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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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應該下得很大,起床后唐瑋說昨晚還打了雷,我對此表示毫不知情,昨晚哭的太累,睡得太死。 用過早飯之后,在鎮(zhèn)上待著也不是個事,一家人還是喜歡老家的泥土和老樹。唐瑋開著車,蘭柔坐在副駕駛,我坐在后座。蘭柔打開包,遞給我一個紅本本,是她和唐瑋的結(jié)婚證,黑白照片上的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哪怕過去了近二十年,仍舊能夠看到兩個人臉上溢出來的滿滿的幸福,包辦婚姻能夠幸福的夫妻,并不多。 我笑起來,說:“哇,爸,那時候你那么帥???” 蘭柔得意地沖我點頭,說:“那是,你爸當年可是英姿颯爽,帥氣逼人呢!” 唐瑋黝黑的臉上難得看出一點羞紅,他不好意思地說:“說什么話呢,老夫老妻了,當著孩子的面?!?/br> 蘭柔沒有不好意思,反而說:“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都什么年代了。再說了,兒子十八九歲了,都是大人了?!?/br> 唐瑋只是抿著嘴不說話,專心地開著車。我看得出來他眼眶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幸福感,某一刻不自覺側(cè)臉去看蘭柔是眼里的無限柔情。我羨慕他們之間的愛情,不用千言萬語,一個眼神就可以傳達一切。 我把結(jié)婚證拿過來,好奇地打量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父母的結(jié)婚證。那時候的鎮(zhèn)政府還不在流江,而是涼城。那時候電腦還未普及,還是一個家里能有一個黑白電視就算是一方富豪的年代。每本結(jié)婚證上都用藍色墨水的鋼筆寫上飄柔的行楷,兩個人的名字。 “誒,媽,你隨身都帶著結(jié)婚證啊?”我好奇地問,蘭柔總不可能隨時帶著的吧。 蘭柔笑著搖搖頭,說:“怎么可能隨身帶著,除了能證明我跟你爸的關(guān)系外,這東西一無是處?!?/br> “那你還帶著?!?/br> “村里邊好像是用來等記,你爺爺說要的嘛,我們不怎么在家,好多是都得靠你爺爺奶奶。” 我反復觀察手里的兩個紅本本,忽然看到日期有些熟悉,一九九七年十月一日,那不就是今天嗎? 那今天是我爸媽結(jié)婚二十周年紀念日啊,這么浪漫的嗎?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爸、媽!今天可是你們結(jié)婚紀念日啊,你們不慶祝一下嗎?” 我有些激動,這可是……太令人興奮了。 唐瑋擺擺手,說:“這把年紀了,還過什么紀念日,忙著掙錢才是正事兒!” 我期待地看著蘭柔,無奈蘭柔只是笑笑,說:“我跟你爸從來沒興什么紀念日,這么多年都過來了,都一樣?!?/br> “切,爸,你也太不浪漫了吧,現(xiàn)在啊,就是得浪漫起來,不然我媽都該嫌棄你了。” “本來就是老頭子了,你媽還能怎么嫌棄,我被你媽嫌棄的還少?。吭僬f了,二十年都嫌棄了,我還怕這一天?” 好吧,對此表示無奈。 “誒,媽,你也太縱容我爸了吧,真不知道這么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守著這么一個無趣的男人,怎么著不發(fā)個壹叁壹肆,那也送一束花吧?!?/br> 蘭柔可沒有讓我的激將法奏效,賞給我一個板栗,說:“你這臭小子,還想讓你爹媽吵架不成?你啊,有力氣說這些,怎么不給我?guī)€兒媳婦兒回來?” 我不服氣地說:“切,你怎么知道我沒女朋友?” 蘭柔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回頭抱著副駕駛的椅子,好奇地問,“說說,兒子,誰家姑娘?漂不漂亮,是不是你們學校的,跟你一個班不,是你高三同學還是高四同學?” 一連串問題弄得我節(jié)節(jié)敗退,只想說八卦的老媽真令人腦瓜子疼。我扶著腦袋搖頭,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惹了蘭柔好奇心起,只怕是難以壓制下去了。 唐瑋透過后視鏡得意地笑著,似乎在說,你小子活該! 架不住老媽的奪命連環(huán)問,可我又不敢輕易透露出馬瀟瀟的信息,索性直接拿聶小倩當擋箭牌好了,于是我說:“跟我……跟我小學同學?!?/br> 蘭柔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這股興奮勁,像是我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一樣。 “她家住哪兒,家庭情況怎么樣,獨生還是有姊妹?” 唐瑋忍不住插嘴,說:“你啊,怎么跟查戶口一樣?!?/br> 蘭柔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怎么查戶口了,我這不關(guān)心我兒子嘛?現(xiàn)在快二十歲了找個女朋友很正常嘛?!?/br> 唐瑋:“那再怎么正常你也不能像你兒子找不到媳婦兒一樣啊,再說你看他平時在家蹦不出兩個屁來,在學校里指不定滿嘴跑火車?!?/br> 蘭柔:“我生的兒子我能不了解啊,跟你一個德行,我要不cao心,你還能cao心不成?” 唐瑋:“行了行了,說不過你。小默,見著了沒,以后找媳婦兒一定不能找你媽這樣的,否則啊,你就等著跟我一樣過悲催日子吧?!?/br> 蘭柔:“德行你,娶了我是你唐瑋的福氣!” 唐瑋:“是是是,你說的是……” 蘭柔撇撇嘴,“本來嘛,你還不樂意。小默,什么時候帶回來給我看看唄?”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說:“媽,你說什么呢,我還上學呢?!?/br> 唐瑋贊嘆道:“看見沒,人家知道學業(yè)為重,就你這不負責的老媽,八卦!” 這樣的生活挺好的,我喜歡。 在車上聊著一些日常,聊著從前的一些小事。蘭柔說我小時候穿著開襠褲在院子里追我家的大鵝,那時候我喜歡拔它的毛。那鵝的脾氣很好,從來不會啄我。只是滿院子地跑,我滿院子地追。 這些我都不記得了,我問,后來那鵝去了哪里。蘭柔不說話了,唐瑋沉默片刻后,說:“那時候你發(fā)高燒,家里沒錢,又因為剛分家,不好意思找你爺爺奶奶借,況且那時候你二叔還在讀書,家里負擔重,你二婆不肯賒賬,沒辦法就只能把鵝給賣了?!?/br> 我沉默著,懷念我已經(jīng)不記得的大鵝。 我不會怨恨誰,因為我不曾經(jīng)歷。 我會很記仇,只是我的記憶里,二婆待我很好,哪怕只是因為那時候唐瑋掙了錢,有了面子。 很快話題轉(zhuǎn)移到我爸小時候和大姨吵架,坐在小河的獨木橋上大罵,大姨膽子小,不敢往獨木橋上走,只能氣哼哼地回家等著唐瑋,唐瑋一回家揪著就被一頓毒打。還有就是唐瑋那時候嘴巴毒,那一灣子人基本上都被他罵過,上到祖父輩,下到我這輩,基本沒有誰逃過唐瑋的嘴。 看來我并沒有遺傳到唐瑋的這個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