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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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沖進去,從里面拴上門,背著興叔進了屋。 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燒著熱炕的屋中就暖和多了,擺在桌案上的燭火一直沒有熄。 朱五把興叔放下,借著燈火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與微闔的雙目。 “興叔,你怎么樣?” 興叔勉強睜開眼,嘴唇?jīng)]有絲毫血色:“肩膀中了箭,身上挨了幾刀……” “我給您處理一下傷口?!敝煳屣w快脫下興叔的衣裳,拿出早準備好的金瘡藥、干凈布條與烈酒忙碌起來。 對于朱五來說,這是必須掌握的本領(lǐng)。 興叔身上的幾處傷很快被包扎好。 朱五取來衣裳給興叔里外換上,把脫下的那些衣裳全都塞進了灶膛里。 染了血的衣裳被火舌卷過,很快就燃成灰燼。 這時,外面?zhèn)鱽砑ち业那瞄T聲。 朱五與興叔對視一眼,臉色微變:“這么快!” 興叔則平靜得多,催促道:“快把我藏進密室里?!?/br> 等到外頭的敲門變成了砸門,聲音越來越大,朱五面色平靜打開了門,睡眼惺忪問道:“誰呀——”見是提著刀的官差,登時變了臉色,顫聲問道:“差,差爺們這么晚了,什么事啊?” 借著一名官差提著的燈籠散發(fā)的光亮,能看到還有一隊官差進了另一戶人家。 領(lǐng)頭官差冷著臉質(zhì)問:“為什么這么久才開門?” 朱五委屈又無措:“差爺您看看這都什么時辰了,小民睡得正香啊,聽到動靜立馬就爬起來穿衣來開門了——” “追拿逃犯!”領(lǐng)頭官差說了一句,推開朱五大步往里走去。 “差爺,差爺——”朱五忙追上去,“什么逃犯啊,天子腳下,安居樂業(yè),怎么還有逃犯呢?” 領(lǐng)頭官差掃他一眼,不耐煩道:“少啰嗦!” 大半夜的,以為他們舒坦么,誰不想在熱乎乎的被窩里躺著。 朱五不敢再說,唯唯諾諾退至一旁。 幾名官差里里外外搜查著,不多時紛紛來報:“頭兒,沒有別人?!?/br> 領(lǐng)頭官差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朱五:“這里就你一個人住?” 這處宅子雖然不大,位置卻好,看這人穿戴卻不像富貴之人。 朱五擠出一個笑:“就小民一個人住。” “宅子是你的,還是賃的?” 朱五猶豫了一下。 領(lǐng)頭官差眼睛一瞇:“怎么?” 要知道那灑落在雪地上的血跡就是追蹤到這一片才斷的,沒辦法,今夜的雪太大,留下的痕跡很快就被覆蓋住了。 這時候但凡有一絲異常都不能放過,說不準就能撈個天大功勞,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是這樣的,這個宅子是小民的東家安排小民住的,不然小民一個賬房先生,哪賃得起這里的宅子?!?/br> “你的東家是——” “駱姑娘?!?/br> 領(lǐng)頭官差一愣。 朱五忙補充道:“小民是有間酒肆的賬房先生,駱姑娘是小民的東家?!?/br> 領(lǐng)頭官差嘴角抽了一下。 駱姑娘的有間酒肆他當(dāng)然是知道的。既然是有間酒肆的賬房先生,定然與今夜的事無關(guān)了。 領(lǐng)頭官差沖朱五拱手:“打擾了?!?/br> 朱五忙道:“差爺們留下喝口熱水吧?!?/br> “不了,我們還有事要忙?!?/br> 目送幾名官差離去,朱五把門一關(guān),挺直了腰桿。 躲在密室中的興叔被接出來,看起來越發(fā)虛弱。 “走了?” 朱五點頭:“您放心吧,都打發(fā)走了,他們一聽說我是駱姑娘的賬房先生,就很快走了?!?/br> 興叔沉默了一瞬,苦笑:“沒想到最后還是駱姑娘弄出的密道救了我?!?/br> 想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被一個小姑娘聽去了要命的事,他只有滅口一個念頭。 朱五想到駱笙,心情亦有些復(fù)雜,語氣微沉問道:“興叔,那些兄弟——” 沉默良久,興叔才開口:“都死了……” 情緒低落了一瞬,興叔眼里又有了光:“不過這次的行動成功了!” “太好了!”朱五揮了一下拳。 二人對視一眼,皆陷入了沉默。 他們心中清楚那些質(zhì)子是無辜的,只能說各為其主。 以他們的立場,只要想做一些事就免不了有人流血。可能是他們,可能是對手,也可能是無辜的人。 第476章 驚聞 天亮了。 諸王世子命喪雪夜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昨晚上那些凌亂的腳步聲、大力的敲門聲,以及犬吠聲,不知擾得多少人不得安寧,惴惴了一整晚。 永安帝的怒火猶如驟然掀起的驚濤駭浪,拍打著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臣子們。 而無論帝王如何憤怒,哪怕街頭包括錦麟衛(wèi)在內(nèi)的各衙門官兵一趟趟巡邏喝止那些傳八卦的百姓,諸王世子殞命的消息還是插上了翅膀,飛出京城,飛向大周各處。 駱笙聽說這個消息,亦吃了一驚。 諸王世子一死,那些王爺徹底沒了牽絆,有定東王帶頭在前,世道恐怕要亂了。 她憎恨平南王府,更憎恨真正的劊子手永安帝,卻不想亂了世道,牽連許多無辜百姓卷入戰(zhàn)火。 倚在窗邊的少女一遍遍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 本來憑著這個鐲子,找準合適時機,是有可能以最小的流血沖突讓龍椅上的那個人付出代價的。 現(xiàn)在恐怕不一樣了。 不過無論如何,鐲子關(guān)系到的那樣?xùn)|西該想辦法取出來了,只是要考慮好去辦這件事的人選。 窗外的玉蘭樹披著皚皚白雪,仿佛潔白的玉蘭花提前盛開。想到千里之外的那個人,駱笙心頭涌出幾分擔(dān)憂。 只是對付定東王,她相信他沒有問題,可各方一亂有些事就非人力可控,局面很可能朝著一發(fā)不可收拾發(fā)展。 “姑娘——”蔻兒稟報了諸王世子遇刺這個消息,見駱笙一直沉默,忍不住喊了一聲。 駱笙回眸看她。 蔻兒上前一步,把雪狐毛斗篷披在她身上,念叨道:“姑娘,這么冷的天您站在窗口不行的呀,萬一著涼了怎么辦呀?” 姑娘聽說了諸王世子出事的消息,看起來怎么這么嚴肅呢? 駱笙返回美人榻坐下,隨手把斗篷搭在一旁,問道:“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異常么?” 蔻兒先是搖搖頭,而后有些遲疑:“大事就這么一件,不過與咱們酒肆稍微有點關(guān)系的小事兒倒是有一樁——” “什么事?” “朱五那個叔叔來了?!?/br> 駱笙眼神有了變化:“朱五的叔叔?” 蔻兒以為駱笙忘了這號人,提醒道:“就是幾個月前吃了朱五一頓,害朱五預(yù)支了十幾年薪水的那個興叔呀。” “什么時候來的?” “三日前去了酒肆找朱五——” 駱笙擰眉看了蔻兒一眼:“當(dāng)時怎么沒來報?” 蔻兒被駱笙的嚴肅弄得有些懵,解釋道:“乞兒來稟報諸王世子遇刺一事時,婢子多問了幾句,乞兒才隨口提到的?!?/br> 姑娘確實有些奇怪啊,朱五的叔叔來找朱五這么微不足道的事還要特意稟報么? 駱笙起身,再次走到窗邊推開了窗。 冷風(fēng)吹進來,令她頭腦越發(fā)清醒。 興叔三日前來找過朱五,昨夜就發(fā)生了諸王世子遇刺的事,這二者間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呢? 發(fā)生一件事,想要分析背后各方,看誰得益、誰受損最明白了當(dāng)。 諸王世子殞命,是永安帝絕不想看到的。至少在眼前,對他來說把諸王世子捏在手心令諸王投鼠忌器才是利益最大化。 那么諸王世子出事,誰會有好處呢? 定東王算一個。 槍打出頭鳥,朝廷集中一切力量對付定東王,對定東王來說壓力頗大,而諸王卷入戰(zhàn)火就不一樣了。 那么朱雀衛(wèi)呢? 駱笙想到被父王視為底牌的那支精銳衛(wèi)隊,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如果朱雀衛(wèi)想替鎮(zhèn)南王府報仇,刺殺諸王世子把水?dāng)嚋喫闶亲钶p巧的法子?;蛟S從此只要坐山觀虎斗,就能冷眼看著永安帝丟了江山。 駱笙望著窗外白茫茫一片,輕輕嘆了口氣。 這樣的復(fù)仇并非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