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違心
書迷正在閱讀:凌天神帝、王爺,你家仙草又溜了[穿書]、道君寵崽日記 完結(jié)+番外、櫻花落盡念離別、重生空間:醫(yī)女無雙、浮誅記之一品鬼后、帝少,輕點(diǎn)撩!、洛雁胡不歸、超神學(xué)院之黎明曙光、無雙鬼才召喚系統(tǒng)
周元寧說得很慢,可是,這些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進(jìn)周元建的心。 “孤現(xiàn)在對你,是沒有什么法子,可是,大皇嫂就不一樣了,孤想做些什么,相信她一個女子,不會發(fā)現(xiàn)的。” 要不是有云來,周元寧相信,周元建一定會撲上來,狠狠地撕咬她。 周元建道,“不準(zhǔn)對她動手!” 周元寧道,“孤也不想把事情鬧到這一步,周元建,想要保住安氏的命,就看你的了。” 周元建一下子就癱軟了,他知道,周元寧要是有心,安氏是肯定逃脫不了的。他已經(jīng)很對不起她了,他不想,到最后,還要搭上她的一條命。 周元建逐漸冷靜下來,“你想知道什么?” 周元寧斜眼瞧著,“孤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嗎?” 周元建道,“你想我認(rèn)罪?” 周元寧道,“你能認(rèn)罪最好,孤也不想做得太過?!?/br> 周元建一點(diǎn)都不相信,“孩子的事,你做得還不過嗎?” 周元寧道,“孩子已經(jīng)沒了,就看你想不想保住安氏了。” 周元建帶著威脅的語氣,“要是我不同意呢?一個女人而已,死了正好,出去之后,我還可以娶個更好的。” 周元寧道,“是嗎?周元建,十五年,李家做過什么,你不知道嗎?” “十五年?”周元建一開始不明白,可是,十五年這個字眼,實(shí)在是印象深刻,那年冬天,整個大周都遭了寒災(zāi),也是那年,周元寧病了。 周元寧道,“皇兄是貴人多忘事啊,孤現(xiàn)在這副身子,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周元建瞪大了雙眼,“你在說什么?你的病,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周元寧道,“李思洋把自己的庶子送進(jìn)宮里,當(dāng)了個花匠,這事,你也不知情?” 周元建道,“這種事情,我怎么會知道?” 周元寧道,“皇兄到現(xiàn)在,還要和李家劃清界限嗎?李家手里要是沒有皇兄,他們會有這么大的膽子?” 周元建很堅(jiān)決,“我沒有害你。” 周元寧故意放慢了語速,“是嗎?皇兄還真會演啊?!?/br> 周元建道,“為什么要把這些事情都安到我頭上!” 周元寧道,“你和李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李家做的事,自然,就是你做的事?!?/br> 周元建自嘲道,“原來,你手里還握著這樣的把柄,那你還拿安氏來威脅我?” 周元寧緩緩地站起身來,“孤以為,你會有悔意,沒想到,到了最后,還是不肯承認(rèn)。” 周元建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得一干二凈,整個人都靠在墻壁上,散發(fā)著絕望,“我會承認(rèn)。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周元寧的聲音很輕,卻是那樣的有力量,“保住安氏?” 周元建道,“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br> 周元寧沒有回答,走出了牢房。 周元建想攔著,可是,有云來在,他只能撲了個空,“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 周元寧看著云來鎖上了牢房,“那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br> 周元建先是輕笑,后來,放聲大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我還真是看錯你了?!?/br> 周元寧道,“看錯了什么?” 周元建道,“你也是小人一個?!?/br> 周元寧不由得笑出聲來,“周元建啊周元建,沒想到,你也會說出這種話?!?/br> 周元建道,“我是敗了,不過,你記住,你不會永遠(yuǎn)這么順利!我會看著的!” 周元寧沒有再理會,身后,是無盡的黑暗,眼前,是清冷的月光。 有著云來的陪伴,周元寧不急著回宮,而是沿著無人的小路,緩緩地走著。月光灑在身上,暖暖的。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回到了重華宮,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地方。 那一夜,周元寧睡得很安穩(wěn),她已經(jīng)許久沒睡得這樣好了。黑暗吞噬了她,也包圍了她。 這一夜,周元寧睡得也很好,就來夢,也帶著香甜的氣息,周元寧的臉上,也沾染了笑意。 皇帝的旨意下得很快,李思洋賜死,成年男子一律斬首,未滿十四流放邊疆,妻女一律沒為官奴,遇赦不赦。 這樣的圣旨,與處置唐家的如出一轍,李家,也和唐家一樣,徹底得消失在世人心中。 那一天的法場,浸滿了鮮血,身處在重華宮的周元寧,都能感受到空氣中,那若影若現(xiàn)的血腥氣。 王景略慵懶得坐著,品嘗著茶點(diǎn),“李家現(xiàn)在也落下了帷幕,大皇子呢?陛下對他,到底準(zhǔn)備怎么處置?” 這些天,周元寧是越來越清閑,今日案頭上的奏折,已經(jīng)不足十個數(shù)了,“不會拖太久的?!?/br> 王景略顯然也瞧見了,“陛下對你,是不是越來越防備了?” 周元寧道,“孤的年紀(jì)擺在這兒,父皇對孤有所防備,不也是常事嗎?” 王景略感概道,“圣意難測啊,再這么下去,你想過沒?” 周元寧道,“孤是太子,父皇是帝王,父皇對孤有敵意,這是天生的。你看看史書,有幾個成了年的太子,能安穩(wěn)地登上皇位?” 王景略忙說,“這話別人說說也就算了,你自己怎么說了?” 周元寧輕笑一聲,“實(shí)情而已,有什么不能說的?!?/br> 王景略道,“別想太多了,咱們還等得起?!?/br> 周元寧道,“心知肚明的東西,何必要騙自己呢?父皇看中那個孩子,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王景略道,“就是因?yàn)檫@樣,心思太重,你的身子才一直沒有好轉(zhuǎn)?!?/br> 周元寧道,“孤也想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可是,命運(yùn)捉弄,總是不能如愿。不過,現(xiàn)在這樣也好,一個身子不好的太子,比起一個身強(qiáng)力健的太子,更讓一個帝王放心?!?/br> 王景略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真要這樣嗎?父子不是父子,君臣不像君臣?!?/br> 周元寧道,“自古以來,太子都是這樣。別以為是離皇位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這個位子,不單單是下面的人,就連血緣最近的那個人,也會對你懷疑,對你冷落,直到最后,被厭棄。” 眼前的周元寧,有著許多的無奈,許多的傷痛,不變的,是她心中的那團(tuán)火焰,那個名為未來的火焰。 前路再兇險,她也只能走下去,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