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賜福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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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氣詭異,仿佛有些不屑和好笑。謝憐不打算跟他糾纏這個,問起了別的:“郎螢,是永安國第一位太子?” 郎螢是永安人,患過人面疫,那個小太子是謝憐能想到的唯一人選。白無相道:“不錯,就是你把郎英的尸體千刀萬剮后,打暈了又扔在永安皇宮,還放了一把火送他的那個太子?!?/br> 那永安太子本是郎英的一個侄子,只怕就是在那時候,郎英尸體上殘存的人面疫毒感染了他。謝憐又道:“為什么他的人面疫沒有傳染給別人?” 白無相道:“因?yàn)橛腊不蕦m的人發(fā)現(xiàn)他染病了。為了不讓他傳染別人,派了人打算用被子悄悄悶死他,卻被他掙扎中反殺,逃走了。” 而永安對外宣稱永安國主和太子重病身亡,內(nèi)部則不知怎么一通亂斗,立了郎英的另一個侄子為太子。這就是郎千秋的先祖。 謝憐道:“你是怎么騙到他的?” 白無相道:“我可沒有騙他。我只是告訴了他實(shí)情,誰是讓他變成這種怪物的罪魁禍?zhǔn)住V灰栉乙稽c(diǎn)東西,我就為他復(fù)仇?!?/br> 謝憐道:“你這叫借你一點(diǎn)東西?你把他整個當(dāng)養(yǎng)分吞了?!?/br> 白無相淡淡地道:“他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沒有人真心對待,留在世上也是受罪?!?/br> 忽然,謝憐道:“太子殿下?” “……” 一剎那,謝憐感覺,那個東西是想應(yīng)的。但是,他忍住了。 于是,謝憐又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就是烏庸太子吧。” 話一出口,他便感覺銅爐內(nèi)悶熱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從謝憐掉進(jìn)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 他之所以能聽懂食尸鼠口吐的人言,一定是因?yàn)榫?、國師、白無相三個其中的一個,把某段記憶和情感植給了他。也就是說,這三個人里至少有一個是烏庸人。君吾出世時間晚于烏庸滅國,國師和白無相嫌疑最大。 花城為什么會被銅爐拒絕在外?不會因?yàn)樗墙^,因?yàn)橹x憐向他確認(rèn)過,已經(jīng)成絕的鬼王也是可以再次進(jìn)入銅爐的,便如已經(jīng)飛升的神官可以再受天劫一般。但他還是在半途消失了。謝憐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這座銅爐,聽從白無相的指使! 那么,白無相最有可能會是什么身份? 半晌,黑暗中一片死寂,謝憐肯定地重復(fù)了一遍:“你就是烏庸太子?!?/br> 終于,白無相不再沉默了。 他猛地擒向謝憐,掌風(fēng)凌厲無比,這一次,輪到謝憐閃避了。他一躍而起,邊閃邊道:“太子殿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從不用真面目示人?” 白無相沉聲道:“太子殿下,我警告你不要這么叫我。” 謝憐道:“你可以叫我太子殿下,為什么我不可以這么叫你?你不回答,我就自己猜了。不愿意讓別人看到真面目的原因,無非就兩個。要么,你是我認(rèn)識的某個人,或者我不認(rèn)識你,但我只要看到你真正的臉,很容易就能查出你是誰;要么,就是你真正的模樣,丑惡至極,丑惡到你自己也受不了!比如……” “咔咔”兩聲,一陣劇痛從手臂襲來,白無相狠狠擰住了他,道:“太子啊太子,是不是我對你親切一點(diǎn),你就覺得對我不需要畏懼之心了?” 這聲音寒氣四溢,劇痛之中,謝憐依然保持清醒。白無相似乎真的生氣了,他一手提著那黑劍,逼近謝憐,道:“你給這把劍取名叫芳心?” 眼睜睜看著那森森的劍刃離自己喉嚨越來越近,謝憐神色不變,道:“不行嗎?” 白無相哼道:“你根本不會取名字。聽好了,這把劍本來的名字,叫做‘誅心’?!?/br> 忽然,謝憐睜大了眼,道:“什么人?!” 白無相卻是頭也不回,道:“對付我你還想用這種對付小孩子的把戲嗎?” “……”謝憐詫異,道,“你……沒發(fā)現(xiàn)?” 白無相冷聲道:“沒有任何東西,我要發(fā)現(xiàn)什么?” 他沒發(fā)現(xiàn),謝憐可發(fā)現(xiàn)了。 方才,芳心的劍刃反射了地上的火光,那火光在二人上方的石壁一閃而過。就在這一瞬間,謝憐看到了一張臉。 謝憐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他看到的絕對是一張人臉,一張巨大的人臉! 白無相的修為只比謝憐高不比謝憐低,他怎么可能沒發(fā)現(xiàn)? 除非……那是比白無相更可怕的東西! 他看到那張臉的時間太短,但視覺有殘留在記憶中,那張臉五官俱全,并且……還有些面熟。謝憐微覺毛骨悚然,道:“銅爐里有別的東西!” 白無相卻道:“銅爐里,除了你我,只有石頭和巖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