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疏桐 [出書版]_分節(jié)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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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縱云術并不稀奇,但像白君羨這樣帶著一個人,飛行的速度也并不見緩慢,卻是世間絕無僅有。感到腰間抱住自己的手,寂桐閉了閉眼睛,強忍著嫌惡沒把他推開,否則摔下去的就是自己。 白君羨見他神情,卻是以為他在害怕,溫言說道:不要往下看就沒事。 他不置可否,含糊地應了。腳下云霧渺渺,以他此時道行,委實看不到什么。 白君羨溫言說道:今日與你說起這件往事,乃是有求于你。 真人但說無妨。 我此生想是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但和你在一起時,卻覺十分平安歡喜。你能否與我相愛一場,讓我渡過此劫?日后我必會好生報答與你。 寂桐只覺得一陣暈眩,險些從云端摔落下來。他雖然有預感白君羨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他說這件事,一定是有所求。畢竟此事干系重大,而自己又是清修無心派中人,算起來兩家仇深海,白君羨改名換姓這才無人知道,若是翻出舊帳,清修無心派當今的掌門就不能放過白君羨。 但當白君羨輕描淡寫地提出要求時,仍舊讓他十分驚訝,畢竟他現(xiàn)在不是原先的玄真??墒前拙w如此輕易地會對一個陌生人提出交往的要求,仍然讓他傷痛得不能自已。 白君羨口口聲聲說愛著玄真,其實即使有愛,也是極為有限的吧。 心臟傳來幾乎近于麻痹的痛楚,他慢慢轉過臉,看著白君羨俊美的側面,輕輕說道:你既然……利用過他,我又怎知道,你這次不是想利用我? 他每說一個字,便覺得用盡了一分力氣,說完時,甚至覺得全身都要虛脫。 白君羨有些詫異地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何言辭如此激烈,甚至有些微微的諷刺。 此時已到了落霞峰下丹房弟子所住的別院外面,他按下云頭,飄然落地,盯著寂桐臉上的表情半晌,忽然輕輕一笑,說道:是我唐突了。你可以好好考慮清楚,再決定答應不答應。若你答應的話,我一定待你極好,便如……便如親人一般。 若我不答應? 你若是不答應,我便施法抹去你這一個時辰的記憶。就當沒有發(fā)生過這件事,如何? 真人請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若有食言,萬劫不得超生。不過這件事情……他正要開口,白君羨已掩住他的嘴,先別急著拒絕,我給你十五天的時間,好好考慮,到時再拒絕也無妨。 修道之人非生死大事不會發(fā)誓,否則必會上達天聽。當年白君羨對玄真甜言蜜語之時,也未曾敢發(fā)過重誓,玄真對他又十分珍而重之,自然舍不得他拿自己賭咒。但如今他竟然發(fā)了誓,自然是信得過。 寂桐沉默半晌,拱手徐徐行了一禮:就此別過。 兩人還在談話,丹房的弟子已有人瞧見,全都從別院中紛紛涌了出來,一個說道:真人!好像是今天三清殿講經真人? 當然是了,難道你沒看到他渡劫期的光華了嗎? 我今天只顧著記經了,哪像你盯著人家不放。你不會是思凡了吧? 呸,你才思凡了呢!真人,我還有一段經文不明白,你再給講講吧! 真人,給我講講吧!幾乎沒用多久,兩人身邊就擠了不少弟子,一時間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白君羨看著寂桐,眼睛略帶幾分溫柔笑意。他并未抱拳行禮,而是伸手在他垂下的手的掌心處輕輕摩挲了一下,又抓住他的小指輕輕搖晃,似乎十分愛呢。 寂桐仿佛被蟄了一下,甩開了他的手,后退幾步。白君羨也毫不介意,微笑一下,在眾人群涌而上時,他的腳下白霧忽生,人已騰云而去。 弟子們見到白君羨離去,十分失望,圍到寂桐身旁問道:師兄,他為什么要拉著你?這是師弟寂念。 寂桐,真人對你說了什么,你要如實道來!無波道長神色十分嚴厲。 師叔,今天天外飛來一注清水,將十口大缸都注滿了,你到底施的是什么法術?是不是真人教你的?另一個弟子塵音一臉稚氣地問道,塵昕站在他身旁,神色十分復雜,卻是沒有開口。 寂桐擺了擺手,說道:我在山下挑水時摔了一跤,正好遇到真人好心,幫我打滿了水,又將我送上山來,其實什么也沒發(fā)生。 然而無論他如何解釋,眾人似乎都有些將信將疑,無波道長說道:他幫你打滿了十缸水,這水便不能算你罰的,明日我將奏明掌門師祖,請他定奪是否要你多挑一日的水。好了,大家不要再吵了,散了吧。 無波道長乃是丹房外院輩分最高的人,他一開口,自然沒人再敢圍在寂桐身邊,散了開去。寂桐見師父走得十分緩慢,似乎在等待自己叫他停下稟明前因后果,不由苦笑,白君羨那么愛呢的舉動,終于還是引起了眾人疑心。莫說他發(fā)了重誓,即使他照實陳說,恐怕也無人相信白君羨竟然會看上了他。 如果不是他確信自己和前世完全不同,或許真要懷疑是否被白君羨看出了什么。雖然他在無心亭上有些失態(tài),但當時白君羨似乎也并沒有過多的注意到這一點。 但愿吧,他實在不想和白君羨有太多的糾纏了。 今天晚上并沒有風,熱得衣裳幾乎已快濕透。他早知睡不著,于是等師兄弟們都睡了以后,悄悄下了床,走出門外。 其實他晚上作夢并不會發(fā)出囈語,最多也只是呻*或是慘叫,因此這么多年來,雖然有人問他作過什么噩夢,但也并沒有人懷疑他是否還有前世記憶。畢竟若無幾分運氣,即使是兵解成功的道門高手,也會在輪回之中迷失。 然而想到白天發(fā)生的事,就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對白君羨除了嫌惡之外,不是沒有恐懼的。雖然他不愿承認這一點,但失去一身道行以后,的確使他感到無助和恐慌,和面對曾經傷害自己的人仍然不知所措。 知了聲聲鳴叫,讓他更覺得心煩意亂,靠在墻根坐了下來,風漸漸有些涼意,而半輪冰月也升到了山巔,月色如水銀泄地。 寂桐,寂桐……有人在他身旁輕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