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大橘為重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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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連內容、連涉及的是什么事情都要三緘其口的任務,可比之前在哥譚的時候接受到的寶石失蹤案件要危險多了、也難多了。因為那種什么都擺在明面上的案件,就算通靈師在這件事里受了傷,也知道該找誰索賠、找誰算賬,而且安全性也是有保障的,但是如果遇到這種事情的話,麻煩就大了: 不是專業(yè)人士的話,誰都無法判斷這是真的暗網派下來的單子,還是人口販賣者雇傭的黑客發(fā)來的、根本就是騙局的信息。比如說“黑死病”這個專門拍賣人口、販賣人口的組織,其危險性也相當對得起它的名字,甚至都自成了一套完整的產業(yè)鏈,每周都能賣掉不少人前往世界各地,而買家人數(shù)則以中東為最;泰國曼谷更是有個人口販賣中心,經常借助暗網發(fā)布各種各樣的信息,來自亞洲各國的被害者途經這里,被以廉價勞動力的身份轉往其他地區(qū),都算得上是幸運的了。 那么這些受害者從哪里來的呢?只要這么一想,就令人不寒而栗了。 警察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徹底清查暗網里的這些信息,但是暗網之所以被稱為“暗網”,就是在于它的隱蔽性和不可cao控性,沒有關鍵詞和代碼、沒有中間人介紹、甚至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你“不是個普通人”身份的東西的話,外人連進都進不去。 暗網真的不是什么慈善機構。在第一次給菲奧娜分配了相對而言,比較簡單的“哥譚博物館寶石失蹤案件”之后,第二次就一定要來個互補的,不管是從難度還是從危險性上來說都要大大提升、甚至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任務來為難她。 第51章復蘇的花朵 菲奧娜自己也知道這件事的危險程度,但是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什么可以求助的對象。她的周圍除去打工的時候認識的那些普通人,就是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馬了的蜘蛛俠,以及來無影去無蹤的蝙蝠俠本人了。這些人的話,前者沒有解決這件事情的能力,而后者又不應該與眼下這混亂的局勢牽扯太深。 她定了定神,去把雙層的遮光窗簾全都拉了起來,降下隔音層,關掉了房間里所有的燈光之后捂住臉,決定自力更生算了。 ——而就在她放下捂住臉的手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房間里此時還有別人的話,就能借著電腦屏幕發(fā)出來的光明顯地看見,她的灰眼睛變得更雪亮了,不復之前的溫柔和朦朧,反倒像含著鋒銳的匕首和刀劍的清光一樣。而且不僅是眼神上的變化,連帶著她那俄羅斯人特有的灰色的眼睛,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色澤更為淺淡了一點。 她伸手合上了電腦,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就開始了遠距離感應。眼下正巧是下午三點,陽光正好,然而此刻,明亮的陽光卻完全無法穿透遮光性一等一好的窗簾半分,盡數(shù)被擋在這方小小的天地之外了,只能徒勞地從些微的縫隙里流露進一點燦金的顏色來,卻無法驅散房間里的黑暗半分。 黑暗和安靜往往都是通靈者最需要的東西,因為通靈者歸根到底,也就是通過“某種辦法”,將感官擴到眼下以唯物主義和科學都無法解答、也觸碰不到的領域里去的人,而安靜和孤獨正是能夠有效摒棄外界干擾對感官影響的最佳方式之一,更別說對本來就感官敏銳過人的菲奧娜了。 就在她主動熄滅了房間里所有的光源之后,她便一瞬間在這滿室的黑暗和靜謐里如虎添翼。 與此同時,九頭蛇紐約分部。 “‘武器’重置過了嗎?”布洛克·朗姆洛,AKA交叉骨,負責管理“冬日戰(zhàn)士”這一人形自走兵器的武器管理員,邊大步往九頭蛇基地里走,邊低聲和他的副隊羅林斯交換著意見: “要我說,一直把他這么解凍了就洗腦、洗完腦用完了接著凍起來也不是個事。他那腦子早就凍出問題來了,如果每次他一有記憶回溯的跡象就要把他重置的話,怕是用不了幾次就要崩潰了。” “但是接下來要讓他去刺殺——”羅林斯比了個盾牌的手勢,聳聳肩:“總不好讓他帶著危險因素去吧,必要的洗腦還是無法避免的?!?/br> 朗姆洛能怎么辦,朗姆洛也很絕望啊,冬兵的日常生活技能怕是早就淪落到一級殘障人士兼智障人士這個水準了。恕他直言,從西伯利亞針葉林里抓一頭熊來練用刀叉穿衣服的雜技,都比冬兵要來得順溜。要不是他現(xiàn)在還在神盾臥底當特戰(zhàn)隊隊長,他真的要覺得自己就特么是個老媽子了,除去負責在戰(zhàn)場上給冬兵遞槍遞榴彈發(fā)射器遞彈藥之外,就是負責把他在少有的解凍期間照料好,至少不能因為讓冬兵因為不會開罐頭而餓死: “我真想給上級打報告,洗腦的時候能不能留一點冬兵的生活常識下來,不用多,至少讓他自己開罐頭就成,別每次都上戰(zhàn)/術/匕/首硬撬,搞得開個罐頭這種小事都活像兇殺現(xiàn)場?!?/br> 這么一想,武器管理員這個職位真是前程遠大,可進可退。在九頭蛇升職的話可以去當更高級別的小隊隊長,被貶職了還能去做后勤;就算哪天不干了,就沖他鍛煉出來的這一身照顧凍齡智障的本事怕是也能去養(yǎng)老院討口飯吃。畢竟整個養(yǎng)老院里怕是都找不出像冬兵這個年紀的人來了,既然冬兵以百歲高齡都能在他手里活下來,那么那些比冬兵還要年輕的人肯定也可以。 抱著這種苦中作樂的態(tài)度,朗姆洛終于晃進了冬兵所在的屋子里。此時的冬兵已經在被強行重置的過程中了,因洗腦的時候太過痛苦而在發(fā)間隱隱滲出的汗水把他一頭亂發(fā)打濕,剛被解凍不久的他身上還帶著未曾褪去的寒氣,在常溫的室內便很快就凝了一點水珠出來,有幾綹頭發(fā)已經完全地黏在了一起,貼在他的臉上。 朗姆洛翻開那本紅色的、記載有冬兵控制詞的本子,開始念出那十個毫無關聯(lián)的洗腦詞: “渴望,生銹,十七,黎明,火爐,九……” ——而就在他把這些俄語詞匯念出來的一瞬間,如果有人能夠通過某種方式縱觀紐約這個城市的話,就可以震驚地發(fā)現(xiàn),在朗姆洛開口說話的同時,在遙遠的、幾乎和九頭蛇基地隔城對角向往的區(qū)域,在那座已經被韋恩集團買下的酒店里,在一個漆黑的、死死拉著窗簾鎖著門的房間里,棕色頭發(fā)的少女緊閉著雙眼,幾乎就是在同時重復著那套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循的洗腦詞,由于間隔時間太短了,聽起來便像是同一時間說出來的那樣: “доброта,домой,один,грузовик?!?/br> 而就在她半路橫插了一腳的這個當口,她再一次進入了那片雪原。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第一次前來的緊張,還熟門熟路地閉上了精神世界中的眼睛,防止雙眼被無邊的皚皚白雪反光刺傷流淚。等到那種束縛感過去了之后,她便在原地努力地挖起了雪,試圖找到上次看見的那塊,能夠證明此人身份的士兵銘牌。 結果她這次還沒來得及往下挖多少呢,就猛然感覺從她沒在雪下的手指上傳來一陣劇痛。菲奧娜吃痛之下趕緊把手從雪里收了回來,仔細一看,卻沒有看到任何流血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份疼痛,不是這個精神世界的主人對菲奧娜的排斥而帶來的,事實上,能夠察覺得到她貿然來訪的人寥寥無幾。這份疼痛是外界的某種事物所強行加在擁有這片雪原作為精神世界的這個人身上的,而且比起rou體上的疼痛來說,這東西直接作用于精神方面的傷害更大一點,才會連菲奧娜這個外來者都波及到。 結果就在她還想往雪里更進一步探索此人身份的時候,某種前所未有的不好的預感就擊中了她;就在同一時間,給冬兵洗腦的機器瞬間就加大了電流,使得他哪怕嘴里還咬著用來抑制他呼聲的鐵塊,都嘶聲痛吼了起來,他的吼聲回蕩在洗腦室里,在厚重的鐵墻和消音之下被掩蓋得死死的,丁點都傳不出去。 就像那朵他的精神世界里,被生生凍死在了雪下的花朵一樣。 這份痛苦也被同時傳到了他的精神世界里,菲奧娜驚悚地看著剛剛還一片平靜的冰原瞬間四分五裂了開來,依稀能看見這即將崩塌的冰蓋地下是嶙峋的石壁和同樣無垠而冰冷的雪構成的深淵,只是看一眼,便讓人有種會掉下去的感覺。遠處驀地便起了數(shù)百米高的雪浪,遮天蔽日地朝著她這個外來者下意識地就咆哮著翻卷了過來,本來就呼嘯不止的寒風變得更為猛烈了,哪怕只是穿身而過,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似乎在被鈍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刮得生疼——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菲奧娜猛地感覺胸口一窒。 是真的窒息。不是精神世界里的感覺,而是現(xiàn)實世界中的感知。 等她渾身冷汗地睜開眼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仰面后倒在了沙發(fā)上,她的橘貓正在用那敦實的十六磅體重蹲在她的胸前,這可真是實打實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在看到菲奧娜醒來之后,它便晃了晃尾巴,從菲奧娜的身上滾了下去。 ——對沒錯,是滾了下去。 明明之前還可以敏捷地在貓爬架上上爬上下的橘貓,眼下卻好像完全不會走路了似的,本來就走得生疏,再加上那個可觀的體重,幾乎是一移動就要摔倒,摔倒了就要被一身肥膘的慣性帶著原地前滾,就這樣滾啊滾地滾到了房間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