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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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姑娘不必多禮,你是來——” 安安靜靜站在面前的少女突然淚如雨落:“我想見我父親……” 趙尚書神色僵了僵。 這,這怎么突然就哭了? 不是說好給他送飯的? 是,他當(dāng)然知道小姑娘跑過來是為了見自己父親,可上來就哭,讓他毫無心理準(zhǔn)備啊。 趙尚書登時覺得腦仁疼,狠狠瞪林騰一眼。 林騰也是懵的。 雖然是他主動提醒的,可駱姑娘哭得是不是太快了? “駱姑娘,你別哭,哭也沒用——”趙尚書干巴巴勸。 少女眼淚流得更兇了,邊哭邊把食盒放下,一層層打開取出道道美食。 趙尚書眼睛直接黏了上去。 鹵牛rou、醬鴨舌這些是常吃的,還看到了沒在有間酒肆吃過的芙蓉rou、杏花鴨、銀魚羹……以及各色點心。 趙尚書暗暗咽了咽口水。 這么多道菜,得好幾百兩銀子了。 “父親突然被帶走,府上亂成了一團(tuán)。那時我在酒肆忙,沒能見到父親的面,所以就過來了……正好要到吃飯的時候,我給趙尚書帶了幾樣小菜,還望趙尚書別嫌棄?!?/br> “不嫌棄——”趙尚書脫口而出,又后悔得想揪胡子。 瞎搭什么話,收了人家?guī)淼木撇?,可不就得答?yīng)人家的請求了。 少女眼中含淚,軟語相求:“趙尚書讓我見一見父親吧,我不進(jìn)里面,隔著柵欄看一看就好?!?/br> 趙尚書看看哭鼻子的少女,看看沒吃過的芙蓉rou。 又看一眼哭鼻子的少女,再看一眼沒吃過的杏花鴨…… 老尚書一番激烈心里爭斗,點了頭:“林騰,帶駱姑娘去看看駱大都督?!?/br> “多謝趙尚書?!瘪橌细A烁I碜?,隨著林騰離去。 趙尚書登時覺得清凈了,看一眼擺滿桌子的美食,捋著胡子笑了笑。 到了他這個年紀(jì),早已明白凡事不可做絕的道理,讓小姑娘見見父親不過是舉手之勞,總不可能一個小姑娘還能劫了大牢。 更何況,他與駱大都督還是有些私交的。 趙尚書舉箸夾了一筷子杏花鴨吃下,神情滿足又遺憾。 有間酒肆的新菜果然不出意料的好吃,只可惜以后能不能開下去就是未知數(shù)了。 放走逆臣獨子,最輕了也是殺頭抄家的罪名,再嚴(yán)重就要連累整個家族,男丁砍頭流放,女眷入賤籍送入教司坊。 到那時,青杏街上恐怕就沒有駱姑娘開的有間酒肆了。 這般想著,趙尚書默默嘆了口氣。 駱笙走到外面,立刻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模樣,使得林騰忍不住多看她好幾眼。 駱笙看過來:“林大公子有話要說嗎?” “呃,沒有?!绷烛v忙否認(rèn),嚴(yán)肅的外表下是一顆茫然的心。 駱姑娘的眼淚來得飛快,去得飛快,是女孩子都這樣嗎? “大人?!笨词卮罄蔚莫z卒見林騰走來,忙見禮。 林騰微微點頭,帶著駱笙走進(jìn)去。 一進(jìn)里面,登時不見了陽光,只有散發(fā)著霉味的潮濕陰暗和若有若無的聲響。 突然一只碩大的老鼠竄了出來。 許是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養(yǎng)肥了老鼠的膽子,它竟停在二人面前不走了。 林騰腳下一頓,下意識想起了從某個樹洞摸出來的吐著信子的青花蛇。 好像是從那之后,他就對這些小玩意沒什么好感了。 駱笙并不知道突然跑出來的老鼠勾起了身旁人的心理陰影,見老鼠擋路,抬腳把肥碩的老鼠踢開了。 林騰:“……” 第302章 探視 老鼠大概也沒料到來人這么直接,于是被踢個正著,肥碩的身子翻一個滾,飛快跑沒了蹤影。 林騰還立著沒動。 駱笙抬眸看他:“林大公子?” 林騰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處變不驚的人,可這一刻,還是覺得需要冷靜一下。 倒不是說他怕老鼠,而是他從沒想到女孩子這么不怕老鼠! 想一想他未來的妻子要是像駱姑娘這樣眼淚洶涌而至,迅疾而去,抬腳就踹老鼠—— 林騰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壓力有些大。 “駱姑娘,這邊走?!闭砗眯那榈那嗄暌荒槆?yán)肅往前走去。 駱笙目不斜視跟上。 潮濕發(fā)霉的味道充斥在鼻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哭喊聲時不時傳來。 走在這昏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仿佛遠(yuǎn)離了人間,一步步走向地府。 駱笙有些呼吸不暢,卻沒有退卻的資格。 走在前方的林騰停下了腳步,她跟著停下來,隔著柵欄看到了駱大都督。 駱大都督面無表情坐在地上,頭發(fā)散亂,衣衫褶皺,全無往日光鮮。 “父親?!瘪橌虾傲艘宦?。 駱大都督聽到這聲喊,猛然跳了起來,麻木的臉上露出錯愕:“笙兒,你怎么來了?” “我不放心,來看看您。” 駱大都督皺眉:“胡鬧,這里也是你一個小姑娘來的地方?快些回去!” “女兒連金水河都去過,來大牢看您怎么了?”駱笙理直氣壯反問。 林騰:? 金水河是他曾經(jīng)因為查案去過的那個金水河嗎? 脂粉流香,鶯歌燕舞的那條金水河? 駱大都督一聽也對,緊張的神色稍緩:“看過了就隨林大公子出去吧?!?/br> “我想和父親說說話?!?/br> 駱笙不待駱大都督回應(yīng),便看向林騰:“林大公子可否行個方便?” 林騰一時沒有吭聲,面容看著越發(fā)冷肅。 “我就站在這里說,身上也并無任何能協(xié)助越獄的利器?!彼坪跖铝烛v不信,駱笙抬手拉開披風(fēng)系帶。 青色的披風(fēng)被利落解下,她再抬手去卸簪釵。 “駱姑娘請自便?!绷烛v匆匆撂下一句話,落荒而逃。 駱笙扶著簪子的手放下來。 駱大都督嘆氣:“笙兒,以后不能再任性了?!?/br> 怎么能脫得這么利落呢,看把人家年輕人嚇得。 快步走遠(yuǎn)的林騰一顆心急促跳著,到了拐角處才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留意著那道素色身影。 他不介意給駱姑娘行個方便讓他們父女好好說說話,但職責(zé)所在,必須在視線范圍內(nèi)。 不給方便也不行,駱姑娘一不如意就脫披風(fēng)…… 想著剛才的情景,林騰就生出背過身去的沖動。 駱笙回眸望了一眼,見林騰離此有一段距離,壓低聲音道:“父親,您當(dāng)年真的私放了鎮(zhèn)南王幼子?” 駱大都督一愣,下意識道:“這些事,你一個姑娘家不要摻和?!?/br> 駱笙笑笑:“父親不必敷衍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您比我要明白?,F(xiàn)在家中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為何天降橫禍,父親總要讓我心里有個底兒,才不至于任人宰割?!?/br> “笙兒——”駱大都督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喃喃道,“你長大了?!?/br> 駱笙聽了這話,心中嘆息。 這聲嘆是為了駱大都督與駱姑娘。 駱姑娘再任性,再不懂事,也是駱大都督的寶貝女兒。 而她不是。 “外頭已經(jīng)傳開了嗎?”駱大都督問。 “昨晚沒有人來酒肆吃酒?!?/br> 駱大都督聽后苦笑:“果然傳得快。” “那您真如流清縣令告發(fā)的那樣放走了鎮(zhèn)南王幼子?” “當(dāng)然沒有!”駱大都督說得斬釘截鐵,而后生出疑問,“笙兒連告發(fā)為父的人是誰都打聽到了?” 按理不應(yīng)該啊。 “開陽王告訴女兒的?!?/br> 駱大都督動了動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