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曉曉剛剛靠近房舍還沒有進屋,在外面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一個有氣無力的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和孩子在訴說著什么!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姍姍母子的那一刻,曉曉的鼻子有點酸楚,豆大的眼淚留下來,姍姍黑瘦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有病,十歲的孩子又瘦又小就像一個五六歲的兒童,姍姍躺在又潮又濕的床上,孩子正依偎在她的身邊哭著,曉曉看著她們母子都在用驚恐的眼睛看著她,她只能率先介紹一下自己。 曉曉說"我是來田海龍的府上給老太太看病的醫(yī)生,叫我曉曉吧!在給他們看病期間知道了你們母子的事情,出于好奇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們母子,沒有想到你病了"。 曉曉還沒有說完,那個又黑又小的孩子就走過來跪在了曉曉面前,仰著一張哭得像花貓的小臉求曉曉救救他的mama,姍姍有氣無力的說"石頭快過來,不要給先生添麻煩?。詴詻]有說什么直接走上前拿起姍姍的手腕搭上手指開始查看脈搏,她發(fā)現(xiàn)姍姍的脈搏很弱,有點似有若無,看看舌苔和眼角,曉曉知道姍姍患上了絕癥。看來不用問了,姍姍一定是前來托孤的,不然扔下十歲的孩子將來可怎么辦? 曉曉從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來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拿出來靜音師太給她的鹿胎膏,拿過水來叫姍姍服下去,她又用銀針在姍姍的xue位上進行了一次針灸,然后告訴她說"我這些辦法并不能消除你的病癥,但是能讓你的生命拖延一下時間,打起精神來吧!我去把田海龍叫過來,你有什么囑托就和他說吧!不然你可真的是沒有時間了"。 曉曉是在老太太的房間里找到田海龍的,當(dāng)時徐慧也在場,曉曉覺得有必要讓她們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進來就說"都聽聽吧!姍姍現(xiàn)在是有重病在身的人,眼看快不行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來到這里托孤的,這個十歲的孩子太可憐了,他的mama沒有多長時間了,你們趕緊過去看看她吧?。詴允呛蹨I說完這些話的,她說完都沒有看這些人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 曉曉剛才的話最震驚的人就是老太太,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的固執(zhí)害了姍姍母子,讓自己唯一的孫子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想到這些她捶胸頓足地一頓狼嚎!最后還是田海龍制止了她,田海龍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現(xiàn)在主要是快點過去看一下他們母子,好一頓勸說才制止了老太太的哭聲。 當(dāng)田海龍一家人出現(xiàn)在姍姍居住的宅院里的時候,曉曉就想離開這里,因為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庭私事,她一個外人沒法參與,可是她的手還是被姍姍給抓住,當(dāng)著田家一家人的面,姍姍叫兒子石頭給曉曉跪下來叫娘。 孩子太小,娘說怎么樣他就會按照娘的意圖辦,孩子給曉曉磕頭叫娘的那一刻,曉曉哭了。自己本來就生下一個兒子,現(xiàn)在還是生死未仆,今天總算又有了一個兒子,她沒有管田家人怎么看,兩手托起石頭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干兒子,也是我的弟子,我會把全身本事全部交給你的,我一定會讓你長大成人"。 姍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田海龍說"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太小我放心不下,我是不會前來找你的,當(dāng)年你那么狠心扔下我,可我還是忘不掉你,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上你的孩子的時候,當(dāng)時我高興壞了,覺得今生有了這個孩子我就沒有什么可抱怨了,我多次拒絕了家庭為我安排的婚姻,可是當(dāng)家里人發(fā)現(xiàn)我懷孕的時候,他們直接把我趕出家門。我的mama也是因為受我牽連被父親活活給逼死,我最后沒有辦法直接去了外公家里,是在外公家里生下的石頭,這孩子命苦,在他六歲的時候外公外婆就去世了,我靠著縫縫補補把他拉扯到九歲,本以為他再大一點我們會好起來,可是這半年來我的病是越來越重,好多醫(yī)生告訴我別治了,你已經(jīng)病入膏肓,還是把錢留下來安排后事吧!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狠下心來找你,想臨走之前把你的兒子交換給你,讓這個苦命的孩子逃出生天"。 姍姍的話讓這里所有的人都掉下了眼淚,徐慧走過去想把石頭抱進懷里,老太太也伸手想去摸一下石頭,但是孩子卻總是和她們躲躲閃閃。 田海龍走上前就跪在姍姍面前,嘴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但是姍姍沒有正面看他,而是對著全屋的人說"我直到這個時候總算想清楚了,人??!千萬不要相信那些所謂的山誓海盟,那些東西在現(xiàn)實的生活中一錢不值,如果當(dāng)年我相信父親的話嫁入豪門,可能也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但最起碼會衣食無憂,如果我當(dāng)年聽了母親的話打掉這個孩子,最起碼孩子不會跟著我受罪,母親也不會被逼死??墒侨松鷽]有如果。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我終于做出了決定,我不打算叫孩子認(rèn)什么父親了,我想把孩子托付給他的干娘,我知道我這是在強人所難,但是心里總覺得只有托付給他干娘我才能放心,田家人當(dāng)天并沒有認(rèn)我們母子,是他們自己拒絕了石頭的認(rèn)祖歸宗,這怨不得我,孩子是我的,我有權(quán)力決定他的未來?。檴櫼呀?jīng)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曉曉趕緊過去抓住她的手讓她停下來。 老太太聽到姍姍的話是一聲狼嚎!她捶胸頓足邊哭邊說"這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造成的,可苦了我的孫子?。。⒄f著哭著走過來就給曉曉跪下來,她求曉曉救救這個苦命的女人。 田海龍知道如果能救活姍姍曉曉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就過來勸說母親,到了這個時候徐慧就是一個勁地哭,說不上她是為姍姍再哭,還是為孩子再哭!亦或是為自己的命運再哭。 那天夜里曉曉沒有離開,她是一直守在姍姍的身邊,走到哪里都手牽著石頭。 姍姍是當(dāng)天夜里去世的,走時對著曉曉和兒子石頭點點頭,終于閉上她那一雙不干的眼睛,田海龍對姍姍進行了厚葬,當(dāng)折騰完這一切的時候田家又出事了。 老太太晚上休息的時候還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下人進屋伺候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體已經(jīng)僵硬,曉曉過來一看說老人是心肌梗死的,估計已經(jīng)死了四個小時以上,因為尸體已經(jīng)有了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