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怎會知道948年發(fā)生的事是一切的開始？

    陳虞淵道：那就是一切的開始，能量波動都是可以監(jiān)測的，我們早就放過探測器進(jìn)矩陣?yán)锶ァ?/br>
    我說：我是唯一從那里來的穿越者嗎？你們能知道嗎？

    陳虞淵斬釘截鐵：你不是唯一一個在那一年開啟穿越的人，實際上，我們監(jiān)測到，應(yīng)該有三股暴動的能量流。如果一個是你，還有兩個，你見沒見過，記不記得？你們?nèi)齻€人都是關(guān)鍵。

    我大叫道：還有一個是張文笙！但是，好像比現(xiàn)在的張文笙老一點！

    陳虞淵忙鼓勵我道：最后一個呢？再想想！

    我張了張口，那個名字還是沖不出來。我卡住了，我委實不愿意相信，也不想把他的名字說出來……

    是的，還有一個，可能是曹鈺。

    我心底發(fā)涼，隱隱覺得，我在948年見到的曹鈺，說不定就是那個唯一的、不變的、殺了張文笙的、也是生了我的——曹大帥。

    第118章剎剎如微塵，不能出造化

    二十八、

    我一直不說話，陳虞淵也不說話。

    他估計是在等我回憶那個“關(guān)鍵人物的名字”。他不說話，怕打斷了我的思路，或者干擾到我的心神，影響我去回憶。

    我抬起眼，看到他鼓勵的眼神，透過眼鏡片簡直要放出光。我又把臉給垂下了。

    就是這一瞬間，我打定了主意，幫張文笙、救陳虞淵，但是絕不能把我爸給扯進(jìn)來。

    想想看，凌海洋當(dāng)初坐在我家廳堂都把我爸嚇得滿身冒汗，現(xiàn)在若我同陳虞淵講了我的懷疑，管我爸是不是，他給姓凌的一倒，他們都懷疑上我爸爸了……萬一都跟著我回去，擾他拿他，我就完了，什么都沒有了……

    主意打定，我搖一下頭頓一下，遲遲疑疑，一字兒一字兒，應(yīng)道：我想不起來，或許我不認(rèn)得，我沒碰到。你們都能往過去未來，有新的寶貝能定位到時鐘分秒，你們自己去查，應(yīng)該能查出來的吧……

    陳虞淵道：這是老話重彈了，已經(jīng)成熟的技術(shù)定位沒有那么準(zhǔn)。剛研制出來的新機(jī)型，根本還沒有通過實驗。唉……你可以再想想，想到了便提示我。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問題，是我心急了，我太想一發(fā)作成，心懷僥幸了……

    他站起來，身向前傾，張開手臂，忽然問我：來，可不可以抱一下？

    我有些發(fā)怔，我明明沒有講實話，對他沒有用——我也不是他的太老爺，他也不須對我留情。

    就算他馬上把我交給凌海洋，我縱然心里不爽，也無話可講。他現(xiàn)在自己情緒波動太大，面如金紙，站都站不穩(wěn)，他卻問我可不可以擁抱一下。

    我搞不懂他。我問：為什么現(xiàn)在要抱一下？

    他很虛弱地站在那里，即便我累夠了要找個地方靠一靠，選墻都不會選他。他卻很執(zhí)拗地把兩手一拍又張開：抱一下！

    我點點頭，他就一下抱住我。他的個子很高，肩膀?qū)捄瘢揖褂X得自己像被一只冬熊摟在懷里，一不小心，就要被他壓碎在懷里。

    他抱住我，在我的耳邊說道：不要怕，我們一起來想辦法……想個最好的辦法。

    陳虞淵抱過我后，火速拿了他那面聰明的鏡子過來，同我講：現(xiàn)在一分鐘都不要耽擱，我馬上叫文笙過來，我們?nèi)齻€坐下來談。你有什么話，準(zhǔn)備準(zhǔn)備。待會兒我會拿你的穿越程序光譜和DNA資料給他看，證明的你言辭。

    他真是比張文笙還要實干派，毫不逃避，馬上就開始著手成事，可以說辦事穩(wěn)健，有翻云弄雨的氣魄和才能。

    我被他如虹的士氣帶動，也覺得多了些勝算信心，忙道：我可以告訴他所有的事！

    陳虞淵也是一時被我配合的態(tài)度影響，便沒有多問我打算說什么。

    其實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我心里還是很猶豫，知道要告訴他們以前發(fā)生的事，盡可能地詳細(xì)，才會取信于張文笙?？墒沁@里又最好不要提我爸干的那些事，免得他們覺得我的爸爸真是個壞人。再者說，還得避開他們的老熟人凌海洋……不然牽扯凌局進(jìn)來，他們偏幫誰還不一定呢！

    我原本就是想好要講實話的，這憑借著一股勇氣。但時間越拖越久，我的勇氣就愈發(fā)散了，越想越覺得難做，這掌故我到底要怎么講？

    陳虞淵對著鏡子摸了半天，突然把那個東西一甩，扔在桌上。

    他面色凝重，對我說道：文笙不在房間里！

    我說：你怎么不去實驗室找？

    他又道：已聯(lián)系過實驗室，他也不在實驗室。所有人都沒看見他?，F(xiàn)在我要查門禁記錄了，希望他沒有到其他分層去，我的權(quán)限只能查詢這一層的記錄和錄像。

    我抹了抹自己的臉：他剛來過這里呀！他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