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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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看,就知道這是她記憶中的琥珀冬瓜。 地道的琥珀冬瓜,她只吃過兩次。 一次還是少時,她隨著母親去外祖家給外祖母賀壽,小住期間吃過一次。 聽母親說,外祖家的那個廚子制這道琥珀冬瓜有獨門秘法,是祖上傳下來的。 回來后不過半載,外祖母便過世了。 外祖家與自家相隔數(shù)百里,那是記憶中唯一一次母親帶她去外祖家,外祖母的慈愛連同那道甜蜜的琥珀冬瓜從此留在她記憶深處。 再后來,就是去鎮(zhèn)南王府做客,與鎮(zhèn)南王妃閑談時聽對方提起清陽郡主會做這道菜。 她嘗了,或許是少了一層溫情回憶,比之在外祖家吃到的琥珀冬瓜味道稍遜。 但也十分不錯。 可以說,從某些方面,她對清陽郡主這個準(zhǔn)兒媳還是滿意的。 當(dāng)然,不滿意的地方更多。 第一任鎮(zhèn)南王與太祖帝本是結(jié)義兄弟,起于亂世,一同平定天下。 鎮(zhèn)南王為兄,太祖帝為弟,二人攜手打下天下,按說本該兄長坐上那個位置,但第一任鎮(zhèn)南王自認(rèn)治世才能不及太祖帝,把皇位拱手相讓。 太祖帝感念其恩,把二人起家之地分與義兄,封義兄為鎮(zhèn)南王,世襲罔替。 鎮(zhèn)南王,可稱八千歲,比之尋常親王還要尊貴。 那時王爺在鎮(zhèn)南王面前尚且要小心客氣,她在鎮(zhèn)南王妃面前自是矮了半頭。 甚至可以說,公主若與鎮(zhèn)南王府的郡主相處,都要讓上幾分。 公主乃帝王之女,皇上出于多方考慮有時還會委屈女兒,但鎮(zhèn)南王府有著那樣的淵源在,反而要客客氣氣。 清陽郡主是好,可這樣尊貴的出身,成為兒媳就不那么好了。 她當(dāng)婆婆的總不能以后哄著兒媳婦吧? “母妃,您不嘗嘗嗎?” 平南王妃回神,面上復(fù)雜之色褪去,微笑著夾起那塊琥珀冬瓜。 “我兒的孝心,當(dāng)然要嘗嘗?!?/br> 再尊貴又如何呢,如今坐在這里享用美食的是她,而需要她打起精神應(yīng)酬的鎮(zhèn)南王妃卻早已成了一抔黃土。 盤亙在南邊的龐然大物,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一塊琥珀冬瓜入口,平南王妃仔細(xì)品味。 “母妃,您覺得好吃嗎?”衛(wèi)雯問。 平南王妃眉目舒展,神情愜意:“當(dāng)然好吃?!?/br> 這次吃到的琥珀冬瓜,比清陽郡主做的味道還要好一些。 或許還是心情不同了吧。 愧疚? 平南王妃拿起帕子輕拭唇角,微微一笑。 愧疚能讓她的長子當(dāng)太子?還是讓平南王府比其他王府更尊貴? 愧疚既然不能當(dāng)飯吃,不要也罷。 若說唯一遺憾的,就是羌兒與他們離心。 不過想成大事哪有毫無遺憾的,等羌兒坐上那個位置享受到至高權(quán)力,自會慢慢理解他們的做法。 “我也覺得好吃,可惜二哥沒來。”衛(wèi)雯說完,眸子睜大幾分,“父王,您怎么一眨眼半個肘子吃完了?” 平南王夾起一片肘子放入平南王妃碗中:“你們都嘗嘗,這肘子味道一絕?!?/br> 等到杯盤狼藉,平南王滿足嘆口氣:“雯兒真是找到一個好地方啊。” 明日再來吃。 第145章 客官慢走 有間酒肆的??蜐u漸摸索出一個規(guī)律:逢五會有燒豬頭吃,逢十會有扒鍋肘子吃。 至于鹵牛rou、醬鴨舌這些每日都供應(yīng)的下酒菜,不必多提。 平南王喜歡吃扒鍋肘子,也喜歡吃燒豬頭,近來酒肆又推出新菜梅花大腸,有大腸的口感卻無大腸的臟器味,來得就更頻繁了。 常來有間酒肆的酒客還達(dá)成一個默契:不拼桌,不請客。 這家可惡的酒肆有些菜它限量啊,拼桌怎么行。 請客?請客就更不行了。 雖然都是熟人甚至親戚關(guān)系,可請不起啊。 客氣一次還行,客氣兩次勉強(qiáng)撐住,客氣三次短期內(nèi)自己就來不了了。 所以大家都懂事點,各吃各的。 上午,駱笙照例在演武場度過。 好在以前的駱姑娘也喜歡舞槍弄棒,除了上街找樂子,大半時間也是泡在這里。 “這個時候,肘子已經(jīng)鹵上了吧?!奔t豆坐在場地邊,托腮嘆氣。 扒鍋肘子很耗時間,需要從早上開始鹵制,這樣經(jīng)過四五個時辰等到菜成,剛好快到酒肆開門的時間。 現(xiàn)在姑娘全都交給秀姑來做這道菜,去的太晚,害她想聞個香味都聞不著。 “吃冰碗吧?!鞭喊岩环萑隽肆饨?、杏仁、鮮桃粒的冰遞過去。 吃著涼絲絲甜蜜蜜的冰碗,紅豆不抱怨了。 這么熱的天,吃著冰碗看姑娘騎馬射箭也不錯。 皮毛光滑的駿馬停下,駱笙利落翻身而下,走向場邊。 紅豆與蔻兒忙起身,接弓的接弓,遞帕子的遞帕子。 “姑娘,這么熱的天就別練了吧,實在無聊不如去街上看看啊?!鼻浦橌项~頭上的汗珠與濕透衣裳的后背,紅豆很是心疼。 這么熱的天,去大街上瞧瞧有沒有生得好的美少年不好么? 蔻兒也心疼,跟著勸:“是呀,姑娘,悶了去逛逛也好,整日在演武場曬黑了不行呀?!?/br> 只看看不搶回來,其實也是沒問題的,總比姑娘把自個兒曬黑了好呀。 “這么熱逛什么?休息一下也該去酒肆了?!瘪橌习巡吝^汗的帕子隨意扔到蔻兒手中,大步離開演武場。 休息好了,也該去殺人了。 沐浴過后,換上干凈柔軟的雪白中衣,駱笙打發(fā)紅豆與蔻兒退下去。 她獨坐床頭許久,從床下摸出一張弓。 那弓正是她每日練習(xí)最為熟悉的一種,普普通通毫無特色,卻不是同一張。 這把弓,是她專為平南王準(zhǔn)備的。 駱笙拿出帕子輕輕擦拭弓弦,一遍又一遍,直到心靜如水,才把弓收好。 已經(jīng)進(jìn)了六月,天黑得很晚,有間酒肆開門的時間也比五月延后了半個時辰。 說是天熱,太早了影響大廚做菜的心情。 這也是無數(shù)酒客敢怒不敢言的一點:就沒聽說酒肆開門時間還一個月一變的。 天色終于暗下來,酒肆外大紅燈籠亮起,為陸陸續(xù)續(xù)到來的酒客撐起一片溫暖橘光。 從有間酒肆飄出的香味越飄越遠(yuǎn),那些早已知曉這家宰人黑店價格的尋常人捂著鼻子加快腳步,片刻不敢停留。 聽說有個家資豐厚的外地人吃得連房租都交不起了,他們可不能步了后塵。 駱笙坐在柜臺邊,如往日一般懶散安靜喝著茶水。 酒客三三兩兩走進(jìn)來,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很快大堂就坐了半滿。 直到這時,平南王終于來了。 平南王是帶著平南王妃一起來的。 近來平南王常帶王妃同來,到現(xiàn)在京中人已經(jīng)開始稱道平南王夫妻恩愛,那些有女兒的府上對平南王世子興趣大增。 到平南王這個年紀(jì)還與王妃如此恩愛和睦,兒子自然差不了。 對于這些風(fēng)聲,平南王妃早已耳聞,心中自是得意。 一開始,她只是想多吃幾次這家酒肆的琥珀冬瓜罷了。 她以前只是對這道與少時溫馨記憶有關(guān)的菜念念不忘,自從來酒肆吃過,才發(fā)覺還能在這道菜里嘗到不可言說的快意。 細(xì)嚼慢咽著這道菜,讓她有種終于徹底把鎮(zhèn)南王妃踩在腳下的滿足。 且是對方永不能翻身的那種暢快。 這讓她怎么能不喜歡這道菜呢。 沒想到與王爺來了幾次還傳出夫妻和睦的美名,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這樣的名聲,于兒女嫁娶上自然有利。 見到平南王夫婦進(jìn)來的那一刻,駱笙心中終于松口氣,唇角微揚。 盡管今日平南王不來還能等下次,可她已下決心今日動手,自是忌諱一切變故。 出變故,總讓人覺得不大吉利。 招待開陽王夫婦的還是紅豆。 “客官今日來得有些晚,雅室已經(jīng)沒有了?!?/br> “無妨,大堂就好?!逼侥贤鹾苁请S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