭整飭了。今日若不是本王的人來王府求援,方才你已死在此處。” 慕容音本想發(fā)作,卻也自知理虧,若非她馭下不得力,又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差些丟了小命不說,還幾乎暴露與懷王之間的聯(lián)盟,只能悶悶點頭,也不敢再問懷王安插在她身邊的到底是誰。 氣氛微凝,懷王忽而又道“今日正陽宮發(fā)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結(jié)果雖不錯,但你太冒險了些……以后遇事還是多找我們商量,傷了自己,得不償失。還有,若是我要找你,決不會在此等偏僻之地,也絕不會在子時!” “嗯……”慕容音鼻尖一酸,差些又要落下淚來,本以為誰都不關(guān)心自己,可到頭來,懷王兄和薛簡哥哥還是在乎她的。 至于那個遭瘟的許慕寬,慕容音只覺得他一張嘴又壞又毒,恨不得撲上去將他撕爛! ………… 一路被護(hù)送著回到睿王府,在華音閣和衣躺下,忐忑等待著睿王前來問話。 慕容音知道,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自己還帶了一身傷,搞不好她小半年內(nèi)是休想離府了,可左等右等,睿王都遲遲不來,尋來下人一問,才知他傍晚便已奉召入宮,到此刻都還未回來。 架不住眼皮沉重,簡單梳洗后,慕容音一頭就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夢里,冰冷的刀尖劃過她的眼眸,除了黑暗,入眼便是血腥…… 慕容音尖叫著從夢中驚醒,秀氣鼻尖上滲出涔涔細(xì)汗,環(huán)顧一望,華音閣卻是燈火齊明,睿王沉著臉站在床前,宛兒也恭順地侍立身后。 “爹爹!”慕容音霍然坐直身子,投身入懷,緊緊環(huán)住睿王的腰,低泣道,“阿音受了好大委屈,爹爹你也不來救我……” “宛兒你退下。”慕容澤沉著臉吩咐,但眸中寒意已消,俯身坐到床沿,慕容音又往他懷中鉆了幾分,淚水也浸潤他胸前衣襟。 抬手輕拍她的背,慕容澤短嘆一聲,沉肅道“方才還在宮中,薛簡便請旨求見,說是城西靈鷲寺發(fā)生劫案,你在寺中遇險……是他帶著巡城衛(wèi)把你救下來的。你告訴我,為何你深夜會只身去靈鷲寺中?” 慕容音尚沉浸在睿王方才的話里,暗自道“入宮通稟的只有薛哥哥,那就是說,皇上和睿王爹爹都不知道懷王也去了寺中?!?/br> 一斂思緒,委屈道“今晨女兒在宮中受了委屈,覺得倒霉的很,便到寺中求佛,聽說靈鷲寺的菩薩靈的很,誰知竟會有殺手……”小嘴一癟,眼看又要落下淚來。 睿王輕輕抱住她,抬手拍拍她白皙的臉蛋,又問“你可知道是誰下的手?” 委屈惱怒飛掠過眸,慕容音有些埋怨道“上午才在宮里倒了寧王的霉,晚上就在寺中遇著歹人,到底是誰下的手,爹爹你心里跟明鏡似的?!?/br> “那我問你,寧王又是如何知道你會深夜只身去靈鷲寺,竟能提前在寺中埋伏人手?還有薛簡,又是如何能剛好將你救下?” 睿王審視著她,極有威嚴(yán)道“事到如今,阿音……你還不準(zhǔn)備說實話?” “我……”慕容音頭埋得更低,怯生生睜大眼,忽而抬頭望著睿王,“那薛簡哥哥,是如何說的?” 慕容澤沉默片刻,女兒那聲親切的“薛哥哥”讓他很是不悅。 冷冷道“薛簡說他率隊巡防之時,見靈鷲寺火光沖天,帶人沖進(jìn)去救下十余香客,其中恰好有你?!?/br> 慕容音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既沒有證據(jù)指向?qū)幫?,也一定瞞不住燕帝,還要為他們的適時出現(xiàn)找個理由,索性一把火燒了靈鷲寺,再串通寺中僧侶,偽造出賊人劫寺這出事,才能將事情圓過去…… “怎么,還不準(zhǔn)備說實話么?” 睿王重重呼出一口氣,對這個女兒,他給了太多的疼愛,卻沒有想到,她竟有膽量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結(jié)合這些日子他得到的消息,慕容音究竟在做什么,他多少能猜到些。 “阿音,”睿王俯視著她,眸中滿是溫情,“你還太小,朝局太復(fù)雜,奪嫡又太兇險……多少人,就是因為沾了爭國本這件事,才死無葬身之地。” “爹爹,我、我不是……”慕容音本想閃躲,心卻忽然一橫,直視睿王道,“寧王今天這樣折辱我,最后還害得自己被禁足府中,他早和咱們睿王府不死不休了,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他登上儲位嗎?” 睿王墨眸一垂,緩緩道“這件事情……你不該參與。有爹爹護(hù)著,誰也傷不了你?!?/br> 慕容音點點頭,她知道睿王說的必是實話,但她還是不能告訴睿王,她幫著懷王奪嫡,不僅因為懷王是她的親兄長,還為了薛簡…… “這些日子,你不要出去了,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再遇著危險,誰來得及救你?” “爹爹!”慕容音一扭肩膀,若是她也被禁在府中,要如何才能與懷王聯(lián)系? 睿王也實在狠不下心將她圈在府中,頓了頓,又改口道“那天黑了就不許出去,即使日間出去,也得多帶幾個護(hù)衛(wèi),決不許自己偷著跑出去!” 慕容音水眸閃起熠熠星芒,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