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叁五章 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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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從我的口袋里落到劉偉的手上,他接過去并沒有過多的表情,這和我在從前看到的劉偉略有不同,高二的時候,劉偉上的我們班的歷史,是個很好的老師,對,確實是個很好的老師,因為他不會在意你是否聽課,做數(shù)學(xué)作業(yè)也是可以的,睡覺……嗯,睡覺不行。這是劉偉課上唯一的要求,也是最嚴格的要求。 我努力地想把眼前的劉偉和印象中的劉偉結(jié)合起來,找到某個重疊點,最后發(fā)現(xiàn)只是徒勞,除了眼前這個劉偉要圓潤了一些之外。 其實劉偉算是城蘭中學(xué)比較清廉的領(lǐng)導(dǎo)者之一了,生活并不算奢侈,當然,是和羅少榮之流相比,也并不會恃強凌弱,以勢壓人,算得上是一個并沒有多少架子的老師了。 劉偉接過手機之后,只是翻過去看了幾眼,點亮屏幕并沒有要求我解鎖,然后將手機放在桌上,雙手撐在桌面,說:“手機是你的?” 我點頭嗯了一聲,沒有多余的話,只是低頭的時候看著韓君瑋和潘曉涵雙腳在抖。 劉偉:“學(xué)校里嚴令禁止教學(xué)期間嚴禁使用手機,你知道吧?” 我:“知道。” 劉偉:“好,我們暫且不說你知法犯法這件事,他們兩個大搖大擺地拿著手機在攝像頭底下晃過去晃過來,用手機點外賣,買煙!我問你,他在問你要手機之前你知不知道他用來干什么?” 終于問到了關(guān)鍵性的問題,這是我先前和潘曉涵對好臺詞的。我深吸一口氣,側(cè)目看了潘曉涵一眼,他雙手藏在袖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抬頭往劉偉那邊看了一眼,而劉偉正等著我的回答。 我:“我并不知道,剛開始他問我要手機,說是打個電話,然后我就給他了。” 劉偉:“他讓你給他你就給他了?你怎么那么聽話,他要是讓你給他一把刀,他去殺人了呢!” 我:“我也沒想到啊,我們平時關(guān)系很好,而且也都是互相信任的。” 大多數(shù)的老師都有一個特性,喜歡把事情方放大以凸顯某個事件的嚴重性。劉偉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老師,但是也是那種很負責(zé)的老師。比起羅少榮這種貨色,劉偉真的算得上是有良心的那種人了。至少公平這兩個字在他心里是有一桿秤的,雖然也有人走后門,我已經(jīng)看開了,如果連后門都不能走,那么權(quán)勢于人而言,與壓力何異?那么多人拼了命都要往上爬,不就是在某個時刻可以不用遵守規(guī)則嘛?規(guī)則總是被人用來打破的,而我們那時又總喜歡把打破規(guī)則當做是成長,我想這就是叛逆期的由來。 我的叛逆期很短,初中三年只有兩年半在叛逆。 回歸正題,劉偉聽得我那句話,不禁嗤笑,有些無奈地靠著椅子的靠背,說:“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別以為你就沒有責(zé)任了,你的責(zé)任不僅不小,而且很大!” 突然吼起來的劉偉把我們?nèi)齻€人都下了一跳,心頭也跟著慌了起來,我已經(jīng)在盤算著要是被記過了之后該怎么跟唐瑋解釋,以他那個性子,不打我一頓才怪了。不,打我一頓都算是輕的。 “我……我……” 我極力地想要為自己辯解,除了不停地磕磕巴巴地說幾個我字以外,一切都是徒勞。劉偉沉著的臉上不怒自威,心里現(xiàn)在只有三個字——完蛋了。 娘希匹,就是潘曉涵這個逼崽子,否則我他娘的哪里會跟著受罪,不僅連累了我,還把韓君瑋這個無辜者也帶了進來,害人不淺! 而現(xiàn)在也不是埋怨他的時候,該想著同舟共濟,至少要把眼前這關(guān)度過去。 我也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反正在我看來似乎是挺久的,就這么被劉偉注視著,心頭一陣慌亂,腦袋一直朝下看,這脖子也僵硬得跟生了銹一樣。 良久,劉偉才緩緩開口,說:“念你是復(fù)讀生,又是初犯,而且還不知情,我便放你一次,不過……下不為例,希望你這次引以為戒,而且……回去之后記得把手機交給你們班主任。” 此話一出,我如蒙大赦,頓時松了一口氣,接過劉偉拋過來的手機,對著劉偉那可是千恩萬謝,感謝他的菩薩心腸,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里能撐船,退一步海闊天空,高瞻遠矚,胸懷天下,總之在心里用各種褒義詞來贊賞這位賞罰分明的教導(dǎo)主任。 劉偉忍不住憋出一絲笑來,怕繃不住教導(dǎo)主任的威嚴,忙擺手把我趕出去,我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問:“劉老師……那,他們呢?” 劉偉笑了笑,說:“你自己都差點自身難保,還管他們,滾吧,他們該怎么就怎么,你不用cao心?!?/br> 我本想試探一下劉偉的口風(fēng),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能為力了,揣著手機的我心頭不復(fù)照片那般忐忑不安,反倒是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快感生出來,這反而是有些自相矛盾了。 其實我也理解這種矛盾的心理,比較確切地說就是一種自我安慰和自我催眠吧。這個和韓君瑋曾經(jīng)在宿舍的小廁所里與我說的有些相似,那就是以一個更糟糕的設(shè)想來應(yīng)對其實沒那么糟糕的結(jié)局,那么就會有一種特別的幸福感。 我沒有立刻就跑回四樓把手機交給任建宏,而是靠著冷墻等候著里面那兩個人的消息。三十七度的耳朵靠著溫度只有個位數(shù)的磚墻,皮膚接觸所帶來的冰涼讓我腦子在某一瞬間忽然一震,清醒了許多,同時某些事情也開始在腦子里盤旋回想。 也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比如如何合適地處理和潘果果的關(guān)系,又如何能跟得上馬瀟瀟的腳步,我不希望高考之后她屈就于不符合她分數(shù)的大學(xué)。有時候我也想自己能夠爭氣一些,沉下心去好好學(xué)習(xí),專心看書??赡芫褪歉呖己笕齻€月太過于放松了吧,在家里打游戲,習(xí)慣了這種懶散的生活,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三四個月,我還是無法找回當初那種緊迫感。 英語聽力我考了二十五點五,錯了三個,還算可以,至少比我去年要高了三分,我安慰自己,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好像之后就沒有再和裴姐聯(lián)系過了,其實還是想聯(lián)系的,只是以前都沒有聯(lián)系過,突然之間找人家會不會有些唐突,或者是讓人覺得我意有所圖。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堆在心里某個角落里,慢慢地被秋雨浸泡,然后發(fā)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