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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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人登時豎起耳朵,一時以為聽錯了。 不久前那幾個混混才帶著長春侯府大公子在門口鬧過,許大公子這才進去多久就被逐出家門了? 就算許家族長就住在長春侯府后頭的巷子里,開祠堂族譜除名也沒這么快吧? 許芳弱質少女,哪里比得上五大三粗的婆子有力氣,很快就被婆子強架了回去。 直到被推進側門,她還扭著頭焦急望著許棲。 許棲看在眼里,本來麻木的表情轉為憤怒,沖過去吼道:“放開我大姐!” 管事帶著幾個下人走出來,側門直接被關上了。 許棲死死瞪著管事:“開門,我要找我大姐!” 管事皮笑rou不笑:“大公子莫要為難小的,侯爺說了,以后不許您再踏入侯府大門?!?/br> 許棲更怒:“你一個下人也敢這樣跟我說話? 管事嘴角掛著鄙夷的笑:“大公子還糊涂著呢,小的雖然是下人,卻是侯府的下人,可不是您的下人了?!?/br> 許棲怒火一滯,瞪著管事忘了言語。 從侯門公子到喪家之犬,想要立刻適應身份的轉變豈是那么容易的。 駐足看熱鬧的人越發(fā)多了,哪怕還飄著雪花,也擋不住人們八卦的熱情。 管事對外拱了拱手,揚聲道:“好教街坊們知曉,許大郎頑劣不堪,好賭成癮,為免家族受其禍害,今日侯爺忍痛將其逐出家門,從此與侯府兩不相干?!?/br> 此話一出,眾人吃驚之余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長春侯府這個大公子從小就不成器,惹禍是家常便飯,現(xiàn)在居然去賭,一輸就是五千兩銀子,長此下去可不就要禍害整個家族。 為了家族,把這么個敗家子趕出家門再正常不過了。 許棲聽著管事無情的話,下意識去看那些瞧熱鬧的人,看到的是一張張冷漠的臉。 那些人里,有他小時候溜出來玩時給過他糖葫蘆的大爺,也有他與人打架回來遇到的給他帕子按傷口的大娘。 而現(xiàn)在,這些人漠然看著他,認為他被趕出家門理所當然。 深刻的悲哀從心頭升起,壓住了滿腔憤怒。 許棲慢慢挺直脊背,一步步往外走,走到看熱鬧的人近前,那些人默默讓開一條路。 管事帶著下人站在大門外的石獅子旁,冷眼看著那道頹然背影漸漸遠去,眼底滿是笑意。 大公子徹底完了,夫人心情一好,還怕少了賞賜? 喧嘩聲傳來。 “讓一下,讓一下?!?/br> 看熱鬧的人聽到喊聲下意識往兩邊避,見是一隊官差走過來,眼睛登時亮了。 還以為熱鬧就這么結束了,怎么還有官差登場? 一隊身穿五城兵馬司服飾的官差來到長春侯府大門口,領頭官差沖管事抱拳:“敢問侯爺可在?” “差爺有事么?”管事心生疑惑,一眼掃到被官差帶來的人,神色微變。 那幾個是侯府的人! 再掃到來鬧事的幾個混混,管事更是心頭一沉:不好,出事了! 作為楊氏心腹,他當然知道夫人拿出五千兩銀子把幾個混混打發(fā)走后的安排。 夫人吩咐他悄悄派人跟上幾個混混,找機會把五千兩銀票搶回來。 這幾人就是他特意從家丁中挑出來身手好的,怎么會與五城兵馬司的人扯到一起? 領頭官差伸手一指那幾人:“我們巡邏時發(fā)現(xiàn)這幾人打劫,經審問得知他們是侯府下人。” 打劫? 此話一出,人群登時嘩然。 管事臉色陰沉:“差爺不要說笑,我們侯府的人怎么會打劫?” 長春侯府這一片的治安歸西城兵馬司管理。 管事心想:西城兵馬司的這些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為了幾個混混來找侯府麻煩? 領頭官差哪里猜不出管事想什么,卻只能暗暗苦笑。 他們也不想啊,他們是被駱姑娘逼迫的! 為了幾個混混當然不會與長春侯府過不去,可為了不得罪駱姑娘只能硬著頭皮來了,誰讓駱姑娘是駱大都督的掌上明珠呢。 駱大都督進了大牢又出來,據說周公公親自帶著賞賜去大都督府探望,可見皇上對駱大都督的恩寵。 得罪不得,得罪不得?。?/br> 領頭官差用余光悄悄掃了一眼看熱鬧的人。 人群里,披著青色斗篷的少女正微笑看著他。 領頭官差不由打了個哆嗦。 這姑奶奶在駱大都督蹲大牢的時候都敢掌摑平南王府小郡主,今日要是不能讓她滿意,他們哪有好果子吃。 領頭官差指了指鼻青臉腫的幾個混混:“這幾人便是苦主。” 看熱鬧的人定睛一看,咦,這不是不久前來討債的幾個混混嗎? 鐵定錯認不了,那個混混一雙三角眼那么丑。 三角眼察覺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立刻大聲嚷道:“侯府算盤打得精啊,前腳給你們大公子還了賭債,后腳就派人跟過去搶,這是什么行事?剛過來時還聽說許大公子被趕出家門了,嘖嘖,明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大公子被趕得冤?。 ?/br> “住口,你們這些混混再信口雌黃,就休怪侯府不客氣了!” 少年冷冷的聲音響起:“他們沒有信口雌黃?!?/br> 第361章 損失 許棲大步返回,指著被官差控制的幾人道:“這是王五,這是羅黑……他們都是侯府家丁,我全認得!” 管事臉色大變:“大公子,你怎可如此!” 這個混不吝的敗家子,怎么能做出自毀家門的事來。 許棲冷笑:“大管事,我現(xiàn)在是你口中的許大郎,可不是什么大公子?!?/br> 被趕出家門的那股怨氣在這一刻陡然爆發(fā),讓他生出與侯府同歸于盡的沖動。 看到繼母痛快拿出五千兩銀子替他還上賭債,他竟然感動了。 他怎么這么蠢! 繼母前腳還了賭債,后腳再搶回來,假如這些家丁不被官差抓住,那幾個混混能饒了他一個被趕出家門的人? 他是笨,卻不至于連這么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 許棲越想越心寒,氣得渾身發(fā)抖。 既氣父親與繼母的心狠,更氣自己的愚蠢。 管事聽得冷汗淋淋:“大公子,你可不能亂說話,這幾個根本不是侯府的人!” 這個時候只能咬死不認,不然侯府的臉面就丟盡了。 面對死鴨子嘴硬的管事,許棲從沒一刻這么靈光:“你說他們不是侯府的人,就是說我在扯謊了?” 少年看向圍觀眾人,揚聲道:“這么多街坊鄰居看著呢,難道沒有一個能認出他們的?”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很快有人隱在人群中喊道:“那個羅黑我認識啊,他婆娘原是街頭磨豆腐的,長得可水靈呢?!?/br> “我認識王五……” 管事臉色越來越難看,忙使眼色讓人去給長春侯報信。 領頭官差笑笑:“這幾個光天化日之下打劫的既然是侯府家丁,就要請侯爺說明一下情況了。” 管事氣個半死,心道五城兵馬司的人也敢在侯府門前耍橫,真是中邪了。 然而心中再氣,面上只能堆笑。 “幾位差爺進去說話吧,飄著雪站在外頭也不好受。” 領頭官差當然想進去說話。 進去后能喝上熱氣騰騰的茶水不說,得一筆銀錢也是必然的。 然而不能夠啊,駱姑娘正看著呢! 這要表現(xiàn)不好,回頭駱姑娘打他耳光找誰說理去? 領頭官差心里苦,同樣不能言明,只好板著臉裝大義凜然:“還是在外頭說清楚好?!?/br> 得到消息的長春侯匆匆走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 領頭官差拱拱手:“侯爺,是這樣的,咱們哥幾個正巡邏,忽然聽到人喊打劫,趕過去就看到這幾人把人堵在胡同里搶劫呢。咱們把打劫的拿下,一問才知道劫匪竟然是貴府家丁,說是要拿回被這幾個混混帶走的五千兩銀票。” 長春侯并不知道楊氏這番安排,此刻又驚又怒,看向那幾個家丁。 幾個家丁想跪下向長春侯解釋,又怕這么一來坐實了身份,一個個憋得臉通紅。 他們沒招認啊,是這些官差張口亂說的! 也是怪了,這些官差怎么知道他們是長春侯府的人,還知道堵住那幾個混混是為了追回被拿走的五千兩銀票? 更怪的是這些官差明明身手不咋樣,交手時卻總是腳下打滑,沒多久就被對方拿下了。 面對臉色鐵青的長春侯,幾名家丁惶恐又委屈,只覺沒了活路。 侯府家丁眾多,長春侯本來認不全,奈何這幾人都是其中出色的,自然瞧著面熟。 長春侯立刻看了管事一眼。 管事隱晦遞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