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151
那個背影微微傴僂著身體,并不似張文笙平時那么挺拔。通道里,我的任意一句話都顯得空洞又響亮,可那個捧著定位器的人,他聽見我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也是啊,張文笙,為什么要為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曹士越作出任何反應(yīng)來呢?我對他來說是沒啥意義的,我要做的就是阻止他用這個穿越器罷了! 我向他奔過去。腿腳跌得很疼,我都覺得到自己背上裂開的部分有什么東西滲了出來。這段路不長,我跑得一瘸一拐,完全沒辦法跑快。 我心里想,要我是陳虞淵,他會不會回頭,同意跟我講兩句話,可以交通談判? 我一路喊他,他都沒有回答,跑近了些以后,在藍光映照下,我可以看得清他的雙肩在抖。 差不多是這個距離、這個時候,陳虞淵終于出現(xiàn)在通風道的盡頭。他當然大喊了一聲為先。 我聽見他大聲喊道:文笙,不要做傻事!你聽我一句勸! 張文笙聽見他的聲音,或者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東西了,他終于捧著那發(fā)光的水晶球,霍然向著我——我在的方向——也是他教授看著他的方向,轉(zhuǎn)過身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可能只是假裝我沒有擋在中間,越過我——對著他敬愛的老師,點了點頭。 他開始說話,聲音不大,但在這么封閉的地方,所有的聲音都自然而然會被放大。 他說:教授,對不起,我忍不了,我愿意相信您所有的話,可我……我不可能不試一次! 我離得很近了,能看清他的雙手已經(jīng)分別按在彈開的兩側(cè)半球上。這是極不好的征兆。 不要啊啊啊啊?。。。?!我爆叫起來。 同時,竭盡全力,向他撲過去。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在我起跳的一剎那,雙手合攏,狠狠按了下去…… 我記憶中熟悉的天雷閃電、地動山搖完全沒有出現(xiàn),張文笙與閃著藍色光的定位器在我的眼前瞬間消失,悄然無聲地,就這么不見了、沒有了。 他像一個我眼前發(fā)花看到的幻象那樣,本來無一物,他的失蹤沒有激起任意一片鴻毛或者塵埃。 然而我們身處的整個空間里,原本足夠照明的微光螢火也隨著藍光全部熄滅,此地暗得仿佛浸沒在墨汁的湖海里一般。 我撲上去,沒有觸到他,他就不見了。我的身體沒有碰到任何可以讓我依憑的事物,我是直接摔落在地的。 這時也不覺得疼,也不覺得悲傷。這種黑暗很像我曾經(jīng)歷過的,我曾經(jīng)一個人被封存其中,也沒有發(fā)瘋。陳虞淵打我身后沖上來,用很大的力氣,不是攙扶,而是把我從地上一掀,直接拽了起來。 笙哥穿越走了……我對他說。 陳虞淵拖住我,開始往回去,口中道:能量場的反應(yīng)完全不對,我覺得出事故了。 他未顯很多的慌亂,這里又沒有光,我們完全是摸黑行走。 摸到井道的時候,陳虞淵又把燈搞開了。我清清楚楚能看到他的臉,他的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完全是驚呆的一副樣子。 我問他: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他動了動嘴唇道:有個假說……不、不會的……是有一種可能……不能……我要看下矩陣數(shù)據(jù)才定……一定不會是的,事情不能更糟了…… 說到最后一句,這個石頭般堅硬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掉下兩行眼淚。他的表情全無變化,就像如一個駭哭了的中年癡呆。 我被他嚇壞,打算晃一晃他,喚回一點他的心神。但他動作迅疾,跟他呆呆的表情全不是一套……在我還沒動手前,他的人已經(jīng)竄上直梯好幾步了。 我們在死一樣的寂靜中,再次爬過整個井道。到現(xiàn)在為止,陳虞淵所有的判斷全部都對,然而我們追上了——卻還是沒能帶回——這一個張文笙。 第122章往去蓬山永無路,墮入長夜無盡時 三十一、 陳虞淵的態(tài)度再迫急,也追不上這已經(jīng)發(fā)生的所有事。尤其是,我們不過兩個凡人,只能知曉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卻不曉得其他人都要做什么。 結(jié)果就是,我們剛從井道爬出來,就被十幾條槍當場指住了頭。 我還沒鉆出去重見天日,就已看到地板被人揭起,外面依稀出現(xiàn)槍口——也聽得見井道入口有人吆三喝四,喊我們束手就擒。這個時候,陳虞淵也不過剛爬到出口而已。 他對這個結(jié)果好像并不意外,也可能是他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會發(fā)生什么“小的阻礙”。我卻十分緊張,心里想此前遇到這類事,要么是我爸爸解決,要么是很可能還是我爸爸的“曹鈺”解決,要么,我有張文笙在?,F(xiàn)在要怎么辦? 正想著,聽見陳虞淵很淡定地喃喃了一句:不要擋住我,我要看數(shù)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