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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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三真的連滾帶爬地退出書房,寧王府的季管事才輕聲詢問道“王爺,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理?屬下倒是覺得有些蹊蹺?!?/br> 兩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寧王這些年在朝野都被人稱作賢王,剛正不阿、清廉自持早已成了絕大多數(shù)人對他的印象。 絕大多數(shù)官員都知道,想靠財帛打動這位親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但只有慕容昭自己才知道,為了維持這一形象,自己私底下要花多少功夫?各地官員的賄賂不能收,每年還要給各個衙門不少打點,在這種境地下,棲真觀之類的暗門子便應(yīng)運而生了。 慕容昭忍不住將茶盞狠狠砸在地,封了棲真觀事小,若是睿王執(zhí)意往上追查,最后會不會牽扯到自己還未可知。出征在即,自己也沒有足夠的工夫來擺平這件事…… “那你說怎么辦?”寧王沒好氣道。 “屬下暫時也沒想好,”季管事看寧王臉色又難看到極點,忙道,“但屬下覺得,這事未必就沒有轉(zhuǎn)圜之余地。到現(xiàn)在為止,咱們聽的也不過是那馬老三的一面之辭。而且方逸齋在封了棲真觀后,便再沒有大的動作,連逃出來的人都沒有追捕,所以屬下覺得,恐怕方逸齋對這件事情,也是有保留的?!?/br> “直接說怎么做!”慕容昭看了看天色,半個時辰后,他還要到兵部去商議發(fā)兵大魏的事,這些日子很奇怪,燕帝雖也讓懷王到兵部去一并商議,但懷王對于自己提出來的方案,竟難得地大多都沒有反對,這狀況在兩人的爭斗中,是極少出現(xiàn)的。 不過,不反對……總比跳出來反對好。 季管事想了想,沉沉道“睿王對棲真觀下手,或許是個警告。您細想……郡主從行宮中逃跑,睿王府和宮里都派了人出去尋,咱們雖也派了人,但目的在于刺殺郡主,而且這段時間他們找人的動作也太大了些。會不會是睿王察覺到咱們的意圖,就在暗門子這件事情上給咱們一個警告,讓咱們收手?” “你說的也有道理,傳書給外面的人,讓他們先暫停活動,但是找慕容音這件事情,先不要停,還是加緊工夫找!找到了,先跟著,等本王拿定主意,再決定殺與不殺。” 慕容昭整了整衣冠,慕容音和暗門子的事雖重要,卻也比不過出征大魏的事,只要立下軍功,莫說一個慕容音,就是再加上懷王,哪怕再加一個睿王,他也絲毫不怵。 天子腳下的雍京,背地里已經(jīng)開始暗流涌動,而這一切的起因,竟都是慕容音為了泄私憤而寫的一封假公文。 ………… 今夜是個晴夜,慕容音托腮坐在窗前,怔怔看著綴滿星辰的天,窗外的花銜滿枝頭,陣陣暗香撲鼻而來,慕容音輕輕嗅著,這些日子,只要她一閉眼,便會出現(xiàn)前世與薛簡纏綿的個個瞬間。 是夢,更是回憶…… “薛哥哥,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阿音算是為你重活一世,可你……為何要對我如此冷淡呢?” 慕容音小聲呢喃著,她悄悄從胸前衣襟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箋,月白色的紙上,她自己題了一句小詩 “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br> 慕容音低聲曼吟,前世她與薛簡最喜歡玩互送桃花箋的游戲,當(dāng)時那簌簌紅箋上,盡是兩人訴不盡的情思。此時雖只留下綿長的思憶,她心中卻是一陣抽痛。 行宮賜婚之變,逼得她不得不只身出走,前世薛簡在馬上對她說的那句話,今生是再不能聽到了…… “小阿音,方才我?guī)土四?,要不你就跟我一輩子吧。?/br> 回憶中,仿佛薛簡低沉溫潤的語聲又在耳邊響起,緋紅偷蔓上臉頰,她唇角掠出一絲甜甜的笑,眼眶卻濕而紅。 “在想你情人?”杜羨魚隱約聽見她吸鼻子的聲音,半睜眼道,“大晚上在窗邊喂蚊子?” “才沒有……”慕容音啪地一聲將窗關(guān)嚴,心事被看破,卻還是倔強地不肯承認。 此處離雍京不遠,午后慕容音說要回雍京時,杜羨魚還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最后慕容音實在看不過,索性搶過韁繩自己馭馬。 落水城之行,慕容音頗感寬慰,雖然插曲百出,卻也重新結(jié)識了杜羨魚這個大助力,接下來她可不敢再耽誤時間,趕著便要與懷王去暗中聯(lián)系。 “杜jiejie……”慕容音伏在桌上,看似很隨意道,“我想我爹爹了……” “那就回去。”杜羨魚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她本就斷定慕容音在外堅持不了多久,待她嘗到漂泊無定的艱辛,根本不需要勸,她自己就會跑回去。 到底是沒嘗過人間疾苦的郡主,說是想她爹爹,其實不就是想回去么? 杜羨魚如是想著,心中已做好準備,待她說想回去,便借機提出告辭,將她平安送回雍京,自己再躲起來……畢竟外面不比落水城,脫離了玄鳥的翼護范圍,她隨時都有可能被千衣樓的人找上。 若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還有個大燕皇族的郡主……杜羨魚心里一寒,千衣樓手段之卑鄙,她很清楚…… “你若想你爹爹,那我明天就送你回睿王府。” “我不回去,”慕容音搖了搖頭,款款垂至腰際的烏發(fā)隨之輕搖,“但我爹爹肯定擔(dān)心了,我不愿讓他一直掛著我……杜jiejie,你明白么?” 杜羨魚撇撇嘴,心道我能不明白么?繞來繞去,還是要讓我替你去送信! “你想說什么就寫下來,交到睿王手里是么?” 慕容音凝眸想了想,道“你別找我爹爹,直接找我的丫鬟宛兒,也不許露了行蹤。你別在王府前的正街上露面,最好走偏門……” 看杜羨魚聽得無奈,慕容音一拍腦袋“算了,還是我給你畫個地圖吧,記著,千萬別露了行蹤,更不能把我在哪給說出去?!?/br> 杜羨魚微微一哂,看慕容音這一臉鄭重,她都懷疑慕容音到底真是想報平安,還是另有陰謀? “明白了,什么時候去?”杜羨魚全然不將這一看似不易的事放在心上,不就是入王府送封信么?還能比從前去氐族叛臣府中竊取證據(jù)難? “不急不急,”慕容音看杜羨魚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一顆心又落了回去,“橫豎現(xiàn)在沒什么大事,你就留在雍京,咱們明天去城外哪個市鎮(zhèn)上給你找個地方,你就躲在這,負責(zé)幫我聯(lián)系?!?/br> 杜羨魚饒有興趣地抱著手,斜睇她一眼道“我留在雍京……?那你去哪?” “我自有我該去的地方……” 慕容音倒不是要故作神秘,她雖也不舍就這樣與杜羨魚分開,卻也明白,所謂燈下黑,不過說說而已,若是睿王和燕帝真要花大工夫來找她,她躲在哪都沒用。所以只好抓緊時間,能跑多遠是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