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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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才進三月,可在大晴天的時候這么趕路也有些熱得慌。 嗓子眼開始冒火的盛三郎眼尖發(fā)現(xiàn)前方路邊有一個茶棚,一拽韁繩湊到馬車跟前:“表妹,前邊有個茶棚,咱們要不喝口涼茶再趕路?” 車廂內(nèi)很快傳來駱笙的回應(yīng):“好?!?/br> 一行人在茶棚前停下來,算上護衛(wèi)直接把幾條長凳占滿了。 茶博士動作利落把桌子抹了抹,提著長嘴銅壺給駱笙幾人倒茶。 喝茶的杯子是粗瓷杯,茶是粗茶,盛三郎卻一點不嫌棄,端起來咕嘟咕嘟喝個見底,嗓子總算舒服了。 “表妹怎么不喝?”見駱笙捧著粗瓷茶杯沒動靜,盛三郎忍不住問。 此時的駱笙哪里顧得上喝茶,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往茶棚走的人身上。 那是一名很年輕的男子,眉眼間有著青年人的沉穩(wěn)冷淡,又不失少年的銳氣。特別是一雙墨玉般的眸子與稍顯蒼白的肌膚相稱,哪怕是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都會覺得寒光迫人。 盛三郎順著駱笙的視線看過去,不由驚了。 這男子很俊啊,一點不輸蘇曜。 完了,完了,駱表妹注意到了! “咳咳!”盛三郎咳嗽起來,期望正走來的年輕男子能聽懂他的提醒,趕緊走人。 年輕男子果然聽到了盛三郎的咳嗽,眸光往這邊一掃就大步走了過來。 “兄臺有事?”盛三郎望著年輕男子,有種好心辦壞事的心虛。 “沒有位置了,小兄弟不介意拼桌吧?”年輕男子說完也不等盛三郎回話,就這么坐在了駱笙對面。 男子身后一名侍從打扮的年輕人垂眸掩去詫異。 駱笙有些坐不住了。 是前晚出現(xiàn)在王府被她用石頭砸了腦袋又往臉上撒了辣椒面的那個黑衣人! 他坐在她對面干什么? 難道說認出了她? 那晚雖算不上夜黑風(fēng)高,可她還蒙著面巾呢,最多只被對方看到了眼睛。 駱笙想到懷中的匕首,想到腰間的長鞭,想到袖中的辣椒面,最后還是無奈熄了立刻干掉這個男人的念頭。 沒辦法,光天化日,大庭廣眾,怎么好殺人呢。 “駱姑娘別來無恙?”男子突然開口。 第36章 冤家路窄 駱姑娘? 駱笙玲瓏心肝,立刻意識到眼前的男子不是認出了那晚的她,而是認識駱姑娘。 她飛快用眼角余光瞥了紅豆一眼,誰知平時伶牙俐齒又兇悍的小丫鬟此刻卻一臉呆滯,明顯指望不上了。 男子給駱笙一種極危險的感覺,在那雙烏湛湛的眸子注視下,她不敢掉以輕心,不動聲色道:“還好?!?/br> 以駱姑娘見了俊俏男子就搶的作風(fēng),與眼前男子關(guān)系恐怕不那么融洽,至少她從男子的話中沒有聽出絲毫親昵。 駱姑娘乃大都督之女,身份尊貴,她以如此態(tài)度應(yīng)付眼前男子想來不會出錯。 駱笙有個最大的長處便是沉得住氣,說白了就是睜眼說瞎話也能面不改色,可對方聽了這回答眼中露出的探究之色還是令她心跳快了幾下。 她才說了兩個字,到底有什么問題能讓對方覺得不對勁? 男子微微動了動眉梢。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更襯得一雙眉如同墨栽。 “看來駱姑娘不認識我了?!?/br> 駱笙微抬下頦,以不耐煩的語氣道:“我見過的人太多,過后便忘了,實在是抱歉。” “這樣啊——”男子深深看駱笙一眼,起身,“那打擾了。” 駱笙注視著男子帶著侍從離開,緊繃的身體才松弛下來。 她不怕離開的男子與駱姑娘有什么糾葛,只怕被他認出她就是那天晚上的人。 也許是隨著男子離開那種無形的壓力驟然減輕,盛三郎終于回過神來:“表妹,你們認識?” “不認識?!?/br> 盛三郎眨眨眼。 不應(yīng)該啊,那男子風(fēng)姿絲毫不遜蘇曜,都主動過來打招呼了,沒道理表妹不認識啊。 這時紅豆才如夢初醒,拽著駱笙衣袖道:“姑娘,您真的認不出來了?他就是開陽王??!” 開陽王? 駱笙面色微變。 她早從紅豆口中打探過,駱姑娘之所以被送到外祖家避禍,就是因為得罪了開陽王。 據(jù)說是駱姑娘老毛病犯了,在大街上覬覦開陽王美色惹得開陽王大怒。 開陽王乃當朝天子幼弟,雖剛及弱冠卻深得皇上器重,就是比他大好幾歲的太子見了都要客客氣氣叫一聲王叔。 這樣的人雷霆一怒,駱大都督當然不能無動于衷,只得把女兒送出京城以示賠罪。 駱笙思量過,如此位高權(quán)重的人物應(yīng)該不會盯著個小姑娘不放,她低調(diào)回京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只是運氣太差,路上居然巧遇。 為自己的運氣嘆了口氣,駱笙面上恢復(fù)了平靜:“無妨,他既然離開就說明不計較我以前得罪之處,喝了茶我們繼續(xù)趕路。” 被女孩子言語調(diào)戲幾句,脾氣也發(fā)了,懲罰也有了,還想怎么樣? 總不能讓女孩子把他娶回去,或是逼著人家女孩子去當尼姑吧。 “姑娘,您可能太樂觀了,婢子覺得開陽王還在生氣?!?/br> “嗯?”駱笙擰眉,開始覺得離去的男人有些小心眼了。 樣子尚可,奈何心胸過于狹窄。 紅豆聲音放低了些:“當初在大街上,您可是把開陽王的腰帶都扯掉了——” “噗——”盛三郎一口涼茶噴了一桌子。 就連一直安安靜靜喝茶的秀月都險些打翻手中茶杯。 她深深看了駱笙一眼,目露遲疑:她跟著這位姑娘的決定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表妹,你,你真的大庭廣眾之下扯掉了開陽王的腰帶?”緩過勁來的盛三郎顧不得擦拭濺在衣襟上的茶水,一臉震驚問。 駱笙還在沉默。 大意了。 她全無駱姑娘的記憶,需要打探的訊息太多,聽紅豆說是因為覬覦開陽王美色被駱大都督送到外祖家避禍就沒追問細節(jié),轉(zhuǎn)而問起旁的事。 畢竟在她看來,沒有必要連調(diào)戲男人的具體過程還要問清楚。 駱笙起身:“表哥稍坐片刻,我有些話要與紅豆說?!?/br> “呃。”盛三郎渾渾噩噩灌了一口涼茶。 駱笙在路邊樹下站定,聲音放低:“我以前……喜歡扯男子腰帶?” 她以為駱姑娘這樣的貴女就算調(diào)戲男人也是有基本節(jié)cao的。 “這倒沒有,您就只扯過開陽王的腰帶?!?/br> 駱笙想一想開陽王的樣貌,擰眉問:“因為他生得最好?” 紅豆繼續(xù)搖頭:“也不是,其實您當時是不小心手滑了……” 駱笙稍稍松口氣。 還好,駱姑娘給她留下的爛攤子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可很快她放松的心弦又緊繃起來。 情況有些不妙! 既然駱姑娘沒有見到俊俏男子就扯人家腰帶的愛好,作為唯一一個被她扯掉腰帶的男人,她沒道理不記得。 更別提被送出京城的教訓(xùn)足夠任何一個小姑娘終身難忘。 也就是說,對方還是起了疑心。 駱笙想起那個夜里那雙突然睜開的墨眸,心頭爬上一層陰霾。 開陽王為何會出現(xiàn)在王府? 駱笙走回茶攤,盛三郎沒待她說話就騰地跳起來:“表妹有什么事?” 駱笙斂眉:“表哥看起來有些緊張。 “沒,沒緊張,怎么可能緊張呢,一點都不緊張……” 當作看不到盛三郎發(fā)抖的腿肚子,駱笙轉(zhuǎn)身向停靠在路邊的青帷馬車走去:“表哥要是喝好了,我們就繼續(xù)趕路吧?!?/br> 一行人再次上路,來往行人漸漸變得稀少,到后來就只看到連綿起伏的青山與繁茂樹木。 駱笙挑著車窗簾,默默觀望沿途風(fēng)景。 “表妹,要不在這里停一停,吃些干糧再走吧?!?/br> 遠行終歸是個苦差事,無論有錢沒錢,趕不到驛站或是城鎮(zhèn)只能留宿荒郊野地的情形并不少見。 駱笙微微點頭,剛剛下了馬車才站穩(wěn)身子,突然一道黑影沖來。 盛三郎抽出腰間佩刀沖上去,揚聲喊道:“有歹人!” 七八個護衛(wèi)提著刀一擁而上,一陣亂砍之后四散開來,就見一只野豬凄慘躺在地上,身上挨了少說幾十刀。 提著刀的盛三郎對上表妹鎮(zhèn)定的眉眼有些尷尬:“還以為是歹人,沒想到是一頭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