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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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嬌猶豫一瞬,還是搖了搖頭。 “安歇吧。” 拉上被子那一瞬,她的心也跟著空了空。 她現(xiàn)下睡覺, 很是不安生,總是做夢,等到早間的時候,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夢,每日里總是很疲累。 今兒也是如此,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半夜便聽到有人喊走水,她迷迷瞪瞪的睜開雙眸,就見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通紅。 “怎的了”她低聲問。 話音剛落的功夫,就見秀青和奶母急慌慌的過來,手里頭拿著細棉褂子,不等她說什么,上手開始給她穿衣:“這一片都起火了,您趕緊把衣裳換上,旁的東西都不要了,逃命要緊?!?/br> 這著實燒的有些大,現(xiàn)下的房子一片連著一片,全是木頭的,又是天干物燥的點,怕是要連過來。 正說著,隔壁家的家丁過來,哐哐哐的砸門,一邊喊道:“快醒醒,走水了?!?/br> 奶母長應了一聲,對方便銷聲了,想必是回去忙活了。 春嬌換上備好的東西,挽著漢人發(fā)髻,由奶母摻著往外走,打眼一瞧,眾人都有些衣冠不整,但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主子們都候著,家丁丫鬟們爭分奪秒的搶救物件。 “我家許多書,自己無力救出,若誰搬出來,便送給誰了。”她揚聲喊了一句,瞬間許多人的眼睛就亮了,縱然不知道她是誰,可有許多書,便成了許多人的渴求。 這一片住的人,小富之家,算不得富貴人,也有許多秀才書生,嗜書如命。 話音一落,李府里頭便進了許多人,不顧一切去救書。 左右這還隔了好幾家,有人連家財都放棄了,直接去捧書出來。 春嬌一時怔住,這里頭的書,她走都沒想著要帶走,對于她來說,這些跟電腦備份是沒有區(qū)別的,這少了一份,她還存了無數(shù)份,哪里值得拿家財來換。 鄒二公子抱著書,出來放到她家騾車上,連忙又要進去抱,還喊著鄒二家的一道,被春嬌給攔了:“不值當,你們別去了?!?/br> “哈?”被攔了還有些懵,鄒二家的呆呆開口:“那可是書?!?/br> 她不理解春嬌的鎮(zhèn)定,趕緊又慌慌張張的往院子里去。 春嬌打眼瞧著,真真除了書,別人的視線都沒空往旁處瞄一下。 “把這些,都擺在鄒家的車上,我們走?!贝簨奢p嘆一聲,沖著奶母招招手,一行人便上騾車離去了。 等眾人救完書出來,有些愣怔的發(fā)現(xiàn),主人家已經(jīng)不見了,只鄒家的小丫鬟弱聲弱氣的開口:“已經(jīng)走了,說是誰救出來的就送給誰了,若有幸讀一遍是書的榮幸,若是沒空讀,便送給能讀的人?!?/br> 左右這主人家是不收了,眾人抱著懷里的書,都有些感恩。 書這東西,有錢沒地方買,多了這許多,實在讓人感嘆至極。 再加上這附近也有識貨的人在,只略翻了翻,就驚訝的贊嘆:“這些都是孤本的刻印,天老爺啊,簡直暴殄天物。” 天知道他為了尋相關(guān)書籍,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現(xiàn)下被人輕飄飄的給送人了。 他想著方才說話的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該罵她敗家玩意好,還是該感激她做這樣的好事。 春嬌將這一切都拋在腦后,只順著人群的方向往外走。 原本夜里是有宵禁的,但今兒這特殊情況,一時間官府放了點通道,給這一批無家可歸的人找一點歸宿。 “也不知道咱院子燒到了沒?”秀青小聲嘀咕。 奶母輕嘆一口氣,這叫什么事。 “燒不到的。”春嬌篤定的回,見兩人都有些疑惑,便淺笑著解釋:“剛開始兩家,確實損失嚴重,但是后頭已經(jīng)減小火勢,再加上官府的人來得快,鄒二家的已經(jīng)拆了,那便是隔斷?!?/br> 隔斷火勢之后,這李府自然燒不了。 春嬌忍不住皺眉:“這到底怎么燒起來的?” 聽她這么說,旁邊的行人插話了:“嗨,說起來還是為情所困?!?/br> 這算得上八卦了,她早先就知道,原本鬧得要投井,誰曾想她要一把火燒了自己。 “街頭那家姓曾,祖上都是秀才,雖然清貴了些,多得是姑娘愿意嫁,這曾老爺納了七房美妾,說起來也是怪了,都下不了蛋,只大太太生了一個閨女,秀秀氣氣的,今年十六了?!?/br> “一家子都寵的跟眼珠子似得,誰知道自己想不開,非得跟那個叫混子的,兩人偷摸成了好事,若是混子愿意娶,遮遮掩掩的也就過去了?!?/br> “可人家不愿意?!?/br> 什么叫混子,油嘴滑舌不干好事,這皮相再好點,幾點小姑娘扛得住。 鬧著鬧著,父母氣急了,把她打了一頓,她想不開,非說就算做妾做奴婢也要嫁給混子,可人家還是不要,說她不是黃花閨女了,進家門丟人。 父母再怎么抵擋,姑娘都沒有什么反應,唯獨這混子輕飄飄一句話,姑娘忍不住就哭著要跳河。 父母不允,看的極嚴實。 誰知道,一把火就燒了繡樓。 春嬌聽完,她完全無法理解這里頭的邏輯,有些呆呆的問:“父母養(yǎng)她十幾年,就因為混子一句話,就這樣了?”她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詫,就見那小媳婦點了點頭,一臉告誡道:“這人吶,還是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總之要按軌跡來,千萬莫亂?!?/br> 這姑娘不就是前車之鑒。 已經(jīng)亂了軌跡的春嬌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到底沒說什么,這癡男怨女的事情,真真發(fā)生在眼前,她是有些不大理解的。 怎么就烈性成這樣。 “嗨呀,前頭就是我姑家了,就此別過。”那小媳婦兒理了理衣裳,跟著家里頭人轉(zhuǎn)個彎就走了。 她們一家也是樂觀,不住的在說,這燒了東西不打緊,人都好好的。 也有那失了東西接受不了,捶打婆娘的大有人在。 春嬌看的傷眼,這路走著走著,就格外的寂靜起來,一行人都沉默下來,只靜靜前行。 “這就走了?”秀青喃喃自語。 簡單的不像話,之前那么多刺激緊張的部署,在這么一瞬間,全部都用不上。 春嬌歪頭看向她:“要不然,咱放掛鞭炮,把四郎引來?” 秀青驚恐搖頭,這是什么魔鬼提議,簡直要人命了。 等到城門口的時候,天色剛好蒙蒙亮,而城門口已經(jīng)聚集無數(shù)的人,都在等著出城,作為第一次出城的春嬌來說,她忘記了某個人,跟頭一次出國旅游一樣激動。 而胤禛也在此時,收到消息,城東拐角胡同走水了,連燒了好幾家,半條街都空了。 他心中猛然一驚,掀起被子起身,看向稟報的侍衛(wèi),厲聲道:“那你們?nèi)四???/br> 他留了五個侍衛(wèi),就是顧全她,誰知道這會兒不明不白的來說這個。 來的侍衛(wèi)縱然衣衫整潔,但是眼睛通紅,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 “奴才們幫著滅火去了?!碑吘惯@個關(guān)頭,只要不往火堆里跑,一般很難有什么危險,鄰居都在邊上照應著,也是想著早些滅火,早些安全。 “人呢。”胤禛低聲問。 他別開臉,有些不想聽他的回答。 但是侍衛(wèi)跪在他跟前,那自然是人不見了。 “奴才失職,請您責罰。” 侍衛(wèi)跪地,一時間找不出辯解的話來,他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他回來的時候,鄒家人都在,許多人手里還抱著書,一臉懵的看著李家宅院,原本說的是誰拿的就是誰的,這現(xiàn)下人家只燒了一半,這再拿就有些不大好了。 “書也送人了?”胤禛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將手中茶盞擲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四四委屈屈:爺被拋棄了。 第42章 胤禛知道她要鬧幺蛾子, 但是平平安安的走,和現(xiàn)在這樣不聲不響, 是兩碼事。 剛好出這走水的事,她又不見了, 縱然知道她定然無事, 可這心里頭也是止不住的擔憂。 還有無法抑制的憤怒,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再次走了。 說好的生生世世共白頭, 到她嘴里,竟是哄人的不成。 “找。”他冷冷吩咐。 一日又一日的過去,他的臉色越加難看起來。 呵, 等他找到這小東西,定然要藤鞭加涼水, 狠狠的教訓她一頓。 遠處的春嬌打了個噴嚏,喃喃自語:“誰罵我不成?”嘟囔一句后, 又緊跟著忙碌起來,她雖然手藝差,但也有一顆想要給孩子做幾套衣裳的心。 再加上這糖坊暫時不用管了, 一時間空的厲害,頗有些不知道該做什么的感覺。 她把糖坊留給胤禛了, 管糖坊的一把手是她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不說再給個主子,就是旁人完全撒手不管,那也是能正常運作的。 這也是分手費, 只希望他能看懂這意思,再也不要尋過來。 不得不說,這睡別人一睡,雖然得了個孩子,這代價著實也大。 家業(yè)都舍出去了,也是想給胤禛留一點本錢,只要手里有錢,這前期才好養(yǎng)門客,也能更好的去謀劃奪嫡的事,省的像前世似得,一個勁的走彎路,上位的時候已經(jīng)中老年大叔了,在位十三年,案牘勞形,嘔血而死。 縱然她走了,也是盼著他好的。 “您這針別直,指甲橫在那,就是個度量?!蹦棠溉滩蛔¢_口,這歪歪扭扭的,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說起也是奇怪,這琴棋書畫,姑娘是樣樣精通,這逢上女紅針織,那就是一竅不通了。 春嬌唔了一聲,按著她說的法子,是沒那么歪了,但也沒直到哪里去,她自己都有些瞧不過眼。 “不是說南方暖和嘛,怎的還這般冷?!毙闱啻炅舜晔郑种撇蛔〉陌l(fā)抖。 春嬌哼笑:“你穿厚些?!?/br> 在京城的時候,都穿著厚實的棉衣,恨不得裹里三層外三層,這有時候抗不過去,就點個火盆烤火,在這就是硬抗,那可不是冷。 秀青掐了掐自己的腰,有些悲傷的說:“主子,您吃的東西可不能再給奴婢了,瞧瞧這腰,又粗了三寸?!?/br> 只要還胖著,她就總是想,若是穿的少,那就瞧著纖瘦幾分,哪里還肯裹那么嚴實。 看了看主子除了微微鼓起的小腹,其他地方一如往常,不由得艷羨極了。 聽她這么說,春嬌也捏了捏自己的腰,有些無辜的看著她,兩人一模一樣的吃東西,她體重都沒變,秀青別說腰了,臉盤子都大了好幾圈。 原本也是秀氣的小姑娘,現(xiàn)在瞧著圓圓的,一臉喜相。 “胖了才好看?”春嬌有些不確定的安慰。 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的秀青撅了噘嘴,才去忙活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