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只有我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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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瑯在鐘九這里被照顧的很好,什么都不用做,每日吃喝玩樂。只是她玩樂的時(shí)間也不多,有時(shí)候難免身體不適,便會被鐘九趕去睡覺。 睡覺?她現(xiàn)在聽見睡覺這個(gè)詞,就會條件反射地打哈欠。這日,她剛喝完令她苦不堪言的藥,坐在藤椅上閉目養(yǎng)神。鐘九說他有事,要到冥界一趟。 她躺在那里,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胡亂沖鐘九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去吧去吧?!?/br> 鐘九無奈地?fù)u頭,替她拿了件被子,搭在她身上。雖然已是初夏,但天氣并不算好。她貪涼,早早地就換上了夏裝。他給她蓋好,又摸摸她的臉,輕聲說:“你好生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br> 鐘九走了不久,琳瑯小睡了一覺,醒來便覺得神清氣爽。她伸著懶腰,從椅子上起來。到一旁的書柜前,翻了一會。她前些日子精神一直不好,每次想要翻翻這里的書,就總會犯困。 琳瑯隨手抽了一本,封面上是手抄的字,叫做《神魂錄》。沒有署名,所以也不知道作者是誰。她隨便翻了幾頁,才發(fā)現(xiàn)這本書,記載的是冥界的奇聞軼事。 她有點(diǎn)興趣,準(zhǔn)備好好讀一讀。讀書自然要有一個(gè)好的環(huán)境,她先學(xué)著鐘九的樣子,給自己泡了一壺清茶。為了讓她好好吃藥,鐘九給她準(zhǔn)備了許多甜蜜錢,她裝了滿滿一碟子。她將書夾在胳膊下,兩只手端著托盤,晃晃悠悠地到了后院。 將所有的物件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攤開書,一手執(zhí)著茶杯,時(shí)不時(shí)地啜飲一口,這樣的時(shí)光,實(shí)在讓她覺得舒爽。 《神魂錄》里的故事,還算有趣,琳瑯看得津津有味??吹揭话氲臅r(shí)候,其中一章,竟是介紹失魂蠱的。大概和她有些關(guān)系,她看得格外認(rèn)真。整篇下來,基本內(nèi)容無非就是,每一個(gè)用過失魂蠱的,都癡傻了一輩子。她無法想象自己以后變成這個(gè)模樣,該是何等凄慘。紅綾當(dāng)真是恨她入骨,竟然用這樣的方法懲罰她。她明明不是故意的,也十分誠懇地道歉,只是紅綾始終不愿放過她。 她開始不大明白,現(xiàn)在想想估計(jì)和以前的白英寧有什么聯(lián)系。紅綾和鐘九是認(rèn)識,那和白英寧一定也是認(rèn)識的。她嘆了一口氣,如果是白英寧和紅綾有過節(jié),那么紅綾來找她尋仇,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只是紅綾給她下蠱,她總要知道是為什么,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她正悶頭苦想,頭上忽然想起一陣低沉的笑聲。她猛地抬頭,看見屋頂上,坐著一個(gè)人,穿著暗綠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的花,和院子里的花一模一樣。 琳瑯并不認(rèn)識他,疑惑地問:“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家屋頂上?” 那人手肘撐在屋頂?shù)耐咂?,閑適地仰躺在那兒,竟用十分委屈的聲音道:“真是讓人傷心,這么快就忘記我了?!?/br> 這聲音她是耳熟的,她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你是夜君?”那日房間晦暗無光,她并沒有看清夜君的真面目,只是這樣懶洋洋的嗓音,她倒是有幾分印象。 夜君輕輕地笑了幾聲,忽然從屋頂上飛下來,算準(zhǔn)了位置,正好落在她面前的凳子旁。不等她開口說話,便一屁股坐下來。十分熟絡(luò)地拿著桌子上茶壺,倒了一杯茶,咕咚一口飲盡。 琳瑯目瞪口呆地看著,過了半晌,才喃喃說道:“那是我用過的杯子?!?/br> “哦?”夜君拿著杯子,轉(zhuǎn)了一圈,邪笑著說:“怪不得有一股子少女的馨香呢!” 琳瑯被他的調(diào)笑羞得面紅耳赤,反應(yīng)過來,拿起手中的書,朝夜君扔了過去,嘴里罵道:“不知羞恥?!?/br> 夜君穩(wěn)穩(wěn)接住她扔過來的書,放在眼前翻了翻,輕笑出聲道:“《神魂錄》這樣的書,無非是吹噓一下冥界的功德,夸大一下他們的功績,虛偽的很,并沒有什么好看的?!?/br> 琳瑯瞪著他,冷聲說道:“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把書還給我?!闭f著就將手掌攤開,伸到夜君面前。 沒想到,夜君不僅不給她,還一把握住她的手指。琳瑯嚇了一跳,忙用力往回抽。夜君大概只是想要逗她,很快就放了手。 琳瑯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廝過來分明是調(diào)戲她的。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她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jìn)懷里,剛摸到噬魂刀的刀柄,就聽見夜君幽幽地說道:“你以為就憑那把小刀,就能傷得了我?你也太小看我了?!?/br> 琳瑯沒想到他竟然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不,他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他明明在低著頭,認(rèn)真看那本書。琳瑯不甘愿地放棄,咬牙看著他道:“你到這里來,到底是想干什么?” 夜君抬頭看著她,十分溫和地笑笑,說道:“聊聊天,敘敘舊?!?/br> 鐘九告訴她夜君是個(gè)狠厲暴力的惡魔,可他現(xiàn)在這副溫柔和善的模樣,她完全無法想象。當(dāng)真是一個(gè)完美的偽裝者,她沒好氣地說道:“有什么好敘舊的,我們很熟嗎?” 夜君用十分深情地眼神望著她,以至于琳瑯有些晃神。他忽然笑了起來,一字一句慢慢地道:“青梅竹馬算熟嗎?” 琳瑯一時(shí)有些震驚,愣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問:“你是說,你和白英寧是青梅竹馬?” 夜君有瞬間的吃驚,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恢復(fù)成先前溫柔和緩的模樣,笑著道:“你知道了白英寧是你的前世?真是讓人詫異,鐘吾期竟然肯告訴你。” “什么意思?鐘吾期是誰?”琳瑯疑惑問道。 夜君掃了她一眼,十分不屑地笑了笑,說道:“鐘吾期,冥王座下的第一鬼王,只聽從冥王的命令,專為冥王掃清一切冥界的障礙。因?yàn)樗菫橼ね醴?wù)的第九代鬼王,所以也叫鐘九。” “鐘九就是鬼王?”琳瑯忽然想起在野地里,撿到的那塊玉佩,碰到一個(gè)無臉人。鐘九告訴她那是鬼王,她還嘲笑鬼王長得難看來著。怪不得那時(shí),鐘九一臉的不高興,原來鬼王就是他自己。 琳瑯忍不住笑出聲,夜君卻忽然變了臉色,他冷冰冰地道:“你還能笑的出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嗎?” 又是失魂蠱,琳瑯收起笑容,淡淡地道:“我知道,可又能怎么樣?這蠱毒根本無藥可解。既然是這樣,我為何不能高興地去過每一天呢?無非最后變得癡傻一點(diǎn),又不會死?!?/br> 夜君皺著眉,不可置信地看著天真的她,眼睛里溢出怒氣:“誰告訴你不會死的?” 她仰起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夜君手里的書,道:“《神魂錄》不是記著嘛,失魂蠱,用者,失去魂魄,只留軀殼,癡傻如幼童,無亡者?!?/br> 夜君嗤笑一聲,似乎在笑她的天真無邪。他將手里的書扔給琳瑯,冷冷道:“你仔細(xì)瞧瞧,在失魂蠱這一頁的夾層里,是否有一行小字?” 琳瑯看看他,不相信地掰著書的夾層,那里面有很小的一行字,她瞇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終于辨認(rèn)清,上面寫著:凡人用者,皆亡,無活口。 琳瑯只覺得身體瞬間冰涼,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她全身發(fā)抖,臉色蒼白,緩了半天,才啞著嗓子問:“我會死是嗎?” 夜君看著她凄慘的模樣,心中一軟,握著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她的手心是涼的,手指一直顫個(gè)不停。他柔聲說道:“你如果待著這里,就一定會死。” 琳瑯抬頭望著他,眼睛里蓄滿淚水,她惶惑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br> “你若信我,我可以救你。”夜君撫了撫她臉上的淚痕,十分溫柔地說道。 琳瑯腦子里忽然響起鐘九的話:夜君最善長偽裝,總愛以溫柔和善的嘴臉示人,不要信他,小心中了他的計(jì)。有什么不明白的事,不能胡思亂想,要先來問過他。 琳瑯慌亂地抽出自己的手,不自在地說道:“鐘九說過,他不會讓我死的,我也相信我不會死,所以就不麻煩你了?!?/br> 夜君手里一空,心中也好像缺了什么一樣。他捻著自己的手指,冷笑了一聲道:“你竟然這樣相信他?真是愚蠢?!?/br> 琳瑯對于夜君的態(tài)度,十分不悅,他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評判她和鐘九。她起身拿起《神魂錄》,不想再與他多費(fèi)口舌,轉(zhuǎn)身就要回屋。 夜君在她身后問了一句:“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是誰給你下的失魂蠱吧?” 琳瑯停下腳步,也沒有轉(zhuǎn)身,冷聲說道:“自然是紅綾,只有她希望我死?!?/br> “哈哈哈哈?!币咕舐曅α似饋恚坪跏锹牭搅耸裁床坏昧说男υ?。他笑完,才幽幽地說道:“我真是要替紅綾喊冤,她只是嘴硬心軟罷了,真要她動手殺你,她可是舍不得。” 琳瑯回頭看他一眼,完全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夜君見她不信,繼續(xù)說道:“最想你死的,可不是紅綾。你若不信,等鐘吾期回來,你就直接問一問他,是誰給你下的蠱,看看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br> 琳瑯轉(zhuǎn)過身,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妄想挑撥離間?!?/br> “寧寧,你身上有我種的彼岸花,等到彼岸花開,你就會想起關(guān)于白英寧的一切。你在投胎之前,我種下這花,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喚起你前生的記憶。所以我一定不會給你下蠱,至于紅綾她當(dāng)時(shí)是你最好的jiejie,縱使再恨你,也是不愿你死的?!?/br> 琳瑯搖搖頭,道:“鐘九也不會愿我死,他是喜歡我的,他也喜歡白英寧。所以不是他,他決不會害我?!?/br> 夜君閉了閉眼,苦笑一聲,沒想到她竟這樣相信鐘九,他道:“就算他并不希望你死,可冥王不這么想。他一向唯冥王的命是從,也只有他能接近你,有能力對你下蠱。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蒙了眼睛?!?/br> “冥王為何想讓我死?”琳瑯問。 “因?yàn)槟闶前子?,因?yàn)槟銓λ型{,所以你不能留在這世間。寧寧,這個(gè)故事很長,我一時(shí)半會和你解釋不清楚,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 “我不會相信你的,你不要再說了?!绷宅槾蚨ㄖ饕獠宦犓?,她往屋里走去。 夜君快速從凳子上站起來,一眨眼就到了她面前,雙手按在她的肩膀,道:“只有我能救你,你好好想一想……” 他還想要說什么,忽然他的耳朵一動,似乎聽見了什么動靜。他急忙將一把鈴鐺塞進(jìn)她手里,小聲在她耳邊說:“你若是愿意,隨時(shí)搖鈴鐺喚我來,我一定能救你的,你真的要信我。”