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有人、有人的，請稍等一下！”菲奧娜的小店向來沒啥人，好不容易來了個人卻正好趕上她灰頭土臉地捉貓，這可真是不湊巧。她邊努力把橘貓?zhí)咨蠣恳K邊頭都不抬地招呼：“請問您要買什么花？如果沒有特殊要求的話，常見的花束種類和價格都在柜臺上擺著呢，您自己拿花留錢就成。小費看著給就可以——話是這么說不過千萬別客氣啊，多多益善！”

    來人明顯被她這么無拘無束熱情奔放的待客方式給驚著了：“……在哥譚你這么隨意地招呼客人真的沒問題嗎？”

    這人的聲音相當(dāng)好聽。雖然他的聲音里已經(jīng)完全褪去了年輕人的那種熱情奔放和活力充沛，但是卻別有一種沉穩(wěn)又磁性的感覺，就好像上了年份的醇酒一樣，哪怕只是聞見點酒香，都足以讓人飄飄然了。

    菲奧娜終于捉住了十五磅的橘貓，把它拎到了柜臺上，對來人熱情推薦道：“抱歉，我剛來到哥譚不久，對這里還不熟。如果你是要買花送給女朋友的話我推薦紅玫瑰，經(jīng)典之所以長盛不衰肯定有原因的。”

    布魯斯·韋恩一開始還真沒把眼前的小姑娘當(dāng)回事。畢竟她埋頭在下面捉貓的時候，只能聽得見聲音，看不見人影，當(dāng)時他還在想為什么這家店鋪的老板聲音為啥這么年輕，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為什么會頭腦發(fā)熱大腦短路跑到哥譚來開花店，是有多想不開啊。在哥譚開花店，那可絕對不會有天上掉下個英俊多金的鋼鐵俠——會給你付維修費，或者迎來又從阿斯加德拜訪人間的雷神——至少有臉和肌rou能看，還是個外星王子這樣的好事，更大的可能是阿卡姆瘋?cè)嗽豪锏姆溉藗儙е鴺屩奶於?，隨便來一個最弱的都能讓普通人命喪黃泉。

    隨后在菲奧娜抱著橘貓鉆出來的一瞬間，布魯斯的大腦里直接就炸鍋了，活像往燒開的油鍋里倒了碗水一樣，千言萬語擁擠著咆哮著試圖噴薄而出。上帝作證哥譚作證，他從來沒有這么強(qiáng)烈的吐槽欲望，一時間都不知道先從“你其實是個未成年吧小姐，你就這么獨身一人在哥譚還沒有點自我保護(hù)意識，真的不怕哪天就稀里糊涂丟掉了小命嗎”開始，還是從“我的天這只橘貓也太肥了，我從來沒能在哥譚看見這么胖的貓，都能頂兩個阿爾弗雷德了吧”開始。

    “先生？”菲奧娜明顯發(fā)現(xiàn)了布魯斯的心不在焉，她順著布魯斯的目光看過去，暗暗在心里叫了聲糟糕——

    布魯斯在走神期間的目光落點是一塊山羊頭骨。

    這玩意兒的來歷可真是說來話長，但是簡而言之的話，大部分人都會說出個一二三來，比如山羊頭骨多半是用在黑魔法儀式上的東西，比如八大墮落天使之首阿撒茲勒的代表物是山羊，再比如黑山羊是撒旦在凡間的化身，總之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山羊頭骨的名聲可是真不怎么好，更不是個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美好的、充滿芬芳?xì)庀⒑蜕倥牡幕ǖ昀锏臇|西。

    菲奧娜情急之下手上一松，橘貓立刻看到了不用遛彎的希望，中氣十足地喵嗷嗷嗷叫著就竄了出去，以它的體型來看，這個動作可真算得上矯健了。橘黃色的毛團(tuán)在空中劃出道優(yōu)美的弧線，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一路噼里啪啦撞倒花束無數(shù)，正巧把那塊山羊頭骨撞進(jìn)了柜子下面，隨即橘貓也鉆進(jìn)了柜子下面，跟落地生根了似的，誓不出來的架勢十分明顯。

    菲奧娜暗暗松了口氣，畢竟她怕麻煩，不想跟萍水相逢的人說“聽我說朋友其實我超級無害的那個頭骨只是擺著好看”這樣的鬼話，而且估計也沒幾個人會信。這么一來正好，她啥都不用解釋了，落得個清閑自在，把今天的開門紅第一束花賣出去就算完，因此她給來人介紹起花束來的時候就更加熱情了：

    “如果你要送給朋友的話首選黃玫瑰，去探望病人的話，馬蹄蓮和百合都可以，我個人推薦馬蹄蓮，畢竟今天的馬蹄蓮十分新鮮——先生你看，上面還帶著水珠呢，剛從郊區(qū)運來不久！”

    但是布魯斯還真沒把那塊山羊頭骨當(dāng)回事，畢竟他第二個養(yǎng)子杰森·陶德都能在屋子里擺上自己那個酷似紅桶的頭罩裝飾房間，區(qū)區(qū)山羊頭骨他才不放在眼里呢，蝙蝠俠可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拿束百合吧?！?/br>
    “好的先生，請付現(xiàn)金?！狈茒W娜立刻熟練地扎好了滿滿一捧百合送到他的面前，還贈送了張小卡片，結(jié)果她把花捧到布魯斯面前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好像遇到了什么世紀(jì)難題似的皺起了眉：

    “不能刷卡嗎？”

    菲奧娜和布魯斯兩人在二十五平米的花店里大眼瞪小眼，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布魯斯是在想這年頭在哥譚為啥還有沒法刷卡的店鋪，存這么多現(xiàn)金就不怕被哪天突然入室搶劫嗎，哎不行果然還是個小姑娘，一點都不知道怎么保護(hù)自己，她家里人怎么也不跟她說一聲；菲奧娜在想，我的天這人真好看，跟男裝版本的塔利亞都有的一拼了。

    他已經(jīng)算不上年輕了，可是那雙鋼藍(lán)色的眼并沒有因為年歲的增長而混沌半分，反而更加明亮銳利了，原來真的有人能把時間流逝這么殘酷的、不可抗拒的外力在自己身上轉(zhuǎn)化為歲月痕跡砥礪過后的獨特魅力。在遇到這人之前，菲奧娜一直對所謂的“年紀(jì)大的男人比小年輕有魅力”這個說法嗤之以鼻，畢竟刺客聯(lián)盟位于中東，那里的人，尤其是男人，多半只會越長越殘——此處真的沒有諷刺刺客聯(lián)盟那個似乎永遠(yuǎn)都死不了的首領(lǐng)雷霄·奧·古的意思，真的沒有——但是今天，菲奧娜可算是切實見識到了什么叫“歲月積淀的美感”了。

    菲奧娜看著那雙鋼藍(lán)色的眼，隱約覺得這人似乎在哪里見過，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只好把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歸結(jié)于她的又一次靈視。畢竟在刺客聯(lián)盟這種地方被養(yǎng)了十幾年，是個女孩子就沒法隨隨便便春心萌動起來，可以說正常少女在面對英俊帥氣的布魯西寶貝的時候該有的表現(xiàn)完全沒在她身上顯露出一點來，因此她做了件絕大部分的少女都不會做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能刷卡，抱歉，我還沒來得及裝POS機(jī)，真的不能付現(xiàn)金嗎先生？”

    布魯斯·托馬斯·韋恩，哥譚的布魯西寶貝，新聞報紙娛樂版的寵兒，超模殺手，在人生近四十年里第一次體會到了曾經(jīng)無往不利的魅力一朝失效是什么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成年前沒有除了早戀之外的感情線~為什么我要把年齡設(shè)置成十五歲呢，因為在本來的大綱里，想讓菲奧娜感受一下失學(xué)十五年，一朝復(fù)學(xué)就要中考定生死，啊不，是普通巫師等級考試的快♂樂。

    ——媽嗨，太慘了，想想還是算了吧，做人要善良……

    赫蒂·布朗，上輩子是個赫赫有名的同人大手，在參展賣本的途中遇上了闖紅燈的司機(jī)，一撞之下，把自己撞進(jìn)了超級英雄的世界里，還綁定了個系統(tǒng)，每天都要被強(qiáng)行發(fā)布任務(wù)：

    “挖坑續(xù)命了解一下，茍住，宿主，我們能贏?！?/br>
    赫蒂：……茍不住茍不住，馬甲要掉了！

    系統(tǒng)特別貼心地給她鼓勁：“不要沮喪，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你好好填坑，就會收到被分配的男朋友的，感動嗎？”

    赫蒂看了看一旁沉默蹲稿的杰森，覺得此人真是做到了粉絲的極致，比如殺上門來催她更新：……不敢動不敢動【強(qiáng)顏歡笑.jpg】

    ——一開始吧，我是從字面意義上理解“挖坑”的，但是我在紐約挖坑栽樹的時候神盾局來了，我就很害怕，很難辦，弱小可憐又無助。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AO3真是個好地方，超喜歡這里的，大家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真想一輩子都挖坑不填呢！

    齊齊蹲在坑底的超級英雄和反派們：？？？？你再說一遍？？？？

    ——鴿王又雙叒叕拖稿了，關(guān)門，放紅頭罩！

    如果有小天使對現(xiàn)代言情感興趣的話，可以和我一起來關(guān)注當(dāng)代女性艱難困苦生存現(xiàn)狀，指路專欄《和妖怪大佬開掛虐渣》_(:з∠)_

    對受害者來說，遲到的了正義就和缺席沒什么兩樣。

    把上述話語奉為自己座右銘的葉楠，打進(jìn)入新聞界那一天起，就沒寫過什么平和的報道。她的筆鋒從來直指常人不敢觸及的黑暗深處，把一個個人渣剝下亮麗的外皮，露出腐爛的內(nèi)里，然后吊高掛起、展覽示眾，隨后——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因果報應(yīng)，天經(jīng)地義。

    以一見鐘情的名義尾隨奶茶店服務(wù)生的偷窺狂，大白天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摔成了高位截癱；

    求愛不得糾纏不休的男子狂砍前女友十?dāng)?shù)刀之后，當(dāng)晚身首異處，傷口有野獸撕咬的痕跡；

    仗著自己位高權(quán)重就sao擾女下屬的公司高管，某日清晨被發(fā)現(xiàn)已尸骨不全沉尸河底；

    屢次對自己學(xué)生下手卻后臺太重沒人能動的大學(xué)教授，在單身公寓里被活生生凌遲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