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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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笙苦笑:“我也覺得荒唐,可就是發(fā)生了。這里我不能久留,以后恐怕也沒有機會再來,有句話我要問你。” 她剛剛請來神醫(yī)把駱大都督救醒,鬧著來見一見傷害父親的面首雖然有些任性,也是人之常情。 可司楠畢竟是要犯,她之后要是再來就難了。駱大都督再縱著女兒,也不可能讓女兒把錦麟衛(wèi)詔獄當成駱府后花園。 “你說?!辈恢挥X,司楠面對駱笙時鄙夷的姿態(tài)已經(jīng)悄然消失。 他仍然無法相信,更不敢輕信,可內(nèi)心深處又隱隱希望是真的。 如果是郡主,是不是就能替鎮(zhèn)南王府報仇了? “寶兒……還活著么?”駱笙艱難開口,問出這句話幾乎耗盡了力氣。 “寶兒”這個稱呼讓司楠的動搖又強了一分。 他久久看著駱笙,最終搖了搖頭。 駱笙就在對方的搖頭中,一顆心徹底墜了下去,以至于對方的聲音都有些聽不清。 “小王爺死了,就摔死在王府前的那條街上……” 駱笙閉了眼,眼淚簌簌而落。 司楠凝視著少女掛在睫羽上的淚珠,有些信了。 如果她只是問這個,那他愿意相信她就是郡主。 “你……別哭了?!彼鹃鋈徊恢撊绾畏Q呼對方了,最終用了一個“你”字。 駱笙睜開了眼,眸底是化不開的痛苦。 司楠熟悉這樣的痛苦。 這是王府傾覆之后,他最多的感受。 那日之后,他的人生中就沒有歡喜了,除了痛苦便是仇恨。 “你還有想問的么?”司楠問出這話,心中緊張起來。 倘若她如審訊的那些人一樣要問出他與鎮(zhèn)南王府幸存者是否有聯(lián)系,那他只能認為這個女人所說的一切是一套精心編造的謊言。 其實就算是為了套他的話而編造的謊言也無所謂,他確實不知道王府還有誰僥幸逃出。 慘禍發(fā)生之時,他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可到底還是遺憾啊,他比誰都希望眼前人真的是郡主還魂,來找那些害了王府的人索命。 駱笙搖了搖頭:“沒有了?!?/br> 沒有想問的了。 如果幼弟當時就死了,她還問什么呢。 問到那些幸存的人又如何?她難道要把他們拖入到復仇的深淵嗎? 司楠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久久凝視著駱笙。 眼前的少女,仿佛與他記憶中尊貴又不失溫柔的郡主身影重合。 “抱歉,我救不了你?!瘪橌险f著這話,心頭苦澀。 即便是駱姑娘,依然有不能做的事。 身為清陽郡主,不允許她任性的事就更多了。 司楠似乎根本沒把駱笙這話放在心上,望著她露出個笑容。 這笑沒有蔑視,更沒有容貌所賦予的勾魂奪魄,是再純凈不過的一個微笑。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司楠輕聲道。 他依然叫不出“郡主”兩個字,可他希望她是。 “你說。” “殺了我?!?/br> 駱笙的手猛然一顫,問道:“你說什么?” 司楠的笑容多了一絲苦澀:“詔獄刑具幾乎都在我身上用過,我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你若愿意幫我,那便殺了我吧?!?/br> 駱笙目光下移,落在司楠手腕。 他的手腕被鐵環(huán)牢牢勒住,幾乎可以見到森森白骨。身上辨不出顏色的衣衫破爛不堪,一道道傷口猙獰翻卷著。 她離他很近,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腐臭的味道。 司楠說的沒有錯,這樣活著確實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 錦麟衛(wèi)不可能放過司楠,到最后無論是問出什么還是一無所獲,司楠面臨的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 “幫我解脫,可好?”司楠輕聲問,那雙精致風流的眸子閃著期盼的光。 駱笙沉默許久,輕輕點了頭:“好?!?/br> 這大概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了。 “多謝?!彼鹃钌羁戳笋橌弦谎?,仿佛要把她的樣子牢牢記住,緩緩閉上眼睛。 駱笙伸手入懷取出一柄匕首,咬著唇用力刺入司楠心口。 既然答應了他,猶豫就是對他的折磨。 司楠吃痛睜開眼睛,鮮血順著嘴角蜿蜒而下。 “郡——”他動了動唇,垂下了頭。 駱笙往后退了兩步,指尖輕顫。 云動聽到動靜進來,見到眼前情景不由大驚:“三姑娘!” 駱笙回頭,神情有些呆滯。 云動大步走過來,一探司楠鼻息變了臉色:“你殺了他?” 駱笙伸手拽住云動衣袖,喃喃道:“他說我父親該死,我氣不過……” 云動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 跟著進來的牢吏六神無主:“五爺,這可如何是好?” 云動回過神來,冷冷看了牢吏一眼:“犯人受刑不過死亡,可記住了?” 人是義父的掌上明珠殺的,錦麟衛(wèi)上下除了幫忙遮掩別無選擇。 只不過平栗要吃個啞巴虧了。 當然,他也是。 云動盯著拽著自己衣袖的那只白皙如玉的手嘆了口氣:“三姑娘,我送你回府吧?!?/br> 單看這只手,可以想象它的主人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女,可誰能想到殺起人來這么利落呢。 那只匕首精準刺入了司楠心口,想必那人沒有多少反應就咽氣了。 他可真是怕了這位三姑娘。 “嗯?!瘪橌纤砷_云動衣袖,乖巧點頭。 她隨著云動緩緩走出牢房,始終沒有回頭。 她想替他擦一擦嘴角的鮮血,替他整理一下破爛的衣衫,可終究不能夠。 阿鯉,你來生記得當一個與王權(quán)富貴毫無關(guān)系的普通人,一家人好好的。 第64章 開陽王府的拜帖 駱笙回到大都督府,直接回了屋沒再踏出房門。 司楠得到了解脫,卻困住了她。 她的心終究不是鐵打的。 平栗得知駱笙殺了司楠,心中惱火至極。 “五弟不是陪三姑娘去的,為何任由她對要犯下手?” “三姑娘說有些話與司楠說……抱歉了,大哥,我沒想到三姑娘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痹苿幼焐系乐?,心中卻沒有什么波瀾。 人是在錦麟衛(wèi)詔獄被殺的,消息根本傳不出去,除非平栗有意為之。 若是義父沒有醒來,平栗或許會這么做,可現(xiàn)在義父醒了,他不認為平栗有這個膽量。 平栗顯然也明白這些,壓抑著惱怒問道:“三姑娘究竟為何對司楠下殺手?” 云動笑笑:“當然是為義父出氣?!?/br> 平栗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那些放在尋常女子身上不可思議的事,一旦放到三姑娘身上似乎就沒什么奇怪了,畢竟那是個看中了某個男子會搶回家的姑娘。 沉默了片刻,平栗問:“三姑娘現(xiàn)在呢?” 他剛從宮中回來就聽說了司楠被殺的事,到現(xiàn)在還沒顧上去錦麟衛(wèi)那邊。 “三姑娘回屋了,大概是殺了人心情不大好,大哥最好莫要去打擾?!痹苿雍眯奶嵝?。 他只是隱隱察覺三姑娘心情有些低落,至于是害怕還是其他,那就難說了。 他也不關(guān)心。 “知道了?!?/br> 云動離開后,面對齊四平栗才把心里的火發(fā)出來:“當時讓你跟著老五,三姑娘一句話就讓你退縮了,要是堅持哪來現(xiàn)在的爛攤子。” 齊四苦笑:“當時三姑娘把話說得那么難聽,我但凡要點臉也沒法強跟著。” 平栗端起茶盞喝了幾口壓下火氣,語氣困惑:“究竟是你得罪了三姑娘,還是她對老五另眼相待?” “我哪知道呢。”齊四悶悶啜了一口茶。 如果是前者,說明他混得差;如果是后者,說明他長得丑。哪一種情況都無法讓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