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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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璋?!彼f,“這支衛(wèi)隊在我有生之年,不會收回?!?/br> 區(qū)區(qū)的二百人,并無扭轉(zhuǎn)什么大事的能力,然而這是謝玉璋的心理底線。 當她做了皇后,她反而比做公主的時候更需要這支衛(wèi)隊。 就如她諫言選秀,諫言李固多生兒子讓她好有選擇是一樣的,都是退路。 謝玉璋這個人,總是謀退路。 謝玉璋感覺到自己被李固看得透透的。 但這個看透了她的男人,選擇保護她。她想保住自己的衛(wèi)隊,他便留給她。 這個男人當然不是十全十美的。他亦有許多私心,許多計較,許多衡量和妥協(xié)。但作為一個皇帝,他在禮法許可的范圍之內(nèi),盡可能地給予她支撐。 謝玉璋眉眼帶笑,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 李固閉上眼睛。感官里只有唇齒間的柔軟,和掌中的不盈一握。 激情過后,他不退出,強勢地將她的腿疊壓在胸前,想讓自己的精血深入到她的身體最里面,孕育出一個他和她共同的孩子。 李固十分渴望這個孩子。 他曾經(jīng)最愛青雀,那是因為青雀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讓他體會到了初為人父的喜悅快樂。 但這個孩子,在他尚未存在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要愛他了。 直到入睡的時候,李固都將謝玉璋抱在懷里,溫燙的手掌覆著她的小腹。將自己想要孩子的強烈愿望傳遞給了她。 謝玉璋在他的懷里睜著眼許久,最后向后貼了貼,緊貼著他的胸膛,在他熱騰騰的體溫中入睡。 不幾日,宴氏遞牌子請求入宮。 宴氏負責傳遞林斐與謝玉璋之間的消息,謝玉璋立即便批了。 宴氏給謝玉璋帶來了一個消息:“小姑離京了。” 謝玉璋早知道會有這一天,還是想不到林斐走得如此簡單決然。她甚至不親自與她告別,她托宴氏帶給謝玉璋的只有三個字。 【我走了。】 李固來到丹陽宮的時候,謝玉璋伏在他肩頭落淚。 李固自林斐辜負了楊懷深之后,便不喜她的涼薄,更不喜楊懷深一片癡心,她卻想生高大郎的孩子。 作為男人,他自然覺得不能忍。哪一個男人也不能忍。 何況她連招呼都不打便離開,徒惹謝玉璋傷心。 他道:“林氏涼薄,何必為她難過?!?/br> 謝玉璋道:“陛下常年在戰(zhàn)陣上,可有肝膽相照,極信任,能托之以背的人?” 李固道:“五郎、八郎、七哥、敬業(yè),皆是?!?/br> 謝玉璋道:“于我,林氏斐娘,便是那個人。” 林氏斐娘對自己的丈夫無情,對謝玉璋卻極盡忠義。李固便默然,不再指責她。 他問:“她去了何處?” 謝玉璋道:“江南。” 李固挑眉。 林諮問林斐緣何想去江南。林斐道,北境風光我已太過熟悉。江南,我被囚于那里一年,一步?jīng)]出過高府,竟是白去了一趟。故而想去再好好看看。 李固道:“江南現(xiàn)在并不安全?!?/br> 李固雖然收復了江南,但連續(xù)幾年的戰(zhàn)亂,許多敗兵游勇散落四處落草為寇,依著水邊的,便做了水匪。江南如今,實不如江北安定。 只剿匪是個細碎綿長的麻煩事,慢慢才能出效果。 這也是謝玉璋難過擔心的一個重要原因。 她道:“三哥給了她幾個江東的忠仆,她自己招募了一些護衛(wèi)。林三哥說,她手上有足夠銀錢,我無需擔心……” 只怎么可能不擔心呢。說著,還是落了淚。 “十一郎,”她靠在她肩膀上,輕輕喚他,“人和人,要是能不分離該多好?!?/br> 李固沉默。謝玉璋察覺不對,問:“怎么了?” 李固才道:“七哥和敬業(yè)也要走了?!?/br> “今日定下來了,”李固道,“敬業(yè)去南邊,任安南大都護。七哥去北境,任北庭大都護?!?/br> 謝玉璋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前世便是這樣安排的。蔣敬業(yè)與李衛(wèi)風,兩世都是李固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有他二人安南鎮(zhèn)北,李固江山穩(wěn)固。 只前世,她不知道這些人對李固的意義。今生,她卻十分明白。 這就如同林斐與她的分離。尤其是李衛(wèi)風。 “七哥一定要去嗎?他好好地做兵部尚書不行嗎?”她問,“五郎八郎不可以嗎?” 李固覺得澀然。 他道:“我原屬意五郎去北庭。七哥……他自己堅持?!?/br> “玉璋,”李固眼眸微垂,“我當時實該,讓別人去處理大郎的事?!?/br> 李固極少有“后悔”這種情緒出現(xiàn)。實是因為李衛(wèi)風對他,就如林斐之于謝玉璋,不同于旁人。 謝玉璋嘆氣,勾住了他的脖頸,道:“七哥走了,你以后跟誰說話去?!?/br> 李固眼眸低垂,摟住了她,緩緩道:“我近來,對‘孤家寡人’四個字,感觸頗深?!?/br> “傻子?!敝x玉璋伏在他肩頭,輕嘆,“你還有我?!?/br> 李固抱住懷中溫軟的身子,道:“我只有你了。” 謝玉璋道:“你還有江山萬里?!?/br> 李固自嘲:“是啊,明明那么多。” 謝玉璋道:“還是貪心。” 李固道:“但是個活人,誰不貪心?!?/br> 謝玉璋道:“我也貪心呢,所以嫁給你?!?/br> 李固微頓。 謝玉璋抬起頭,嘴唇擦著李固的耳廓,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權(quán)力與你,我都想要。” 耳朵上如電流竄入,后頸起了雞皮疙瘩。 帝王偶生的低落情緒一掃而空,李固仿佛被謝玉璋下了春藥,身體瞬間便火熱昂揚了起來。 “好?!彼x玉璋的手按下,“你自來取。” 人生路總是這樣,一邊走著,一邊便有人不斷在中途離去。 所幸他還有妻。 李固想,他和他的妻,只差一個孩子就圓滿了。 謝玉璋卻想,她想要權(quán)力與他兩全,便注定要放棄一些別的什么。 只她此時此刻實不想做什么賢良皇后。 林斐教她活在當下,那便試試吧。 她將再不提什么選秀生兒子,她只想貪眼前的歡。 若有朝一日,李固自己告訴她,他要選秀生兒子。到那時候,她便給他一個優(yōu)秀的皇后。 第186章 李衛(wèi)風來到了謝家村。 謝寶珠每日里雷打不動地在固定時間里下地,也不管那塊地到底生不生得出來東西。于她,就如同李固、李衛(wèi)風等人每日早起后的晨練一般,不過是打磨身體。 李衛(wèi)風也總是蹲在田壟是那個與她說話,不像個侯爺、尚書,更像個套上了錦衣華服的農(nóng)夫。 兩個人維持這樣的姿勢與距離,已經(jīng)數(shù)年了。 今日了,再維持不下去了。 李衛(wèi)風站在田壟邊叉腰看了半天,終于把憋了幾年的腹誹吐槽了出來:“你這塊地就沒長出過東西來……” 謝寶珠身體不好,講究養(yǎng)生,不輕易動氣,聞言眉毛都抖了一下,道:“夏日里長出過菜。” “最好長的那種?!崩钚l(wèi)風道,“隨便撒一把種子,什么也不干,都能長得很好。” 他道:“省省吧,你就不是那下地干活的命,硬裝農(nóng)婦也不像。” “哦?!敝x寶珠不受他的挑釁,不疾不徐地鋤著她的寶貝田地,“則我為什么不金尊玉貴地去王府里好好作個郡主,非要拎著出頭日日下地呢?” 李衛(wèi)風語塞。 謝寶珠轉(zhuǎn)個身,給他一個大后背,繼續(xù)做自己的事。 李衛(wèi)風沉默許久,道:“我要去河西北境了?!?/br> 謝寶珠問:“那邊又出了什么事?”不是才回來。 李衛(wèi)風道:“沒出事。只之前定的讓大郎出任北庭大都護,現(xiàn)在大郎沒了,總得有個人去。” 謝寶珠的鋤頭頓住,轉(zhuǎn)身蹙眉看他。 李衛(wèi)風道:“我自請的。老虎,這云京實在沒什么意思。我上次去河西,就覺得還是河西好,空氣好,地方大,特別舒暢。云京太憋悶了,老不痛快。” “你跟皇帝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嗎?”謝寶珠問。 謝寶珠總是能問道點子上。 李衛(wèi)風苦笑,道:“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是我覺得沒意思?!?/br> 他沉默許久,道:“大郎的事,你知道為什么是我去辦嗎?” 謝寶珠等著他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