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貼身照料
晨曦,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 “溁兒,醒了,餓不餓,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謝遷昨天瞧見自己把小rou團氣暈了十分自責,他只是想讓程溁急長點兒記性,不要過分貪玩,要注意安全。“溁兒,遷表哥不是故意的,給溁兒道歉好不好,不要不理遷表哥呀!”謝遷委屈的勸說著小rou團。 小rou團把平躺的身子翻了過去,背對著謝遷用被子連頭帶腳裹個嚴絲合縫,不想聽謝遷的聲音,暗道哼!你妹的,敢打jiejie屁屁真是瘋了你了,你個臭流氓!臭不要臉的!謝遷你個大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兩天不抽皮rou發(fā)餿,氣死老娘了,你妹的!小rou團內(nèi)心的小火山持續(xù)噴發(fā)著。 程溁從上輩子就有個習慣,生氣的時候不說話,想罵臟話的時候不說話,甚至哭的時候都沒有聲音只流淚,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等到徹底冷靜下來后就會自我保護般的遠離惹她憤怒的人或事,不會給傷害她的人第二次傷她的機會。 謝遷這回也不敢來硬的了,沒想到小rou團人不大氣性這么足,愣是急火攻心氣暈過去了,昏迷了一天一夜,若不是他曾經(jīng)和祖父學過一些粗淺醫(yī)術,早就急忙帶她下山找大夫了,謝遷瞧著醒來后的程溁連瞧都不瞧他一眼。不再像從前和他那樣撒嬌,軟軟的說話,也不使喚他了。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沒著沒落的,就仿佛那一瞬間,有種悲涼的情緒從心底緩慢地擴散出來。 “溁兒!遷表哥不是故意打你的,只是當時氣急了,忍不住才動手,你回頭看看遷表哥?。〔灰焕砦液貌缓??!敝x遷從來狼洞那天就沒休息過,昨天又把小rou團給氣很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惱極了自己昨天的沖動,小rou團那么嬌俏可愛,善良聰慧恐怕連姨夫,姨母都沒動手打過,這么嬌貴的小人自己怎么忍心就動手打了呢! 程溁暗道現(xiàn)在后悔早干什么去了,殺了人再去官府道歉有用嗎?把jiejie當個畜牲似的提溜起來,吐的苦膽都快出來了,都不管姐的死活,還打老娘屁屁,越想越氣,這人素質(zhì)太低,沒修養(yǎng),沒家教,沒氣度,沒內(nèi)涵,再也不要和這樣的人一起玩了,說不定哪天又要挨打受虐還侮辱姐人格。 倘若程溁回頭瞧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謝遷白眼仁里的紅血絲,臉色憔悴發(fā)黃,身子骨搖搖欲墜。 謝遷不知怎樣才能讓小rou團和之前一樣和自己嬉鬧,是他錯了,可他卻不知該如何挽回,他煩躁不安有一種程溁要離開他的感覺,他不想失去程溁,倘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保證絕對不會再打小rou團了。 “溁兒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好不好,不能憋在心里。”謝遷盯著棉被下的小rou團,他敏感的察覺出程溁淺淺淡淡的意念,明明只有一尺之隔,可他卻感覺小rou團離他越來越遠。 他輕輕躺在床外側,在小rou團邊上側躺,伸出胳膊連被子和被子里面小人一起攏住才稍有點小rou團和他還在一起的感覺。 程溁聽著謝遷的話思慮很多,她在想是不是自己過于敏感了,她也許就是那種外表的笑沒心沒肺,其實只是為了掩飾那顆脆弱的內(nèi)心。有人說越痛,越不動聲色。越苦,越保持沉默。難過的時候努力的用笑容掩飾內(nèi)心深處的傷痛。 也有人說越痛代表越在乎,也許她就是太在乎謝遷了吧!來到這個大明第一個見的人就是他,有一種雛鳥的依賴情緒,才會把他的一言一行放在心里,對他會異常嚴格,倘若自己不是如此依賴他,會不會就不是如此悲憤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被棉被包裹的小rou團思考了一天人生,慢慢腦子開始混沌,渾身發(fā)冷,頭痛、咽痛、四肢酸痛、打寒戰(zhàn),程溁暗道這是發(fā)痘的癥狀。 她很想拍醒旁邊沉睡著的謝遷,奈何他把被子壓在身下,發(fā)病很急的小rou團哪有力氣掙扎開被壓的被子,寒戰(zhàn)和高熱開始交替在她身上發(fā)作,她感覺自己體溫高達41c以上。昨天昏迷一天什么也沒吃,但現(xiàn)在她卻惡心,胃里的酸水不停往上冒,喉嚨好痛,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小rou團努力的張開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程溁覺得她快要難受死了,眼淚汪汪的想把謝遷喚醒,可她確卻使不上勁。剛剛不是還想著要獨立自強,不打算再依靠他了么!為何現(xiàn)在一有事依舊還是想找謝遷幫,小rou團含淚自嘲了一下。 淡淡深深的意念仿佛被謝遷感知到,謝遷睜開惺忪的睡眼,輕輕的揉揉雙眸,第一反應就是瞧瞧小rou團還他的生氣不!側過頭瞧見小rou團露出的部位起了丘疹,燒紅了小臉,頭發(fā)被汗水浸濕,神識也開始不清,迷糊中雙眸含淚,張著小嘴,仿佛一條快要干死的魚。 謝遷來不及說什么了,直接掀開被子下床去,生火,燒水,把之前配好的藥按順序倒進砂鍋,文火煲分兩次煎煮,第一次煎煮后,把藥液倒出頭煎藥,然后藥渣里再加溫水,二煎藥時間略短,立即將兩次煎熬的藥液混合在一起,分為兩份。顧不上燙手,端著藥彎腰進了狼洞。 這時小rou團又開始打寒顫,被子也沒人壓著了,不知不覺都給蹬開了,里衣凌亂的半開,露出的手指、前臂以及脖子已經(jīng)有了水皰,膿皰周圍有紅暈及水腫,小rou團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哼哼。哪里還有原來白白嫩嫩嬌俏可人粉嫩健康的臉蛋,哪里還有和他白天生氣時朝氣。 謝遷見她含淚哭著,整個人又蹭又蹬的,當真愿意以身代之。此時只得將迷糊中程溁的頭托在臂彎間,給她把枕頭墊高一些,希望這樣小rou團就能稍微舒服點兒。 謝遷瞧著小rou團難受的樣子心疼極了,強撐著笑,對著臂彎里的程溁,道“溁兒!來喝藥了?!?/br> 程溁燒了這么久,睡也睡不著,持續(xù)著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皮膚撐著得疼感覺人快炸了,也不愿意睜眼,此刻聽到謝遷的聲音,心中霎時清醒一些,即刻一瞬間神志歸身,可那一雙眼皮竟似有千斤重,怎的也睜不開,想要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嗚嗚!哼哼,喔喔!”的聲音。 謝遷急得眼淚立時就下來了,嘴上哄道:“溁兒乖,咱不哭,來溁兒咱醒醒,把湯藥喝了,馬上就好了,不怕噢!”他摸了摸程溁身上穿的內(nèi)衫已經(jīng)潮濕,慢慢把小rou團放下,把謝家捎來的木盆搬了過來,撩起小rou團的內(nèi)衫,就著濕棉布,給她擦洗肚腹,腰背,又揉了揉頭上太陽xue。怕弄破小rou團身上的膿包,又用藥泉水輕輕沾著擦了一遍,隨后換了套順來的謝迦未上過身的里衣,只是衣衫對小rou團來說寬大了些。 謝遷看著程溁如此難受的模樣自責極了,都是他連累的,若不是小rou團救了被賣的自己,邊亞煵又哪里會來毒害程溁,可他卻因為沖動,一時氣憤就怒打了小rou團,是他看著笑容燦爛活力四射的小rou團便忘了,忘了程溁還可能是個感染了絕癥天花的小娃兒,她幼小的身體里還種著牛痘,是他沒讓小rou團吃飽,搶了她的叫花雞,小rou團不過就是想多泡會兒藥泉,他就發(fā)怒的打了她,他明明知道小rou團自尊心強,還愛面子他卻把小rou團活活氣的昏厥,他總是用他覺得對的方式就不顧小rou團的感受限制住她,他謝遷簡直罪該萬死。 盯著床上嬌嫩的小人兒長著密密麻麻發(fā)紅的水泡,謝遷無助的懺悔著,不!他不能這么軟弱,溁兒還等著她照顧,收拾心情重新振作。謝遷給小rou團敷上冰涼的帕子,等了一會,見還是不醒,只得用力按了幾下她的人中,復又喊了幾聲。 躺在床上的小人穿著寬大的里衣,不舒服的扭動著,蹬著小rou腿。臉燒的越來越紅,水泡起的越來越多,這會兒已經(jīng)蔓延到了胸口。他扒開程溁的小嘴想一勺勺把藥喂進去,扒開小嘴兒這一看小rou團嗓子都腫了,嘴里面也有水泡,謝遷眼淚刷的掉下來,他情愿痛的是他,病的是他,為何要讓溁兒受這種折磨。 謝遷再也顧不得什么禮法了,把藥端起來自己灌了一大口含住,掰開小rou團的小嘴并抬起下顎,俯下身一點點喂了進去。瞧見程溁終于把藥吞咽了進去,嘴角微微勾起,復又如此喂了幾次終于把一碗藥喂光。 程溁朦朧中感覺一片柔軟,隨后一片苦澀,她知道那是中藥的味道,救命的藥草,吃了最起碼能減輕病痛折磨,于是本能的配合咽了下去,可是隨后還有櫻桃般柔軟的觸感,她隨即伸出舌尖舔了舔,感到很絲滑是熱的還很苦,并沒有櫻桃好吃。 謝遷瞧見程溁皺褶眉吧唧嘴,以為是嫌藥苦,又趕忙用冰涼的藥泉調(diào)了碗蜂蜜水,即刻含住蜜水附身喂了進去,感受到小rou團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以為是還想喝蜜水,十分欣喜,復又如此喂了一碗蜜水。 神志不清的程溁感道這‘苦櫻桃’突然變甜了,還涼絲絲的味道不錯,不停的用紅舌舔了又舔。隨即藥效上來了,小rou團四腳朝天分成了個大字,昏睡了過去。 謝遷收拾好廚房,去附近砍了些柴,從藥泉湖擔了幾趟水裝滿了大缸,又把下頓干藥材泡水,這才又進了狼洞。 心疼的撩開程溁的里衣仔細瞧了瞧,雖然水泡依舊沒有變小,但至少沒有再擴散惡化。 謝遷立即松了一口氣,把小rou團蓋好,又摸了摸額頭,溫度降下來一些,但還是燙手,又反復換了幾次帕子,小rou團額頭的溫度這才降下來,總不算那么嚇人了。 隨后又把之前抓好的的藥材磨成粉,調(diào)成糊狀,把里衣撩開,用竹勺輕輕的給水泡涂藥。 藥糊接觸到水泡,膿包上的肌膚程溁起先是感覺涼涼的,隨即開始刺痛。小rou團開始扭動著身上,小rou手不自覺的撓撓。 謝遷知道大概是藥材起效滲進膿包里,接觸里面的嫩rou,開始疼了。想要固定住小rou團,怕她抓破膿包,水泡抓破了就會留下皰痕的,只能等水泡自然脫落,這樣雖有癢感,但至少不會留下皰痕。 輕輕按住了小rou團四肢,程溁身子又開始扭動蹭著被褥,謝遷索性脫鞋上床把小rou團緊箍在懷里,不能讓她再無意識的蹭著水泡,小rou團這么愛美,怎么能流下痘疤,到時破了相只怕是天天對鏡抹淚。 天空微微泛白,讓人分不清是深夜還是黎明。 程溁夢見鬼壓床,腦子很清醒,知道自己躺在床上,但是卻發(fā)現(xiàn)一動都不能動、哪里都動不了,隨后感到恐懼想喊,卻發(fā)現(xiàn)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拼命清醒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小腿被謝遷夾在兩腿中間,后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兩只小rou手也被他這樣交叉環(huán)抱。小rou團頓時氣的想罵娘,jiejie不是有什么多大毅力自己醒過來的,是活活被尿憋醒的。 這樣緊箍著她,讓她如何下床噓噓,難道她一個二十五歲的人還要在床上畫地圖?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還要不要臉了?可謝遷就在睡夢里還把她箍的這樣緊,若是沒發(fā)痘前說不定她還能抽身,但高燒過后的她實在沒有力氣。奈何才五歲的身子骨,就算下了床恐怕也站不穩(wěn),又談何掙脫獵戶出身謝遷的束縛。小rou團夾緊雙腿做著深呼吸,暗道俺忍,俺再忍,不能尿床,堅決不尿床。 謝遷感道自己懷里的小rou團微微顫動,以為又燒起來了,趕緊松開箍在懷里的小rou團。隨即摸了摸額頭,還好沒燒,發(fā)現(xiàn)程溁正怨念的半瞇著眼瞧他,焦急道“溁兒!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奈何小rou團說不出話只能用滿是水泡的小手比劃著“喔喔!喔喔!”姐要去廁所,廁所,縱然程溁有萬般心思卻也說不出來,睜著水腫的葡萄眼急的直飆淚。 這種感覺太無力了,本以為還能下床,不成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無力的比劃著,好后悔姐當年沒學啞語,不能比劃的再形象一點。 “溁兒這是渴了?遷表哥馬上給調(diào)碗你最愛的蜂蜜水?!闭f著謝遷手腳麻利的端來蜜水,把程溁上身扶起來環(huán)在臂彎,另一只手端著蜜水往小rou團嘴里送。 程溁想說俺要上廁所,不是口渴。奈何嗓子腫得說不出話,僅能雙眸含淚可憐兮兮的無力微微搖頭。 謝遷以為小rou團和昨晚一樣疼得喝不下去,隨即把蜜水端起來自己含住一大口,掰開小rou團的小嘴并抬起她的下顎,俯下頭一點點含著喂了進去。瞧見小rou團咽了進去,嘴角微微勾起,復又如此喂了幾次終于把一碗蜜水喂完。 這一切不過發(fā)生在電閃雷鳴之間,程溁呆愣中迷迷糊糊的就喝完了。直到謝遷轉身端了盆藥泉水進開,解開她的里衣,感覺到陣陣涼意才明白自己剛剛被強吻了,初吻沒了,次吻也沒了,還連續(xù)吻了好幾次,忽然想起昨天的‘櫻桃’,??!怎么會這樣,姐被吃豆腐了,兩輩子的初吻還沒好好感受就都沒了,嗚嗚!小rou團哭的更厲害了。 謝遷瞧見床上程溁雙眸流淚,急得漢水立時就流下來了,嘴上哄道:“溁兒乖,咱們不疼,一會吃了藥,再用藥泉擦擦馬上就好了,咱不疼。”他見程溁身上穿的里衣已經(jīng)盡濕,撩起小rou團的內(nèi)衫,就著藥泉水給她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又換了套衣衫。 程溁瞬間明白了原來昨日的清涼就是這樣被扒光,看光,雖然她現(xiàn)在沒料可看,但她有著成年人的靈魂,難道沒人告訴謝遷‘男女七歲不同席。’好吧!他才五歲。 喝了蜜水,小rou團更憋不住了,她也顧不上害羞了,撅著小嘴做出“噓噓!”又用指了指外面,做了個尿急的動作。 謝遷大咧咧道“原來還有內(nèi)急?!闭f著給程溁包裹嚴實,抱著她出了山洞。找了棵大樹停下,扒了她的小褲褲,讓小rou團身體倚靠在謝遷腹部,雙手還托著她的小胖腿。這個羞恥的動作讓她如何接受的了,實在是太不尊重她個人隱私了,小rou團霎時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是臊的還是燒的,小rou團咬了咬牙自我安慰下反正都這樣了,本著破罐子破摔的原則她羞愧的釋放了,“嘩嘩”的水生傳來。 程溁紅著臉充滿怨念回頭對著謝遷翻了個白眼,忽然瞧見他不知什么時候用帕子把眸子蒙上了,小rou團對著謝遷無力的又瞥了眼,撇撇嘴道“喔喔!” 謝遷瞬間懂了,小rou團這是噓噓完了,又給她用濕帕子輕輕的擦了擦小屁屁,這才穿上小褲褲。程溁害羞的低下頭,猛的一看,謝遷褲腿的內(nèi)側濕了,那個部位好像是被她尿濕的。 程溁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謝遷照顧的很細心也挺到位,但是她心里那關過不去,她雖然也吃過謝遷豆腐,但只把他當成小正太偷偷的揩點兒油,但她卻被吃的更徹底,可人家謝遷卻絲毫沒有半點占便宜的意思,嗚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嗚嗚!氣死jieji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