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模式？”白瀟興致盎然。

    “包、養(yǎng)。”程鉞一字一頓地說道，然后眼看著白瀟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你可能，現(xiàn)在對我有一點好感，但是這樣的好感是會隨著時間消失的。”程鉞躲開了白瀟的目光，淡淡地說道，“我一向不相信什么愛情，那都是會隨著時間而變質(zhì)的東西……而合約，總是會得到履行?！?/br>
    程鉞拿出了談判桌上的氣勢：“做我的情人，其實對你而言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第一，我過往一直沒有情人，你是第一個，也可能會是最后一個，在合約期間我也不會再找別人，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第二，你以前應(yīng)該有過不少次試鏡被別人擠下來的經(jīng)歷，從此以后，你再也不需要為這件事?lián)鷳n。第三，你可以在此期間盡快地發(fā)展你的事業(yè)，這對你、對孩子的未來都好?！?/br>
    他說完，才終于有勇氣重新看向白瀟的眼睛。

    白瀟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盯著程鉞：“你這是要腐蝕我！”

    “對，”程鉞看著白瀟的眼睛：“我就是在腐蝕你。”

    白瀟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兩人對視許久，程鉞的勇氣似乎終于消耗殆盡，忽然目光閃爍著避開了白瀟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氣：“……我只是……”

    “我答應(yīng)，”白瀟打斷他，“什么時候簽合同？”

    程鉞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定了定神，心中升起一種奇妙感覺：“明天，我讓秘書送合同過來?！?/br>
    白瀟微笑道：“好。”

    *

    直到吃完飯之后，程鉞還有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覺得方才的自己和方才的場景仿佛是自己腦海中虛構(gòu)出來的故事——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行為邏輯。

    吃完飯之后，白瀟將黃瓜削皮，和檸檬一起榨汁，最后加入蜂蜜，倒進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中，遞給程鉞。

    程鉞原本對于黃瓜汁還有些排斥，接過之后猶豫地嘗了一口，然后就迅速地愛上了這個味道。

    清爽的，帶著一點植物的香氣，檸檬的酸度讓飲品變得更加爽口，甜而不膩。

    緩慢地喝著手上的飲品，看著白瀟收拾碗筷清洗廚具的樣子，程鉞愉快地想：他以后……暫時就是我的了。

    他回想起兩人方才的對話，心想：哪里是我在腐蝕你，明明是你在腐蝕我……

    前一秒還在唾棄自己的生物沖動，下一刻卻覺得無法抗拒。

    白瀟是這樣溫暖，讓人本能的想要靠近，所以他才沖動地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他明白自己是自私的——他知道白瀟對自己有感覺，但是他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接受一場正常的戀愛，所以他選擇了這樣一種“安全”的方式，將不可控的感情轉(zhuǎn)化成為可控的合同關(guān)系，這對于他來說是最好的形式。

    這對白瀟來說并不公平，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侮辱，但白瀟竟然沒有拒絕。

    程鉞喝著飲品，看著在廚房中忙碌的白瀟，陷入了沉思。

    *

    白瀟忙完脫掉了圍裙出來，程鉞已經(jīng)喝完了果汁，看了看時間，準備離開。

    “覺得累嗎？用不用我送你？”

    “……我真的沒有那么脆弱，”程鉞覺得他總是對自己過于關(guān)心，“更何況，剛才已經(jīng)睡了不短的時間。”

    白瀟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沉默兩秒，程鉞正想說要走，白瀟忽然說道：“程總說報酬隨我開，那今天的這頓飯，我可不可以索要報酬？”

    程鉞愣了愣，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可以，你說?！?/br>
    白瀟豎起一根手指：“我想要一個擁抱?！?/br>
    程鉞本能的想要抗拒——在他的記憶中，他似乎從來就沒有跟誰擁抱過，甚至在小時候也很少。

    “這……怎么能叫報酬？”

    “報酬是獲得者覺得有價值的東西，我覺得是，那就是咯~”

    程鉞猶豫了幾秒，耳根漸漸紅了，終于點頭：“……好吧，只可以……抱一下?！?/br>
    白瀟溫柔的笑著點頭，程鉞還沒有做好準備，他就一把將程鉞攬進了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