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184
躺在那里的那具小身體呢?他一動不動。從他口鼻中溢出的血絲染污了張文笙慘白的嘴唇和臉頰,他滿臉是汗、滿嘴是血,眼淚止不住地從面頰上淌下來,看上去豈止像個瘋子,他更像個妖怪。 我叫他,他沒有再分神理會。他一邊救我,一邊流著眼淚。在這一刻,他看上去,比我剛剛故去的mama、比在尋找馬車的那些人、比我自己,都更顯得傷心。 我爬出馬車的殘骸,試圖去拽他,被他惡狠狠地一把揮開。我沒有力氣,也無防備,就這么一個趔趄撞在石壁上。 我又急、又怒,心砰砰亂跳,恍如亂麻,禁不住脫口就嚷道:你弄錯了!我們輸了!我mama已經(jīng)死了! 也正是在此時,我聽得見懸崖上有人呼喚著母親和“我”,教我們的名字“京娘”和“士越”…… 是我爸爸曹鈺的聲音。他正在向我們而來。 那是穿越者曹鈺,他從千年前來。我難以想象被他看到現(xiàn)在這一個他曾經(jīng)認得的“小老鄉(xiāng)”我,和他曾經(jīng)認得的張文笙,此時的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按說這個時候的我爸爸,還沒有屠盡小祥村,但是搞死我們兩個,他是一定可以辦得到的。 我剛沒了媽,眼下隨時可能被我爸弄死,事情已經(jīng)很慘了。這還不算完,眼看著張文笙在那里又哭又拼援救了半天,那具小尸體仍舊一動不動沒有反應(yīng),可見我自己,怕是也要死在這兒了。 真的再沒有更慘的了…… 我有點想不通,既然八歲的我死定了,為什么現(xiàn)在這個我還能活蹦亂跳著呢? 笙哥……我不死心,又爬起來去拽張文笙,口中勸他道:不須救了,我mama已經(jīng)沒了……我們輸?shù)袅?,試驗完了…?/br> 這一句,沒有說完,我的心頭就突然一陣絞痛。我是剛剛站穩(wěn),又迅即跪倒,摔在地上。 這種疼痛是我從未經(jīng)歷過的,甚至穿越的破碎感都不能比擬。這就像是被人一刀剜在心門之上! 而且,這疼痛是會擴散的,它從胸口,如箭如針,直刺四肢百骸。我慘叫出聲,在地上滾。 張文笙突然停下施救的動作。就在同一瞬間,我身體的裂痛驟然停止了。 我躺在地上,瞪著他。 他跪在“我”跟前,望著我。 突然地,他拖起那個放滿定位器的皮箱,狠狠在地上一扣,皮箱翻開,數(shù)個時空定位器滾了出來。有幾個滾得遠些,滴溜溜一直不停地向我滾了過來。 ——曹士越,你走! 他對我說。 ——你馬上走! 他命令我。 張文笙說這句話的時候可謂是聲色俱厲。他的下半臉,占滿“我”咽喉里的鮮血,他像如一個吃人的妖怪那樣,在暮色中瞪著我咬牙切齒,放出吩咐。 我一時還反應(yīng)不過來,躺在那里,沒有答他,也沒有撿定位器。 張文笙看我不為所動,他又低下頭,給八歲的“我”度了一口氣。錐形劇痛又一次捶在我身上,我又滾了版權(quán),連咳帶叫,完全無法自持,直接哭了起來。 張文笙道:你走!不然他不能活!他活,時空畸變會弄死你!沒有穿越的能量拉你進黑洞…… 不知道你會遇到什么! 我不太懂他的話,聽是聽見了,就是事情落在自己頭上,當時恁般不明白。我尖叫著:什么?!什么?。◇细缒憔染任?,我疼…… 他沒有答我,幾乎也沒有再等了,他直接將手邊最近的一個定位器啟動,向我扔了過來。 你走,我聽見他咆哮道,我會在你的未來等你!我會去找你的! 我明白了,他要我獨個去穿越。我在地上拼命滾,想把僵硬的身體挪得盡量遠一點,不想讓那個東西碰到我…… 可它是直沖著我來的,終究貼著我停下了! 我哭叫道:我不想走!你是對我最好的一個!再遇到的你又不是這個你了!我不要走,我不要再穿越! 張文笙低下頭,全神貫注在他拼命施救的那個小孩子身上。那也是“我”…… 他是下定了決心沒有再答我。隨著他按壓那孩子胸口的動作,我被劇痛死拽著,一路拖進了黑暗里。 這一次,連我熟悉的藍光,看著都沒有往昔那么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