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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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秀月常穿的衣裳,綰著秀月常綰的發(fā)式,臉上再有成片的疤痕烏青遮掩,那就是有間酒肆的廚娘秀姑。 這也是駱笙代替秀月來金水河的底氣。 至于開陽王—— 駱笙深深看了擋在面前的男人一眼。 男人寬肩窄腰,剛剛褪去少年單薄的后背雖還不夠?qū)掗熀駥?,卻足以令人心安。 同意讓衛(wèi)晗陪著,是駱笙慎重考慮過的。 對方在信上明確指出只允許秀月一個人前來,約見的地點還是金水河上,這就堵住了光明正大浩浩蕩蕩帶人過來的可能。 最不容易引起對方注意的情形,便是選一名同伴偽裝成船夫,載著“秀月”前來。 而考慮到身手,駱笙自然沒有必要拒絕自告奮勇的開陽王。 這可是令北齊人聞風喪膽的冷面閻羅,是她能選擇的人中最能保障安全的一個。 衛(wèi)晗蹲下來,伸手捏住中年男子的下頦仔細檢查過,淡淡道:“只有一顆毒牙。” 中年男子:“……”為什么又聽出了被歧視的感覺? 衛(wèi)晗倒沒有歧視人的意思,只是在北地邊境與齊人打交道數(shù)年,細作、死士層出不窮,什么花招都見識過,習慣了謹慎一點。 不過只有一顆毒牙,年齡又偏大,這名死士確實不是那么合格。 “說說吧,小七在哪兒?”衛(wèi)晗心知這是駱笙此刻最想知道的問題,并沒有問其他。 中年男子緊緊閉上了嘴巴。 “不說?”衛(wèi)晗擰眉。 中年男子看他一眼,擦了擦嘴角血跡:“死了?!?/br> 駱笙陡然變了臉色:“你再說一遍?!?/br>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溫暖而干燥。 男人的聲音在這秋末的涼涼夜色中更暖:“別急,他胡說的?!?/br> 中年男子神色越發(fā)僵硬。 衛(wèi)晗語氣篤定:“你們的目的既然是要有間酒肆廚娘的性命,在不確定是否得手之前不會傷害小七的,至少不會要他性命。” 他們先前想過對方會提一些條件,威脅到秀月安全這一點也考慮過,但對方上來就要秀月性命,還是有些讓人意外。 對方的目的是什么? 總不會是嫉妒有間酒肆生意好而除掉酒肆大廚吧? 理智分析,幾乎不存在這種可能。 有間酒肆與別的酒肆不一樣,雖然味道好得令人瘋狂,定價卻奇高,常來吃的食客終歸有限,影響不到其他酒肆的生意。 衛(wèi)晗定定看著中年男子,眉眼平靜:“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開陽王?!?/br> 中年男子眼神一縮。 他看出面前的年輕人不簡單,卻萬萬沒想到是開陽王。 名動天下的開陽王,憑的當然不止武力。 又有一條船悄無聲息靠近。 撐船的是石燚。 衛(wèi)晗指了指中年男子,淡淡道:“審一下他。” 石燚抱拳,隨后單手把中年男子提了過去。 靠過來的船在駱笙的視線中漸漸遠離。 竹篙劃開水面,蕩起層層漣漪。 衛(wèi)晗起身,把中年男子留下的小船從頭到尾檢查過,翻出一團麻繩,一塊石頭,還有一套半新不舊的衣裳。 衣裳很普通,麻繩與石頭的用途不言而喻,是用來沉尸的。 駱笙靠過來,聲音冰冷:“看來對方一開始就是奔著秀姑性命來的?!?/br> 衛(wèi)晗側(cè)頭看了看她。 滿天月輝星光,滿江點點燈火,比這些更亮的是他的眼睛。 他專注看著眼前的少女,聲音透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別擔心,會找到小七的?!?/br> 駱笙微微點了點頭,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突如其來的沉默使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藏在水草間的秋蟲低吟淺唱,與遙遙傳來的絲竹聲交織成獨屬于金水河的夜曲。 衛(wèi)晗垂眸,盯著少女垂落身側(cè)的纖纖素手猶豫了一瞬,終究沒敢去拉。 駱姑娘會生氣的。 駱笙徹底忽略了這親密而寧靜的獨處時光,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吭诓贿h處的那條船。 她迫切等著關(guān)于小七的消息。 十二年前,尚在襁褓中的小七經(jīng)歷過一場腥風血雨,十二年后的現(xiàn)在,倘若小七因為秀月出了事,那她會很自責。 她很清楚,無論小七還是秀月都只是對方對付她的武器。 這一場禍事,是奔著她來的。 “我想不透對方的目的?!痹S久后,駱笙喃喃開口。 就算是衛(wèi)羌對秀月的真實身份產(chǎn)生了懷疑,也不該上來就下殺手,這不符合對方的利益。 要說駱姑娘得罪的人就更多了,真要報復,大動干戈對付一個廚娘有點說不通。 就在這時,不遠處那條蓬船忽然動了,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二人面前。 “問出來了么?”衛(wèi)晗問。 石燚拱手:“問到了,這人是安國公府的馬夫?!?/br> 安國公府? 駱笙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一副面孔:安國公府的二姑娘朱含霜。 不管是否先入為主,這是她聽到石燚的話后第一反應(yīng)。 而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反應(yīng)。 駱笙看著衛(wèi)晗,心中嘆氣:困惑這么久,似乎找到原因了。 第267章 不見 朱含霜這幾日往有間酒肆跑得勤,眼睛還總黏在開陽王身上,這一點駱笙看得清楚。 包括從南邊回來后每次遇到時對方變本加厲的針對,也與駱姑娘扯掉了開陽王腰帶有關(guān)。 朱二姑娘心悅開陽王,再明顯不過。 她本來沒有什么想法,誰對誰有情,誰對誰有意,這是每個人的選擇與自由。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朱含霜竟然會出于嫉妒害人性命。 倘若此事確實是朱含霜指使,那她就不能當成小姑娘不懂事一笑而過了。 “小七呢?”衛(wèi)晗雖覺駱笙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卻沒多想,問出眼下最關(guān)心的問題。 “說是把小七藏在了岸邊停著的一條無人的船上。”石燚回道。 “讓他帶路?!毙l(wèi)晗跨上石燚所在的篷船,轉(zhuǎn)身沖駱笙伸出手。 駱笙無視那只手,穩(wěn)穩(wěn)上了船。 衛(wèi)晗面不改色收回手,看向篷中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不出什么外傷,臉色卻慘白如鬼,像是從寒冬臘月的冰水里撈出來。 駱笙不由看了石燚一眼。 她還記得在北河圍場時,開陽王這名親衛(wèi)多么老實恭順,大家聚在一起吃飯時哪怕烤得噴香冒油的鹿rou也不會讓他眼睛亂瞄。 原來人家不是老實,而是低調(diào)。 “船在什么位置?”衛(wèi)晗問。 中年男子動了動眼皮,艱難伸出手指了指:“就在這片蘆葦蕩對著的岸邊?!?/br> 遙望過去,能瞧見岸邊影影綽綽,有船只的影子。 石燚搖著船往那個方向駛?cè)ァ?/br> “你是安國公府的車夫?” 中年男子點頭。 衛(wèi)晗輕笑:“一個車夫也需要在牙齒中藏毒?” 倘若安國公府連車夫都有半個死士的能耐,那安國公府就有些意思了。 說是半個死士,是因為衛(wèi)晗發(fā)現(xiàn)這人抵抗審訊的時間相比真正的死士有些短了,倒像是不合格被淘汰下來的,或者離開那種生活已久而生疏了本領(lǐng)的。 “成為車夫之前,你在做什么?” 中年男子嘴唇翕動,沒有吭聲。 衛(wèi)晗看著他,語氣淡漠:“勸你不必自討苦吃?!?/br> 中年男子臉色頓變,一條眉毛不自覺抖了抖。 終于,他開了口:“之前我是一名游俠兒——” 衛(wèi)晗嗤笑:“游俠兒可不是你這樣的,看來剛剛對你的審問還不夠?!?/br> 中年男子面色數(shù)變,在對方戲謔的眼神下終于敗下陣來,艱難道:“我曾經(jīng)是一名殺手,八年前有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受了重傷,被安國公府的人所救,后來就沒有再回去,而是進了安國公府當了一名馬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