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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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包括許星洲在內(nèi),所有人都倒嘶了一口涼氣,或有聲或無聲地發(fā)出一句—— “我日?!?/br> 童淮那一頭標志性的天然卷被拉直了。 高一剛開學(xué)時,俞問還沒打著打著變成了校霸,童淮還沒變成校霸他爸爸,兩人的傳說還沒有流傳出來,其他班女生偷摸向三班的人打聽童淮時,都是問:“你們班那個卷毛……” 三班的小卷毛簡直是眾所周知。 現(xiàn)在三班的小卷毛沒有了。 童淮原先有種洋娃娃般的精致,現(xiàn)在拉直了頭發(fā),整個人仿佛變了個樣子,瞧著像個驕矜的小少爺。 看著很奇怪。 倒也不是丑,就是看不習(xí)慣太別扭。 童淮的腦回路正常人一向理解無能,很難解釋自己是怎么一時沖動,跑去把頭發(fā)拉直的。 俞問昨晚都懷疑他是不是把腦子燒傻了。 童淮其實也不太習(xí)慣,在早自習(xí)鈴聲里,頂著全班滿是震撼和問號的目光,強自鎮(zhèn)定下來,像只斗勝的小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角落,故意撩了把頭發(fā):“讓讓?!?/br> 看到了吧,老子很直。 薛庭真的麻了:“…………” 他的確沒想到童淮能干出這種事來。 見薛庭不吭聲,童淮喜滋滋的,覺得自己翻身打贏了漂亮的一仗,頓時舒了口氣,忍不住又摸了摸頭發(fā)。 微卷的頭發(fā)拉直后略長,剛遇到老章,老章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居然忘了跟他計較頭發(fā)不能過長的問題了。 不過這下薛庭該放棄了吧? 他都用頭發(fā)來證明自己筆直筆直了。 一把直尺算得了什么,頭發(fā)才是他的本體! 下了早讀,童淮來不及跟薛庭嘚瑟,其他人就紛紛圍了上來,跟圍觀一頭穿越而來的史前大恐龍似的,充滿驚詫:“童哥,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還以為咱班又轉(zhuǎn)來了個新同學(xué)?!?/br> “靠,咱班的吉祥物形象變了?!?/br> “瞅著就跟個小姑娘似的?!?/br> 最后,眾人七嘴八舌地得出結(jié)論:“你還是卷點好看。” 童淮:“……” 童淮現(xiàn)在敏感得很,聽不得“彎”“卷”一類的詞,猛地卷起語文書,憤怒趕人:“去去去,不好好學(xué)習(xí),關(guān)心我頭發(fā)干什么?我人跟頭發(fā)一樣直!” 大伙兒哈哈狂笑著溜回去,還不忘抓緊時間朝薛庭喊:“薛哥,咱小童不知道抽的什么風(fēng),您別嫌棄哈!” 童淮趕完人,感覺自己的感冒都要被氣到自愈了,憤憤地坐回來:“這群兔崽子?!?/br> 他瞟了靠在椅背上抱手望著他的薛庭,卡了下殼,又支支吾吾地重振雄風(fēng):“看到了吧,昨晚只是意外?!?/br> 豈料薛庭靜靜看了他片刻,張口卻道:“對不起?!?/br> 童淮愣住。 “是不是我逼得你太緊了?”薛庭的聲音很沉很緩,“下次不要做這種事?!?/br> 童淮迎著他的眼神,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就跟做錯事似的,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薛庭逼他逼得很緊嗎? 沒有。 他像往常一樣對他,既沒有越界行為,也沒有死纏爛打狂追濫堵,除了目光和語氣都溫和了許多,藏著些許的、只有他們看得懂的喜歡外,其實什么都沒變。 童淮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么,上課鈴打響了。 許星洲拎著保溫杯走進教室,剛還鬧哄哄的教室慢慢安靜下來,等待第二道正式鈴。 童淮猶豫了下,在桌底下給薛庭發(fā)消息。 不卷很直:你生氣了嗎? 薛庭的手機震了震。 他眼睫低垂,看了眼消息,語氣淡淡:“沒有?!?/br> 不卷很直:……會不會是咱倆走得太近你產(chǎn)生了錯覺?我們當(dāng)朋友就很好 “不好?!?/br> 上課鈴響起,呂子然喊“起立”,桌椅板凳哐哐嘎吱的挪動聲零零散散地響起,班里的同學(xué)站了起來。 薛庭把童淮的筆碰下桌,示意他去撿,隨即也彎下腰。 桌底下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他們在“老師好”的喊聲中無聲對視,童淮的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薛庭把筆遞過去,卻沒放手,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小少年,輕聲道:“不是錯覺?!?/br> 童淮沒來由的心慌,下意識放開了筆。 他聽到薛庭說:“朋友不會在這種時候想吻你,崽崽?!?/br> 第44章 明明說著流氓似的話, 薛庭的表情卻異乎尋常的冷靜, 仿佛只是在向童淮陳述一個事實, 比問“你早上吃了嗎”還要平淡無瀾。 能望出一點端倪的,只有那雙漆黑的眼, 比幽潭更深邃吸人。 童淮呆呆地看他淡定自若地直起身坐了回去,目瞪口呆地蹲在桌底下不敢動。 嘭的一下, 像有一簇火苗爆裂舔舐而來, 燥熱的紅從耳垂蔓延到他臉上, 瞬間燎了原。 ……向他告白就算了, 居然還想在這時候吻他! 還敢那么親昵地叫他崽崽! 豈有此理! 兩道上課鈴已經(jīng)打完, 全班同學(xué)就坐,翻書聲嘩啦啦地響起,角落里少了個蘿卜頭,尤為顯眼。 早讀時的視覺沖擊還在,許星洲當(dāng)然知道童淮沒翹課。 這小孩兒難道是覺得太丑不敢見人了? 許星洲慢悠悠地打開課件, 又往角落里瞟了眼:“小童同學(xué), 你蹲地上長蘑菇呢?” “……”童淮悶悶的聲音從桌底飄出來, “老師,我見不得人?!?/br> 班里吭哧吭哧一片笑, 或伸長了脖子或低下頭往角落里瞅。 “別怕啊童哥, 就算你不卷了, 咱照樣挺你?!?/br> “嗐, 別聽他們之前那堆鬼話, 直的你依舊是帥氣逼人的你, 出來唄童哥?” “見不得人也得見,”許星洲卷了卷襯衫的袖子,冷酷地沖薛庭揚揚下巴,“薛庭,把你同桌拔出來。” 一聽要讓薛庭把自己弄出去,童淮唰一下竄出來坐好。 許星洲失笑:“這不是挺見得人的嗎。好了,看夠了就看黑板,上課了?!?/br> 注意到薛庭看著這邊,童淮爬上來就偏過了腦袋,用毛茸茸的后腦勺對著薛庭,不給看臉。 非常孩子氣。 盯著個后腦勺也不無聊,薛庭靠在椅背上,筆在靈活的指間轉(zhuǎn)得飛快。 童淮是對他有好感的。 但這小孩兒對感情懵懵懂懂的,遲鈍得可怕。 薛庭原本打算文火慢攻之,現(xiàn)在看來,文火是攻不破這只小青蛙的。 就童淮的“直男宣言”來看,萬一慢慢來,放他慢慢琢磨心意,指不定又要搞個類似把頭發(fā)拉直的saocao作。 薛庭揉了揉眉心,眼底顯出點疲憊。 他沒那么淡定更沒那么從容,只是習(xí)慣于將弱勢的一面掩藏起來。 實際上,自從童淮跑了,原本因為他而好轉(zhuǎn)了許多的失眠,又變得更嚴重了。 不yingying心腸,來點猛火攻擊,沒法盡早把人重新拐回家。 薛庭又看了童淮一眼,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道:“想讓我喜歡別人,離你遠點?” 童淮愣了下,慢慢轉(zhuǎn)過頭來,淺色的瞳眸中溢著些許慌亂。 薛庭當(dāng)沒看到,略點了下頭:“聽你的?!?/br> 童淮不太理解薛庭的意思。 早上算是相安無事地過去,到下午,童淮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不對。 薛庭不理他了。 他是想恢復(fù)到以前的好朋友好兄弟關(guān)系,可是沒想過要這樣。 憋到晚自習(xí),童淮憋不住了,有意無意地戳薛庭,試圖找話題跟他說話。 薛庭依舊沒搭理他。 他的高燒還沒退,連意識也被灼燒得昏沉,心思格外敏感,三番兩次被忽略,那點被爺爺奶奶和各路親戚朋友嬌生慣養(yǎng)出的小脾氣立刻涌上來了,熱血沖頭。 不理就不理。 兩人一時陷入了冷戰(zhàn)。 角落里的氣氛陷入低氣壓,并且持續(xù)了整整一周。 趙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被低氣壓籠罩的世界里生存,想問又不敢。 童淮從小身體好,生病少,雖然嬌氣讓人cao心,但實打?qū)嵉拇蟛〈鬄?zāi)從未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