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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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笙等著駱玥慌亂整理好衣衫,才不疾不徐道:“現(xiàn)在能否說一說父親遇刺躺在床上,為何與我有關(guān)了嗎?” 眼見駱玥眉毛一挑又要發(fā)怒,駱笙蹙眉:“罵人能解決問題的話,還輪得到你來罵?” 一句話把駱玥噎得忘了要罵什么。 駱笙看向紫衣少女:“既然四妹這么不理智,就請大姐說說吧。” 駱玥惱得睜大了雙眸。 她不理智?見到個俊俏男子就忍不住調(diào)戲一下的駱笙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而駱櫻與駱晴對視一眼,心頭皆生出古怪來。 三妹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大姐?” 駱櫻回神,對駱笙勉強笑笑:“三妹還記得司公子嗎?” 駱笙平靜點頭:“嗯?!?/br> 她當(dāng)然記得,所謂司公子,就是駱姑娘當(dāng)街搶回來的面首。 駱櫻眼中帶了恨意,語氣不自覺冷下來:“刺傷父親的人就是他!” 駱笙默了默。 她單知道一個喜歡養(yǎng)面首的姑娘能惹麻煩,卻沒想到能惹這么大的麻煩! 當(dāng)然,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指責(zé)駱姑娘,唯獨她不能。 這具身子是駱姑娘的,僅憑此點,她就還不上這份情。 沉默了一會兒,駱笙轉(zhuǎn)身:“我先去看看父親?!?/br> 駱玥對著駱笙背影咬唇:“大姐,二姐,你們看,她也知道沒臉說了——” “好了,四妹,你少說兩句。三妹都進去看父親了,咱們也去吧?!瘪槞雅牧伺鸟槴h手臂,拉著她往內(nèi)走去。 廊下站著的一排姨娘紛紛讓開,任由駱笙推門而入。 等到駱櫻等人也走了進去,一群姨娘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盛三郎身上。 盛三郎何曾見過大家閨秀出遠門回來先迎接另一位大家閨秀一頓大罵的場面,以至于現(xiàn)在還沒回過神,本該跟著駱笙一同進去看看姑父都給忘記了。 忘了正事的少年頂著一群婦人的打量只覺壓力如山,下意識露出個赧然的笑容。 這個笑一下子打破了姨娘們的沉默。 “天,這是姑娘帶回來的面首?” “不能夠吧,姑娘不是被老爺送去了外祖家嘛,我聽說金沙盛家是書香門第,能坐視姑娘養(yǎng)面首?” 一位穿丁香色褙子的姨娘甩了甩手絹,以道破天機的語氣道:“怎么不能夠呢,咱們老爺都管不了姑娘養(yǎng)面首,盛家能管得了?” 眾姨娘想了想,齊齊點頭:“六妹(六姐),你說得有道理呀!” 盛三郎耳力好,且就算耳力一般,一群婦人這么議論也不可能聽不到。 帶回來的面首?這難道說的是他? 看一眼毫無存在感的秀月,盛三郎覺得自己沒領(lǐng)會錯。 這說的鐵定是他啊,總不能是秀姑! 還有道理,有道理個屁! 事關(guān)名節(jié),盛三郎無法沉默下去了,重重咳嗽一聲止住了婦人們的議論。 “我是駱笙的三表哥。各位請讓一讓,我進去看看姑父。” 眾姨娘默默讓開路,眼見盛三郎進了門,彼此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一位姨娘壓低聲音道:“沒想到姑娘連表哥都能無名無分帶回家……” 把這話一字不落聽入耳中的盛三郎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他就是為了一口吃的送表妹進京,沒想過把清白都搭上啊——至少不能無名無分吧! 比起屋外的鬧騰,屋內(nèi)則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駱笙直直盯著床榻上躺著的中年男子,心中發(fā)冷。 這張臉,她見過的。 第48章 多大點事 她雖只見過一次,哪怕歲月又在這張臉上雕琢了十二載,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個令人絕望的晚上,她摔倒在家門前,抬頭看到的就是這張臉。 原來駱姑娘的父親就是圍殺鎮(zhèn)南王府的領(lǐng)頭人。 這一刻,駱笙只覺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床榻上的中年男子昏睡著,面色慘白,眉頭緊鎖,沒有那一晚的冷酷,只有病人的無助。 因兼任錦麟衛(wèi)指揮使而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駱大都督,是駱姑娘的父親,也是她的仇人。 而她卻成了駱姑娘。 駱笙知道上天要讓一個人經(jīng)歷苦難會毫不留情,卻沒想到事實永遠比預(yù)想殘酷得多。 一滴淚從她眼角悄然滾落。 走進來的姐妹三人見駱笙哭了,不由面面相覷。 當(dāng)了十幾年的姐妹,她們幾乎沒有見過駱笙哭,甚至連駱笙得罪了開陽王被父親送走時都沒有哭,只是張牙舞爪著大吵大鬧。 從來只有駱笙讓別人哭的份,今日她見到躺在病榻上的父親居然哭了? 因著這份詫異,姐妹三人誰都沒有開口。 一時間屋內(nèi)更安靜了,直到盛三郎黑著臉走進來。 駱櫻三人聽到腳步聲齊齊看過去。 盛三郎腳步微緩,唯恐這三個女孩子如外頭那群婦人一般胡亂猜測,搶先道:“我是盛家三郎,駱笙的三表哥?!?/br> 姐妹三人齊齊福了福身子:“見過表哥?!?/br> 她們是庶女,駱笙的表哥自然是她們的表哥。 盛三郎忙還了一禮,道:“我看看姑父?!?/br> 少年一點不習(xí)慣被幾個女孩子圍繞,箭步走到駱笙身邊才放松下來。 “姑父看起來——”盛三郎看著面色蒼白的駱大都督想說兩句,猛然看到了駱笙眼角的淚,一下子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表妹,你哭了啊?!?/br> 當(dāng)著幾個可以算得上陌生人的面哭泣,以清陽郡主的驕傲來說是不允許的,無聲掉淚已是極限。 駱笙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盛三郎有些慌:“表妹,你別著急啊,姑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br> “吉人自有天相?”駱笙捏著雪白的手帕,微微蹙眉。 駱大都督遇刺性命垂危,比起吉人自有天相,她其實更想說善惡終有報。 “是呀,表妹,姑父一定會好的,就是為了你與表弟也會好起來啊?!笔⑷杀孔菊f著安慰人的話。 駱笙徹底恢復(fù)了理智。 是啊,駱大都督必須要好起來。 駱家不是什么百年望族,也沒有出類拔萃的族中子弟,可以說駱家的興盛全賴駱大都督一人。 駱大都督是權(quán)臣,靠一人之力撐起了駱家一片天。 更別提駱大都督在錦麟衛(wèi)指揮使這個位子上得罪了多少人,這棵參天大樹一倒,包括她在內(nèi)的四位姑娘與還是個半大孩子的駱辰會有什么遭遇,不難想象。 當(dāng)今皇上對駱大都督恩寵不假,可人一走這點恩寵能維持多久? 縱觀史書,多少深受帝寵的臣子才閉上眼就遭到鋪天蓋地的彈劾,尸骨未寒就背上了無數(shù)罪名。 這些臣子的家眷能回到老家安穩(wěn)度日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更多的是遭遇抄家之禍,淪落為奴為妓。 駱笙望著安安靜靜躺在床榻上的中年男子,嘴角微勾掛著難以察覺的嘲弄。 真是諷刺啊,面對雙手沾滿鎮(zhèn)南王府鮮血的人,她首先要做的事是想辦法讓他醒過來,活下去。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男子匆匆而入。 “三meimei,真的是你!”男子快步走到駱笙面前,依然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駱笙看向他,淡淡道:“叫我駱笙,或者三姑娘。” 她聽紅豆說起過,駱大都督有五個義子,也不知眼前男子是哪一個。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三meimei”這種稱呼實在忍不得。 男子一滯,生硬改了口:“三……姑娘,你不是在金沙嗎,怎么會回來了?” 這時四姑娘駱玥插了一句:“五哥,那邊不是你管著嗎,三姐回來你不知道?” 駱笙一聽輕輕動了動眉梢。 原來眼前男子是駱大都督的第五位義子云動。 被駱玥這么一問,云動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低罵了一聲:“那些混賬東西!” 罵過之后,云動再問一遍:“三姑娘為何回京了?” 算一下普通車馬趕路的時間,駱笙動身時義父已經(jīng)昏迷多日了。 這時盛三郎也琢磨過來。 不對呀,表妹不是接到了姑父的信才進京的,可算算時間姑父那時正昏迷,怎么寫信呢? 看著少女沉靜的眉眼,盛三郎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猜測:那封信該不會是表妹假冒的吧? 不可能,拿著一封偽造的信哪有這么沉得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