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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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弦寧隨行左右,趕車的吳伯連話都不敢多說了,一個勁兒甩著鞭子,卻還被馬背上的男人嫌棄技術(shù)不夠嫻熟,車跑的不夠穩(wěn),不夠快。 最后,硬是被那男人揪下馬車,提早結(jié)了工錢拍屁股走人。 “你將我的侍從和車夫都趕跑了,一路上,誰伺候我?!本拔袅煤煶裳?。 趙弦寧回眸望了她一眼道:“多余,不需要?!?/br> 確實不需要,他一人,可敵百人,兒時那個少年跟在她身邊,既當?shù)之斈铮徊铋L個胸房,都可以頂奶娘的差事了。 景昔撩擺坐于車前,看他扯韁揚鞭,不得不嘆息,他趕車技術(shù)的確比吳伯強,既快又穩(wěn),耳風拂過,飄然白發(fā)掃在她臉上,癢得景昔不住打噴嚏。 “風大,進去。” “你要不進車去換個行頭?”景昔抬袖擋過臉旁飛揚白發(fā),勾頭望著他道。 他現(xiàn)在狀況委實不怎么好,面容憔悴,長發(fā)凌亂,一身素袍被他穿得似是掛在身上。 “車里備了男衫?!本拔粲值馈?/br> 便是連她,如今也是束了長發(fā),一襲官服在身,不仔細瞧,當真讓人以為是哪個新上任的俊俏官郎。 “不需要?!?/br> 見他興致厭厭,只專注揚鞭策馬,景昔撇撇嘴,靠在馬車上,攏了袖仰頭高吟起來。 與他在一起,她從不拘泥,亦無需裝腔作勢,禮儀大統(tǒng)、女子賢德,在他面前,她從不在意,怎么舒心怎么來,全然一副執(zhí)垮公主潑皮樣。 趙弦寧回頭望了她一眼,冷眸之中水波微蕩。 他未曾問她這些年去了何處,又為何突然而歸,她也未曾相問他為何會一夜之間白了長發(fā)。 兩人相見,只需一眼,足以道盡千言萬語,重歸故人情。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景昔不慎,腦袋撞在車壁上,不由蹩了眉,側(cè)眸瞪眼:“你趕你的,別看我,翻車了可要扣你銀兩?!?/br> 趙弦寧回眸,一揚長鞭,馬車如行云霧,跑得飛馳。 一路上兩人行程急促,有了幾次住棧陰影,景昔是說何都不愿再住客舍,趙弦寧也不勸說,她睡馬車,他便睡樹上。 閑情逸致時,景者對著夜空高歌一曲,歡笑一番,豪情壯志吟詩一首,便是她再鬧騰,趙弦寧也能神色從容依著樹干小憩,只在她炫耀般出聲詢問他,她厲不厲害時,他才淡然點頭應(yīng)下一聲“厲害”,便又閉了眸沉默不語。 景昔對他這般寡言少語冷淡模樣早已習以為常,哪天他若如師兄那般滔滔不絕大放sao話,她還覺得他不正常了呢。 師兄…… 景昔望向繁星漫漫夜空,只嘆滄海一粟太過渺小,以往他是沐哥哥,而今又是師兄。 而她,既是承德也是景昔,無論過去還是當下,他兩人,都不相登對。 緣分使然,造物弄人,她此生,已是茫茫無歸宿,但她卻希望,他能覓得良人,歡度余生。 思緒紛飛,不安夜寐,便是顛倒了黑白,不分晝夜。 趙弦寧白日策馬趕路時,景昔在車里睡得鼾聲震天,便是連村頭小童與馬車擦身而過,都忍不住與伙伴笑語,猜那車里定是塞了頭母豬。 景昔是被趙弦寧伸進來的木桿戳醒的,坐起身兩眼發(fā)蒙便要下車撒尿,卻是被趙弦寧出聲止住。 “這是徐州城?!?/br> 景昔回神,撩了窗幕朝外一看,果然是城中街巷,只是此城,相比鄴朝都城,要荒涼幾許。 “小弦子,換個地方,我憋不住了?!本拔舴帕塑嚭煶雎暣叽佟?/br> 趙弦寧無奈揚鞭,一路尋探“放水寶地”,又忍不住暗道她這上車睡,下車尿的臭毛病還如兒時一般,幾年了都還改不掉。 景昔躲在草叢里,露著屁股四下張望,聽到些風吹草動都嚇得她縮了身子不敢出聲,硬是淅淅瀝瀝尿了半柱香,最后尖叫著拍去屁股上蚱蜢提了褲子迅速鉆進馬車里,一陣羞臊心慌。 趙弦寧早已司空見慣,讓她尿車上夜壺里,她又嫌聲音大,又嫌氣味兒大,可她在草叢里釋放時的聲音也不小,還一驚一乍的不停叫著“小弦子”,叮囑他守好,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長大了,知道男女有別避開他了,趙弦寧盯著胯下望了望,搖頭揚鞭,打馬離去。 來源網(wǎng)址:Pō1捌м.℃ōм(po18m.)——— 滿600加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