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89
好像我媽沒了以后,我睡覺就沒有人陪了。才十二三歲時,就有人張羅給我娶個老婆,說崽仔有人陪著睡,不會做噩夢。我自己并不樂意,而且事情沒有張羅好,他自己就吃槍子兒,這件事就很有一陣沒人提了。 我想起來了,那是我爸爸以前的副官老張,他是給我爸擋了槍。 我又伸一只手,緊緊攥著張文笙的手。因為前途無望,退路茫茫,心里發(fā)慌,我就躲在這一角偏安的薄毯里,哭了一場。 并沒有發(fā)出聲兒的,我怕白老板他倆笑我。我哭的時候,呼氣吐氣都盡力做成慢的,即便鼻子已經塞住了,也要掐著時間讓肩膀一起一伏。 我是假裝自己睡得穩(wěn)了,只是過不多久,就感覺到張文笙又伸進毯來一只手,摸索到我的臉,擦了滿手的濕水去。 他挺不耐煩的,我聽見他用非常不耐煩的一個口氣說道:哭什么,曹士越!怎么才現在就慫了?睡吧!等你睡醒了我還要拎你跳船,別到時候沒精神應付。 第69章穿過棺材地,四野是驚雷 十八、 我在白老板的床上,醒過來后的第一樁要事,是找茅房。 之后是埋頭吃喝,有啥吃啥,每一口都咬很大,和著熱水往下咽。這次醒過來我餓到發(fā)慌,似是從未吃過飯一樣。 張文笙拿了一張圖來給我看,貌似是通道地圖,做在非常精致的金屬卡片上。我記得他沒有這樣東西,剛想問哪里來的,轉臉一看白老板,看見斯人右邊眼窩明顯有一塊深色淤痕,一直蹲在墻角也不敢靠我們太近。 顯而易見,我也就不再多問。 他只給我看,說我們在這里,從這些“棺材地”穿過去,就是通往最下層54個主替螺旋槳的位置。 在那里換上自主動力裝備,直接攜氧跳出去,自由落體,稍加控制。篤,就到地面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特別認命,固然知道他找的方法一定兇險、麻煩、累人,這時也已經是隨他安排了。他說吃完喝完就走,我也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白老板顯然不干了,在墻角大叫:你們兩個王八蛋,你們一走,我真的會喊人的! 我一想也是,我們叨擾這么久,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他沒有理由隨隨便便就放我們走啊。剛來的時候他就說過了,對上報告了我們的行蹤,于他有功。 我對張文笙說:我們走掉他萬一真的報告,要怎么辦?或者他為我們隱瞞,又遭人害他,那又須怎么辦? 張文笙安慰我道:不用擔心,我們帶他一起走就行了。 我說:這行么? 張文笙道:睡過同一張床的關系,理當如此。 我說:那好,如此我也放心了。 白老板聽見我們說的話,當即嗷地蹦將起來,就要飛竄而去。張文笙也不急追,我看他在床下拖出一個工具箱,隨意翻揀了幾下,掏出幾個扳手、鋼條、撬棍之類,比了比長短,掂了掂重量。 終于挑定一個,是一根長棍,他提著站了起來,拿棍子遙遙指著已經跑出去十多步的白老板,喝道:站??! 白老板渾身一抖,站下了。 張文笙以棍指地,又喝道:回來!不要教我親自追你! 白老板看著就在踟躕。他踟躕了一刻,慢吞吞一步步挪回床鋪邊。因為太尷尬,就拿起水壺,給我倒了一杯茶。不管我喝不喝,都硬是把我手上本來的一杯水給換了去。 為防夜長夢多,我們立刻出發(fā),目標地仍然是一路往下。 張文笙一直在逼迫白老板。此番連走路都要他走在最前頭,自己跟我并排堵在他后頭盯著他,以防有詐。引擎室原是有一些舊的應急武器的,現在都被老張搶奪走,臨走之前,分了一半給我配在身上。我看了,也不過是小刀小槍各一,都異常輕,比木制品還要輕,感覺沒有什么用。 張文笙問過我會用槍,就把唯一的槍遞給我了,簡單明了說了幾句怎么打開保險、哪里是扳機。他卻一手拿著棍,又在自己的后褲腰內插了一把短斧。完事以后,即昂首挺胸,命令白老板前面帶路。 因為大家都短暫休憩過,眼下又熟知了通道,這次走得就很快,完全沒有猶豫踟躕。不多時,我們已經越過全部的控制機房,抵達裝配著兩級共54個螺旋槳的最底層。 按說,突破這里向外,就不再是投影的天空,而是毫無依憑的天際了。 臨走之前,我聽見白老板說,這里有兩套系統(tǒng),各負主備之職。所有的螺旋扇片,皆由編好的系統(tǒng)程序統(tǒng)一控制,每60分鐘,會進行一次為時15秒的更替。 更替期間,主用扇片會全部停下,同時備用扇片開始啟動。只有不到五秒的時間,所有扇片的速度都很慢,不會將靠近它們的一切東西都吸卷進去,碾成泥碎。 如今,我們終于來到這最后一層。 這就像是想象中地獄的底層,而不是與天空相接觸、直接吻風沐雨的最外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