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110
我明顯感到胯下“坐騎”抖了一下。這不符合我對他的認知,他的眼睛仿佛黑色的玻璃珠,以至于我以為他跟玻璃人一樣,也許打得碎,但一定是絕對不會發(fā)抖的。 這老凌,他抖得我都跟著抖了一下。 不過老凌畢竟是老凌,他畢竟是敢到我爸爸面前冒充陸軍總長的人物。他抖完這一下,旋即平靜下來。我坐在他的腰背上,也感覺得到身下這個人緊繃的筋rou骨骼,都微微松弛了。 然后,他用很是平淡冷靜的語氣,與我商量道:他瘋了。你還要跟他合作嗎?他剛才那一槍,離我有多近,離你也是一樣近。 我說:不會呀,如果笙哥現(xiàn)在朝這邊開一槍,肯定打中的是你不是我。我們笙哥的槍法,那肯定是很準的。 張文笙在一旁大聲道:說得對! 然后嘛,我沒聽到凌某人有什么反應,倒是聽見被他們按倒在地上的“曹鈺”爆出了好一陣的狂笑。 “凌叔叔”同手下僵持幾分鐘后,決定讓步。他們兵分三路,一撥人去接應追捕趙京娘的白老板,一撥人負責守著我們,另派了兩人去辦手續(xù)、領時空定位器。 事情十分順利,他們也確實不敢冒險。眼下“曹鈺”已按我們的要求,被松了綁拉拽起來。他的四肢可能有點麻木,老是站不穩(wěn)的,站起來后,就在搓手揉腳。 我還是騎在凌某的身上,張文笙背對我,守著我的身后。我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我,就與我一直說話,互相確認。 大約就是在這個當口——此時也沒有更好的當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他道:剛才他說的陳虞淵是誰? 問的時候,我稍微有點緊張,槍口一直在凌某人的頭顱上噠噠噠地叩,老凌的涵養(yǎng)很好,只淡淡說了句:不要敲了,疼的。 槍離得近,正正經(jīng)經(jīng)是“迫在眉睫”,他對我倒是客客氣氣地,沒多發(fā)作。 我便給他說了聲“抱歉”,抬高槍口,停下不敲。 這時,我聽見張文笙道:你知不知道“虞淵”是哪兩個字?——《淮南子》曰,“至于虞淵,是謂黃昏”,就是那兩個字?!坝轀Y”……是太陽的終點。所有想要追逐夕陽的人,要一直追到虞淵,才能趕上休憩的太陽。 他說到這里,聲音低了下去,喃喃細碎地感慨道:……他就叫這樣一個名字…… 我并沒有讀過《淮南子》,只是曉得這個書。我也不知道如今誰是追逐夕陽的人,在聽過的傳說里,可能只有幼時聽過的“夸父逐日”的故事接近些。 故我連忙提到這個,我問他說:夸父逐日? 張文笙道:是他??涓笡]有追到太陽,就渴死在路上。他落下的手杖,化為一大片豐饒的桃林,以饗后人。虞淵……這個名字的主人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夸父那樣的巨人…… 到這一刻,他還沒有說到這是誰。但我已經(jīng)想得到了,這個陳虞淵,或許就是沈蔚仁提到過的那個誰…… 我還沒有問,張文笙也還沒有說到——就在這時候,我聽見“凌叔叔”插言道:陳虞淵是他的導師我的老友!就是為他跳進時間矩陣終止程序的那個人。 第86章二刷光輪號副本 三十五、 終于終于,托“凌叔叔”之口,我總算曉得張文笙那個神秘的老師,到底叫什么名字了。機緣巧合,我也已經(jīng)明白,他跳進去的那個究竟是個什么…… 張文笙說過,那是所有穿越者的太陽! 真有趣啊,他像夸父,竟然跳入太陽而蹈死……想到這句話的這一刻,我真的忍不住要回過頭去看看這一個張文笙了。 這些天來,他還是蓬頭垢面、雙眼通紅、如癲如狂,可是確曾有人,為了他繼續(xù)活下來,跳進了“太陽”。 我回頭去看他,不過一剎那。真的非常快,我?guī)缀跸氩坏?,有人會借這瞬息反撲、發(fā)作起來。 我是回頭了,口中喚他,滿心都想著要安慰他,哪怕只說一句話。我說:笙哥…… 就這時候,老凌動了、“曹鈺”動了,在場的黑衣人們?nèi)紕恿恕?/br> 張文笙也動了,只是他慢了。 “凌局”在我身下暴動而起,將我直接掀翻在地。 “曹鈺”其實一直盯著這凌某人……這一個“曹鈺”不知為何,就是有這么一種獸性的直覺,能直接嗅出危險。他大約是,早就注意到姓凌的在不斷試探、分我的神,所以當我被掀翻,手槍脫手之際,他是第一時間接應的人。 當然,他不是張文笙,他不會第一時間來接住我——他的手腳麻木看來也都是麻痹敵人的偽裝,凌某人剛一動,他就料敵在前,飛身而起,接住了我脫手的武器。然后,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又把這老凌揪住,還是拿槍指著他。 至于老凌的人,他們也動了。他們一直在等著自己的首領發(fā)作,好作策應。惜哉沒有注意到“曹鈺”這張鬼牌,讓他奪了先機。 張文笙呢,他根本沒動,他這次顯得反應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