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無限離婚循環(huán)、甜甜的戀愛不屬于我、掌歡、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
??蹬牧伺乃氖郑溃骸拔蚁热ヅcjiejie說話,回來再與你說。” 石有田忙點(diǎn)頭。 待??底吡耍粋€人坐在屋里。侍女添上茶水點(diǎn)心,件件精致,看著都不像是用來吃喝,倒像是用來觀賞的。 他忙向侍女道謝:“多謝jiejie?!?/br> 侍女掩袖道:“郎君是是十二娘的夫婿,可別亂叫。” 石有田垂下頭,不再說話。 姐妹們經(jīng)歷生離死別,再重逢,聚在一起說話,時有眼淚。 謝玉璋已經(jīng)問清了??颠@些年的生活,知她雖未來相認(rèn),卻一直悄悄關(guān)注。 待說完這些往事,謝玉璋便問她未來:“可想過以后?” 福康道:“若你們不尋來,我便打算一直這樣過下去。我知道jiejie覺得我粗茶淡飯過得苦。其實(shí)并沒有,我與他踏踏實(shí)實(shí)地過日子,心里面是很安寧的?!?/br> 若是旁人聽到她這番話,很可能會嗤之以鼻。謝玉璋卻不會,因她比旁人更知道一個人想求內(nèi)心安寧是多么的難。 她道:“我本是想,讓你與他和離,回到我身邊來?!?/br> ??档溃骸癹iejie,我并沒有這個想法。” 又道:“我剛才過來時,看他神情有些難過,大約也是猜我會不會棄了他。待會回去我會好好跟他說,讓他不要胡思亂想?!?/br> ??颠€會注意到那男人的情緒,說明她的心里的確是有那個人的。人與人之前的感情是很復(fù)雜的,不僅僅是喜歡、不喜歡,或者般配、不般配那么簡單。 謝玉璋便道:“沒關(guān)系,你既愿意與他在一起,便在一起。他日他若對你不好,或你不愿意了,想和離都簡單。只你一定要明白,雖我們不是趙公主了,你也是我的meimei,無論什么事,都不用委屈自己?!?/br> ??嫡J(rèn)真點(diǎn)頭:“我明白的。jiejie?!?/br> 謝玉璋看看嘉佑,再看看???,做了決定。 “我原有個為 難的事,如今你回來了,倒迎刃而解?!彼?,“嘉佑一直跟著我,只我將要進(jìn)宮去了。宮闈里有太多不開心的往事,我是不想讓嘉佑跟我一起去的。我原來考慮著要將她托給二叔。如今你回來了,真是再好沒有。你也不要回那村子,以后,你就住在這里,嘉佑有你照顧,我是再放心不過了?!?/br> 嘉佑從九歲便失了教養(yǎng)。但那時候,福康已經(jīng)十四歲了,貴族女郎該受的教育基本上已經(jīng)全部完成。她有足夠的學(xué)識可以承擔(dān)起一府女主人的職責(zé)。 嘉佑立刻抱住了??档氖直?,眼巴巴地望著她。 她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祬s還如從前那樣摸摸她的頭。 “好?!彼f。 她回到為她們安排的院子里,見石有田猶坐在那里發(fā)呆,走過去:“干嘛呢?怎不吃點(diǎn)心?” 石有田如夢初醒,見到她,局促不安,道:“你、你和你jiejie,說完話了?” ??得嗣械牟瑁呀?jīng)有些涼,她喚了侍女進(jìn)來換茶。 那些侍女都著錦堆繡,都是石有田從前根本不敢唐突的人。茵茵明明才到這府里半天,使喚起那些侍女泰然自若。那些侍女在她面前,也自然而然的斂息屏氣,畢恭畢敬。 因她,原就是貴人啊。 金枝玉葉的皇家公主。 ??嫡f:“jiejie叫我過去,問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想讓我……” “我、我還是回去吧!”石有田突兀地打斷了她,站了起來。 福康愕然。 石有田道:“昨天那塊rou,說腌上,還沒腌呢。天熱了,我怕放壞了?!?/br> 他看著福康,道:“你、你也別擔(dān)心我。咱們存的錢都還在床底下的罐子里呢,我再攢攢,攢夠了,還能再娶個新婦,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以后我往這府里送柴,你要想見我,啥時候都能見?!薄澳?、你……”石有田望著???,想忍住,可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你好好過日子,你jiejie現(xiàn)在找到你了,你就好好地跟在她身邊。我聽說她都要做皇后了,你以后就是皇后的meimei。你本就是貴人,讓你跟著我受了這些年的苦,是我不好?!?/br> 他想用袖子抹眼淚,抬手看到那錦繡衣料,沒敢,只用手背胡亂抹了抹。只覺得這地方實(shí)在讓人傷心,再待不得,轉(zhuǎn)身便想走。 ??狄话殉蹲∷男渥?,無奈道:“看你,我話都沒說完,你急著瞎想什么呢?” 她把他按回榻上, 石有田猶自淚水漣漣。??等〕雠磷咏o他擦了眼淚,告訴他:“jiejie想讓我們以后在府里依著她生活,你和我?!?/br> 石有田抬頭,不敢相信:“她沒想叫你跟我分開?” ??档溃骸拔沂悄阈聥D,你是我夫婿,我不和你分開?!?/br> 石有田突然落淚,緊緊抱住了福康。 謝玉璋給了這對夫妻足夠的獨(dú)處時間,才把石有田喚到自己面前。她在前院的花廳里見了石有田。 第181章 大婚第二日,李固突然醒來,額上有汗,心中驚惶。他趕緊向枕邊看去,看到了那張睡顏,再伸出手臂,將她溫軟的身體緊緊抱在了懷里,鼻端嗅到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才吁了一口氣。 謝玉璋一夜鏖戰(zhàn),原本筋疲力盡睡得很沉,李固一動,她卻醒了。揉揉眼睛,卻見丈夫正凝視著她,她笑問:“怎了?” 李固摟著她不說話,輕撫著那光潔的后背,許久,才道:“總覺得像做夢。昨天好像才剛隨大人進(jìn)京,入宮陛見。正站在含涼殿外,遙望著對面,你正走過去……” 謝玉璋訝然:“你在含涼殿便見過我?” “是。那時的情景我都還記得,明明就在昨天?!崩罟虒⑺龘е鴳阎?,低聲道,“再一睜眼,已經(jīng)和你同床共枕,你已經(jīng)是我的妻?!?/br> “恍如,一場大夢。”他道,“我只是想,這中間的歲月,都去哪了?” 謝玉璋撐起頭,凝視著他的模樣,手指描摹著他臉龐的棱角,緩緩說:“大概,都刻在你我的身上了吧?!?/br> “現(xiàn)在回首,你我都早不是從前的模樣?!?/br> “則你喜歡的,是那時的我?還是此刻的我?” 李固摸上她的臉:“你就是你,從始到終都是你,我看著你一步步走來,到我身邊的時候,已是現(xiàn)在的模樣。我實(shí)歡喜?!?/br> 謝玉璋笑了,低頭吻了他的眉心。李固卻扣住她的后腦,將她按下來吻住她的唇。 再一翻身,天乾地坤。 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紙灑在殿中時,層層紗帳中隱隱約約可窺見皇帝剛韌遒勁,一把好腰,握住肩頭繃緊的秀足,轉(zhuǎn)頭咬了一口。 “李固!”皇后失了神智,迷亂嗚咽,“李固!” 皇帝“嗯”了一聲,卻怒馬銀槍,突陣強(qiáng)襲。 層層的潮水疊上來,那一刻終于來臨。他與她都看到無數(shù)星辰,他們于迢迢河漢中漂浮,身不由己地被淹沒在極致的歡愉中。 融了去,化作一體。 大穆承了前趙的禮制,皇帝大婚的第二日,原該是拜見太后。李固天煞孤星的命格,一人稱帝,無父無母無親戚。這一道程序便可以略過去了。 待帝后終于起身共浴后,宮娥們潮水般涌入,為他二人穿戴。 皇帝服皮弁,皇后服釵鈿。 皇后與皇帝攜手,將他送到了紫宸殿。 在紫宸殿里,謝玉璋正衣冠,對自己的丈夫八拜。而后,由左右侍女扶起。 李固受了這禮,待禮畢,他亦站起,望著自己光華耀人的妻子,道:“去吧?!?/br> 從這里,皇帝把后宮托付給了皇后。 謝玉璋嘴角含笑,微微屈膝,轉(zhuǎn)身離去。 皇后回到丹陽宮,升寶座。后宮所有人已等候多時,此時齊聚在正殿。 李固未曾幸過宮娥,所謂的后宮“所有人”便是崔、鄭、秦、蘇四位才人。比起謝玉璋父親百花盛開的后宮,有種窮門祚戶般的寒酸。 諸人對皇后八拜,而后默默起身。 也都曾是嬌美娥娘,在皇帝的冷酷與冷漠中不過半年,便失了許多顏色。 謝玉璋微微頷首,道:“以后,各盡其責(zé),謹(jǐn)守本分?!?/br> 雖沒有為難她們,但這訓(xùn)話簡單到了極致,聽在幾人耳中,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死刑般的宣告。她們都面色蒼白著,目光只投向地板。 崔盈飛快地抬眼覷了一眼,那寶座上的皇后光華錦耀,盛世無雙。 她一雙蘊(yùn)著精光的鳳眸忽然投過來一瞥。 崔盈心頭一顫,忙垂下眼,謙卑地低下頭顱。 謝玉璋并未給她們賜座。實(shí)是才人的位份太低,在皇后的面前本就沒有就座的資格。 四人立于一旁,而后諸位保姆尚宮帶著各自撫養(yǎng)的皇子皇女拜見皇后。 最大的大公主也不過才六歲而已。三位皇子年齡相近,也都才只兩歲。 時人的說法是,過了五歲才算真正立住。五歲以內(nèi)的小兒,實(shí)不知道一場什么病便將他們帶走。 從前宮里有青雀在,他已經(jīng)立住了,身子又康健,虎頭虎腦活蹦亂跳的,底下再有三個弟弟陪襯著,后宮里便給人一種花團(tuán)錦簇的興旺之感。 現(xiàn)在青雀沒了,這幾個小的小豆芽似的,還不知道能不能健康長大,一下子就顯出來蕭瑟了。實(shí)在是小兒太易夭,便是皇家也躲不過。 謝玉璋不得不在心里重新估量了一番。 如今皇子皇女們都已經(jīng)集中到延壽宮和延福宮統(tǒng)一養(yǎng)育了,他們的母親們,再插不得手。比起對諸才人,謝玉璋對保姆尚宮們的訓(xùn)話就要長得多了。 “后宮之事,皇嗣最大。”她道,“爾等職責(zé)重大,務(wù)要盡心。去年的事我也不用再說了,只自己掂量。咱們陛下血山火海里殺出來的人,他的雷霆之怒誰受得起?” 四個才人都深深地低下頭。諸保姆尚宮紛紛告罪,口稱不敢。 今日新婚,尚不是整頓這些的時候,謝玉璋定下晨昏定省的規(guī)矩,令眾人再拜過,便退下。 且等過了這幾日,李固的后宮,還需要從頭整起。 午飯時李固便過來了,先拿眼睛看謝玉璋神色。 謝玉璋已經(jīng)換下了禮服,失笑:“又怎了?” 李固道:“看你好看?!?/br> 謝玉璋啐他,兩人攜手用飯。 李固此時還在享受婚假,便不回紫宸殿受累,整個下午都待在了丹陽宮。 待日頭最烈的時候過去,帝后二人攜手太液池邊漫步。 “水上涼爽,我們?nèi)プ??!崩罟陶f著,捏了捏謝玉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