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們都哭著要追我_分節(jié)閱讀_18
最上邊,是程臨盡職盡責發(fā)過來的沈行的動向,緊接著是幾張照片。所有的照片里邊,沈行旁邊總會有林亞然的身影。 喬珞煩躁的夠嗆,忍不住回了一句:“這種東西以后別給我發(fā),程臨,我的事情你他媽別管?!?/br> 另一頭的程臨不為所動,吊兒郎當?shù)纳熘?,刻薄地說道:“你以為我愿意管你?喬珞,別犯傻,跟頭栽一次就夠了?!?/br> 喬珞微微怔住,彎了彎唇角,想扯出一個笑來,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跟頭,栽一次就夠了。這句話著實不假。 九年前他要是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和家里出柜,腿都瘸了還固執(zhí)的要爬出老宅,滿心滿眼和某個人在一起。 就不會在五年前,跟魔怔似的,主動湊到早他媽選擇性失憶,誰都沒忘——卻唯獨忘了他的沈行跟前,上趕著在同一個人身上再栽第二次跟頭。 好一出狗血的大戲,連分別的戲碼都一模一樣。 九年前,他為沈行瘋過一次。在十八九歲最該純情的年紀,青澀又純情的愛上了和自己同一個學校的沈行。 那時候的喜歡,大抵就是真喜歡了。其實倆人也就是在學校見見面,說說話,頂多算日久生情。 高中學業(yè)緊張,就學校那點時間能干點什么?無非是沈行幫他通關幾款很難玩的游戲,幫他記記筆記,或者寫寫作業(yè),屁大點的事,他只覺得沈行頂了天的好,好到他傻乎乎的和家人出柜,被他親媽喬帆打斷了腿。 當時是什么樣來著?哦,喬帆歇斯底里的摔了家里所有能摔的東西,要和他斷絕母子關系。 他和喬帆的關系并不好,那一場更是鬧得轟轟烈烈。喬帆把他關在家里,沒收了他所有的通訊工具,找了好幾個心理醫(yī)生,說他有病,不許他出門。 他成天被逼著看反同的視頻,快要被折磨瘋了,就在逼仄的房間里一遍遍咬自己的手臂,讓自己冷靜下來。 折騰了好些天后,喬帆覺得他沒救了,神神叨叨地聯(lián)系了一家精神病院,要把他送進去。還是程家老爺子可憐他,帶著衛(wèi)兵,強制性把他接回了老宅養(yǎng)。 他精神緩過來后,執(zhí)拗的要去找沈行,賭氣的背著一個包,拿著一沓錢,就那么義無反顧的去了。 高考剛過的六七月份,天氣燥熱,他和沈行倆人躲在偏遠的小縣城里,在公用網吧里報考了同一所大學,小心翼翼,充滿希望,天真又純情的盤算著倆人的人生。 他和沈行,躲了一個多月,準確的說,是一個月零八天。其實喬珞也不知道能躲多久,就只是想著,他什么都攤牌了,過一天算一天,總不至于天都塌了。 直到最后那天,他以為不會塌了的天,就真的塌了。沈行丟下了他,再也沒回來。 他等了很久,等到自己花光了身上最后一分錢,狼狽的在公路邊上晃悠。 后來,他和沈行徹底沒了聯(lián)系,可憐兮兮的被程老爺子接回家去。 再后來,他聽人說,沈行扔下他的那天,沈家在選繼承人,是沈行。而沈家的繼承人,不可能也不會喜歡一個男人。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其實沒什么可傷春悲秋的,沒了沈行,他還是那個風風光光的程家小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程老爺子笑話他,說他年輕氣盛,懂什么情情愛愛,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玩的把戲。 程臨也笑話他,用程臨痞氣十足的話來說就是,正當好的年紀,不去吃喝嫖賭,何苦要吃什么愛情的苦。 這些話,喬珞不愿意聽,非要撞了南墻才肯回頭。他瘋了似的找沈行,就是純粹的委屈,想親眼確定,聽沈行親口說要和他斷了才死心。 他設想了很多種可能,終究沒能等到沈行的答案。緊跟著,他就聽說,沈行放棄了高考志愿,出了國。 于是他消停了,安安分分讀了大學。 直到五年前,他大學畢業(yè),見到了國外歸來的沈行。沈行和先前一個樣,相貌脾性沒有多大變化,每一個神態(tài),每一個表情,通通都是照著他喬珞的喜好來的。 他什么都好,只是失了憶。 喬珞甚至有幾分慶幸,失憶就失憶,人還是那個人。 他對沈行笑一笑,沈行都能緊張個半天,純情的要命,禁欲的要命。但是他知道,只要他勾一勾手指,沈行就會心甘情愿的撲上來。 這樣的人,合該對他死心塌地,合該是他喬珞一個人的。 可是他忘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九年前,沈行扔下他一個人跑了,九年后的今天,沈行有了新歡,新人換舊人。 喬珞恍惚地想著,沈行或許喜歡過他,或許掏心窩子的愛過,喜歡的卻是當年那個青澀又美好的年歲里的他。 那樣的青澀年華,人只有一次,處于那個年華的人,卻不會只有一個。沈行或許為他收過心,卻終究不是一輩子。 或許呀,沈行愛的,就只是那樣年紀的人,單純青澀,是誰都好,卻不會是他了。 說什么變不變心的,都是他一廂情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