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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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伶仃一只寒鴉過,呱噪的叫聲,似是在嘲諷薛氏如今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 毓太妃冷冷一笑,往前一步,極有威勢地壓迫著薛氏,輕飄飄的語聲中卻藏著隱忍多年的恨意。 “質(zhì)問你?你現(xiàn)在活的連個奴才都不如,多少年了……本宮做夢都在想著這一天。你害死宮里那么多孩子,到頭來,你自己的孩子可曾登上皇位?” 毓太妃水波般的眼眸中忽而冒出一陣濃烈的恨意,薛氏縱然此刻已被一步一步逼至絕境,落到這座陰寒的冷宮中,可她的五皇子卻是再也回不來,就是薛氏死一萬回,都回不來了。 “原來你是為五皇子而來,”薛氏忽而癲狂地笑起來,“是啊……本宮當(dāng)年做了,便想過會有瞞不住的時候,只是想不到你會忍那么久。本宮更加想不到,你竟然會為了給那個孩子報仇,竟然投靠了懷王!” 毓太妃眼神輕輕地一動,嘴角那抹嘲諷不改,依舊冷眼瞧著薛氏。 直到薛氏將話說完,毓太妃又刻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輕飄飄地道“你可知道什么叫報應(yīng)?告訴你一件事兒……廢寧王的側(cè)妃,有身孕了……也就是前些天的事兒……” 毓太妃輕輕扯出一抹諷笑,仔細(xì)觀察著薛氏的神情,果然,薛氏眼中忍不住的激動還是沒瞞住她的眼。 “或許當(dāng)初廢寧王選擇謀反,或許與這個孩子也有關(guān)系……” “……可惜很不幸……那位側(cè)妃……正是朱氏的小姐,也就是與廢寧王傳出丑聞的那一位?!?/br> 毓太妃一口一個廢寧王,就像是一柄帶刺的尖刀,一下下在薛氏心口上刮著。 “你說這樣的女人,什么事是她做不出來的呢?”毓太妃面上一抹笑,在薛氏看來卻是無比的幽冷殘酷。 “或許這位側(cè)妃是為了活命吧,叛軍被殲滅當(dāng)日,忠肅侯率軍沖入寧王府抄家的時候,這位朱小姐……竟然打掉了她腹中廢寧王的孩子……!” “你胡言亂語!”薛氏終于忍不住,毓太妃方才的話,就像是黑暗中忽而有了一絲亮光,但當(dāng)她靠近那光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一柄閃著寒光的刀鋒。 薛氏的反應(yīng)讓毓太妃很是滿意,她眼中泛著惡毒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毒刺一樣扎入了薛氏的心中。 “賤婦!賤婦!”薛氏不知是在罵毓太妃,還是在罵朱云容,只是一聲一聲地罵著。 毓太妃卻又輕飄飄地笑了起來“不過這件事……別人恐怕還不知道。本宮也不過是在她住進正陽宮那日,恰巧撞見了她身邊的人將染血的衣裙扔掉。以此推斷而已……” 毓太妃雖說是推斷,但薛氏自己想想便也明白,她說的定然是真相。 她說這些,只不過是想讓我瘋,讓我死而已! 薛氏竭力想維護她的氣度,這副模樣在旁人看來,卻更像是外強中干,空維持著一個空殼子罷了。 更何況現(xiàn)在的薛氏,連個空殼子也沒有。 “對了……”毓太妃的下一句話,卻幾乎讓薛氏癲狂,“哀家想著,這怎么也是件要緊的事兒,已經(jīng)讓逍遙宮里的人,想辦法漏給廢寧王知道了?!?/br> 毓太妃說著,哈哈地笑了起來,眼角沁出一滴淚,報復(fù)的感覺實在是太快活了,雖然她的心也在痛,但只要想到仇敵的心比她痛十倍百倍,毓太妃便覺得值得! 至于自己那些心痛…… 不在意。 仇恨本就是一把兩面開刃的劍,扎死仇敵的時候,也傷了自己。 安福冷眼瞧著今時以往兩個宮中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歷經(jīng)滄桑的眼中,平淡地透不出一絲波瀾。 終于,在毓太妃失態(tài)了一陣子之后,安福小聲提醒道“毓娘娘,時間差不多了,還有事兒要做……” 毓太妃慢慢地回過神來,是啊……她今日來,可不是為了光說說風(fēng)涼話的,更是為了做一個了斷。 恰巧這個了斷,新帝也是想做的。 只不過礙于身份,新帝不能親手來做罷了,正好落在自己手上,反正自己也是求之不得。 毓太妃后退一步,先帝喪期未過,她身上仍舊是淡淡煙縹色的衣裙,有些像冷天的霧,泛著淡淡的灰色。 但在今日的冷宮中,這件衣裙,也像是給這位落魄了的死敵送葬的。 “安公公,有勞了?!?/br> 安福輕笑著點了點頭,神情卻在下一刻忽而變得獰惡和寒肅起來,他一直站在薛氏身后,當(dāng)薛氏反應(yīng)過來,想要轉(zhuǎn)過身去的時候,安福手中的弓弦早已勒上了他的喉嚨。 “薛jiejie……黃泉路漫漫,臣妾祝您,一路慢走……”毓貴妃雙手交握在身前,顯得無比端莊,面上一抹寧和笑意,與另一邊垂死掙扎的人相比是那么突兀。 看得出,薛氏想活。 不管什么時候,求生都是一種本能,即使薛氏早已淪落到這么個地方,但她仍舊想奮力再活下去。 毓太妃悲憫地看著薛氏現(xiàn)在掙扎的模樣,道“臣妾不知您當(dāng)年做下了什么事,讓新帝對你如此深惡痛絕,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你……” “但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死?!?/br> 毓太妃死死盯著薛氏慘白的臉,恨聲道“你記著……若是要來報仇,只管來找我謝意如,你活著的時候我沒怕過你,你死了……我也不會怕你,若是想報仇,盡管來!” 安福手上用力了好一陣子后,薛氏徹底不動了,腦袋軟軟地垂下來,脖頸上深深的一條血線。 安福手一松,將她的尸身狠狠推倒在地上。 原本是金玉之軀,被人蹂躪如斯,蕓蕓眾生相已見過太多,這便是后宮中的世道。 夕陽西下……浮華轉(zhuǎn)瞬空,一切都成舊事。 安福扯著嗓子大喊一句“廢后歿”,四周的天空卻仍舊安安靜靜,回應(yīng)他的,只有伶仃一只寒鴉,還有不斷搖擺著的殘枝。 毓太妃緩步往外走著,聽到安福一聲高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了停足。 恩怨了了…… 好似一臺戲,到頭來,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