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晴天
第八章大晴天 程文白看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稱呼,疑心加重。當茍老師出去接電話的時候,他又一次站在了門口處。 “喂?!?/br> “親愛的,你在干嘛?” “有事?” “哦,沒事,想你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br> “沒什么事我掛了,我還有事?!?/br> “你在上課?” “沒有。” “那怎么這么著急?” “我除了上課,就不能有別的事嗎?” “當然能,不過孩子想你了,想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假期吧?!?/br> “周末提前點回來一次不好嗎?” “太遠了,等我到家了,在家都住不上一天。” “嗯,這倒是,好吧,我想你?!?/br> “我知道了?!?/br> “那你忙吧。拜拜?!?/br> “拜拜?!?/br> 三個人,又都坐回了座位上。程文白心里知道了,第一個電話可能真的是學校領導打來的,這一點,茍老師并沒有撒謊。 蘇曼接著問道:“您說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發(fā)現(xiàn)她在宿舍里???在宿舍里那個?!?/br> “和誰?” “自己?!?/br> “您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br> “某個周日?!?/br> “您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在宿舍門的小窗戶上?!?/br> “她怎么做的?” “這也要說嗎?” “用什么了嗎?” “我沒看清楚。” “持續(xù)了多久?” “我不知道?因為我轉身就走了,沒敢打擾她,因為我作為老師,一個女人,我也理解這樣的事情?!?/br> “是的我們都能理解,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她是怎么扮演強暴者的?” “那一天,也是個周末休息。她把自己的衣服全撕破了,還跑到了山上,都很晚了,要不是有村民發(fā)現(xiàn)了她,也許她就被狼叼走了?!?/br> “村民?幾個人?” “兩個人?!?/br> “什么性別?” “一男、一女,兩口子,就住在山腳下?!?/br> 說到這,程文白意識到,眼前的茍老師所說的更像是真相。 蘇曼接著問道:“那天是什么天氣?” “晴天,我記得是個大晴天,我還晾的被子?!?/br> “請問,我們能見一見,小軍(喊小雅上山救人同學的名字)嗎?”。 “對不起,你說你們要見誰?” “小軍?!?/br> “他,早就畢業(yè)了。應該都參加工作一年多了。” “畢業(yè)了?他不是小雅的同學。” “對,他不是小雅的同年級的同學,他是她的學長,我記得小雅剛入學的時候,就是小軍幫她拿的行李,安排的一切。因為新生入學的時候人太多了,光靠老師是忙不過來的,所以我們會讓學生會的同學幫忙照顧新來的同學?!?/br> “他是哪的人?” “某城人,工作在上海找的,小軍是個很要強的孩子,也很有志氣。” “他畢業(yè)后,還回過學校嗎?” “在上海工作,那么忙,一年內,從來沒回過學校?!?/br> 程文白和蘇曼相視一眼,覺得沒什么可問的了,后來二人又去找校領導核實了一下情況。所有的老師,說法都是一致的。 二人又去了當?shù)嘏沙鏊?,精神病醫(yī)院,都證實了這一點。 蘇曼說:“我們可以買返程的車票了,回家吧,然后去醫(yī)院看看小雅,再看看趙阿姨?!?/br> 程文白說:“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個地方要去?!?/br> 蘇曼問道:“什么地方?” 程文白又帶著蘇曼來到了該城的氣象站。找到了相關的工作人員,說明來歷之后,請求工作人員查找當日的天氣情況。兩個人靜靜的等待著查詢結果。 “晴天?!惫ぷ魅藛T查詢完說道。 程文白又道:“您日期肯定不會搞錯吧。” “晴天就是晴天,不會錯?!?/br> “我看一下日期?!碧K曼走近看了一眼電腦上所顯示的日期?;仡^又對程文白說道:“確實是那一天。” 工作人員不耐煩的說道:“你們真是的,我們做天氣預報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出過錯,你知道嗎?” 蘇曼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說您預測的不準,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核實?!?/br> “核實什么?有什么好核實的。預測未來的天氣有可能會出錯,但是查詢過去的會出錯嗎?” 程文白沒有理會他,一把拉住蘇曼的手,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程文白對蘇曼說道:“小曼,你還記得茍老師是怎么說的嗎?” 蘇曼回道:“當然記得。茍老師說那一天是一個晴天,而且是個大晴天?!?/br> “對,她說那天是個大晴天,而且她還在那一天曬了被子?!?/br> “那又怎么樣呢?” “如果我問你天氣,你有必要和我說完了天氣情況之后,還再強調一遍你根據(jù)天氣情況做了什么嗎?” “也許她是因為曬過被子才會記憶猶新呀?!碧K曼疑惑不解的說道。 “不,我不這么想。我覺得她倒是想以曬被子作為依據(jù),取得我們的高度信任。”程文白的對文字和話語的敏感程度明顯高于對面的大記者。 “你是說她在隱瞞什么?對了你聽見她接電話的內容了?”蘇曼追問道。 “沒錯,根據(jù)兩個電話的來電顯示和對話內容,我推測,第一個來電話的是她的情人,第二個則是她現(xiàn)在的合法丈夫?!背涛陌啄抗庥猩?,炯炯照人。 蘇曼覺得面前的男人既高大又真實。 文白接著說道:“她接完第一個電話回來之后,心里是很甜的,所以嘴角上有淺笑,那是來自對情人的思念和關心,就像是戀愛的甜。她接完第二個電話以后,這樣的甜蜜感就全消失,像是一種從夢中轉醒過來回到了現(xiàn)實的無奈當中,她的臉上寫滿了這樣的苦澀?!?/br> 蘇曼說道:“我當時只想著盤問小雅的事,確實沒有觀察的這么仔細,幸好有你在。” 程文白接著說道:“茍老師還特意的解釋了第一個電話是領導來安排工作的。只可惜被我事先全聽見了,都是情人對話的內容。不過,有一句話,特別值得懷疑,電話里交代她要照著上一次的說法來回答我們?!?/br> “我懂了,所以你才懷疑她的話?!?/br> “對。如果一個人說的都是完全真實的,那她每次的回答都應該幾乎是一致的。還用特意的照著什么說嗎?” 蘇曼點了點頭。 忽然,走廊里傳來了一個氣象站工作人員煩躁的抱怨。 “他喵的,山里的氣象塔又壞了,還得他喵我去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