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鈴_分節(jié)閱讀_5
旋離道:“西王母的祭天文?!?/br> 祭天文。 千茶突然坐直:“大祭!” 她才恍然,此行昆侖是為大祭,她傾身向前,問:“你可知,西王母現(xiàn)在何處大祭?” 旋離聞言朝西方望了眼,淡淡道:“阿圖走了六日,今日大概在昆侖西側?!彼仡^看千茶:“怎么了?” 千茶道:“我想尋過去瞧一眼,我活了八百歲,還沒見過大祭呢?!?/br> 可嘴上這么說,卻也不見她動彈幾分,倒是以更懶的姿勢靠在了椅子上。 “八百歲。”旋離重復她的年歲,又抬眼看她的籍譜,疑惑道:“七殿下僅八百歲,為何便生了籍眼?” 千茶調皮一笑,又是那一副驕傲的模樣。 “我娘親說了,我生來便不同,自帶修為。”她樂得眼睛瞇成一條線:“你別見我只有八百歲,但我天生便帶了四千年的修為,話還不能說得全時,籍眼便開了?!?/br> 千茶一臉我天下第一特別的樣子,惹得旋離又笑了。 像是要附和她的話,旋離停下筆,稍稍揚眉,道了句:“你探探我的修為?!?/br> 千茶聽著,伸手放于旋離額頭三寸處,接著像是觸到燙手的東西一般,立馬收了回來:“你沒有修為。” 像是不確定,她又伸出手探了探,旋離淡然一笑,十分配合地靠近一些。 “你確實沒有修為?!彼栈厥郑@訝地指著旋離的額頭:“那你的籍眼是如何開的?” 旋離搖頭道:“我也不知?!?/br> 千茶笑:“這樣算來,你確實也特別,我六哥從小就說我特別,又好看又特別,現(xiàn)在我見你也是這樣,同我一樣好看,同我一樣特別?!?/br> 千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突然握住了旋離的手:“我很是喜歡你,我們交朋友罷,你日后可以來霍山找我玩。” 旋離被握住的手突然頓了頓,片刻后緩緩從千茶的手里抽了出來,搖頭道:“我在受罰,不能出玄圃。” “受罰?”千茶好奇:“為何受罰?” 旋離:“從前犯了錯,西王母罰我抄祭天文一萬份,抄完為止?!?/br> 千茶驚訝:“一萬份!”她低頭看桌上的紙,問道:“抄了多少了?” 旋離回答:“已然八千份?!?/br> 千茶又問:“抄了多久了?” 旋離道:“兩百年?!?/br> 千茶點點頭,湊上前去:“我可以幫你抄?!彼f著低頭看了眼她寫的祭天文,撇嘴道:“不過我字丑,同你的相差甚遠?!?/br> 旋離淡笑:“你能來陪我,我已然很知足。”她看了眼千茶身后的神障:“這些年,除了阿圖偶爾來尋我,我這地方,沒有半點人煙?!彼^看千茶:“你是第二個?!?/br> 她拿起筆指著那道障:“只是我有些好奇,這神障是西王母設下的,你如何能進的來?” 千茶愣愣地順著她的筆望去,迷迷糊糊地把剛剛來時遇見的全說與她聽,她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后,便踏了進來。 旋離蹙著眉頭聽完,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著千茶,將方才思慮許久的話說了出來:“你來時見的那方瀑布,你可曾上去過?” 千茶搖頭:“那上面是什么地方?” 旋離解釋:“玄圃之巔,那上面……”她頓了頓,又瞧了千茶幾眼:“你真沒去過?” 千茶搖頭:“我今日是第一次來次昆侖山,來此玄圃?!彼苫髥枺骸霸醯模磕切灾畮p有何玄妙之處?” 旋離淡淡搖頭:“無他。” 接下來,千茶便懶懶地靠著,旋離寫字,她喝茶。 她心想著,旋離的字真好看,旋離這兒的茶也好喝,旋離這溫溫性子她也喜歡,笑起來甚是好看,她總是聽聞壞人才穿玄色的衣裳,所以她從小便喜歡白色,可旋離這一身玄色,卻襯得她更柔了些,這露出的腦袋和白皙的手腕,像是從泥土里長出的清透的白玉一般。 論特別,還是旋離特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