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124
我站在門前,敲了敲門,隔著衣服都敲不出聲。那門也不自覺,并不像陳虞淵自己的那樣,自覺為我打開,它兀自悶不做聲與我對峙。 我小小聲叫:笙哥! 門不應聲,張文笙也不應聲。 我就有點急了,抬高聲音道:開門!我找張文笙! 門上突然豁開一個光點,投在我的胸前,掃過我胸前寫著名字的貼牌。然后它消失了,滑門則向一側敞開,整個茫黑一片毫無生氣的房間暴露在我的眼前,遠遠的還能聽見沙沙的流水聲。 我反而不知所措起來,站在門口,不敢擅入。張文笙會怎樣來見我呢?是像我最初遇見的他,還是后來碰到的那一個脾氣暴躁的他? 我不敢猜。 我站在門口,門已洞開,張文笙并沒有出現(xiàn)。終于我一咬牙,抱著衣服,大步挪進去了,口中嚷道:猜猜我?guī)Я耸裁磥斫o你! 剛說完我就一愣,總覺得這句話,自己是在某時某地,曾經對一個叫張文笙的人說過一次了。 還沒等我愣完這一發(fā),黑黢黢的起居室里的燈就霍地大亮,一個渾身濕透的人出現(xiàn)在浴室的門口。 張文笙,他的衣襟敞開,渾身濕透,隔著重重阻擋,我都似能感知到他身上冒出的寒氣。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瞪住我被工作服遮得徹徹底底、完全分辨不出是我本人的“臉”。 他的雙手分別掛在浴室兩側的門框上,手臂上滴滴墜墜的,流下好多的水…… ……和血。 他的雙手骨節(jié)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那些皮膚破裂的樣子很像是因為曾經反復在硬物的重擊。 我被他滿手的血嚇得說不出話。反倒是他,先開口說了句話。 他瞪住我的眼睛里流露出我所知道的、那種灼灼發(fā)亮的眼神:謝……謝……您是專門來找我的嗎?教授…… 他開始向我走過來,張著雙臂。大燈直照下,他顯得憔悴又瘦削,只是明顯能看出,臉孔是細嫩的,這一個張文笙的年紀顯然要比我曾經見過的任何一個他都幼弱。 他可能是打算走過來擁抱我。他甚至已經在大聲呼喚他自以為的訪客。 他大聲地喚道:教授!我……我不想麻煩您……我…… 我沒有動作,我不知要不要馬上就告訴他,我不是他的教授。我被他異常的樣子駭壞了,只是眼睜睜盯著他,看他似一只沒魂的活鬼那樣,走一步就灑下幾點血水。 結果這頂多才走了四五步,他就在我的面前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第98章當年往事,惹起無限羈愁 八、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爬回陳虞淵那房間的。張文笙以前提醒過我,穿這種連天連地的工作服,千萬不要嘔吐,否則只能吐在衣服里。他沒說過穿這樣衣服,如果哭起來會怎樣…… 其實眼淚鼻涕什么的,一樣也都會留在衣服里。 我一頭扎進房間門,陳虞淵已經站在那里了。他的頭發(fā)看上去干枯蒼白,整個人的面色很灰敗,而且沒戴上眼鏡。我是頭一次看到有人生他這種黑眼圈的:不光是顏色能黑到堪比墨汁,甚至連上眼皮都黑了。他睡是睡了,睡得也沉,只是好像并沒有紓解疲勞。 我看見他,確是看見了親人,頓時哭得聲音岔了,對他喊道:快去救他!你快去救他!他昏倒了!我沒有辦法! 陳虞淵一手揪住工作服的肩膀部位,就好像拎一只貓那樣,簡簡單單,把我拎起來扔在沙發(fā)上。 能耐了你!他說,我的祖宗,您還學會冒充我了?差輩兒啊知道不?誒怎么突然變高了?腳底下踩的是什么?是不是我哪本書? 我哭喊道:你快去救張文笙! 陳虞淵一愣:張文笙?我學生怎么了? 我伸手抹眼淚,隔著工作服竟不能成功。那些眼淚全擠在衣服里,模糊了視線。 我哭道:他渾身都是冷水,然后他就昏倒了! 陳虞淵多一句廢話沒有,站起來就沖出去了。 不知過了幾分鐘,我癱在沙發(fā)上,仿若蛻皮的蛇一樣,也才剛剛從工作服里鉆出來半個身子,就看到陳虞淵抱著張文笙沖回了這個房間。 他沒有與我多話,直接揮一揮手將我趕開,然后昏迷的人平放在軟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